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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钢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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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五岁,当她年老色衰的时候,亚当正好成熟潇洒,是最有魅力的年龄。在波兰上层社会的社交圈里,即使亚当不主动出击,拈花惹草,那些名媛闺秀,那些腰缠万贯的漂亮寡妇,也会向亚当抛去浪花般的媚眼,设下一个个风流的陷阱。没有比征服一个忧郁帅气的钢琴才子更让她们兴奋的了。
  幸好,这一天始终没有来到。一个原因是,亚当的恋母情结像长长的尾音,对薇拉的依恋始终萦绕不散。另一个原因是,当亚当稍稍有了名气,慑于德国法西斯的压力,波兰开始了对犹太人的排挤,薇拉和亚当夫妇来到离波兰最近、也是与西方文化和地理最近的列宁格勒。那是一场噩梦,尽管快四年了,至今想起来都让薇拉不寒而栗。当然,在苏联,尽管亚当才华横溢,但如果要登台演出,还是要被称为“波兰人民艺术家”,而不是“苏联人民艺术家”。这就是说,他们的身份是流亡,他们不可能分享这个国家的荣誉,同时,也不可能融入苏联的主流社会。那么,亚当只能是、或许永远是属于薇拉的丈夫、弟弟和最亲近的家人。
  但薇拉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中国的小姑娘像风一样,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闯入他们的生活。她举止可爱,性情含蓄,像水一样绵软,无处不在又无法拒绝。现在,这个叫李梅的中国姑娘就在她的家里,已经在音乐的旷野里与亚当追逐疯跑,接下来他们会做出什么,是继续在音乐里纠缠还是在现实中交合?
  薇拉不敢也不愿再想象下去了,她问自己: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堂堂的贵夫人薇拉向没有教养的中国小姑娘认输吗?
  “不,不,绝不!”一个声音从她的灵魂最深处飘来……
  

《魔咒钢琴》七(1)
激情过后的亚当和李梅躺在钢琴旁的波斯地毯上。
  “梅,你知道吗?在你面前的这架钢琴曾经历了怎样颠沛流离的命运吗?它还见证了几代人爱情的悲剧。”亚当看着眼前的钢琴,目光却投在很远的地方。
  “是啊,我一直想知道关于这架魔咒钢琴的故事呢!”李梅问。
  “那是在我认识你之前的两个多月吧。
  当时我在新西兰演出,有一天,走过一家当铺,听见里面传出琴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天堂坠落人间的,不是弹得好,而是音质本身的透亮,我停在店门前好一会儿,然后,就进去看了,这琴看起来很陈旧,完全不起眼,我试了一下音,果然音质与众不同,我查看了钢板和弦,发现材料特殊,于是,我二话不说就将它买下了……
  第二天,在搬运的时候,店铺老板娘,一个长得很胖的老妇从里屋走出来对我说,这琴是有来历的,让我不要轻易出手。然后,就将关于这琴的传说讲给我听。我听得入迷了,她说是1858年,在纽约,有位美国牧师,名叫罗伯特,他从一位垂老的琴师那儿买下了这琴送给新婚太太琼。他们度过了三年幸福恩爱时光,琼对钢琴爱不释手;有一天她和丈夫出席宴会归家,已是午夜,她没有随丈夫进卧室休息,而是一个人来到客厅,坐到了钢琴前。她感到心中有一团热烈的火焰在燃烧,她无法忘记在晚宴上邂逅的那个男人……”亚当把故事从头到尾给李梅说了一遍。
  李梅沉浸在那些伤感的故事里,亚当看见她的眼中有泪光。
  “梅,你放心,我们的故事一定不会是悲剧,你是梅,May就是五月,五月就是春天,春天就是希望。”亚当动情地说。
  “亚当,我爱你,你就是钢琴王子,音乐的化身……”
  “傻丫头,我才不是什么王子呢,我是青蛙,而且还是一只流浪的青蛙。”亚当的眸子里闪现着忧伤的神情。
  “不要说什么流浪,我们是在为理想而寻找世界,哪一位伟人的脚步不是行万里路的,这没关系,我们只要把心留在故乡就可以了,亚当,你是在波兰出生的吗?”
  “是的,我在华沙出生,但由于我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无法照顾我,于是,襁褓中的我就被父亲送往了弗莱堡的祖父母家。”
  “弗莱堡在哪儿?”
  “说弗莱堡,你也许很陌生,但说到弗洛伊德的出生地,你就知道了吧。
  弗莱堡在摩拉维亚的东南部,靠近西里西亚,它位于维也纳东北部一百五十英里的地方。是一个美丽和安宁的小城。城里那个叫圣玛丽的教堂,给我的印象最深,任何时候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它优美的轮廓就会完整地出现!那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它的塔尖很高,至少有二百英尺以上,从那里发出的清脆的钟声可以在全市每一个角落听到,那些农场里的牛羊一听到钟声就会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呈现出少有的肃穆的表情,仿佛也在接受某种神圣的浸润;只是弗莱堡的居民绝大多数是罗马天主教徒,只有百分之二的新教教徒和同样少的犹太人;所以,一些高傲冷漠的长者对我们这些不去天主教堂做礼拜的犹太人,总是敬而远之,脸上多少带着一种异族的疏离感……不过,无论如何童年都是快乐的。”
  在弗莱堡的生活,虽然仅仅是亚当漫长生命历程中的最初的、尚不懂事的四年,但亚当祖父母在这座小城市里所建立起来的一个普通犹太人家庭的尊严和温馨,给亚当之后的人生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以至于当他向李梅述说起自己在弗莱堡的童年生活时,完全是以田园诗人所特有的深厚感情怀念它的。
  “五岁那年,我才回到华沙父母的身边,只可惜,第二年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城中有名的琴师,靠给贵族太太小姐教琴取得点薪酬,他是个古板而严肃的人,一个虔诚的犹太教徒。”
  “亚当,什么叫犹太教,我不明白。”李梅问道。
  犹太教要求自己的教徒信奉一种共同的“法”,即希伯来语所说的“多拉”。所谓“法”或“多拉”是起源于《圣经》中的《旧约》的道德和宗教学说体系,要求犹太人忠于犹太教的最高的神——耶和华,并遵守犹太教“祭士”——拉比的教导和告诫。“拉比”一词原指最早的犹太教“法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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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钢琴》七(2)
亚当是这样向李梅解释的,虽然李梅还是不明白。
  亚当形容自己从6岁后的生活简直糟透了、不堪回首,“每天,我面对的就是父亲严肃的脸和一架冷冰冰的破琴,在学琴的最初一年,我简直要砸了琴,我父亲每天让我练八小时的琴,简直快窒息了……后来我才渐渐地喜欢上琴,并将它当作自己惟一的知己……由于父亲时常酗酒,穷困潦倒,家里像样的东西越来越少,左右邻舍都看不起我们……所以,我的骨子里自小好像就有一种仇恨的种子要发芽一样,这种不甘忍受歧视的感情始终伴随着我的生命,它像潜伏在火山深处的岩浆一样默默地运行着,最终都喷发在钢琴上了……”
  回忆对亚当来说是痛苦和艰难的,他此刻又一次坐在了钢琴前,他的十个手指如此优雅又如此狂烈地在琴键上挥洒着,就如亚当说的,后来他爱上了钢琴……
  是的,他爱上了,从童年开始,他就把爱献给了键盘,他在这狭窄的结构中创造出了一个他想象的爱的世界,惟独琴,能安慰他苦难的灵魂。
  李梅站在他的身后,作为一个同样也是6岁就开始学琴的中国少女,她也有自己太多童年和少女时代的回忆,虽然她的亲生父母都是红军干部,但在她很小的时候都相继牺牲了,后来她是被教育家的舅父抚养大的,在她16岁那年,她考入了上海音专,后被送往延安,没多久又被组织派送到列宁格勒留学……
  是钢琴让一个犹太钢琴家和中国女生邂逅了、相爱了,他们游走在那个黑与白的琴键魔影里,探索心灵的爱情花园。
  李梅知道亚当的音乐境界是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亚当是一个为琴而生的人,他的天才在于能够将琴的局限也转变成美的源泉;学钢琴专业的人都知道这一点,那就是钢琴的主要局限是不能演奏任何时间长度的持续音,亚当却巧妙地克服了这些局限。李梅发现亚当是用踏板把低音部相隔很宽的和弦持续下去,形成萦绕着迷人旋律的音群。
  他不止一次告诉李梅:“必须让每个音符都歌唱起来。”
  是的,此刻,亚当的琴中,每个音符都歌唱起来了,你听!那精致的装饰——颤音、装饰音、轻盈的过渡句……都魔术般地把那些单音延长了,指尖仿佛溢满了灵思,透着庄严的辉煌和激情……如此曼妙的乐曲几乎不像是人演奏出来的,而是浑然天成,从云空中飘来,从山间落下……
  如此深谙此音韵之魅的钢琴家,除了肖邦外,很难再有第二个了,因为他们都属于钢琴诗人,他们的激情让他们时不时打破了传统规范,演奏上的不正统恰恰成了感觉上最诗意的完美。
  一曲罢了,亚当将双手朝后环绕,把李梅抱住,李梅将脸凑向亚当的右肩,亚当将头转过去,他们的唇又一次合在了一起……
  “梅,你是上帝派来的东方女神,我爱你;薇拉曾使我获得神圣的救赎,而你给了我爱的激情,激情,知道吗?以往,我总是在自我想象的世界中获得这种激情的,那个叫May的女孩常常会在我弹奏时如期而至,但总是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云雾,让我无法看清她的脸;如今,云雾都散去,你清晰地出现了,这触手可摸、无法遏止、心跳不已的爱,让我时时都燃烧着……你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梅,我的宝贝,让我拥有你……”亚当把李梅搂在怀中,然后双双又滚落在琴旁的厚地毯上……
  虽然李梅在刹那的瞬间,眼前闪过她的未婚夫赵克强的影子,但很快就被淹没在爱的热烈之中了……
  他们又一次紧紧拥抱,他们的唇贴在一起,身体绞缠在一起……在这架记载着悲情和绝望的钢琴旁的波斯地毯上,他们又一次融合在一起……
  过后,亚当的脸上还残留着激情的余光:“上帝从我们这里拿走了祖国和家园,却把你送给了我。我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诅咒;也许这就是命运。”
  李梅也有些伤感地说:“我的祖国也被日本人占领了大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同胞被屠杀。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一个未婚夫,他也是红军的遗孤,目前在列宁格勒理工学院读书。叫赵克强。因为战争的残酷,随时都可能牺牲,所以,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指定了我们的婚姻……”
  

《魔咒钢琴》七(3)
亚当忽然坚定地说:“我要向薇拉提出离婚。”
  李梅似乎没有考虑这些,她有些愕然。
  亚当给李梅解释,在他们犹太教的教义里,通奸是十戒之一。不管是从教义的考虑还是他对她的爱,他必须向薇拉提出离婚。
  “当然,如果我们计划要结婚的话,你也要向你的未婚夫提出解除婚约。不过,看上去,解除婚约比离婚当然要容易得多。”亚当说。
  “你是我的音乐,你是我的爱……”李梅把头埋在亚当的怀里、羞怯地说。
  李梅把自己的初次毫不犹疑地献给了亚当。实际上,在中国的传统中,未婚姑娘与男人发生“好事”就是见不得人的坏事,与有妻室的男人勾搭更是大逆不道的,当然,她是新女性,是留学苏联的革命新女性。但是、但是,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依然会无地自容。
  “那么、那么,我们就尽快结婚。”
  “但是、但是,”李梅又忧郁起来:“我不想让薇拉受到伤害。等到我们巡回演出之后,给薇拉一段时间,我们再提好吗?”
  亚当感激地望着李梅:“好的,音乐是我们唯一呼唤和平的武器。”
  李梅孩子气地蹦起来:“我做梦都想着和你同台巡回演出。”
  亚当也像孩子一样,背着莎士比亚的台词: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不!”
  在森林小路上痛苦徘徊的薇拉,突然停住。
  好像不甘心上帝的安排,命运的捉弄,薇拉挺胸抬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表情,急急忙忙地往回跑。
  跑到别墅的时候,她听到琴声依旧在荡漾,稍稍放下了心,但她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忐忑不安地站在后窗前,窥探客厅里亚当和李梅的动向,当她看到他们还是像刚才那样并排坐着的背影,双双沉浸在《降D大调第八号浪漫曲》的演奏时,薇拉情绪才有些稳定下来。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她自我安慰道。
  黄昏的阳光,斜射进客厅,使亚当和李梅的影像有了温暖的朦胧。
  薇拉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也许是嫉妒在作怪。不管怎么说,在这黄昏的温暖中,有着和平和安逸,自己总不能先为难自己,不明不白地把幸福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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