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斋月-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文瞅了瞅老婆:我怎么看你今天不同寻常呢?

  啥不同寻常?不还是这张老脸,又没变,认不出来了是咋的?

  张文摇起了头:这娘儿们,今天跟连英真成亲姊妹了,脑子就不会转个弯儿。跟我睡了这么些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现原形呢?知道吗?你说的这叫后来者居上。咱们遇上了好年代,再过几年,也许咱村就有盖楼房的了。

  看来咱还是得多攒点钱,老婆立马接上话茬说,人说一天攒一把十年买个马,你就把烟掐了吧。也不知是那个作死的发明的,不中吃,不中喝,却是根根比白面馍馍贵。哎,往后钱多了,咱就第一个盖那电视上才有的大楼。咱也像人家似的洋包洋包。

  刚说了菜板上的肉,还是不长记性。张文看了看手上夹的烟,不情愿的放下了。他并不是怕老婆,实在是没看到打火机跑哪儿去了。呸,他使劲把瓜子皮吐到了地上。就像要把老婆的话全都吐回到老婆被窝里一样。

  就你前怕狼后怕虎的,丁家都看上那带色的大电视了。

  张文像惊着了似的,好么,这熊娘们,真不懂肢体语言,一点长劲也没有。看来你不把话挑明,她是楞跟你在这里充二百五的没了完。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咋不说,村委连咱家这黑白的都没安。古人云:德润身……

  哎呀,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你先别跟我说那些个死人的事啦,村委,村委安电视干啥?不是开会连个人影儿都逮不着。带彩的可真是好看,上面的东西也没麻子蛋了。啧啧,看看人家那日子过的啊,你是不知道人家的饭食,咱连过年都没舍得那样子吃。

  那边的人总是吹五拉六,你还跟着瞎起哄。

  你别不信,我去老丁家正好赶上刚蒸熟的一笼大包子,人家让的那个切,我还真不想吃她的,可再怎么着咱也不能不识人敬吧,这吃了不说,还非要让带上几个叫孩子尝尝。说是羊肉,这几天怕是买不到了,这阵子没宰的,她们家吃的是早先留出来的肉馅。你说我能拿吗?回来我就挑了只打盹的鸡宰了,让孩子们晚上吃了。本想等你回来一块吃,可你出去就是一天。弄半天是下馆子去了。你不吃,我心里就像有个事儿似的,这不,还给你留出来一碗呢。

  留什么?在外边吃剩的也比这好。终究是自己的老婆,说话是不中听,可还是知疼知热的,一句话就把张文心里的火气,不但浇灭了,还连带着升起了感激。

  我也知道吃公家饭的排场。还别说,你要是天天开会就好了。老婆想打哈欠,可大张着嘴也没打上来。我,我,困了,睡吧。

  娘们懂什么?那饭你道是好吃的?睡吧。唉——村西那边又有好日子过喽。

  咋了?她睁大眼,困意被这句话给冲去了一大半。

  不困了?睡你的觉吧,这不关你的事。

  你快说呀,你不说,我连梦都做不好。

  好好,你这性子,我看快跟上西大街的人了。唉,还不都是前阵子让那些井闹的?上边的又要来追税了。

  不是说都交了?

  交是交了,实际差远了,还有漏税的。今天上边来人就是为这事。看来丁家的彩电也看不稳当了。

  村西到底有啥事?从昨晚上,你就半吐半露的。既然睡不着,就说出来听听,也省得我憋闷。

  有啥憋闷的,明摆着嘛,资源是国家的,私自开矿的当然要受到惩罚。

  前阵子不是罚了嘛,都墩了号子,才出来多大会儿。

  谁说不是,连墩带罚的,村委也跟着不消停。那些老娘们,你说到村委闹腾个啥劲?擦眼抹泪的,这等大事能是村委说了算的?

  唉,也怪可怜的,要不是我亲耳听到、亲眼看见,说什么也不信。那边寺管会的人正挨家挨户的敛啥“乜贴”呢。

  为那几家敛的吧。

  噢?你早知道了?

  那些老娘们只要一哭,还有啥不往外抖搂的事?中说的不中说的、有的没的,只要会听,就能辨出个子丑寅卯来。

  唉,也怪疼人的,谁知他们早就没了吃的,这几日就靠好心人的“乜贴”将就呢。穷得光剩下房子了。

  也活该他们作茧自缚,你说这跟赌博有啥两样?说挖井全都满坡里挖,凭运气,不管地底下有没有煤,就幺五喝六买兵买马地全投上了。你当这地种着,就成了自己的?种啥庄稼是没人管,可要想翻腾这地下的东西,那就是找不自在。当时,我一看苗头就知道纯粹是瞎胡闹,有几个钱,烧得连王法都没了。现在看来咋样,是不是?啊!不但金子没捞着,赔上老本,连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

  听说那些要账的啥都敛活,吃的用的,连被子都揭走了,就差房子没法扛了。这眼瞅着要过冬了,大人还能将就,孩子可就苦了。

  唉!该人家的工钱,还不上是没法子,人家那也是卖命的钱啊。这是下井吗?埋了没死的活,不是穷急了,谁也不会去扛这活。

  听说马卫国的大女儿也是白忙活一场。

  她算是好的,估计投了几千块钱,上边一封,他们就知趣地停了。钱是几家合出的,估计伤不着筋骨。用不了几年,买卖就能活泛过来。

  可也怪了,为啥丁家就那么胀饱?

  这就叫时气,挖到煤的没几家,他们家估计是挣得最多的。

  还真是,人说王八专有鳖时气,嘻嘻……这话是难听了点呵,可也是该着人家走运。

  这样的走运有啥好羡慕的,“福兮,祸所依”。

  别跟我拽了,她倚了倚丈夫问,说的什么你?

  不是说了吗,今天就是开的这个会,要再追交税。丁家的四儿子是头。

  依你说,他的腚后头是粘了一腚蒺藜?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可别出去乱叨叨,是领导的决定。反正村里很有可能保不住他了。

  难道说他又要进去不成?

  也难说。

  这时,就听外面起了风,满院子里叮叮当当乱响。仔细一听,好像还有沉沉的雷声。

  哎,是不是打雷?

  八月里打雷,遍地是贼。现在都快十月了,天上地下咋还乱呼隆?

  听,打雷!真是怪了。

  见怪不怪,现在还有啥不可能的事。

  轰隆隆……一声接一声,风声雷声越来越紧了。

第五节
第五节

  西北风贴着地皮吹,把地上的尘土卷到半空,升上天的灰尘自然就不再是地上的烂泥,突然间就有了自大与了不起。当它再来到人间时,就狂了,就傲了。凭空就把个艳阳天给吹成了阴暗。被它笼罩下的人,能不被它所左右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也该是被凤皇村的人视为大人物的人。这不,翠枝就被影响的心情坏透了。可话说回来,就是心情再不好,为了儿子,还是要强打精神的,早饭后,必须去跟连英拉呱,不管好与坏,心里才能实落。用不了她费什么心计,不一会儿,打听出了四儿子的事。她强耐着性子喝了盅茶,就急急地回到了家里,明知丈夫与儿子们到远处买牛一时半会的回不来,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听到孙子一个劲地哭。她便没好气地冲着大儿的房嚷上了。

  你就不能哄哄?哭啊哭的,乱煞人了。这么大的人连个屎娃娃都弄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大儿媳妇从厕所里答应着跑了出来,边往屋里跑边扎着腰带。棉袄的前襟上,大咯拉套着小咯拉,两个大*鼓鼓着,扣子也不系,赤着脚,趿拉着鞋,脏乎乎的脚后跟又红又肿。这还没到三九天呢,先把脚冻成个紫萝卜啦。看到媳妇的这副尊容,她摇了摇头倒放缓了声儿:唉——这个邋遢样子,看都看饱了,咋叫……见媳妇进屋后孩子照样哭,按捺不住的还是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哭、哭,一大早的就丧门,算个啥玩艺儿?傻老婆,孩子哭,*堵,长个大*光是晃当着招爷儿们眼馋是咋的?

  儿媳妇在屋里轻轻地拍打着孩子,听着婆婆连珠炮似的训斥,她赶快把刚刚系上的袄扣子解开,*塞进哇哇乱哭的孩子嘴里,你别说他还真就不哭了。

  让喂奶就说喂奶的话,咋说话这么难听?幸亏家里没有外人。她只是在心里埋怨,大气也不敢出。前阵子那事没在意,谁知这几天竟小产了,也许是当时井上井下忙活的缘故,几时有的她都不知道。丈夫不在家,婆婆跟前她也难以启齿。一趟趟地跑厕所,婆婆还当她是吃多了闹肚子,没出息。

  翠枝在屋里烦躁地喝着茶,这时听到有人叫妈,打眼院门口一瞅,原来出门的两个儿子回来了。

  哥俩这趟远门算是白跑了。一直跟丁思秀合伙做牛皮生意的那人,听说他俩来了,就躲了起来,起先哥俩在他家等,过了几天也不见人影,等哥俩弄明白了,那人早溜了,兄弟俩不甘心,又四处找,就这样双方玩起了捉迷藏游戏。哥俩再不回来,连返程的路费都成了问题。

  行了,回来就啥也别说了,你爸他们又去捣腾牛了,等他爷们到家再说吧。她没一点心思听两个儿子唠叨牛皮经了。

  妈,家里是不是有事?弟兄俩见母亲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问了。

  能有啥事,鸡毛蒜皮的能成什么事?

  爸爸怎么又去捣腾牛了?咱那井呢?

  别提了,你俩走的那天夜里,思勇就被抓了,好歹弄出他来,井也被封了。男爷儿们哪能闲着?那个姓侯的经纪捎信来说有批牛,你爸他们就去了。

  啊!井封了?妈,你说思勇怎么了?

  丁思秀听到这里脸都变了色。丁思武却觉得似乎早就该有这么一出,只是有点为四哥难过。

  行了,好孬都过去了,不提了。别都在我跟前站着了,歇着去吧。两人见母亲怪烦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

  天傍黑时,丁家爷几个终于回来了。翠枝急不可奈地把从连英那儿打听到的秘密一说,全家人都慌了。丁思勇说,那绝对不是人待的地方,得赶快想法子。一家人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四儿出去躲躲的好,等风头一过,打点个差不多时再回来。

  你还是去找那个收牛皮的,先别管钱不钱的事,好歹有个地方能落脚,等平息了你再回来。外乡远处是有亲戚,可街坊四邻的都知道,哪能藏得住?父亲阴沉着脸,定下了主意。说走就走,母亲为他收拾好行李,带上盘缠,鸡叫头遍就不见了人影。

  四儿子走后,两口子商量,既然上头来查,男爷儿们还是不见他们的好,干脆都出去贩牛吧,这集买了那集卖,不见人去,不见人来,家里光是女人孩子料也无妨。这样,马卫国带领上级来查时,翠枝自有一套应付的法子,并悄没声地加紧了各处的打点,关节打通,自然就没了大碍。拖了个把月,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风平浪静,该干啥的又干啥去了。这不,趁冬闲时节,西大街的人竟有几家要办喜事了。

  马卫国的外甥也定下了结婚的好日子。翠枝备了份大礼送了过来。看到人来人往那么多送礼的,她也没站住,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晚上她对丈夫说,娶了亲的那仨儿咱就不说了,等思勇思武结婚时,咱一定要好好办办。咱现在有钱了,给咱送什么样的大礼咱也不稀罕。

  你是不是看到人家结婚收礼又眼馋了。

  谁馋?我是看不下去那些溜沟子不到头的,不就是个村主任嘛。

  嘿嘿,还说人家,你又是为啥?

  我还不是为你?你要能出面,我还想省下口唾沫暖心口窝呢。

  老娘们儿的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往娘们儿堆里掺和你就不怕?再说了,办正事还不是爷们儿说了算。见老婆有话要顶,他一挥手说,算啦,总之,咱是图个好孩子,六亭是没说的,你说那年她才多大,就那么能经得住事,要是搁在你身上,哼,娼妇娘们……

  臊腚子,肯定是月子里老的用尿布给你擦了嘴,要不一张嘴就冒臊味?从个小*孩子时就勾得哄哄的,我不骂你花花肠子,你倒张嘴闭口的骂人,进您丁家大门时,咋说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嘿嘿,你还真不如你那娘老子搁逗。

  咔哧死的,再没大没小的,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三更半夜的,你瞎叫唤个啥?骚娘们儿,你要不怕媳妇听见,你叫就是,我还懒得管。说完,他倒头就睡。

  别跟我装呀,咱说正经的。老婆伸手往他的大腿上轻轻一挠,(老婆像不像弹黄?)笑嘻嘻地说,四儿那里看来临时是没大碍了,可思武的事,压得我老是像个心病似的。

  孩子好好的,你咒的啥?你说你是不是到了更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