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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未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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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靠足球吃饭,为何不拿出点儿真本事出来,在球场上实打实的来一场,却暗地里使些下三烂的把戏,这也算是兄弟?邹通表情冷漠。

  哈哈——哈哈——那人笑起来,片刻之后才接着说:“此地非山非水,没有山神,不见水神,可但凡中国的一块土地,总该有个土地爷吧。今儿中超赛场上,土地爷爷送了个宝贝过来,正好叫温州足球垫底,剩下的悉数保级。”

  温州有的是山是水,山神水神都佑我明日,怎会垫底!

  噢——何以见得?

  如果明日队真是个软柿子,那就不会烦你大架千里迢迢来温州了。温州足球一不小心就把那些胆小乌龟王八蛋吓出屎来,随你搞哪一套,我会让你晓得到底是谁他妈更厉害!

  都说你邹通是混混出身,今天看来,果然不假,说起话来就像。

  对付这种勾当,还用的着道上的招么?

  温州人很能做生意,在娘胎里就会打算盘。今天我也胆大,跟温州人做笔生意。只要你退出明日队——那人阴森森地说。

  且慢,温州人做生意不仅要赚钱,还要赢得信誉。邹通打断了他的话。

  有意思,无奸不商,你这不过是一种滑头的说法。

  那是外地人的偏见。

  我来温州,可不想空手而归。那个家伙依然奸笑着。

  喝,从哪里来,狗一样的滚回哪里去。邹通站起来,不准备将谈话继续下去。

  那人站了起来,用沉而重的声音说:“如果所有的温州人都像你一样愚蠢,温州就没有奸商了,而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笨蛋白痴。就像你们的足球队一样,蒙昧,足球在中国,光有实力是没有用的,强队照样可以降级,你们的运气将会差得离谱,没有同情与帮助,却又有许多其他势力在一旁做些手脚,温州人的固执会让温州人付出血的代价!”

  邹通毫不示弱,轻蔑地:“你的嘴巴得打上封条,万一你在外边用同样的方式卖弄自己的口舌,你就不会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告诉你,温州很危险,外地人。” 

  去他的温州足球,温州人要付出代价。那人愤愤地说。

  蛮讲你的梦话去吧。

  那人骂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说罢一手抓过桌上的包,要走。

  邹通却怒气冲冲地拦住道:“且慢,这么嚣张一番,就想这么走掉?” 

  你想干什么——那人似乎有点儿慌了,惊问。

  外地人传言温州人很牛,没想到真让自己撞上了。

  你会明白,来温州吓唬温州人才是个白痴决定,我是球员,也是打手。邹通一手揪住他的衣襟,一手拽紧拳头,在他面前晃着,黑脸上来回翻腾的火气烧红了他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那人紧张地叫着。

  我想干什么?我跟你讲过了,我是球员,也是打手,我想让你晓得我不光只会踢球,我的拳头跟我的脚一样有劲。邹通盯着他恶狠狠地说着。

  那个家伙被唬得没了话语,只说:“你……你不要冲动……”

  啪——邹通抓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摔个粉碎——

  砸碎玻璃杯的时候,茜莉亚差点儿吓了一跳。

  她刚和林处寒坐到一起,之前她们聊了点儿什么,但此时她正天马行空地想象:回顾着自己所熟知的希腊神话与传说,抑或是古罗马人如何如何的英勇善战,攻城掠地,无坚不催。再来中国之前,她是个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总是考虑一些非常奇特而美妙的事物。

  比如著名的海妖塞壬,塞壬是天生的美丽精灵,因与缪斯比赛音乐落败,她被拔去双翅无法飞翔,她有时会幻化为美人鱼,用迷人的音乐,给过往的水手带来灭顶之灾。茜莉亚是同情她的遭遇的,而且,一百多年前,丹麦的安徒生根据塞壬的意象创造了世界上最经典的童话之一《海的女儿》。

  茜莉亚的感慨源于林处寒跟她的随意述说,林处寒说到了她的惜雨姐的蓝眼睛,这个令茜莉亚很难想象,多年来,塞壬的美丽形象在她心里深深扎根,她一直相信海中精灵是存在的,而处寒言语之间的“惜雨姐”,对她来说,充满的神秘感。

  而后,林处寒被秦香怡叫出去了,茜莉亚没有对逛街兴趣,她就坐着想象了。

  但是汤尔克目前的着眼点只是什么漂亮的东西,他一直寻思着如何逮到那个他们要抓的通缉犯。林处寒和他的未婚妻总算聊停当了,他就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说:“刚刚得到北京办事处的消息,克拉伦斯确实已经潜入中国了,就在北京。”

  他没有到过这里来?茜莉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

  看来他猜出了我们的打算,知道我们回来温州,所以他要跟我们在寒冷的北方玩捉迷藏了,中国的毛主席说,这是一种战术,游击战术。汤尔克这样回答。

  茜莉亚叹了口气:

  Clarence is a clever Indian!

  But he is an American most wanted terrorist; and his guys!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茜莉亚问。

  马上去北京,尽管中国警方也会想方设法地去抓获美国的通缉犯,但是,我想我们想更应该在这个时候面对他,他是我们的朋友。

  Yeah; he is our friend!

  茜莉亚的话音刚落,汤尔克马上说:“马上动身,这个印第安朋友让我伤透的脑筋,连圣诞节都没法在家里过,让我们抓住这个家伙,了却这一切。”

  Sounds good! Finish it!

  Of course! It ends today!

  半个月我还在斯坦福大学的图书馆里边看书便喝热咖啡,现在却已经在中国的南北大地两边来回地跑了,而且是寒冷的北半球的冬天。

  Stop your teasing; and finish him!

  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n what you are going to get!

  好了,不要背诵这些奇怪的台词了,我们要抓住克拉伦斯。

  我无法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政府一定要让我们要负责一件事情,克拉伦斯入狱,我们亲手逮捕了他,Arthur,我无法接受。茜莉亚的话汤尔克没有理会,他直往酒吧门口走。

  Just take it easy! Who love me; follow me!

  Oh; it is a woman’s words!

  茜莉亚发了一下牢骚,跟着汤尔克准备出酒吧。

  这时邹通砸碎了那个杯子,酒吧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聚到了他的身上,柜台旁站着交谈的林天有和李治中也将目光移到这儿。酒吧里顿时有一阵轻微的骚乱,所有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邹通依然站着,看着大家,而那个家伙已经灰头土脸地往外走了。

  汤尔克似乎依然轻松,愉快地带着他漂亮的未婚妻离开。

  然而外面一场更大的骚乱已经开始,南国永强尽管有些寒冷,但是仍然期盼太平,然而不知不觉中,不安的因素已经生根发芽,并且笼罩着大地。

第三篇 寒霖雨 第四节
四、 劫匪

  夜幕悄然降临,街面两边矗立着的楼房只给地上的人们留出一道墨蓝的天空,阴云开始密布。路灯亮了,和商店里灯光一起,将五光十色的商品映得格外夺目。相比之下,堵住了整条大街的车子们则被浓密的夜色包围,黯淡无光,路灯也无法驱散它们四周的黑暗。

  周玉婷着急地说:“快要下雨了,跟牢跟牢,快些走。”

  河泥荡公园的老马勺和他手下的几个伙计,急急忙忙牵了驮着货物的那十多匹马,挤过仍然堵着车的十字街口,准备进入街后的小巷。马们笃笃地呼着气,鼻孔里奔出蒸汽火车似的白雾。老马勺大声叫道:“周部长,怕是要下场大雨,有没有雨伞呐?”

  周玉婷说:“我叫小李去酒吧取了。”

  会王酒吧里,李治中匆匆跑进:“老林,有雨伞么?”

  林天有道:“这么急?叫周部长等等再走吧。”

  我也这么想,可是要赶时间,飞机一个钟头后就起飞了。街上还堵着,乱糟糟的。不管了,走吧,反正东西都包好了,不怕淋湿。

  林天有道:“虽然路不远,可还是要小心点。”

  正说着,便听见南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随后,便有清晰的马蹄声和人声——

  ……劳驾,劳驾……麻烦让一让……

  李治中看看墙上的挂钟:“总算来了,给马装货就用了个把钟头。”

  拐过十字街口后,马队便急急忙忙往巷子里站进去。

  老马勺和手下的两个伙计一路大大咧咧地不耐烦地吆喝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周部长和给突然交给他们的鬼使神差,让他们感到十分不愉快。

  ……借过借过……让个路……

  正因为心情差,就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的人推开。

  但走到会王酒吧门口,他们却突然没了声响。十余个民工打扮的人站住了整个街面,见了车来也不躲闪,街面被他们切断了,俨然一个小型竞技场:街道两边的楼房,塞满了汽车的道路。后面来的汽车,见那些人故意站在马路上却毫无闪避之意,司机们正想下车来大骂一同。但下车后,司机们和那两个伙计一样,统统没了声响,仿佛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欲言又止。那两个伙计早已心里发毛,一大排人的眼睛竟这般齐刷刷地敌视着他们。

  然而一个胆大的伙计还是说:“这位大哥,麻烦让个路。”

  让你妈个头!那位“大哥”怪叫道,随即一脚踹到他肚子里,那伙计顿时瘫在地上。

  别动!都别动!其中的另一个人叫道,亮出一把五四式手枪。

  这就是所谓的挡路抢劫,不幸让他们撞上了。

  只听得一个人尽力扯着干哑的嗓子大喊着:“永嘉场的父老乡亲,不要害怕,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就是想借贵方一块宝地,玩一把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又一个人喊道:“没见过这场面的,害怕见这场面的,自己回避去!”

  气焰嚣张,这些家伙只是嚷,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是打劫的。

  会王酒吧里,林天有听得这番话惊叫道:“不好,有情况!”

  李治中两眼一瞪,扔了伞,迅速拔出手枪冲出去。

  林天有也跟着冲出去。

  那个穿警服的,把枪放下,开枪对你我都没得好处!一个匪徒喊道,随即将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对准了李治中,而其他匪徒也马上抄起了手中的家伙,一根根,样子像被皮革包住的长棍子,指向孤军一人的李治中。

  李治中并没放下枪,而是稳稳当当地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拿手枪的匪徒,道:“识相的应该是你,敢这样对警察说话,我可以随时把你打成筛子。把枪放下!”

  几个外来务工人员,凭一把手枪,就来这套?李治中根本不晓得那些人手中的“长棍子”是什么玩意,他很自信,多年的警察生涯让他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敢开枪,那把五四式手枪是不是真的还是回事呢!

  然而林天有根本不这么看。

  情况相当严重——他余光瞄处,民工们手里被皮革包住的压根儿不是什么棍子,皮革开口之处,在路灯吓闪着抢眼的寒光,赫然露出的竟是寸许长的粗大枪口。

  这种武器恐怕在场的人也只有林天有见过,是一种古老的火器,叫做火铳,子弹多是同枪口一样大小的钢珠,使用黑火药为发射动力,所以要用皮革将枪身盖严实了,以防火药被雨水打湿。

  林天有看了半晌,却回过头去,此时的周部长、李警察和那堆资料似乎都不关他什么事,重要的是先要找到他那个还在街上的女儿,目光收了一半,又忽然直了,只见街角处走出了四个青年,一男三女,“处寒——他妈的,怎么会出这档子事!”林天有急切地想道。

  天突然下起雨来,寒霖雨,犹如一根根的冰箭,刺得人直打哆嗦。

  四个青年已经看到了街上凶险的状况。

  张乔如焦急地大喊:“阿妈!阿妈!”

  喊着喊着便想跑过去,秦香怡急忙拉住了她,说:“乔如,你干嘛呀!那些家伙手里都拿着枪。”

  林处寒也想喊什么来着,刚要喊时,却发现自己纤细的胳膊被一支粗壮的大手抓住了,是阿爸,林天有急促地说:“快回酒吧去,然后报警,千万别出来!”

  处寒会意地点点头,问:“阿爸,你呢?”

  林天有道:“周部长那边有大麻烦了,我得过去。”

  听着一说,张乔如更急了,想挣开秦香怡跑去周玉婷身边。

  林天有厉声道:“把她拽回去!”

  秦香怡和林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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