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痛失工作就是其中的一种。
4月12日,在校外搞了10个月第二职业的我,向学校教务科提交了停薪留职的申请。
4月19日,一周之后,校方答复:工作人员可以停薪留职,而教师一律不准办理,要么调离,要么辞职。
面对校方的文件,我被逼上梁山,只得自断后路,于是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人生决定。
6月8日,我义无反顾地辞去教师工作,挥手作别生活过6年的校园。
学校的大卡车,载着妻子、儿子和我,以及帮忙搬家的几个学生,还有我们的全部家当,经过5个多小时的长途奔袭,沿路各地的盘查和罚款,在6月9日下午3时许,终于驶进了我们150元临时租住的家,位于学府街坞城村的一栋二层小楼上。
没有了上班时的约束,人顿时轻松自由了许多。
同理,也没有了生活的来源,生存被摆上了第一位。
妻子在外搞起了推销。
我也谋求养家糊口的出路。
转眼进入暑假,一位在山大附中教书的女同学秦青云告诉我,她有次回家在列车上,听说闻喜东镇的541厂,生产一种购物手提包,市场销路一直很好,鼓捣些在省城卖肯定能赚到钱。
得病乱求医。
闻听此言,我马不停蹄地乘车直奔目的地。好不容易打听到地方,用随身携带的几百元钱,一次性购进数十个紫色手提包,连夜返回省城准备兜售。
在上马街,我推车街边叫卖。
在杏花岭,我赶去早市练摊。
在海之边,妻子叫卖过。
在五一大楼前,妻子叫卖过。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兜售的没剩几个,可仔细一算帐,只是收回了本金,却没有多大盈余,唯一的获利就是白捡了几个包。
街头游荡,时来运转。
8月底,在一位高中同学张进峰的介绍努力下,我闯进了创刊多半年的山西晚报社,在社会部当起了一名实习记者,走上了中学时代就梦寐以求的记者生涯。
9月10日,第9个教师节,我正式报到上班,升任为一名编采,具体负责《七彩市场》版的采编业务。
9月19日,我到报社后采访的第一篇稿件《美式炸鸡,香飘太原》在二版显著位置见报。
后来,该文曾荣获报社社委会每周评报的三等奖。
我,完成了从教师向记者的体验,尽管顶着的头衔只有短短的数个月。
我,经过三个月的折腾,总算有了份工作,每月可领300多元的进项。
贫穷归贫穷,爱情归爱情。
每当晚上下班的时候,妻子总在楼下的保卫室等候,以至于和大门口的那些保安混的个脸儿熟。
每当晚饭过后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起去不远处的我的母校散步,以弥补未考上大学的缺憾。
每当礼拜日不上班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同去各式各样的市场采访,以至于懂得了不少专业的知识。
每当风和日丽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起骑单车穿行大街小巷,以至于分享有钱没钱都过日子的快乐。
1993年,痛并快乐的一年。
这一年,我和妻子辗转两地,前半年在临汾,后半年来省城。
这一年,我和妻子为按期每月缴付房租在市场上苦苦挣扎。
这一年,我和妻子在曾经的母校重温大学时留存的好时光。
这一年,我和妻子尽管艰难度日但却收获一份爱情的甜蜜。
9。 1994年,投笔从商的日子
邓公之于我,是有功之臣。
1977年,高考制度的恢复,我实现了人生角色的第一次转换。
1992年,南巡讲话的发表,我开始实现人生角色的又一次转换。
1993年冬天,元旦一过,在山西晚报社干得正起劲的我,由于报社内部调整,晚报被迫停办,我再一次丢掉饭碗,流落街头。
1994年3月,春暖花开。在另一家科技市场报社谋了份职,因为发不出工资,而没了工作热情,混迹了三个月后,被迫告别了那租借了几间办公室的五层大楼。
当年,我没有一间房子,更不会面朝大海,也无心去赏花,那年的春暖花开,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4月,草长莺飞。又一场厄运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我和妻子身上。
记得14日下午4时许,我百无聊赖地在街头闲逛,突然数字传呼机“笛—笛—”响起,连忙下车翻看,不由大吃一惊,是妻子老家电话。
在省长途汽车站前找到部公话,急忙拨通电话询问,原来是二小舅子的同学打的,通话声音很低,且伴有磁磁杂音。
他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岳母突发心脏病猝死,走在去县城救治的半路上。
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赶回后王村的出租屋,上气不接下气地细说,妻子,一下子惊呆了,晕厥了过去,一会儿缓过神,三步并作二步走,问见安有电话的邻居家,再次拨通电话加以求证,此时已是晚饭时分。
悲痛万分,彻夜难眠。
天刚放亮,行人稀少。我们乘坐1路最早班车赶赴火车站,寻见她老家亲戚跑五台山的第一班车,心里忐忑不安地往家赶。
约摸十时,走进村头。心情沉重的妻子已迈不开脚步,我只好扶着她往家里慢慢移动,嘴里不停地说些宽慰的话。
初入巷口,瞭见帮忙的人出出进进,跨进院子,白色营造的氛围凝重而肃穆,岳母已被提前装殓入棺,停放在院落西边的草房内,我俩跌跌撞撞,跪倒灵前,放声恸哭,撕心裂肺。尽管没能看她最后一眼,却赶上给她最后送行。
岳母走了,走的是那么匆忙,以至于来不及留下最后一句话语。
岳母去了,去的是那样仓促,以至于来不得享受儿女一天清福。
5月,石榴似火。在省古籍出版社做编辑的大学同学宁志荣,善意地提醒我不妨去书刊批发市场走走看看。
对我而言,凡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芥书生去卖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到哪去弄资金,我一时又犯了愁。
6月,而立生年。在另一位大学同学昝剑森引荐下,我接管一家批发书店——同力书刊发行公司,开始起步经营。而那位老乡加同学上一年暑假,曾帮店老板在旧址经营过一段业务,相对而言比较了解店里的经营情况。
7月,酷暑炎热。时隔不久,书店终因交不出千元管理费而被迫歇业。
妻子回了老家,照顾年幼的儿子,修养疲惫的身心。我也返回老家,准备筹措款项,以待东山再起。
二姐的五千元,真的帮我大忙,在交付四千元房租和一千元管理费后,书店在没有任何流动资金的情况下,再次起步,开门营业。
我苦于无奈,调动资源,从在经济出版社任领导职务,同级老乡兼大学校友侯新院哪里,赊出了第一批货源,妻子带着儿子守店,我在外面跑业务,每天总算有了零星八五的进账。
8月,时值高中刚毕业的小舅子赋闲在家,开始追随我在省城创业。而极具经营头脑的他将店面收拾的井然有序,使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开拓业务而没有了后顾之忧。
8月19日,一张叫《良友》的文摘周报,纳入了我的经营范围。
9月,一份叫《演讲口才》的学生读物,进入了我的经营范畴。
10月,一本叫《山西省分县地图册》的首版样书,吸引了我的眼球。
于是,报纸、期刊、地图三位一体化,奠定了我在书报刊发行领域长达15年的经营格局。
后来,一张报纸、一份期刊、一本地图生化出现在40余种报纸、500余种期刊和上千种地图。
从1日到30日,一个月30天。
从1月到12月,一年365天。
短暂而漫长的日子,我经历了流落街头的无助,我经历了失却亲人的痛苦,我经历了关门停业的难堪,我经历了艰苦创业的辛劳。
1994年,经济浪潮的大浪让我掏出了步入商海的第一桶金。
这一年,我奔走品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这一年,我赶上了流行下海的最后一班车。
这一年,我彻底完成了文人向商人的裂变。
这一年,我曾站在了经济浪潮的风口浪尖。
10。 1995年,安居乐业的日子
常言道:安居才能乐业。
与我而言,此言极是。
在转投报刊发行领域的第二年,我开始谋划早些结束租房的日子,居无定所而有心神不宁的流浪生活。
机会从天而降。
5月,一位家住批发市场附近的客户石成厚,无意间透露出一条房源信息。说铁路宿舍区某单位有套房子,意欲私下交易,价位定在7万5,但前提必须是一次性先支付5万5千元。
当时,书店业务处于起步经营,刚刚有点起色,一次性拿出5万5千元也不件容易的事,何况那时的货币还个个顶真。
全家总动员。
于是,兵分两路。我和妻子开始了短暂而艰难的筹款行动。
周五,缴款。
记得当年4月份,我的一位大学同学老昝,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模具店,在杏花岭街上。我顾不上那么多,直奔模具店,言明来意,借款七千,答应三天后奉还,也就是下周一。
为何说话这么胆壮?原因是有书店作经济后盾,我猜想三天的营业额,足以还得了这笔借款,而且是临时周转,况且人要讲信用。
另一路由妻子返回老家筹借。
一大早,天刚放亮,乘车出发。妻子赶回老家后,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走亲戚,串朋友,东拼西凑,东挪西借,这家三千,那家五千,总算凑齐了二万多元。
当妻子返城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妻子兴奋地站在我的面前,胜利的喜悦驱散了疲惫的感觉。腰间鼓鼓囊囊,塞满零散钞票。因为那时还没有百元和五十元大额面钞。
据妻子后来讲述,当时车厢的治安状况非常危险,怀揣大把大把钞票的她,心理充满了恐惧,倦缩在破旧汽车的一隅,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因为自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mony。
第二天,在好心人老石的引领下,我们按期如数交付了首批房款。
接下来,等待,等待,耐心等待。
后来,我按照老石的指点,亲自观摩楼房的模样。只见那幢四层点式楼业已建成,站在楼下,向上张望,确定着那座顶层房屋窗户的具体位置,并想象着那处住房里面的格局分布。
只见进进出出的唯一楼门,严严实实地用砖块垒着。
每隔一段时日,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去转转,看看,有时一个人,有时带个人。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
每当我去问中介人,他总是笑呵呵告我:“快啦!再等等。”
等待的时间是心焦的。
那时,我在双塔寺村租住的日子也快满二年了。
翌年,也就是1996年10月25日,在等待了一年零三个月后,我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新家的钥匙。。。。。。
从1995年到1996年,“我想有个家”的梦想,在我勤劳双手的修建下,终于变成了看得见摸的着的事实。
那一年,我结束了从临汾到省城长达11次的搬迁流浪生活。
那一年,我记住了11月6日乔迁进装修一新的两室一厅。
那一年,我12月7日远赴老家接来父母在新居小住数日。
那一年,我从外地流浪者过上了真正城里人的小康生活。
11。 1998年,母亲病逝的日子
父爱是座山,恩重如山。
母爱是条河,大爱似水。
母亲的病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心理清楚,儿女们心理很是清楚。
但大家都不愿触及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字眼。
7月18日,午夜时分。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撕破了夜的寂静,也撕碎了我的心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不是老家人出了大事,谁肯在三更半夜拨打电话呢!
起床下地,拎起话筒,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飞了过来。
“妈不在啦!快点回来!”
电话是三姐在老家从邻居那里打来的。
年前,母亲由外甥女陪同,一道回老家过年,此前,母亲在城里帮我照看了大半年尚且幼小的女儿。在我这里,母亲感觉身体不适,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她执意不让,非要回家。
年后,母亲在老家镇子的县第二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彻底检查,准备等西安的专家来了再动手术,因为母亲先前一直患有胆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