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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的学校,可团委的警告信都已经搁在我手里了啊……”童惜雨故意拉长了说话的声调,随后却又无所事事地笑着说,“不过,不看这,我还真不晓得今天是圣诞节,咱们晚上还是上哪儿玩玩去吧?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安能催眉折腰侍权贵?”沈秋依与张乔如笑问。
“真不该来演这个‘充满魅力的俄国女皇’,上帝保佑!”童惜雨叹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越发跟李太白一样了,当初头一次来演,踌躇满志,真个‘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现在呢,也是该‘弄扁舟’去了。”另两人笑了,跟个文学家在一起,有时确能收获许多的乐趣。
“北大的景色是挺美的啊!”晚上,三个人一起坐在未名湖畔的时候,张乔如率先赞道。
“那当然,中国第一高校是浪得虚名的吗?”沈秋依道,“想当年奥运会的兵乓球比赛就在我们的体育馆举行,开赴汶川的心理师培训也首先选在了这儿。”
“现在北大的空气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童惜雨说,“让我感觉很累,很压抑。”
“我倒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沈秋依道。
“上北大以来,有三件事让我至今想来也感到遗憾:第一件是我的文章没能入选《北大往事》文集;第二件是没能和军阳一起去看《变形金刚》系列的第二部;第三件就是同意在一部名叫《叶卡捷琳娜大帝》里头出演一个‘北方的*’。”童惜雨道。
(变形金刚2将于09年6月上映,本书叙述的时间是2011年,时间上可以相符,笔者作为刚迷,在此强烈推荐读者们也去影院看看。)
“等等,你刚才提到谁?李军阳是你的青梅竹马吧?”沈秋依问。
“二十年前是,现在嘛——还是。”童惜雨说,“噢,张乔如,你也干起特务的勾当了!”
“哪里呀,只是这几天为赈灾义演的事老跑北大,你都演这么大的一个角色了,我就是偶尔跟秋依讲讲我所晓得的故事嘛。”张乔如笑了。
“你干嘛不把你的老底也抖出来?”童惜雨道。
“对啊,认识你这么久,政客张乔如的倒真是名字如雷贯耳,可是到现在还没请教你是那个大学的呢。”沈秋依说。
“什么如雷贯耳呀,我是政法大学的。”
“嗯,政客这个奇怪的职业,虽然在人类历史进程中,总是能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但因为坏名声的影响,政客往往会与狡诈、虚伪、小气联系在一起。”沈秋依说。
“呵呵,那我倒认为自己是比较诚实大度的。”张乔如笑道。
“京奥年的天灾,外加几个闹事儿的西藏分裂分子,据说政法大学的游 行闹得最凶,于是中国多难兴邦。”
(2008年世界注定要记住中国,中国也注定要记住2008,多难兴邦,除了该年年初的大雪灾,还有西藏那个达 赖孙子搞破坏,但是,京奥照样成功举办。
另:今日才发现新浪对某些敏感字眼统统显示成###,让笔者好不头疼,所以只好就用空格隔开,读者不要介意,虽然很不明白“游 行”和前面的“民 主”二词到底是哪里敏感了。读者发现了奇怪的###,也请反馈给本人,及时修改,敬谢。)
“谁说的?你们北大才叫不一般啊,全中国范围内闹事儿,还羞辱了俩女明星,了不得。人说:‘师大出混子,清华出傻子,人大出骗子,北大出疯子。’”张乔如说,“嘿嘿,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可是一直传唱大江南北,名不虚传呐。”
“什么呀,那俩女人的只是追求名牌的拜金女,要文化没文化,要水准没水准,凭什么给北大学生讲什么服装搭配课啊?”沈秋依一脸自信。
(这是娱乐圈比较有意思的八卦新闻之一,绝对真实,只是具体年份笔者没弄清楚。台湾女星大小S曾主动要求给北大学生上服装搭配课,确实是服装搭配课,遭到全北大学生抵制,轰出校门。文中沈秋依所言,也是当时北大学生对大小S的真实评价,大小S粉丝莫骂……)
“而且,你那个会发光的……”张乔如笑着说。
“不对,他就一颗炙热的恒星!Give me light; warm and power!”沈秋依双手合抱在胸前,正正经经地说。
“哈哈,还英语呢,真够肉麻的!”童惜雨也笑。
“惜雨对你那颗‘炙热的恒星’可算是有所了解,他相貌英俊,人缘很好,而且特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女朋友。”张乔如不冷不热地说,“简直太有个性了!你晓得不晓得,女明星们来北大的那天,他就大喊她们是没有什么文化的搞笑艺人……”
“而且他还说,”沈秋依不耐烦地说,“他喜欢北大的所有女生,但绝不喜欢她们。于是,他当即拉了他身边的一个女孩,亲了她的脸颊。这有什么,多直率多勇敢啊!”
“啊呀啊呀!这事他都同你讲了?”张乔如道,童惜雨也轻声地笑着,“有个性,太有个性了!你晓得那女孩是谁么?”
“嗯,这我还真不直到,没问过他——”
“就是她,童惜雨!”张乔如拉过身边的惜雨大声说。
“啊?!”沈秋依大叫,直叫得惜雨猛然涨红了脸。
“亲了人家不能白亲啊,”张乔如接着说,“当晚他就向惜雨表示道歉,并要请吃饭,而且还屡次声明‘真的只是为了表示道歉’,如果惜雨不放心,还可以带上朋友,于是,我就和惜雨一块吃了他一顿……哎哟,沈秋依呀,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男友啊!”
“真的?”沈秋依大喜,“诶,张乔如,你怎么不找一个?”
“啊呀,政客被问到软肋了。”童惜雨突然说了一句。
“别提了,大二的时候谈过一个,大三就吹了。”
“为什么呀?”沈秋依问。
“讲是乔如实力太强,委实配不上。”童惜雨道。
“好讨厌的童惜雨!”张乔如笑。
“哦,我知道了!”沈秋依说,“闹过太多的学生运动,‘每次见到你,总是大风起’的人物,是不是怕将来成了家,要革你那可怜的丈夫的命喽?”
“哼!培根说过:‘没有什么比这话能更准确地将真理与谬误混为一谈!’”张乔如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呀,光阴如箭。一转眼的功夫,就快四年了,再有半年,分道扬镳,明年这个时候,咱还不定在哪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悲欢离合自有时!”沈秋依道。
“乔如,你讲我是不是老了,最近老喜欢回忆。想起我们在瓯海中学的生活,想起我们一起到北京上大学,想起在香谷巷考察胡同文化的时候遇见徐桑和羽珍,想起第一次从北京回到温州时跟香怡和处寒讲北京这个新鲜那个好玩……”童惜雨说,“噢……在遥远的北方漂泊得太久了,我想走归了,回永强去,看看处寒,看她最近有没有去美白了。”
“你还别忙着回去,羽珍要到军营实习去了,没准会跟李军阳谈情说爱呢。”张乔如笑着说,“至于永强嘛,我过两天就放假回去了,会给处寒带去你的慰问的。”
“啊?那么徐桑呢?”童惜雨问。
“她这几天老是跑东跑西拉赞助。”
“这么讲,金火组合让你拆得支离破碎了?”
“放心吧,等请来处寒,金火组合全球最完美!”张乔如道。
“噢,我想跟你回永强去!走归!”
“天啊,你真想一走了之当逃兵?”沈秋依道。
“你还是留下吧,等演完了戏,跟徐桑一块儿回去,再请处寒来,听话啊。”张乔如说。
“难不成真要我依了那群令人厌恶的俄国佬?”童惜雨说。
“讲来也是,李军阳这辈子都在想着吻吻你,却吻不到。”张乔如补充道,“所以就不能因为那俄国导演的一句话和一封警告信,就满足了他们无耻的*?那位俄国小帅哥吻你的时候,可真是英勇而毫不客气。不过想来,那导演生气的时候只拍桌子,黔驴技穷,真好笑。”
“这样的话可是很容易引起国际争端的。”沈秋依道,“你们也该考虑考虑我这翻译官的难处啊,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什么困难都是由人来克服的,先走着瞧嘛!”
“千里之马,不遇伯乐,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哎呀,千里马虽好,落到塞翁手里,都是祸啦!”童惜雨突然大发感慨,“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哦,见鬼,我都不会背了……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惜雨,你是不是病了?”张乔如笑问,故意伸手去触她的额头。
“得了吧!中文系的,能不抒发下感情吗?”沈秋依不屑地说,“嗟叹无及,只有让那个叫李军阳的伯乐来爱护你这千里马吧。”
“我担心呢,再过几年,我肯定连这几句都不会背了,岁月消痕!”童惜雨道。
“我说乔如,你不是叱诧风云神通广大么,搞了多少次学生运动了,”沈秋依说,“今天怎么不肯动动小指头,帮惜雨将这事儿摆平喽!”
“孙猴子也难逃如来佛的手掌心嘛。”张乔如道,“我还想指望你帮她过着火焰山呢。”
“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啊,这刀山火海,还得自己闯。”童惜雨诺有所思,“不行不行,我不干,我不干,我得逃到永强去!咱不理那些俄国佬,晾着他。”
“你会惹祸的!”沈秋依俨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到时候那个暴跳如雷的俄国人就要把拇指搁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板地嚷上了。”
“上梁山的时候就顾不上这许多了!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待会儿我就去买机票!”
“不行,乔如,你倒是帮忙劝劝她呀。”沈秋依急了。
“温州永强,鱼米之乡,培育出执傲倔强的姑娘。”张乔如耸了耸肩,“秋依,我以前也尝试过拦她,但从未成功过。”
“你们都是温州人吧?听说温州人都很狂傲,今日一见,真是一点不假。”
“温州人?我是永强的温州人!”童惜雨道。
“都说世界有两种人最聪明,一是犹太人,一是温州人。可我今儿还真不敢相信温州人也会这么鲁莽行事,而且是个小女孩儿……”沈秋依道。
“温州人的智慧是上帝赐给他们的最大财富!”童惜雨说。
“最大的财富是智慧?”沈秋依问道。
“是时候该用用温州人最擅长的东西了!”张乔如说,她机警地向童惜雨眨眨眼。
“嘻嘻,哎哟,我还真病了,消化道传染病。”童惜雨猛然大笑起来,她扑到了张乔如的怀里又喜又兴奋,“哈哈,不用去机场,改去医务室啦。”
第三篇 寒霖雨 第一节
一、 街面
林处寒身边的人中,最早使用“寒霖雨”一词的是童惜雨。林处寒喜欢“寒霖雨”这个词,常常拿来做自己的网名。
这是公历2011年初,传统农历年关临近的时候。温州虽然没有北京那样的白雪皑皑的壮丽景象,但也早早地显现出了与其名字不相符的状况,霜冻,寒风,冰雨,时不时地便会来光顾一下。冰冷的冬天的雨,童惜雨作为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文艺工作者,可以在兴致盎然的时候,诗意地将其称为“寒霖雨”,然而冰雨终究还是冰雨,绝无美妙可言,尤其在这样的寒冬里,哪怕只是一滴,也会让人感到侵肉剔骨的刺凉肃杀。
林处寒并没有想到这天会下寒霖雨,因为白天的天气难得的好,后半天她一直忙于利用暖和的冬日,来晒晒家里的被子和毛衣,而后,又帮忙打理着父亲的酒吧。
这天是学校放寒假的第一天,秦香怡约了林处寒晚上去逛街。
天色暗了,天气才开始转冷,展现出亚热带冬季气候应有的风格,弥漫开来的冷气越发给人瑟瑟的感觉,干燥的寒风里好似夹杂着犀利的小刀片,刮来又冷又痛。
将女生称作购物狂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她们没有多少钱,买不了什么东西,但现代多数都市女性热衷于逛街的毛病,想必都是在她们的学生时代养成的。比如这秦香怡正有这样的偏好,她是林处寒在瓯海中学读高中的同学,而且后来两人一起去温州医学院上大学,姐妹关系,铁。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林处寒也有相同的嗜好,只是年关已近,她晓得她得去买些东西来。林处寒的母亲早已过世,她听她的父亲讲,她的母亲是一名老资料的护士长,在她二三岁的时候,带着一支医疗队去非洲做义务医护工作,援非,后来因为过度劳累,就病逝在那里了。林处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