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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原谅” 凌淑芬
“为什么女主角总是那么轻易的原谅男主角?”
这真是个好问题。
我忘了这个问题的起因是什么,好像是陆续来自不同读友的e -mail,发表
一些对言情小说的看法,最后的结论殊途同归——为什么女主角总是那么轻易
的原谅男主角?
对啊,为什么?
明明男主角就是那样残酷的伤害女主角,只因最后一刻幡然悔悟,发现自己
是爱她的,或者女主角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深爱他,就不计前嫌在两页之间原谅
他了。
不公平。
所以我决定我要写一个“没有那么轻易原谅”的女主角。
好,故事的大目标出来了,接着开始抓情节。
你们也晓得,既然重点是在于“原谅”这件事,那么首先我得设定一个坏坏
男主角。他一定要非常非常可恶、对女主角极尽伤害之能事,这样才能构上
“不被轻易原谅”的标准。
好,男主角的形象也出来了,接下来就换女主角。
男方既然是大坏人兼超级混蛋,那女主角当然要有如天使一般,纯洁温柔善
良,集人性美善之大成,对照男主角的坏,更显得她的圣洁高贵,可歌可泣。
OK,没有问题,太棒了!亲爱的读友们,你们都看到了,写小说有什么难的?
随便躺在床上想想就可以写了,哈哈哈。
于是我摩拳擦掌,开始动笔。
第一章完全照着我的掌控走,我很兴奋。这是好的开始。
自此之后,情节完全走调。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我停下打字的手,对着男主角发呆。
“你不是应该当个混蛋吗?”
那个差劲、恶劣、霸道、被宠坏、不值得被原谅的男主角跑哪里去了?为什
么我写出来的不是这个样子?最可怕的是,我开始喜欢他了。
真的,我越写越发现,他还满可爱的!是,他是有一些被宠坏,可是话说回
来,如果我们都像他一样,要人有人才、要钱有钱财,我们也许都会被宠坏。
人无法决定自己要出生在什么环境里,所以我实在很难因为他是个富家公子
哥儿而“歧视”他——起码他让自己培养出许多挺可爱的性格。
所以我的男主角,虽然傲慢、不可一世、霸道、脾气火爆,可是他也同样热
情、豪爽、开朗、坦率、浑身散发阳光般的热力。
我很难去讨厌这样一个人。
好了,女主角,我只好把希望放到你身上。请你想办法讨厌他,但是不要指
望我帮忙了。
我写写写写,女主角开始有意见了。按照原先预期,她应该是一个兼容天下、
善良无双、包含全世界妇女美德又大度能容的角色,但是,她的性格里开始多
出一些其他东西。
她多了点小小的执拗,老是赏男主角闭门羹吃。她天使的外衣不见了,开始
像其他小女人,会嗔会恼,生起气来总是不理人。
这下子“恶劣男主角一直欺负善良女主角,善良女主角最后不肯原谅他”的
戏码,变成“不算太恶劣的男主角老是在不算太善良的女主角那里吃鳌”。原
剧唱不下去了,怎么办?故事里总该有点冲突吧?(对于“冲突”这档子事,
请见《灰雪》一书的后记。)
所以,最后我把两个人的冲突从性格方面,移转到了背景和价值观方面,总
算也是搞定了。
眼尖的读者看完书之后,应该都会发现,本书女主角的情况和《吹个口哨来
听听》的女主角黄少贞有点像。
这两个人同样来自家教严格的家庭,同样未婚怀孕,同样必须在异国求生,
同样陷入爱情和亲情的冲突。
相似的设定还有另外一对,我尚未动笔,就是黄少贞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的堂妹。(没看过这些书的读友们,您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头很赏光的翻一下
凌某人的前作,二是略过这一段,呵呵。)
其实我最原始的想法,就是想写一个小系列,以这样的女主角设定为背景—
—乖乖女无意间踏入一个人生的小脱序,从此被卡在家庭与爱情之间。三位女
王角的背景相似,却因性格的不同而发生了各异的故事。
在这里要brS 一下,给写信给我表示有心创作的读友们,所以不要再抱怨题
材都被写光了。即使相似的题材,也会因为写的人不同,人物性格不同,时空
背景不同等等,而导致全然不一样的故事情节。想写就放手写,这比较重要。
好了,闲话休说,请大家翻开书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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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采花,夜袭!
一道黑影俏无声息地推开后门,左右看看。院子里除了夏虫,没有任何人影
人声;前方的主建筑也一片沉静。
乍暖还轻寒的时节,细雨入了夜方歇。
非常安全!白光一闪,黑影露出狡笑。
飞快来到主屋后方的小房舍,小心翼翼摸到房门口。
站定,听听看空气中的声响。还是一片安静。嘴角的狞笑更加明显了。
黑影推开房门。
一洗月光投射在窗旁的软榻上,纤薄的被单罩着一缕纤薄的身姿。
黑影走到床前,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佳人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薄被单滑退几分,露出T 恤领口一大片
粉光如雪的肌肤。
黑影眼中的亮光更盛,那清清楚楚的欲望与企图,不会让人错认。
佳人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夜枭口中的大餐,纤手拨开肩上长发,暴露出另一
片炫人的美肤。
铮!空气里彷佛可以听见意志力绷断的声音,黑影眼中的邪光大盛,再也克
制不住,猛烈地剥除全身衣物。
几朵暮云悄悄掩住白玉盘,仿佛不忍让纯洁的月光看见即将发生的事。
佳人神思迷糊,只觉得有人在轻咬她的芳唇,轻扯她的加长型T 恤……
身上突然变冷了,是空调开太强吗?她试着想醒过来,另一阵热源随即贴了
上来。
好舒服……她满足了,浑身焦热难言,却又舒服地睡着。
一双手抚过她的全身,唇间也尝到熟悉的味道。
是谁呢?
有人扯咬她胸前的蓓蕾,在她身上引发惊人的高热,她真的很努力想醒过来,
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睡神。
平静的脸颊娇红了,额角沁出薄薄的一层汗,细吟从红唇间轻吐出来,应和
着她耳畔粗重的喘息。
有人潜进她的房里,对她无礼?
她应该骇醒的,潜意识里却没有任何恐惧感。是那熟悉的味道,安抚了她吗?
游走在敏感娇躯的手微微颤抖,有几次还因太过激动而弄疼了她。
体内突然传来被充满的感觉,她闭着眼娇吟。
不行,不可以……
即使在梦的世界里,天地仍然激动的摇动,一切都在旋转,她快喘不过气来
了。
“仪……”
这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努力想醒过来,那激烈的振动却一次又一次轰开她凝聚起来的神智。
“不要了……”她娇柔地轻吟着,几乎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
一阵低沉满足的笑声混着喘息声,在她耳畔邪恶地吹弄着。
“再一下下,宝贝。”
别。太强烈了,她真的受不住……
她紧闭着眼睑悄悄滑落一滴泪水,不是因为恐惧,是为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狂
欲,几乎将她冲灭。
停了吧!求求你……
她娇弱无助地低泣,更加催发男人的征服欲。看着她不胜承受的模样,累积
在他体内的欲潮更加澎湃,他猛然加速,近乎疯狂地攻占她的一切。
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蓦地,脑中一片红雾爆炸开来,她娇躯激烈地颤抖,伴随身上狂猛的低吼,
与陡然僵直的动作,一齐被吸进星光灿烂的夜空……
* * *
早虫唧唧。
她浑身酸疼地睁开眼睛。昨天明明十点半就上床,前半夜还睡得非常好,为
何像被车子辗过一般?
嗯?身后贴着她背的那一大片热源是……她霍然转过头。
“你……你怎么会跑到我床上来?”
第一章 怀孕了?
他妈的这是哪一门子的戏码?
出来玩的女人这么多,他为什么偏偏碰到一个不上道的?
没错,男人是可以戴保险套,为生育控制贡献一份心力,可是……
该死!他那天晚上又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以为她应该会做“准备”,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想出来玩,就不会蠢到连基本的保护措施都不懂。
“你再说一次。”伍长峰的神情已近乎狰狞。
“我怀孕了,两个月。”
“他X 的!”一串精采的狂骂响彻云霄。
他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即使外面是凉爽的傍晚时分,即使公寓里的空调控制在怡人的二十四度,八
月末的暑气仿佛无视于任何阻碍,执意要将他包裹得密密实实,直到他失控为
止。
这间六十来坪的公寓位于大台北地区的精华地段,归在伍长峰名下,规画成
舒适的三房两厅双卫,以往向来是他个人的圣殿、休憩的天堂。他第一个错就
是那天晚上不该把她带回来,第二个错就是根本不该留名片给她。
这下可好,外敌大举入侵,他被攻得措手不及。
明明是一场单纯的男欢女爱而已,为何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个月前他刚拿到波上顿大学的硕士学位,趁着博士班开学之前,先回台湾
会会老朋友,散散心。
那个晚上的brarty主办人是周家小姐或陈家小姐?他忘了。总之,不外乎一
伙年轻人随便找了个“庆祝某某某脱离大学苦海”的名堂,大开热舞派对。
他就是想,趁着自己还在学生阶段,及时行乐吧!
他爱玩、会玩、敢玩、有条件玩。身高一八0 ,结实壮硕,豪爽俊朗。他像
一只年轻而蓄势待发的豹子,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能量,皮毛闪着滑润的
光泽,目光炯炯地站在人生的起跑点上,随时准备冲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他有傲视群伦的条件,“天之骄子”这四个字完全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他爷爷一手创立了“伍氏”的金融奇迹,版图囊括证券、金融、保险三大领
域;父亲年轻时是执业律师,为家族进一步拓展了法界和政界的人脉。十七年
前爷爷退休,父亲离开法律圈,接掌一切,而他和弟弟有一天也会步上同样的
人生道路。
这个世界根本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趁自己被枷锁套牢之前,他狂放地作乐,有他在的地方永远不会无聊。
然后,他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她。
某个部分的她,深深吸引了自己。
不全然是为了外貌的问题。她长得并不美艳,充其量只是五官清秀而已,在
一群如异花奇卉绽放的女孩之间,显得格外朴素,甚至素净到有些呆板。
她穿着很普通的蓝色碎花棉布裙,白上衣,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披散着,直直
垂泄在肩膀上。
她和周围的欢闹是如此格格不入,神色如此生涩,却又安详自得。
该怎么说呢?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刚放学的小女生,站在人来人往的
大街上,乖乖等着家人来接她。周围有许多心怀不诡的男生过来跟她打招呼,
她只一迳站在原地,不随便跟人家交谈——因为妈妈不允许。
这种温柔驯善的模样是他极少看见的。
他们这票富家公子哥儿和千金们,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神气八面?谁还会
没事扮内向,装清纯。
毫不犹豫的,他走过去自我介绍。
“嗨,你只有一个人?”
刚开始,她为他的接近而有些不知所措。他像一头冒着热汗的巨兽,侵略了
她的生物领域。
“我……我和同学一起来的。”
“我叫伍长峰,你呢?”
“李恕仪……我……我知道你是谁。”一抹晕红染柔了她的双颊。
他并不意外。全世界的人都该认识他。
整个晚上,他在她身上使尽看家本领,直到羞怯的倾心渐渐出现在她眸中,
眼波也开始泛出醉人光彩。
他太清楚该说哪些话,做哪些事,让年轻女人为他如痴如狂。稚嫩的她根本
不是他的对手。
由谈话中得知,她是个侨生,今年才二十岁,即将升上大学三年级。舞会的
主人是她的学姊,所以她的直属家族全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