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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呐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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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坏这铁屋的希望(6)
对于统治者来说,仅仅做到了使人尽量愚昧还是不够的,还须要促使人们尽量堕落,它要求人群中最堕落的部分和自己合作。它用威胁利诱、软硬兼施的种种手段,鼓励告密,鼓励叛卖。它把促使人们愚昧和堕落提高到国家政策的水平。在“满门抄斩”的恐惧和“二十五两雪白的银子”的诱惑面前,何去何从呢?对于一个没有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的操守的人,要不堕落,也就难了。这就是小说中告密者夏三爷这个形象出现的根据。
  尽管鲁迅以沉重的心情刻画了人们麻木愚昧这种可怕的现实,可是他用夏瑜坟上的花环表示了革命事业后继有人。“这大清的天下”后来终于被夏瑜的同志者所推翻,难道我们不能认为夏瑜其实是胜利者么?
  鲁迅在《新青年》上不只是发表小说,正如前面已经提到的,还在新辟的“随感录”一栏里发表了好些篇锋利的短评。向几千年来中国专制主义的文化传统猛烈进攻,大声疾呼地鼓吹改革,鼓吹科学精神。他写的这些随感录,着重批判了那些拒绝任何改革的保守派人物,这些人以“保存国粹”为口号,来维持专制主义的文化传统。在《随感录三十八》里,鲁迅概括了这一流人物的主张:“古人所作所说的事,没一件不好,遵行还怕不及,怎敢说到改革?”
  对于“保存国粹”这口号,《随感录三十五》反驳说:
  什么叫“国粹”?照字面看来,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了。换一句话,便是特别的东西。但特别未必定是好,何以应该保存?
  倘说:中国的国粹,特别而且好;又何以现在糟到如此情形,新派摇头,旧派也叹气。
  倘说:这便是不能保存国粹的缘故,开了海禁的缘故,所以必须保存。但海禁未开以前,全国都是“国粹”,理应好了;何以春秋战国五胡十六国闹个不休,古人也都叹气。
  倘说:这是不学成汤文武周公的缘故;何以真正成汤文武周公时代,也先有桀纣暴虐,后有殷顽作乱;后来仍旧弄出春秋战国五胡十六国闹个不休,古人也都叹气。
  我有一位朋友说得好:“要我们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保存我们。”
  保存我们,的确是第一义。只要问他有无保存我们的力量,不管他是否国粹。
  在《现在的屠杀者》这篇里,鲁迅指斥这些反对改革的论者说:
  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明明是现代人,吸着现在的空气,却偏要勒派朽腐的名教,僵死的语言,侮蔑尽现在,这都是“现在的屠杀者”。杀了“现在”,也便杀了“将来”。——将来是子孙的时代。
  当时一些较为明智的人,也感到了改革的不可避免。但是他们所能够接受的改革,仅仅是利用外国的科学和技术来维护中国专制主义的文化传统。鲁迅在《随感录四十八》里这样描写他们:
  学了外国本领,保存中国旧习。本领要新,思想要旧。要新本领旧思想的新人物,驼了旧本领旧思想的旧人物,请他发挥多年经验的老本领。一言以蔽之:前几年谓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几年谓之“因时制宜,折衷至当”。
  但这是办不到的。鲁迅告诉他们说,“其实世界上决没有这样如意的事”:
  即使一头牛,连生命都牺牲了,尚且祀了孔便不能耕田,吃了肉便不能榨乳。何况一个人先须自己活着,又要驼了前辈先生活着;活着的时候,又须恭听前辈先生的折衷:早上打拱,晚上握手;上午“声光化电”,下午“子曰诗云”呢?
  这时,提倡新文化运动和反对新文化运动双方的斗争更加激烈。《新青年》之外,1918年12月,陈独秀又主办了一个纯政论性的刊物《每周评论》。1919年1月,北京大学学生傅斯年、罗家伦等出版了《新潮》月刊,刊物的英文名字是The Renaissance,即文艺复兴,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刊物期许甚高了。这些都是一时很有影响的刊物。鲁迅支持《新潮》的出版。他在看了已出的三号之后,写信给傅斯年,谈刊物的编辑方针,提出“最好是无论如何总要对于中国的老毛病刺他几针”,“偏要发议论,而且讲科学,讲科学而仍发议论,庶几乎他们依然不得安稳”。在《新潮》上,鲁迅发表了短篇小说《明天》和译文《察拉图斯忒拉的序言》。
   。。

毁坏这铁屋的希望(7)
1919年1月出版的《新青年》第六卷第一号上,刊出了陈独秀的《本志罪案之答辩书》。文章指出:一些人从根本上反对《新青年》,“他们所非难本志的,无非是破坏孔教,破坏礼法,破坏国粹,破坏贞节,破坏旧伦理(忠孝节),破坏旧艺术(中国戏),破坏旧宗教(鬼神),破坏旧文学,破坏旧政治(特权人治),这几条罪案”。针对这些攻击,陈独秀回答道:
  这几条罪案,本社同人当然直认不讳,但是追本溯源,本志同人本来无罪,只因为拥护那德莫克拉西(Democracy)和赛因斯(Science)两位先生,才犯了这几条滔天的大罪。要拥护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孔教,礼法,贞节,旧伦理,旧政治;要拥护那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旧艺术,旧宗教;要拥护德先生又要拥护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国粹和旧文学。大家平心细想,本志除了拥护德赛两先生之外,还有别项罪案没有呢?若是没有,请你们不用专门非难本志,要有气力有胆量来反对德赛两先生,才算是好汉,才算是根本的办法。
  陈独秀理直气壮地驳斥了反对者,堂堂正正地举起了民主(德先生)和科学(赛先生)的大旗。这就是《新青年》的旗帜,五四运动的旗帜,是那以后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里几代中国人奋斗的目标。
  跟《新青年》杂志遭到非难的同时,陈独秀本人也遭到了攻击。一些报刊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攻击文字。1919年2月17日至18日,上海《新申报》刊出了林琴南的影射小说《荆生》,说有田必美(影射陈独秀)、金心异(影射钱玄同)、狄莫(影射胡适)三人聚于陶然亭,田生大骂孔丘,狄生主张白话,忽然隔壁走出一个伟丈夫荆生,把这三个人痛打了一顿。接着,3月19日,他又在该报发表《妖梦》,写“白话学堂”(影射北京大学)的校长、教务长都被神怪吃掉。他不仅发表这些轻薄文字,在3月18日的《公言报》上,他还发表了致蔡元培的公开信,攻击北京大学,“必覆孔孟、铲伦常为快”。蔡元培在答复他的公开信中质问道:“(甲)北京大学教员,曾有以‘覆孔孟,铲伦常’教授学生者乎?(乙)北京大学教授,曾有于学校以外,发表其‘覆孔孟,铲伦常’之言论者乎?”
  林琴南的这封公开信里,有一要害之处,就是他说,“大学为全国师表,五常之所系属。近者外间谣诼纷集,我公必有所闻,即弟亦不无疑信。”这里他说的,是陈独秀嫖妓的传闻,一些小报对此颇有渲染。蔡元培的覆信里并没有辟谣,只是表示了学校当局对这一类事情的态度。他表示,对于教员,
  其在校外之言动,悉听自由,本校从不过问,亦不能代负责任。例如复辟主义,民国所排斥也,本校教员中,有拖长辫而持复辟论者,以其所授为英国文学,与政治无涉,则听之。筹安会之发起人,清议所指为罪人者也,本校教员中有其人,以其所授为古代文学,与政治无涉,则听之。嫖、赌、娶妾等事,本校进德会所戒也,教员中间有喜作侧艳之诗词,以纳妾、狎妓为韵事,以赌为消遣者,苟其功课不荒,并不诱学生而与之堕落,则姑听之。夫人才至为难得,若求全责备,则学校殆难成立。且公私之间,自有天然界限。
  从这里显然可以看出蔡对陈的爱惜和保护之心。只是这时报刊还在不断散布不利于陈独秀的流言。《神州日报》说“陈独秀近有辞职之说”,《公言报》说“###有训令达大学,令其将陈、钱、胡三氏辞退”。对于这些流言,蔡一一去函更正。只是这压力越来越大。3月26日晚上北京大学评议会讨论陈独秀的去留问题。在汤尔和、沈尹默、马叙伦等人的影响之下,蔡元培同意了辞退陈独秀。陈独秀就此离开了北京大学,专门办他的《新青年》去了。
  十多年以后,胡适写信给当年在去陈一事上起了关键作用的汤尔和,反思这一事件。1935年12月28日的信中说:
  三月廿六夜之会上,蔡先生颇不愿于那时去独秀,先生力言其私德太坏,彼时蔡先生还是进德会的提倡者,故颇为尊议所动。我当时所诧怪者,当时小报所记,道路所传,都是无稽之谈,而学界领袖乃视为事实,视为铁证,岂不可怪?嫖妓是独秀与浮筠都干的事,而“挖伤某妓之下体”是谁见来?及今思之,岂值一噱?当时外人借私行为攻击独秀,明明是攻击北大的新思潮的几个领袖的一种手段,而先生们亦不能把私行为与公行为分开,适堕奸人术中了。
   。。

毁坏这铁屋的希望(8)
信中说的“浮筠”,即当时北京大学理科学长夏元瑮。胡适1936年1月2日的信中又说:
  独秀终须去北大,也许是事实。但若无三月廿六夜的事,独秀尽管仍须因五月(按:应为六月)十一夜的事被捕,至少蔡、汤两公不会使我感觉他们因“头巾见解”和“小报流言”而放逐一个有主张的“不羁之才”了。
  我并不主张大学教授不妨嫖妓,我也不主张政治领袖不妨嫖妓,——我觉得一切在社会上有领袖地位的人都是西洋人所谓“公人”(Public men),都应该注意他们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们的私行为也许可以发生公众的影响。但我也不赞成任何人利用某人的私行为来做攻击他的武器。
  胡适的这些话,说得真好:当时一些人借私行为攻击陈独秀,实质是旧派人物攻击新思潮的代表人物的一种手段。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协约国战胜了同盟国。1919年1月18日凡尔赛和会开幕。中国曾经对德奥宣战,也作为战胜国出席和会。和会决定将战败的德国根据1898年中德《胶澳租界条约》在我国山东攫取的各项特权,完全让与日本,严重损害了中国的主权和利益。消息传来,国人无比愤慨。5月4日,北京各专科以上学校学生三千多人在天安门前###,高呼“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拒绝和约签字”,“取消二十一条”等口号。会后游行,向东交民巷使馆区进发,要去向日本使馆抗议示威。游行队伍中有人举着一副十分引人注目的“挽联”:
  卖国求荣,早知曹瞒遗种碑无字;
  倾心媚外,不期章惇馀孽死有头。
  “挽联”的上款是:“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遗臭千古”,下款是“北京学界同挽”。
  游行队伍无法进入使馆区,于是就到赵家楼曹汝霖宅。没找到曹汝霖,却遇到了驻日公使章宗祥,愤怒的学生就把他痛打了一顿。一些人捣毁了曹家的一些器物,还放起火来。划时代的五四运动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始了。这天有三十多个学生被捕。学生举行了总罢课。6月3日4日学生在街头演说,又有七百多人被捕。陈独秀起草了一份《北京市民宣言》,向政府提出了几项最低要求,包括:对日外交,不抛弃山东省经济上之权利;免除徐树铮、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段芝贵、王怀庆六人官职,并驱逐出京;取消步兵统领及警备司令两机关等几项。6月11日晚9时,他在北京前门外新世界游艺场散这张传单的时候,被京师警察厅便衣密探抓住。关了几个月,经多方营救。9月16日获释。他从此离开北京,到上海去办他的《新青年》去了。
  在上海,他不断写信来,约鲁迅为杂志写稿。例如,1920年3月11日他给周作人的信中说:“我们很盼望豫才先生为《新青年》创作小说,请先生告诉他。”同年8月22日他收到鲁迅寄来的小说稿《风波》,即写信给周作人说:“鲁迅兄做的小说,我实在五体投地的佩服。”同年9月28日给周作人的信又说:“豫才兄做的小说实在有集拢来重印的价值,请你问他,倘若以为然,可就《新潮》《新青年》剪下自加订正,寄来付印。”十多年之后,那时陈独秀已经关在国民党的狱中了,鲁迅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文中深情地说:“这里我必得记念陈独秀先生,他是催促我做小说最着力的一个。”
  1919年的8月间,鲁迅兄弟卖掉了绍兴的故宅,合买了北京西直门内公用库八道湾十一号罗姓的房屋,作为全家的住宅。12月1日,鲁迅动身回绍兴去。二十四日,他侍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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