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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盒上百,一条?咋一条破烟比头牛还大?
唉,咱是觉着大啊,送吧。又送了半个多月好歹地问出个眉目来了。人家支书说,要说这事,我比你们还急,你们开不了井,村委的承包费也捞不着,对咱村一点也不利。要是我说了算,我恨不得叫你这伙现在就能挖出煤来。这么着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咱们的付镇长老高分管这事,只要他同意了,什么这证那证的?屁话,都全了。他就没玩艺儿养婊子了。经济是基础,你只要基础打好了,什么也不用,你就能干。他爷们问要是上级来查那些个证咋办?支书说,不还有个地方保护吗?你们只管干,上级再查,他也要经过村委这一级政府,我这里肯定是没说的,只有向的理,没有捅的道。至于人家老高那里,就看你们的了,什么价钱就能买什么货。我是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才提醒你们。出了我这个家门,你们可给我记清喽,我是什么也没说!
这个小挨刀的,得了便宜倒卖乖,他推得真利索。
也亏着人家给咱指了条道,他爷儿们才找到了正头。
那个什么答应了?
妈,你听我说完。他爷儿们跑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什么付镇长,后来多亏碰上丁思武才明白了。要不我咋说俺六妹妹命好啊。丁思武真会来事,他出个心眼儿就把那什么“高”请到了饭店里,他爷们几个作的陪。回来后,公公直夸丁思武,骂孩子他爸是个窝囊废。气的我还不轻,哼,窝囊废,窝囊废也是你的种。
行了,先别说啥窝囊不窝囊的,思武那孩子是会来事儿。咋又扯上他了?
听说,大官都不是随便请就出来的,人家出来可不是给你一般的面子。当时,他爷几个想把想法对那个什么“高”说说,丁思武使了个眼色没叫他们把事说白。丁思武说,什么事都得先作好了前期工作,才能水到渠成,急了反而弄砸了。就这么着隔三叉五的来上一桌,请了大约有三个多月吧,终于有了点起色。
啊,你说丁思武叫他爷儿们光请客请了仨月?这个小王八羔子,真是一拃不如四指近呀。你们咋都这么笨,他明明是在给咱糟钱啊。
妈,谁不心疼?可咱没有别的法子啊,咱除了认的咱村的干部,那些镇上的大干部咱去认谁啊。不是请客就是送礼,送的少了人家笑笑,送的多了人家动动嘴,几年来,咱的井起起落落,每次把井架立起来时,都认为这回该让咱干了,可当咱招齐了工人,又高薪聘来了技术员,井上井下的安装设备购买材料投入生产时,上边又不让干了。就这么着,几年来那大架竖起来、拉倒了,再竖起来,又拉倒了的不知反复多少次了。竖起来当然是欢喜得再投资,拉倒了又得再跑门子。
这些“遭鳖俩的”,还不如拿把刀子把咱宰了。
想想也是,过来了才明白,可处在其中,就是老抱着个希望,他爷儿们每次去“走动”每次得到的都是满心的希望,就这么着停停干干,干干停停的,卖的煤钱,还不如“上供”的。几年来,这被人涮的滋味,敢情是用高力贷、血汗钱换来的,讨好人家当官的,受尽了胯下之辱,弄来弄去还是被人涮来涮去啊。
主啊,这些狗娘养的奸官,真该死啊。我就纳闷,他丁家咋就干得那么红,都是煤矿啊。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到现在我才明白,人家是沾了少数民族的光。
咱也是啊,傻孩子!
是倒是。人家是在咱村,咱村是有名的模范村,又是民族团结的先进村。丁家矿成了县里竖的一块牌子。当然,还有一个缘故就是人家县城里上班的孩子为咱镇上贷了一笔无息贷款。思武又在镇上工作,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咱呢,虽说是少数民族,可咱在人家河西村汉族的地面上,矿是属于人家河西村的,沾不上优惠的光。
哎哟,主啊,这可咋办啊。这些个“遭瘪俩”的,吃了得了咋不办人事儿啊。去告这些色孩子。
告谁啊,人家不告咱就万幸了。说到真处,这受贿跟行贿是一个罪。
主啊,这拿钱还买罪来了。我真弄不懂了。
妈,咱是种地的,草帽底下的人,是咋弄也弄不懂的。事到如今,这债累债的二百多万了,人家都说赔了钱就算交了学费,那意思就是说吃了亏,就长了经验,就该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可咱这叫什么?赔的糊涂钱,吃的哑巴亏,二百多万,连个二和三都没弄清楚,既没长经验,也没弄清头绪,咱得到的是理不清,说不透,一团乱糟糟的臭麻,心里种下了一块大病。不,是三座大山,是比那三座大山还重的大山。现在,俺家里除了房子没卖,是什么也没有了,俺公公实在没辙了,昨天晚上才来找俺爸,想借他的老模范大名能不能跟上级通融通融。
孩子都是爸妈的心头肉,你爸当然心疼你,可是……
妈,别说了。我早已料定,可俺公公还是不死心,怕……唉,行了,我也看透了,我就是死,这事儿也不能因为我死了就能了结,再说,你外甥还小……
乖儿啊,你可不能要妈的命啊,我没别的盼头,只盼着你姊妹们都能全头吉面的把我跟你爸送到土里,我就“直感”主了。
俺姊妹几个的罪还没受够,我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俺公公今天一早拿出了房子的文书,要向四邻卖房子。俺两口子明天一早去省城,看能不能找点小买卖干。
啊,要卖你住着的新宅子?再搬回老宅子去?罢了,好歹的咱还在活路上,乖儿啊,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出去闯闯咱就不遭这个罪了。
未完,下次再发。
但愿您阅读快乐,我也快乐写作。 。。
第一节
第一节
的、的……两声喇叭响过,丁思武很绅士地从车里迈了出来。想到四哥尽管还在医院里,但已没什么大碍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这么说来我们的喜事就可以一块办了。
我要告诉她。对,是得做好前期工作,好好哄哄她。这阵子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仔细想想,是从那晚看流星之后。一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就有种冲动。这种事真他妈的怕开头,一开头就不好刹车了。瞧人家镇长的秘书,一年换了仨。新鲜劲过了就换。妈的,这年头,有点权的人就像羊群里的头羊,把所有的母羊都干了。这个老不死的,作贱的女人比他闺女还小。我就是再冲动,也没敢想成头羊,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不行,今天见到她……他想着心事,手握方向盘,车子驶到了镇委大院的西侧停车处息了火。后车镜里理了理油奶奶的黑发,恰到好处地衬托着白净净的脸,一付干练势不可挡的锐气。他蹬蹬地往六楼跑,看也没看东邻他的办公处——镇政府工业工司大楼。
今天是星期天,眼看日到中午,他不耐烦地看看表,该是下课时间了。对,如果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再缠着她的话,我就要大声向他们宣布,第一我要和你们的老师马六亭结婚了。第二本人又提干了。不仅是镇工业工司主任,还兼着安检办主任,这可是最美的肥差。有这两门重量级的炸弹,看看震不住哪帮小子?哈哈,没想到父亲出资修村里的路,竟然给我带来了好运。父亲出了名,我也附带着荣升了。哈哈,值得庆祝啊。好,是得好好乐一乐,他越想越兴奋,那股冲动,让他浑身躁热难奈。他蹬蹬地就来到了五楼,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楼下走,他昂了昂头且放慢了脚步。哼,是学习吗?拉倒吧,糊弄谁啊?还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糊弄鬼。还不是为了文凭,为什么拿文凭?还不是要升迁的通行证?哼,小*芽子,你们呀,太嫩了。
学生们大都认识丁思武。这家伙今天趾高气扬的,又来了。见了那个女教师,就哇拉哇拉的成了话痨。瞧,这油头粉面的样儿,嘿嘿……他们一边议论一边下楼。教室在五层,顶楼六层最西侧是教师办公室。丁思武来到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嗬,天随人愿,肯定是她一人在,那个该死的张牧也许早就出去吃饭了,心头一阵窃喜,迫不及待而又悄莫声地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竟让他傻了,马六亭躺在长条沙发上一动不动,张牧伏身正与她亲吻……
这天是中央农业广播学校上课的日子。一大早,马六亭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早饭也没吃就直接去了课堂。等到午休回到办公室时,张牧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恍惚,问她是病了还是累了?马六亭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肯定饿的。等我一会儿。他要出去买点吃的。
六楼除了这间办公室,全是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办公室里只他们两个,学员大都到小摊上胡乱凑合顿午饭。见张牧要走,马六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张牧一惊,回头再看时,她竟倒了下去。惊慌中他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发现她的嘴唇铁青,脸色白得吓人。他哆嗦着手在她脸上试了试,啊,呼吸呢?忙乱中他想起了人工呼吸,刚吸了两口,就觉得后脑勺上重重地挨了两拳。他两眼直冒金星,恍恍惚惚觉得有人骂了句什么。他晃了晃发木的脑袋回头看时,门却大开着,除了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马六亭,什么也没有。整个搂上猛然间像掉进了真空,静得可怕。眼前的她成了自己唯一的世界,快、快,绝不能耽搁,他背起她疯了似的往楼下冲去……
经过医生的抢救,马六亭终于脱离了危险。医生对站在急诊室门口的张牧说,我们尽力了,但是……这句话,吓得张牧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踉踉跄跄手扶着墙乞求着,求——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
听我说完,慌什么。听着,病人只是暂时性的晕厥,要注意休息,增加点营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孩子没保不住。不是说你,哪有你这样的男人?你媳妇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要孩子。记住,一定要把身子调养好了再要。否则造成习惯性的流产,后果就糟了。
张牧傻了似的点头又摇头,直到医生远去,他才推门来到了病房。她躺在床上,吊瓶不紧不慢的滴着,双眼紧闭,脸色与盖在身上的被子没什么两样。看着昏迷不醒的她,他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孩子、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猛然间,心底里升起一股厌恶,既厌恶病床上的的人,又厌恶自己。这叫什么事?我,我这叫什么事?他想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一秒钟也不再停留。推门时还是忍不住地又回了头,当看到那张一点血丝也没有的脸时,又犹豫了。她的嘴角似乎动了动,他俯下身来听了听——啊,她在喊着我的名字。是的,是我张牧。虽然微弱游丝,但他还是听清了。啊,她在叫我!昏迷成这样子,竟然想着我,是我,是我张牧。张牧,张牧,你也发昏了吗?你能走吗?把她一人抛在这里?既便是你人走了,你能保证心不留下来吗?这些年,你的心何曾离开过她?你的苦,你的乐,她的一丝笑意、她的一个眼神、就全解了。那无需言语的默契,那再无世俗滥调的累赘,让心与心的相贴相近,这突然的灾祸,一定有她难言的苦衷。对她是,对我又何曾不是呢?不把这个大问号,这个突来的天大的大问号弄清楚,你还怎么活? 。 想看书来
第二节
第二节
马六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觉得天地全在急速地旋转,突然间眼前漆黑一片,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正在惊恐万分的瞬间,一束白光却拦腰托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这地方好熟悉。
终于下课了,唉,我这是怎么了?身心疲惫地就像眼前秋风中的树叶,随时都有飘落的可能。
看你挺累的,喝点茶,也许会好点。张牧说着,一杯清香的热茶已递到了她的跟前。
谢谢!你怎么也没走?
哦,教材再有几个课时就结束了,我想整理下重点,以便复习时同学们好用。你看上去脸色不大好,要不,咱们一块走吧。
我,我这个周末不想回家了,明天高三的学生还等着我加课。
那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的。我只是觉得——人、人其实挺苦的。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我满脑子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学生们也挺苦,为了能考上好一点的学校,不说是头悬梁、锥刺骨吧,可也是玩了命似的学。唉——人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累呢?
要想不累,就不要多想。想多了,自然就有许多的不如意。
难道说我是胡思乱想?
也不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孱弱的人,思想却活跃而且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