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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以后,长大以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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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它又开始发出抗议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那些存封着“家”的字眼
突然很想家,每一个存封着家的字眼,都足以让我为之神往。

  可是,家又在哪里呢?

  对于游子来说,他没有家,家这个词只意味着肩上沉重的行囊,这世界太过纷扰 。对他而言,“家”,远没有类似于“梦想”和“自由”等虚无的词来的真切。

  可我依稀记得,有首歌的歌词中有那轻轻的一抹:“有时一个人的风景,虽然很美却很空虚,自由变得失去意义。”

  对于哲人来说,他亦没有家,在他的世界中,家只是一个心灵的居所,可以在钢筋水泥之中,可以在阡陌小道,也可以在另一个世界。

  而我,我没有游子那样远大的志向,也没有哲人那番对世事的看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准确地说,我还只是一个七情六欲尚未开发完全的孩子。

  一个孩子

  会想家……

  那个家也许在千里之外,也或许并不遥远,只是我自己还没参透它究竟在哪儿。

  但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不属于我的房子里,我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写作业的时候把脚翘在写字台上;我不可以在洗好澡后,用湿漉漉的脚丫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我不可以在回家的路上毕竟的小胡同里大声歌唱,来消除我对夜的恐惧……

  我又太多不可以,而家对我,又有太多包容。

  于是每次听到那些封存这家的字眼,左手的静脉都会唐突得生疼……

感觉
凌晨3:00;黑暗像死神;制造临死的压抑。

  翻一个身,眼睛越睁越大,貌似是睡不着了。无奈,把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拧开灯,再看一下手机,3:02,二三个简单的动作就用了2分钟……

  从枕头底下抽出诗集,随手翻一页。上面的签字赫然印着:感觉,顾城。

  心里想,感觉想睡觉,但谁不着。继续念下去,心开始一丝丝抽紧。

  天是灰色的

  路是灰色的

  楼是灰色的

  雨是灰色的

  在一片死灰之中

  走过两个孩子

  一个鲜红

  一个淡绿

  视觉冲击是挺强烈的,让我想起小时候用蜡笔画过这样的一幅画:干净的蓝色湖水,边上有雪白的天鹅,而当空,是一轮绿色的太阳。

  然后老师问我太阳为什么画成绿色。我说不知道,然后她煞有其事的对我说,太阳要画成红色的,才好看,不然,画面会很不协调。当时心里就在问她,那太阳凭啥就是红色的呢?

  现在回想,再加上另外一句:你简直就是扼杀祖国的花朵的想象力。

  但如果真有那样一个死灰的雨巷,走过一个鲜红,一个淡绿的孩子,如果真有一轮绿色的太阳腾空升起,世界会如何,我们,又会如何?

  那是如何的绝望,但又是如何的希望……

  天花板上盘旋着的空气,扭曲了自己的脸,摔打着夜的恐惧。

  把书合上,依旧塞到枕头底下,把灯拧暗一点,再翻过身,看下手机:3:17。将已经冻僵的胳膊缩进被子,用自己一半的温度温暖另一半自己。

  眨两下眼睛,闭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日出时,血红的太阳。

  而明早醒来,我们,是否,该朝向那红日当空的地方走去呢?

  ……

四月流年
仿佛回到过去,坐在三年四班,听着物理老头无数遍用方言重复:“你小孩差透了!”我发出同鲁侍萍一样的自语:“噢,我像是在做梦。”

  明明已经六月,空气中都泛滥着初夏香草的味道,却仍然一遍遍地在应该写上日期的地方梦游般的写上四月。如同去年九月时一样的感受,然后用修正带将那抹蓝色轻轻拭去,白色的伤疤像是开在心上。

  不觉中,一转过一个流年,我依然像模像样的生活,没心没肺的大笑,仿佛这个世界的变故与我无关。可每当闻见空气中的初夏味道,心里的那道口子仍然拉扯得我生疼。

  有人说一个人可以怀念过去,但不能活在过去。嗯,算是条优待进化的真理。所以,私心允许我在数学与物理的夹缝中偶尔想年一下我那些已经逝去的流年,或许有些矫情,但至少这感觉还很真实。

  四月,它使你想起了一个个/只要走去就不再回来的日子/它是你想起了人/想起了那些不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人/想起了那些也许有着幸福/也许注定悲惨的人/……/这是四月/四月和其他的月份一样/但若是它驱使你/无法不去把往事回想/无法不再一次潜入记忆深处/……那是块已葬下死者的地方/我想,即使你是一块站着的石头/你也一定会流泪的……

  哦,芒克这样喃喃道。

  于是,我喃喃道:“四月,那些曾经是我流泪/现在仍然是我流泪的/四月的日子……

  哦,四月,四月的日子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奔向既定的终点,却把我遗弃在未知的未来。

  回过神来,在瞄一眼我们的朋友“……数学之友沉重的铅字:Ax+Bx+C=0……”终于明白:

  挂在鹿角上的钟停了

  生活是一次机会

  仅仅一次

  谁校对时间

  谁就会突然衰老

  而我,决不奢望,将分针拨回,所以无论前方写着什么,我都要好好生活,天天快乐。

  我坚信:我终究会幸福,和一切圣洁的人,相聚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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