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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只鸡的时候,我们说:“这只鸡真好吃,以后每个礼拜天都要吃鸡。”
“每个礼拜天?你们疯啦?你们###破产吗?”
“以后每个礼拜天你就挑一只,不管你愿不愿意。”
外婆听了又哭起来,她说:“我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可怜啊!可怜啊!他们分明###死。像我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不该得到这种报应!我待他们这么好!”
“是啊!外婆,你很好,真的很好!因为以后的每个礼拜天,你都会为我们烤一只鸡。”
此时,外婆稍稍平静了。于是,我们又说:
“以后如果还有东西要杀,一定要叫我们,就由我们来执刀吧!”
她说:“你们很喜欢做这种事吗?”
“不,一点也不,只因为我们必须习惯做这种事。”
她说:“我明白了,这是一种新的练习。你们说得对!要懂得如何杀生,以后就能派得上用场。”
之后,我们从杀鱼学起,先抓住鱼的尾巴,然后把鱼头甩出去撞在石头上。我们很快就习惯于去杀一些像鸡、鸭、兔这些注定要被杀来吃的动物。后来,我们也杀了不该杀的动物。我们把抓来的青蛙钉在木板上,然后剖开它的肚子。我们还把抓来的蝴蝶钉在纸板上。如此一来,它就成了我们美丽的收集品。
有一天,我们把我们的橙黄色公猫吊在树枝上。被吊时,小猫不断使劲地挣扎,整个身子屈张得很大,它因为惊吓过度,身子抽搐得很厉害。直到它不再挣扎,我们才将它取下,平摆在草地上。起先,它没有丝毫动静,突然间,它跳起来逃开了。
从这天起,我们偶尔会看见小猫站在远远的地方,却不再靠近我们的屋子,它甚至不再过来喝我们摆在门前碟子里的羊奶。
外婆便告诉我们:“这只猫愈来愈凶了。”
我们说:“别管它,从现在起,我们自己负责抓老鼠。”
之后,我们设计了一些捕鼠圈套,我们把抓到的老鼠丢入沸水中淹死。
镇上的孩子
我们在镇上还见过其他小孩。因为学校停课,所以镇上的孩子终日在外游荡。这些小孩年纪不等,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和母亲住在镇上自己的家里,其他人就和我们一样来自外地,而大多数的小孩都来自大城市。
来自外地的小孩,很多被寄养在陌生人家里,养主待他们并不是很好,平日他们必须到田里和葡萄园里工作。
年纪大的小孩总喜欢欺负年纪小的小孩,并且常抢走他们口袋里的所有东西,有时甚至还抢走他们的衣服。年纪大的小孩也经常殴打年纪小的小孩,他们尤其喜欢欺负来自外地的小孩。
而和母亲住在镇上的小孩从不独自出门,他们一直受到母亲的保护。
没有任何人保护我们,所以我们学着如何去对付那些大孩子。
我们制造了一些武器,有磨尖的石头、装满沙子和石砾的短袜,还有在阁楼中《圣经》旁边箱子里发现的一把剃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它吓走那些大孩子。
一个大热天,我们两人坐在山泉旁的树下,因为靠近涌流不停的泉水,这个地方就凉快多了。家里没井水的人也都来这里取水。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地上,有几个年纪比我们大的男孩躺在那儿。
这时,小兔子出现了。她提着一个水桶走过来,她把水桶摆在泉眼的下方,等着泉水慢慢注满她的桶子。
当桶里装满水时,那群男孩中的一个人就起身走过去,在桶里吐了一口痰。小兔子立刻将水倒掉,冲洗之后再将桶子放到泉眼下面。
当再次注满桶子时,又有一个男孩起身走过去,在桶里吐痰。小兔子再次倒掉桶里的水,清洗桶子后,将它放在原处接水。只是她不再让泉水注满,而是装了半桶水,就立刻提了桶子跑开。
一个男孩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又在她的桶子里吐了一口痰。
小兔子很不高兴,说:“不要太过分了!我要提回去的是能喝、干净的水!”
男孩说:“没错啊!这是干净的水呀!我只不过吐了一口痰进去而已。你该不会认为我的痰脏吧!我的痰可比你家所有东西都还干净呢!”
小兔子听完后,倒掉桶里的水,站在那儿哭了起来。
这时,那男孩打开裤裆,对小兔子说:“亲它!假如你亲它,我就让你的桶子装满水。”
小兔子果真蹲下来了。但是男孩却退了几步说:
“你真以为我会让你的脏嘴亲它?贱婊子!”
说完,他就往小兔子的胸前踢了一脚,然后拉上裤子。
就在这时,我们走过去扶起小兔子,捡起水桶,清洗之后放到泉水下方盛水。
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对其他伙伴说:“走吧!到别的地方玩!”
另一个人说:“开什么玩笑?好戏才开始呢!”
前面的男孩说道:“算了!我认识他们,两个危险分子!”
“危险分子?这两个蠢货?我一个人应付就够他们瞧了,你们等着看吧!”
说完,这男孩走过来,想在桶子里吐痰,但是我们其中一个先绊了他一脚,另一个立刻用沙砾袋殴打他的头,才几下子,他就昏倒在地。其他男孩盯着我们看,其中一个跨了一步打算走向我们。但是,他另一个伙伴说:“小心!这两个卑鄙的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有一次,他们还用石头打破我的头。而且他们还有一把剃刀,只是还没使出来。他们会毫不眨眼地割断你的喉咙。他们简直就是疯子!”
这群男孩听了之后就离开了。
随后,我们装满一桶水交给小兔子。她问我们:
“你们为什么不立刻过来帮我?”
“我们想看看你如何保护自己。”
“同时面对三个大男孩,我又能怎样?”
“你可以拿水桶砸他们的头,抓他们的脸,或是往他们的###上踢几脚,再不然就是大声喊叫,或者逃开,过一会儿再回来提水。”
冬天
天气愈来愈冷了,我们翻遍了行李箱,把所有能找出来的衣服——几件套头毛衣和几条长裤——都往身上套。然而,我们却无法在自己破旧的鞋子上再套第二双鞋,因为除了这双破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鞋子。而且,我们因为没有手套和帽子可以戴,所以手脚也冻得几乎没了感觉。
天空变得一片灰暗,街道上也变得很冷清,小河结冰,森林覆盖上一层白雪。除非木柴快用完了,否则我们不会再走进林子里。
我们告诉外婆:“我们需要两双长筒靴。”
她回答:“一下要这个,一下又要那个,然后呢?我哪来这些钱?”
“外婆,木柴也快用完了。”
“那只好省着点用。”
后来,我们不再外出。我们在屋里做其他事情。我们利用木柴雕出一些汤匙、切面包板,然后读书直到深夜。而外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赖在床上,她很少到厨房做饭,我们的耳根也因此清静多了。
这段时间,我们吃得很不好,没有青菜、水果,就连母鸡也不下蛋了。而外婆每天给我们的食物,就只有几粒干豆和几颗摆在地窖里的马铃薯。但是,地窖里却堆满了熏肉和一瓶瓶的果酱。
邮差偶尔会过来一趟,他一到门前,总是不断地按他自己的车铃,直到外婆走出屋子。这时,邮差会用舌头舔湿他的铅笔尖,在一张纸上写些东西,然后把笔和纸递给外婆,让她在纸张下方画上一个十字。邮差每次交给外婆的不是钱就是包裹或信。然后,他就一边吹口哨,一边骑着自行车往镇上的方向离去。
收到钱或包裹,外婆就在她房里拆封;如果收到信,她就把它扔到炉灶里烧掉。
我们总是这样问外婆:“为什么你每次收到信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就扔进炉子里?”
她回答:“我不识字,也没上过学,什么也不会,只好做工。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好命!”
“我们可以帮你读这些信啊!”
“任何人都不准看这些信!”
我们又问:“那么,是谁寄钱给你?是谁寄包裹给你?又是谁寄这些信给你?”
外婆不说话。
第二天,趁外婆在地窖忙的时候,我们溜到她的房里搜寻。在她的床下,我们发现一个打开的包裹,里面有高领毛衣、围巾、帽子和手套。我们不向外婆提起这件事,以免她知道我们手上有一把可以开她房门的钥匙。
晚餐后,我们耐心地等着。外婆就像往常一样,喝完白兰地就东摇西晃走向她的房间,然后从腰上取下钥匙打###门。这时,跟在她身后的我们立刻上前推她一把,她整个人倒在床上,我们则装作进去找东西,并且假装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包裹。
于是,我们对她说:“太不仁慈了吧!外婆,我们一直很冷,又没有保暖的衣服,所以无法外出,而你却想卖掉母亲编织好寄给我们的所有东西。”
外婆没回答我们,然后哭了起来。
我们接着又说:“是我们的母亲寄钱来,她还写信给你。”
这时,外婆说:“她才不是写给我的。她明明知道我不识字,甚至以前,她也从不曾写信给我。而现在她会来信,是因为你们住在我这儿。再说,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写什么信,也不需要任何她寄来的东西。”
邮差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守在花园门前等候邮差。他是一个戴着软帽的老人。现在,他骑着一辆在行李架两侧挂有两只邮袋的自行车出现了。
他一出现,等不及他按车铃,我们就迅速跑过去按住他的车铃。
他问道:“你们外婆呢?”
我们说:“别管她,把你带来的东西给我们。”
他说:“没什么东西。”
话一说完,他立刻动身打算离去。但是我们将他从车上拉下来,让他跌落在雪地中。这时候,他的自行车也倒下来压在他身上。他嘴里不停地咒骂。
我们翻开他的邮袋,找到一封信和一张汇票。我们拿着那封信对他说:
“给钱!”
他说:“不行,这得问你们外婆!”
我们说:“但这封信是寄给我们的,是我们母亲寄来的。如果你不交给我们,我们就让你起不来,直到你在这里冻死为止。”
他说:“好吧!好吧!快扶我起来,我的腿被自行车压碎了。”
于是我们先抬起自行车,再扶起这位邮差先生,他很瘦,很轻。
站起来之后,邮差先生就从口袋里掏出钱交给我们。
一拿到钱,我们问他:“签字?还是画十字?”
他说:“随便,画个十字好了,这样比较妥当。”
接着他又说:“你们这么保护自己是对的,所有的人都认识你们的外婆,没有人比她更吝啬了。这是你们母亲寄来的?她真好,我看着她长大。其实她离开这个地方是对的,否则她会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而永远嫁不出去……”
我们问:“什么闲言碎语?”
“就像别人说的一样,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外婆毒死了你们的外公。这是一桩老掉牙的事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大家都叫她老巫婆。”
我们说:“我们不想听到别人说外婆的坏话。”
邮差先生调整了他的自行车方向后说道:
“好吧!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了。”
我们回答:“我们早就清楚了。但是,从今以后得把寄来的东西全部交给我们,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们会杀了你,懂吗?”
邮差先生说道:
“我想你们做得出来,杀人坯子!以后你们会拿到邮件的,我才不管呢!而那个老巫婆,关我什么事。”
说完后,他一边推着车子,一边拖着那条被我们弄伤的腿离去。
第二天,我们穿得很暖和,带着母亲寄来的钱到镇上买长筒靴。至于母亲的信,则被我们两人轮流藏在自己的衬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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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
鞋匠的住处和工作的地方都在一起,都在靠近车站一间房子的地下室里。这个房子的空间很宽敞,在一个角落,摆的是他的床,另一个角落,则是他的厨房,而他的工作场所就在贴近地面的通气窗前。鞋匠坐在一张矮凳子上,四周散了一地的鞋子和工具。他从快要滑下来的眼镜的上缘打量我们,然后再看看我们的破短靴。
我们说:“先生,早安!我们想要一种橡胶制的,防水的,又能保暖的长筒靴,你卖这种鞋吗?我们有钱。”
他说:“当然有!不过这种有里子、可保暖的靴子很贵唷!”
我们说:“我们要穿这种靴子,因为我们的脚冻坏了。”
说完,我们立刻把带来的钱摆在矮桌子上。
这位鞋匠说:“这正好够买一双。但是只有一双靴子,你们两个人够用吗?你们的尺寸一样,就轮流穿着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