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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坐在明亮的教室,风扇翁翁作响。忽然间,我闻到垃圾池的味道,如看见一条肥白的虫子在黑水翻滚。
夏日炎炎。
前面桌子有一对男女同学,低声诉说情怀。日幕下的恋人。
在假装一番思考后,我趴在桌子如期上睡着了。
这便是我每天中午电灯胆似的生活。
几米说,世界从不理会任何人。
疯子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所谓要好就是我要你的好的,你要我的好的。此君特征是“心宽体胖”。他扬言要减肥,塑造美好身姿,但每当我蒸发掉250ml雪碧时他已蒸发掉500ml,能量是守恒的,不会凭空产生和凭空消失。我们常在一起的还有科哥和壮哥。这二厮是篮球爱好者,肌肉发达得令我望肌肉兴叹,再感到望尘莫及,他们自称技术型球员,但在离球1米后就不在球上做文章了,每次防守他们都得挥汗如雨。想经历一场鏖战,我的肺活量硬生生地被他们扯高了。
下午放学,我,科哥和壮哥回游走于学校附近的篮球场,拉扯叉花,变向过人,显得游刃有余。我们的目标明确:把对方琢个晃晕,再从容出手,轻易得分。这是典型的人海战术。无论对手强弱,我们都支持单打。我们观念是:单打才是强者。在别人眼里我们都不是强者。我们经常被人打出局,因为防守差,真理是防守才是最好的进攻。科哥最喜欢的偶像是NBA明星KOBE,理由是他们有共同点,——一个“科”字。我跟科哥说:科比在2008北京奥运会上说:我来的目的是防守,你是否应该向你的偶像致敬一下?科哥叹气说:那我只好选择进攻了。
壮哥崇尚街球,偶像是街球王阿尔斯通,火箭队的首发控球后卫。壮哥经典的街球动作是叉花晃人。一系列娴熟动作后晃过防守球员后,他就不知所措了,非得等到有人补防后再后仰跳投。壮哥唯一比阿尔斯通强的是盖帽,虽防守懒散,但场均能送出火锅,大振队心。往往当队心大振后接下来就是一个失误。壮哥名言是:一个人欲望越大,能力就越大。蜘蛛侠的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相形见拙,不符合广大无能力又渴望能力的人。
AND1是全美顶级街盟,球星每个动作都可以能令壮哥陶醉,壮哥走火入魔后,衣服要买AND1的,把网上个人资料改了,夸张的是出生地在洛克公园,成名地是麦迪逊花园。
我是技术超强,能力一般的全能球员。每当我挺身而出时,队伍往往输得很惨。
篮球很上网是支持我中学能混这么多年的客观因素,因主观原因是寻找一个束起马尾长发飘飘丁香花般的姑娘。 。 想看书来
2
当外面城市灯红酒绿光怪陆离时,我的周围黑灯瞎火,不难想象我有坐在光明的教室上上自修;循窗望去,仿佛一张凹凸不平的黑布,看出学校的光环只有限于校园内,很多人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但出到外面就没戏了。
同学们在刻苦学习,静的连一根针都听得见。
疯子不失时机,坐在我后面唱歌,如痴如醉,面部表情相当丰富,一唱到高音,就眯起眼睛。我就不明白眼睛跟唱歌有什么关系。
疯子唱得那么陶醉的原因是他的同桌是个女的
我不堪其扰,打断他的嗓音,说:给你发手机我发条信息。
疯子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就会无缘无故关机。
我说:是啊!我困了就会无缘无故想睡觉。
疯子说:你一定昨晚没睡好。
我说:恩,你太了解我了。
我拿出故意买的指甲夹,磨起来一周剪了5次的指甲来。
磨指甲是我每天上自修的消遣。
3
现在的语文老师是北方人,男的,英文名叫MIKE,个子很高,文质彬彬。北方人一般有不爱洗澡的习惯,这习惯平白无故地给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汉气息。我们对他可是言听计从,让我们一群小处男不敢造次的是他是跆拳道黑带高手,粉身脆骨我们倒不怕,但少条胳膊缺条腿残留人间就麻烦了。他用实际活动告诉我,我以前上的语文课都是胡闹的。
以前的语文老师是个胖子,每天早上准时去晨练,听说十年如一日,可见的效果也是十年如一日。他上课时全班卧倒,一俩个学习很努力或成绩较好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因为成绩很好的没空听他扯淡,成绩差的无心向学早就睡熟了。胖子作风是课始时布置若干问题,待到下课前10分钟再叫那几个学生回答并解决。被叫的名单从不会超额。中间的时间在教室“自由活动”,在他的课上睡的特别香,一部分人攒着存着睡眠留到语文课发挥。胖子从不会去打搅你,这样的园丁那里找啊?看看,多体贴学生,不但知道学习的关键是睡眠是否充足,还保证了全班了的同学的睡眠。哪个失眠的可到我们教室听课语文课,保证课到病除。
在一次我语文不小心考可个第一名后,胖子竟在课堂上提问我了,说出了个新鲜的名字。那时我在酣睡,被听课的人叫醒正要发作,却被告知提问我了。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题目是对对联——闻鸡起舞。
我头脑一热,大步迈出,在黑板上潇洒写下“走马观花”。
胖子评讲时说:走马观花不合适,这到题是创新题,答案是挑灯看剑。
我也是第一次问他:不是说是创新题吗?
胖子说:题是创新题,但答案不是。
我心服口服。在做好准备好好听语文课后,胖子再也没有提问过我了,理由可能是我不符合他教学要求。
MIKE说我们被他灌输的都是贵族式的教育。
一节语文课上,MIKE用他极富感情的声音朗读了一篇高考作文《芬芳永存》的第一第二段,博的满堂喝彩。
等雷动余波彻底过后,他清了清喉咙,说: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自动举手来读一下?好,科代表。
举手的是一女孩,黄毛丫头,自侍有一点才,样貌便直逼诸葛武侯的妻子。她缓缓站起,酝酿一番后喊出一句“妈,你走后我变乖了”。为了使大家更好融进文章,她故意表现出失去母爱的声调,顿时,教室一大半人都不然而然地成为没妈的孩子。
我坐得忐忑不安,触耳惊心。
科代表肆虐完“妈”后,一男的自动请缨,“岿然”站起来,说:老师,我来读下一段。
MIKE表情相当为难,说:这位同学表现得相当好,能主动站起来。大家掌声鼓励。
此男心花怒放欲一展喉咙时,MIKE接着说:但由于此文是女儿纪念母亲的,由一个大老爷们来读不是很合适,有没有女生?举下手。
我当时就纳闷:难道MIKE是女同胞?
4
老师也有一视同仁的时候,那就是周日晚巡查学生宿舍。
MIKE是最积极的一位。初中时,我和壮哥正好插进他管理的班级的宿舍。巡查时,女士优先,MIKE准时在女生宿舍慰问,风雨不改,到了规定关灯时才依依不舍出来,想在女生宿舍过夜的企图呼之欲出。谁不想呢,办法而已。MIKE只有摸黑进入男生宿舍,在男生宿舍逗留不会超过3分钟,言简意赅表达完";注意营养,早睡早起身体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睡眠是学习的关键";后刚才在女生宿舍依依不舍的表情正好用上,将它酝酿出来,说最后一句";时候不早了,老师就不打搅同学们睡觉了";。
宿舍的一群小处男就举行欢送仪式,说:老师拜拜,老师再见。
我和壮哥尤其大声。
其他老师来巡查时要传达的是粘在宿舍门口的宿舍管理条例,如有做得差的方面就板起脸,强烈要求不能让管理员扣分,争取取得";文明宿舍";,为班集体操行分做贡献,因为取得";文明宿舍";可以为班级操行分加20分。
有少数人坚决贯彻,我们视之为儿戏的则被他们仇视。
班级操行分是每周";流动红旗";的评比标准,拿到";流动红旗";的班主任可获得奖金若干人民币,惹得各位班主任争风吃醋。
5
星期一,学校的惯例是升国旗,学生的惯例的穿校服去操场升国旗。
但是我因为没有穿校服的惯例就径自去了教室。
教学至操场的路上风起云涌,乍一看学校像难民营,个个学生面容憔悴,人比黄花瘦。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升旗要提起15分钟起床。
一个直发束着马尾的漂亮女孩与一个短发女孩并肩远远走了过来。
我隐约感到她似乎是我要寻找的。出于目的,我凝视着她。我的眼感到一阵恍惚时,她注意到了我在注意她,报以我嫣然一笑。我略显腼腆,绕人群过去了。
日后,我总是意犹未尽的回想她的笑容。
我正欲努力学习时,班长跟我说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我被迫放下手头的工作,暗想不好。
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
班主任正襟危坐,说:“什么原因?迟到不去升国旗。”
“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本想说迟到没有理由,但怕说得过于豪迈,班主任会以为我是个不知悔改的小混混,就找了一个普遍的理由。普遍的东西相对来说都是好用的。
“这样啊,要注意身体才行。一个人一生能升多少次国旗呢?出了社会就很少机会了。你就唱首国歌吧。”班主任露出其本色,和蔼不已。
“现在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对。”
我得到明确的指示后马上呼吁人们站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这么爽快是因为办公室刚好没有其他人。
我的动机单纯:低调,尽量低调,怕歌声传出去遗苦无意的听众的耳多神经。
“唱得不错,回去好好努力。”班主任友善地拍一拍我的肩膀。
我走时在想,班主任叫我回去好好学习还是努力唱国歌。
壮哥是我很小时候的好朋友,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依然是好朋友。这是难得可贵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家长相互抵制我们交往。他们认为我们在一起就会去上网。其实真相是我们不在一起也会去上网。他们唯一的分歧是:我父母认为是壮哥带我去上网的,而壮哥父母则认为是我带壮哥去上网的。于是,在两种观点下我和壮哥互相用枪顶着对方,异口同声说:你不去上网我就毙了你。又于是,我们双双出入网吧为家人提供确凿的证据。
电影《功夫熊猫》里有句话:子欲避之,反而触之。
我和壮哥做什么都是统一战线的,我倒下了,还有壮哥;壮哥倒下了,不再有我,或其他人。
虽然经过很多风雨,我们没有一次看见彩虹,但是仍然相信明天会更好。
放学后,宿舍。壮哥嘴上哼着曲子,装模作样在弹吉他,活像抱着一把扫把,
我打断他,问:你哼的是什么?
壮哥说:《我在那一个角落患过麻风》。
我惊讶:你没事吧?
壮哥说:我有什么事?
我说:神经错乱。
壮哥说:从何说起?
我说:从你患过麻风说起。
壮哥说:我患过麻风吗? 别乱讲。
我说:你刚才自己说的,说在那一个角落,不会是我们宿舍的什么角落吧?
壮哥说:我说的是歌名。
壮哥继续哼,异常平和,没有音调高低,在一个音阶流连忘返,听了无关痛痒,实在听不出他哼的是歌曲。
科哥一进门,说:壮哥,在背英语吶?努力了哦。
我说:他在哼歌,歌名是《我在那一个角落患过麻风》。
科哥似乎感到费解,说:是“伤风”吧!很多人的QQZONE都是这首歌。
壮哥脸色青白,闭嘴一会儿,说:我上当了。
壮哥是个理性很强的人,很少会上当。除非他碰到他非常喜欢的东西情迷意乱。他对自己的QQZONE就想对老婆一样,装扮得花枝招展,艳丽迷人,经常拿来做炫耀的资本。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在说:看看,我的女人多漂亮。
而我,就经常打有壮哥老婆待遇的东西的主意,把漂亮的模块拷贝到自己的空间。壮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巧取豪夺,哥们哪哥们!
壮哥为了更漂亮的的图片,率先于我们学起了PS,其间晚上准时在网吧“闭关”,深居简出,在有能力把一张图片弄得面目全非时对外宣称大功告成。
我抱着尝试的心理把我一张照片给他,叫他PS漂亮一点。壮哥不负我望,PS出了一个美女。我耐心跟他讲解“英明神武”的概念,再加于我身上,很大希望可以拥有一张招摇过市的照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