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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一脚油门,“你慢慢走!”绝尘而去,留车海带着狗喝尾气。
车海呸呸大骂,“卧槽!你是不是人?”松开狗链吆喝一声开始飞奔。
几条狗瞬间仿佛脱肛一样狂奔,几个呼吸间人和狗齐头并进,几乎是再用短途冲刺的速度跑一千米。
以至于季童这边刚停好了车,还在一个一个往外拿饭盒,宝宝都没抱下来,这一堆就进门了。
一进门几条狗热的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进了院子径直冲到院墙南侧遮光棚下面的游泳池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跳进去。
宝宝还坐在车里扒着玻璃,小嘴长成o型,“哇——”
裴佳木也是无语了,上回过来是晚上,没看见这边还有个游泳池,虽然不算太大,但看那几条狗的样子,估计不浅。
眨眼间车海咻一下扯了跨栏背心,露出浅浅的晒痕,一身腱子肉八块腹肌人鱼线带着汗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季童抬脚就要给他一下,“md,给老子把衣服穿上,发什么骚?”
车海敏捷地逃开,做了个健美的姿势,“你这是嫉妒!”边说边逃走跑到遮光棚下面打开晒水的淋浴一通冲!
季童转头看裴佳木有些羡慕地看着车海的肌肉,不满地走过去挡住他的视线,撇撇嘴,难得幼稚一句,“我也有。”
但凡是个男人眼前站这么一个货,心里都会或多或少有点儿攀比心。
裴佳木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轻挑地摸了他一把,“我知道你有,就差在太白皙。”满意地哈哈笑着看季童脸色变黑。
季童哼一声,探手把宝宝抱出来,大手虚虚遮住他的眼睛,“带坏我的小闺女。”抱着她就往屋里走,把一后备箱的饭盒都丢给裴佳木了。
裴佳木忍笑,招呼车海,“快点儿冲洗完过来帮忙拿东西。”
车海呼啦啦洗干净身上的汗,转到挡板后面擦一通换一个新的大裤衩,光着膀子过来,把一叠食盒摞在一起,高过脑门,嘿一下子搬起来,“走吧,看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
裴佳木无奈地拿起最后剩下的那个炖锅,“力气再大也不能当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啊!”
车海本来想像平日一般贱兮兮地扭扭屁股做个嘲笑跟在后面某个人的姿势,莫名感觉到从屋子里传出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咳咳,超级英雄有什么好,基本都悲情。”
进了屋,宝宝看着他叠的高高的食盒,又是“哇——”一声,极大地满足了车海的虚荣心,放好食盒,强烈要求要让小宝贝骑在自己脖子上带她参观小楼。
宝宝揪住抱住裴佳木的腿,摆摆手,“不要、不要!”
车海蹲着都比她高一大头,努力把声音挤的柔和了诱惑她,“为什么不好啊?隔壁的土土小朋友就很喜欢坐在他爹脖子上。”
裴佳木嘴角一抽,谁家孩子叫“吐吐?”把宝宝挪到身前,转了一圈,展示了花裙子,“车海童鞋,我们宝宝是个美儿童,以后长大了是美萝莉美少女,不要教坏他。”
车海揉揉鼻子,不甘心地站起来,“好吧好吧,那么要看狗吗?”
宝宝刚才在车前看到那些狗跑动起来吐着的大舌头和长长的犬齿,赶忙再次摆摆手,“不要不要!”
“倒是懂得趋利避害。”季童收拾完了东西坐过来,屋子里好几台换气设备同时开着,仍旧有淡淡的动物腥气,好在并不难闻。
宝宝没有表现出不适,开始在这个陌生新奇的大厅里四处探险,每走到一个角落摸摸碰碰就要转头去看看家长。
反复几次发现怎么都在之后,就开始慢腾腾走的更远些,甚至独自爬到二楼的小厅里去。
三个大人放她自己去玩儿,车海呼噜一起喝掉半盆绿豆汤,长出一口气,“好想雇个厨子啊~”
房子里太多秘密,两个臭男人,还时有不在,洗衣服可以靠机器,做饭就为难了,基本都是胡乱吃。
季童扯下来他的饭盆,“剧烈运动之后喝冰的,控制着点。”
裴佳木在屋里绕来绕去把乱七八糟的垫子规整了一下,“范思达跑哪儿去了?”
“叫那个倒霉的还住在icu的陈奇家人赔偿我的车!”车海晃晃拳头,露出虎牙。
裴佳木这两天都去了公司,没注意新闻,“进度怎么样了?”
“记者逮着大新闻了,富二代飙车、涉毒、重伤的重伤,死亡的死亡,还捎带无辜外围女重伤。范思达超级坏啊,现在那个肋骨戳进肺的姑娘家人在利用舆论闹腾着呢。”
三十八线小模特的家人,浑水摸鱼的记者,已经死亡的车主家人,两面踩即恨模特拜金又仇富的路人,吵成一锅粥。
已经有律师愿意为模特免费提供支援状告司机家人;司机家人痛失儿子失去理智认为是模特带累自己儿子,发誓要让贱女人付出代价。
网络上的消息几乎是每半天就出现一次反转,热闹堪比年度宫斗大戏。
“那个陈奇醒的过来吗?”裴佳木打开网页看新闻,边看边乐。
车海嗨一声,“一个至少有两年吸毒史的弱鸡,遇上需要住进icu的重伤,抗得过来才是奇迹,估计就熬日子呢。”
季童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跟裴佳木用同一个本子浏览网页,指尖一下下在沙发背上扣。
车海眼角一扫看到他这个姿势,头皮就有些发麻。
季变态这是又要算计人了……
果然没几个呼吸,季童就慢悠悠问,“这个陈奇,家人很溺爱吧?”
车海朝着天花板翻个白眼儿,“这不是明摆着么?”
富二代不学无术其实只是媒体长期以来为了噱头和新闻爆点制造给广大底层群众的错觉。
这样的形象一方面有看头,普通民众最爱看豪门狗血,充分满足了他们对另一个够不着的阶层的窥私欲。
另一方面,让许多仇富的人获得这样的心理安慰【有钱有什么用呢?子孙还不是不争气】【切,就会赚钱,要是我儿子/闺女这样,我早就blabla】【看见没,不义之财赚多了,都报应到后代上】……
大概会有利于社会安定。
民间有句谚语,说富不过三代,实际上只是穷人的一厢情愿。
君不见那么多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姓氏后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各有锋芒。而占人口总基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仍旧终日为丰衣足食奔忙。
实际呢,多数富人的孩子都是从小就能接触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广阔的眼界,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辈混交际圈子,年纪渐长一个个也都接过了家族的重担乖乖干活抗事儿了。
就连裴家那样藏污纳垢的,实际上旁支亲友的也有些不错的,至于那些斗得你死我活的,人品不论,学历能力手段,总有一两个闪光点能拿出手。
陈奇这种蠢死的,才是少数。但是因为动辄呼朋唤友招摇过市,曝光率太高,倒好似成了能代表其他人的形象了。
一般这种孩子,必定有一个不讲理溺爱孩子的长辈。
季童说了句废话,又不吭声了,过得一会儿,连裴佳木都转脸看了他一回,才慢悠悠说,“去晃悠几圈,叫那个溺爱孩子的人知道,他的宝贝儿落到今日,实际上不是自己愿意的,都是叫人给忽悠了,年轻人性子暴烈,给人一激就犯错是很常见的。就是后果太严重,谁知道那个起头的人现在缩到哪里去了呢?”
裴佳木后仰跟他拉开一点儿距离,“嚯!”
这语气,这阴阳怪气的范儿,车海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老大你是不是最近看宫斗剧了?”
季童不理他,舒服地在沙发上伸个懒腰,继续安排剧本,“向她强调,她的孩子超级好呢,就是太善良,轻信人言。那个别有居心的人是谁呢?”
裴佳木乐了,“裴思琪,真是她,不冤枉。”
“宫斗剧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季童点点头,“目标已定,小海子你还等什么?”
车海抑郁地去打电话给范思达,趁他在市里,研究研究剧本,看能做点儿什么。
范思达跟叶昌正从陈奇父亲的公司出来,那个公司的内部律师专业能力不咋滴,打唯独的一手好太极,最擅长推三阻四当缩头乌龟,让叶昌怀疑他可能是从体制内出来的。
两个人心情很不爽地从大楼里出来,按照惯例,他们心情不爽了,就有人该哭了。
叶昌都已经开始跟范思达嘀咕要搜集这个公司的违法证据,范思达接到了车海的电话。
听完内容之后他虎躯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叶昌,“你之前说过,你丫那些鬼蜮伎俩是老大调教出来的?”
叶昌眼镜片上寒光一闪,“注意你的用词,跟律师这么说话合适么?小心我告你诽谤?什么叫鬼蜮伎俩?!这是个贬义词你知道么?文盲!”
范思达细长的眼睛几乎眯没了,“……我说一句你后面十句等着,上辈子是个八哥吧?算了算了,跟你分享下老大的新计划。”
他跟车海一向跟季童做那些个暗刀暗枪的事儿,虽然也不咋光明正大,但是终归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还真是头回见季童这样七拐八弯的用心思。
叶昌听完了撇撇嘴,做了一个小小的v手势,“老大也没什么进步,这些年我已经把他甩到后面了!”
范思达摇头晃脑,“我会告诉他的。”
叶昌抹一下头发,“随你说,老大可能会给我涨工资^_^走,去医院。”
陈奇家那位老太太,每晚都要让保姆带着来看孙子呢。
本来他们无所谓一辆车的钱,把人搞进icu就够本了,但是凡事也得符合逻辑,作为一个4s店店主,不大不小的中产阶级,一辆近百万的车还是颇大的财产,不关心反倒奇怪了,就应该紧紧追着才对。
两个人找了个店提前吃了晚餐,范思达翻自己手机上小弟的电话,想找个人来配合演戏,被叶昌一下子抽走手机。
“有我一个足够了,忽悠个老太太而已。”叶昌从包里取出一副厚实的黑框眼镜戴上,把刘海往下扒拉几下,细领带闪亮的袖扣都解开藏包里,衬衫扣子解开一个,领口弄皱些,瞬间整个人茫然了些,属于讼棍的狡赖气息藏的严严实实。
范思达也曾经四处流窜,对这把戏熟悉的很,叹气,“我就算舍命陪君子了。”也弄一副眼镜遮住标志的细眼睛,把衬衫拉皱,还弄了点儿汗渍。
两个变态对视一眼,拿一叠文件勾肩搭背去医院。
走到icu的走廊,就见到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垂着头被一个满头华发被人搀着的老太太指指点点咆哮,夕阳的余晖里能看到老太喷溅的唾沫隐约漾起一道小小的彩虹。
翻来覆去用词极其恶劣,具体就是骂医生无能,没法救她孙子。
虽然集体低着头,也很容易从这些医生护士的动作姿势里感觉到他们对这个老太太的反感和蔑视、仇恨,对里头的病人更是厌烦。垂着头任他骂,无非是因为这个病人家里有钱惹不起,以及闹事儿的是个老太太碰不得。
叶昌站在旁边足有三分钟,老太太都没停,中气十足,最后他清清嗓子提高声音打断咆哮,“这位陈老太太。”
陈老太骂的自己也胸闷,但是竟然有人敢打断她,不由转过头来,“你谁?”
叶昌嘴皮子利索的很,飞快而清晰地说清楚自己的身份目的,“我是被您孙子撞了的车主人的代理律师,来这儿主要是要跟您谈谈我们的赔偿问题。”
老太太拐棍儿往地上一顿,稍微抬了抬,一副一言不合立刻扑上来的架势,“啥?那个车的司机,人呢?嗯?我孙子如今这样了,他人呢?”说着伸手揪住扶着自己的保姆,“叫警察来!”
按陈老太太的逻辑,要是前头那车开的更快一点儿或者闪开,她的孙子不就没事儿了吗?所以就是那个前车的错!她还没去找人事儿呢,这倒送上门儿来了。
在场的医生护士包括范思达都在心目中齐齐卧槽一声,听这话音,老家伙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唯有叶昌一笑,这心理状态好啊,想要什么来什么,再合适没有,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我们人好着呐,就一点儿擦伤早回家了,但是好贵一辆车没了,不该赔偿吗?我们最近就是衰哦~根本就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您瞅瞅您孙子这干的什么事儿,损人不利己!”
“住嘴!”陈老太太斯巴达了!我孙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就一点儿擦伤,还敢说这话?!找死!!
有那么一瞬间,附近的小护士觉得这老巫婆每一条皱纹褶子都在往外散发着有如实质的恶毒杀气!
范思达听叶昌的话音就知道他的鬼主意,仗着自己壮实的身材装出朴实的声音,用慢而清晰地语速勇敢地上去找事儿,“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好好在路上开车,平白无故被撞了,倒头来要赔偿都找不到事主儿,互相推诿有意思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