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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兄弟这案也必然会有真相大白之日。”
张颂德听言却微微苦笑道:“什么报应不爽,兄弟你虽然如此说,但你们二人此时不也是身陷牢狱?”
就见展昭微微抬眉,嘴角轻扬,抱紧双拳道:“兄弟,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别,你我二人有缘,必有再见之日。”
此言一出,莫说张颂德一愣,连金虔也是面带不解。
就见展昭几步跨到牢房门前,将手掌贴于牢门木栏之上,手臂微微一震,一股青烟从木栏之上缓缓升起。再看牢门上的几根木栏,顿时粉碎,噼哩啪啦掉了一地木屑。
张颂德顿时惊呆,牢房内其他犯人也是大惊失色。金虔的下巴直接砸在了地上。
展昭转身向张颂德略一施礼,又对金虔道:“走。”
说罢,足下施力,向外跃了出去。
金虔赶忙拾回下巴,紧跟着掠了出去。
两道身影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
留死牢内的众人呆呆发愣半晌之后,就见有人突然跪地,合手高呼道:“佛祖显灵了,我们有救了,陈州有救了……”
再说展昭和金虔两人,冲出死牢,那负责看守的狱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展昭指尖飞出的内力点中穴道,不省人事。两人一路奔出男牢,竟然连半分阻挡都未遇到,简直可以称之为神不知、鬼不觉。
金虔边逃边感慨,心道:幸亏这猫儿为人节俭,若是猫儿与咱一般贪财,以此身手,这北宋年间必然要多出一名大名鼎鼎的“神偷“。
待两人来到牢狱门外,金虔望着头顶一轮新月,大呼一口浊气:自由的空气就是新鲜,闻着都浑身舒坦。
金虔正在陶醉,就见展昭突然身形一转,又朝女牢方向奔去。
金虔心头一惊,赶忙赶到展昭身侧,急声问道:“展大人,这是何往?”
展昭头也不回道:“去女牢,探探那黄氏。”
金虔听言,顿时大惊,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转身就向外跑,心道:完了、完了,这猫儿蹲监狱蹲上瘾了,蹲完男牢还不过瘾,还要去女牢凑数,咱还是不要打扰展大人的兴趣爱好,先行撤退吧。
可金虔还没迈出两步,就觉后脖子领口一紧,自己被一股劲力带了回去。
金虔费力转过脖子,只能勉强看到展昭的一双微微发红的猫耳朵。
“金虔,你虽为男儿之身,但毕竟还未成年,去女牢探人总比展某前去妥当……”
“咳咳……”金虔被勒得险些喘不过气,心里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自己被这只猫儿抓来蹲牢房,居然是因为如此原因……天哪……
第五回 软红堂秋娘诉冤 为报信张赵回京
陈州府衙女牢门外,横七竖八躺倒一堆狱卒,尽是被展昭点了睡穴而昏睡之人。只有一名狱卒尚处清醒状态,只是被巨阙抵住咽喉,同样几欲昏厥。
展昭冷着一张脸,颜色堪比开封府的招牌包大人的黑面。
“你刚刚说什么?”
被巨阙抵住喉咙的狱卒脸色惨白,多多嗦嗦才重复刚才的一句话道:“我、我说,大牢里没有一个叫秋娘的女犯。”
巨阙一凛,贴近狱卒脖颈几分。
“你可想仔细了,那名女犯是黄氏秋娘,被判通奸而入罪。”
那狱卒浑身哆嗦,带着哭腔道:“这、这位英雄,大、大牢里实在是没有一名叫秋娘的女犯啊……”
展昭听言,蹙起眉头,不由望向金虔。
金虔也是十分纳闷,莫名摇头。
展昭上下打量眼前狱卒几番,见这名狱卒被吓得舌根发硬,料想也没有胆子胡诌,便收回巨阙,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那张颂德毒死黄大虎一案?”
狱卒见利剑离开脖子,总算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眼前这位英雄,一听问话,赶忙答道:“知、知道,这个案子陈州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那你可知那黄大虎的妻子?”
“黄大虎的妻子……”狱卒想了想,突然高声道:“啊呀,我想起来了,那黄大虎的妻子就叫秋娘,难道英雄问的是她?”
展昭点头道:“她应该被判通奸而入罪,理应入监。”
狱卒摇头道:“英雄,您要是找她,那您可找错地方了,您应该去那‘软红堂’找才对。”
展昭一愣:“软红堂?”
“是啊,那秋娘虽然被判了通奸罪,但刚一下堂就被候爷府的人给带走了,根本不曾入过监牢。”
“什么?!”
这回不是展昭发话,而是金虔惊讶出声叫道。
那狱卒以为金虔不信,急忙又接口道:“这、这位小英雄,小人绝对没有骗您,那秋娘模样长得十分标志,想必是被那安乐侯爷看上了,向知府大人说情,将她带走也未有可能。”
金虔将目光瞥向展昭,只见展昭双目隐含怒气,一双黑眸隐隐发亮,顿时心头凉了半截,心道:乖乖,这次麻烦可大了,本以为不过是到府衙监牢走一遭就罢了,如今看来,八成又要去那个什么“软红堂”夜游了……
“那软红堂在地处城内何处?”
“在西南城郊。”
展昭略略颔首,随即猛然抬头,飞指一点,狱卒应声倒地,随后,便转头对金虔命令道:“金捕快,我等就到那“软红堂”一探。”
啧啧……果然……
*
“软红堂”,顾名思义,软禁红妆之所,虽然地处城郊,却是碧瓦朱楹,摩云高阁,比那豪门大院还要气派几分,略微走近,便能嗅到其中泄出的浓郁胭脂香气,扑鼻呛人。
金虔站在那“软红堂”高墙之外,心里暗暗咂舌:啧啧,果然是老庞家的独子,财大气粗,连包养情妇的地方都建得如此阔气。
再看那展昭,身形直立,夜风缓缓吹拂,不过是轻撩衣角,却如同暴风前骤,冷森骇人。
展昭刚入陈州境内,虽未见那张颂德所说之惨况,但见这陈州府内,百姓生活也并不十分富足,但此时见这“软红堂”,却是极尽奢华,糜金味重,不由怒火攻心,拳指紧握,足下发力,身子凭空直升而起,如猫儿一般,悄然落于院内屋瓦之上。
刚想入院,展昭却突觉不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金虔不见了踪影,展昭急忙回头察看,只见那金虔还独自立在院外地面之上,正低头不知撕扯什么。
展昭正想出声提醒,却见那金虔从下摆撕下两截衣襟,跃上了屋顶,几步走到展昭身侧,将一块衣襟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衣襟,直直看着金虔,剑眉微沉。
金虔见到展昭望着自己,顿时无奈,心道:这猫儿是在公门待傻了吗?如今咱到这“软红堂”做夜袭的勾当,摆明了就是来找当朝大国舅的晦气,这猫儿样貌令人过目不忘,万一失手,岂不是连累咱这个现代人,还不赶紧蒙个面,修饰一下,免得以后被人抓住把柄——啧,难道这猫儿只会抓贼,不会扮贼,罢了,咱就好心给猫儿做个榜样。
只见金虔手中衣襟紧紧系到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珠,又四下望了望,才压低声音道:“展大人,如此蒙面,定然万无一失。”
展昭手里捏着衣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这南侠展昭,自少成名于江湖,如何能不知晓夜探别府,理应蒙面以饰身份的道理。只是他刚才在这屋顶巡视院内一番,并未发现重兵把守,也未曾发觉有武艺高强之人,以自己和金虔的轻功造诣,必然能全身而退,可如今看这小捕快的表情,似乎是以为自己不明江湖常理,有心提醒之意。
再看那金虔,一双眼眸灼灼发亮,直直瞪着自己脸面,恨不得拔一层皮下来。
展昭顿时无奈,只得将脸面蒙上,才纵身跃入院内。金虔这才安心,随后跟下。
两人身如掠影,不多时就在院内转了一个来回。但这“软红堂”内,楼阁、厢房众多,两人寻了许久,依然一无所获。两人正在焦急,刚巧前方不远走过一名仆役,展昭身形一晃,便到了仆役身后,手指一点,顿时静住其身形。
“秋娘在哪里?”
那仆役只见眼前黑影一闪,自己便僵硬如石,还以为是碰到了鬼魅,顿时吓破了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鬼、鬼大哥,什、什么秋娘,我、我不知道,您找别人吧……”
“你再好好想想,是那黄大虎的妻子,黄氏秋娘。”
那仆役听到此语,顿时有些呆愣,心道:如今这鬼魅的口吻怎么都如此和煦?八成不是来索命的恶鬼,也许只是来寻人的好鬼。
想到这,这仆役的胆子也大了几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再经展昭一提醒,便回想起来,急忙回道:“您问的是那个屠户的妻子吧?”
“正是。”
“她被关在在那边的阁楼底层……”
展昭、金虔顺着仆役目光望去,只见院落东北角落,坐落一座三层阁楼,笼罩月色,漆黑通体,透出几分阴森之气。
展昭一指将仆役点昏,便带领金虔一道,匆匆向阁楼奔去。
两人来到阁楼之下,见那阁楼底层大门之上,绑有层层锁链,情形甚为诡异。
身形贴在门板之上,展昭压低声音问道:“里面可有人在?”
门内沉默许久,才听到一个低低女声幽幽道:“回去告诉你们侯爷,我宁死不从,你们莫要白费心机了……”
展昭微微提高几分声音,又问道:“里面之人,可是黄大虎的妻子,黄氏秋娘?”
门内声音霎时沉默,一阵跄踉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靠近门边,又听那名女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姓?”
展昭、金虔一听大喜,就见展昭拔出巨阙,照着铁链挥下,一道寒光划过,顿时火花四溅,可那几道铁链也不知用何种材料炼制而成,被削铁如泥的巨阙劈下,居然完好无损。
就听门内秋娘低声道:“门外之人,您不用费心了,那安乐侯爷在加上此锁之时曾经说过,此链锁乃是用寒铁所铸,除非有钥匙,否则就算是天赐神器也无法断开。”
展昭紧蹙剑眉,巨阙回鞘,顿了顿,又问道:“黄氏,你为何会被关押于此?”
门内顿时传出微微饮泣之声,就听秋娘哽咽道:“那安乐侯想要染指于我,秋娘誓死不从,他才将我关于此处。”
“简直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展昭几欲咬碎银牙,闷声喝道。
金虔只觉身侧杀气似刀锋,刮得脸皮生疼,心道不妙:这猫儿不会一时气愤难忍,拔剑去把那个什么安乐侯劈了吧……
再看那展昭,虽然双目□,脸色铁青,但却未有下步举动,只是静静站立,片刻之后,便敛去怒杀之气,继续沉声问道:“黄氏,我问你,你的丈夫黄大虎是否是被那张颂德所害?”
门内饮泣之声霎时停止,就听秋娘激动道:“当然不是,张大夫为夫君治病,免收诊费,又赠送补药,如此好心之人,怎能害人?”
“那黄大虎究竟是被谁人所害?”
“这……我的确不知……”
“黄大虎可曾与人结怨?”
“夫君为人一向忠厚,从不与人结怨。”
“……”展昭凝神不语。
就听门内扑通一声,应是秋娘双膝跪地。
“这位英雄,秋娘虽不知英雄身份,但秋娘在此造次,望英雄能助秋娘洗去冤屈,帮张大夫沉冤昭雪,秋娘在此给您磕头了……”
言罢,就从门内传来咚咚叩首之声。
展昭叹气道:“你不必如此,若是你二人的确清白,定然会有重见天日一日,只是此时你深陷虎穴,却不能救你脱离苦海……”
话未说完,就听远处传来嘈杂脚步之声,展、金二人立即屏气凝神,如同两缕烟般飘离此地,阁楼之前,顿时恢复一片寂静。
不多时,一对护院家丁匆匆赶了过来,望了一眼门上的铁链,便又安心离去。
再说展、金二人,离开“软红堂”,便足不沾地的向城内飞奔,不多时,便来到白天落脚的“誉乐楼”外,刚刚停住身形,便有两个身影从阴暗处走出,向二人施礼道:“展大人!”
金虔定眼一看,来人正是张龙、赵虎两大金刚。
展昭点头道:“两位兄弟,查得如何?”
张龙上前一步,答道:“大人,我二人到黄大虎家查访,那黄大虎的老娘一心认为是自己媳妇勾搭外人害死自己儿子;而那名在堂上作证,声称亲眼见到张颂德与黄氏暗昧的邻居家的妇人,却不知为何,始终不愿多吐半言。,”
展昭听言,微微沉眉,又问道:“可找到物证?”
赵虎上前,将一个药罐举起,交与展昭道:“那盛药之碗已被当作陈州知府作为呈堂证物,但却忘了这个药罐,我们是在黄大虎家的后院发现的,还有这张纸,在后院草丛中寻得,草纸外侧还有药铺名章”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递给展昭。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