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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凉介原本用来接客的房间今夜要借给玫瑰用来跟伊村共度一夜,所以凉介只好把裕翔扶到自己的房间:「大贵,拿盘冷水,还有毛巾。」
大贵转眼便把东西拿来了:「小姐,阿母叫我到大厅帮忙倒酒跟上菜……」
凉介的手一挥,大贵便点头离开了房间。
「凉介小姐?」裕翔半醒半睡间看到坐在他身边的凉介:「是梦?」
正当凉介想回答这不是梦的时候,裕翔把脸凑了上来:「是梦……也罢了。」
他那因为酒意而变得微烫的嘴唇并上了她那温柔的,有点微冷的。
他伸出手环住她的后颈,加深了唇上的力度,一吻,便不可收拾。
良久,他的唇离开了她的。
凉介低头一看,裕翔正抱着她,沉沉睡去。把裕翔弄回床上后,她把弄湿的毛巾放到他的额上。
双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脸庞现在异常地热。
嗯,是手太冷了。
凉介在心底里这样对自己说。
凉介托着头,眼睛虽然是看着裕翔,但却又好像不是看着他,嘴边浮出一抹苦笑:「呐,中岛裕翔,你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当上武士?」
「不……不可以!不……」裕翔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把凉介从自己的思考世界拉了回来。
怎么在睡觉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呢?
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在手触到那皱着的眉毛的同时,眉毛的主人张开了眼睛看着那手的主人。
凉介先是一怔,接着,便一如以往的,脸上挂着一个完美灿烂的笑容:「中岛先生你醒来了?」
「我……」略略沙哑的声线说道:「我怎么会在这?」
「因为中岛先生你醉了。是我跟我的侍女把你扶进来的。」凉介倒了一杯茶,递到裕翔前面。
裕翔接过喝了一口,喉中也没那么干涸,他怯怯的问道:「我应该没有对凉介小姐做什么事吧?」
凉介愣了愣,接着微微一笑:「嗯。什么事也没有对我做喔,只是睡了一会。」
「是吗?」裕翔接着便整理了一下衣装,喃喃自语:「原来是梦啊……」
整理完毕后,裕翔对凉介说:「那我先告辞了。」
「嗯。但不用报告伊村将军你要离开,他现在正跟本店的花朵……」凉介想了想,把话接了下去:「享受人生。」
裕翔点点头:「凉介小姐,打扰了。」
接着,他便转头离去。
随着门板关上,凉介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凉介蜷缩在床上,那薄薄的被褥还残留着半点他的味道和余温,让凉介稍稍冷静了下来。
今天,其实是她跟中岛裕翔的第四次见面。
假如上一次在和果子店他没有唤出她的名字,那么,她必定会以为那是两人的初次见面。
那天,回到家后,她怎想也想不出中岛裕翔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毕竟,在她问阿母借来的那份凉介接客记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想了一遍又一遍,她总算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他,是一年半前?还是两年前呢?
不太记得确实的距离了,她只记得,那个月,她刚刚成为花梦楼开业以来最年轻的花魁,所以,年少的她拿着阿母给的赏钱到大街上逛了一趟。
在大街某阴暗的一角,有一个跟她年轻相约的男生弯住身半卧着,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皮肤的地方或多或少都带着瘀伤,有些还结疤了。
也许由于好奇心驱使,也许是由于当时她还存有的那点良知,她走近那男生:「你……没事吧?」
对上她眼睛的,是一双深邃慑人的眼睛。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依稀记得自己用赏钱买了一些药膏跟衣服给他。
这,是她跟他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到他,是一年前。
那一天,她要接待的客人是前大将军的儿子,而他,是当晚花梦楼的客人之一。
那时,她已经把他给忘掉了。
而且,那时的她,已经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那一天,他对她说那大将军的儿子想要把她的身体弄到手。
而她,却把一块撕破的薄纱给他了。
后来,听阿母说,他是在酒馆工作的,名叫中岛裕翔,父母在革命中死去。
这,是她跟他的第二次见面。
她把冰冷的手背放到额上,额头传来那舒服的感觉让她不自觉轻喃。
凉介莫名地非常在意那个叫中岛裕翔的少年。
中岛裕翔,为什么?
为什么才一年没见,你却变了这么多?
呐,中岛裕翔,你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当上武士?
第5章 肆 … 向阳花、侑李
翌日、花街、花梦楼。
昨天新幕府在此设宴,一大早,花梦楼一片宁静,花儿大多都在熟睡当中。
「呐!大新闻大新闻!」小丫环一大早还是在吵吵闹闹的。
凉介打开了房间门:「别吵!」
瞬间,不少花儿均打开了房间门,目光全都注视着凉介。
见到小丫环被自己吓得愣住了,凉介总算压下睡眠不足的怒气:「今天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那个……」小丫环有点语无伦次:「幕府……不……女儿卖身……那个……」
「冷静一点吧,先组织一下思绪再告诉我吧。」凉介柔声说。
小丫环深呼吸了一下,再次说道:「前将军的女儿现在变成花雨楼的花魁了!」
花雨楼,建于花街街尾,在京都这花街来说也算是上级的花楼了,美人如云,夜夜苼歌,有不少富商官僚也常常沉沦于花梦楼和花雨楼之间,取舍不得。要不是因为凉介的绝色美貌为花梦楼画龙点睛,恐怕花雨楼跟花梦楼就会站在同一个地位了。
凉介怔住了数秒,然后,她用很轻的声音问道:「前将军是指……」
耳尖的小丫环听到了凉介的问题,她用力的点点头:「就是被现在幕府推倒的前将军啊!他的女儿叫知念什么来着?」
「知念侑李。」凉介的声音微微抖擞,然后,除了她身后的大贵外谁也听不出来。
「对对!就是知念侑李!」小丫环嚣张地说:「前将军的女儿还不是得来花楼吗!真讽刺啊!」
凉介低轻叹气,关上了房门,随便门外的各人讨论。凉介对上了大贵担心的目光,她道:「大贵,准备出门。」
「啊?是!」大贵不愧是跟了在凉介身边七年,虽然一头雾水,不懂为什么向来不爱出门的凉介会主动说要外出,但她还是很快就准备好衣服跟金钱了。
换上了衣服后,凉介很快就带着大贵出门了。
「小姐?去市集的话是这边喔!」大贵见到凉介朝相反的方向走,于是就提醒道。
凉介没有转身,只是向前走:「我不是要去市集。」
「喔。」什么也没有多问,大贵只是跟在凉介身后。
经过一大堆在花楼工作人们的目光洗礼后,凉介突然就停了下来。
大贵抬头一看,美丽的牌坊用端庄的字体写着「花雨楼」这三个字。
「小……小姐?」大贵唤道。
凉介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在发呆了。暗呼一口气,凉介跨出腿,踏进花雨楼。
花雨楼的众人见到凉介的到来一脸震惊,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在远处看着她跟花雨楼的阿母在说话。
不一会,阿母就点了点头,连忙让开,还随手唤了一个侍女:「把紫阳花小姐带到向阳花的房间,然后你就去做回自己的工作吧!」
「向阳……向阳花吗?」侍女不敢相信的反问。
「对。」花雨楼的阿母肯定地点头。
侍女一边领着凉介跟大贵朝向阳花的房间走,一边用眼角打量着两人。
侍女敲了敲某间房的房门:「向阳花小姐,有客人。」
「我的客人?」一把清澈甜美的声音透过门板随进众人的耳里:「请进。」
凉介的目光扫过侍女,也许是知道凉介眼睛里的意思,侍女连忙退下。
「大贵,你在这等我,别让些好奇的人靠近…」凉介下达命令后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关上了房门,她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目光。
乌黑的长发,柔和的大眼睛……
原来,真的是她。
「侑李,很久没见了。」凉介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看着坐在木椅上那个跟她年纪相约的少女,知念侑李。
侑李睁大了眼睛看着凉介,半晌,她说:「凉介……山田……凉介?」
也许是太惊讶了,侑李连说话也变得颤抖抖的。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
「你……」才刚开口,凉介就想不到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咬咬嘴唇,凉介装作一脸轻松:「最近过得好吗?」
话才刚出口,凉介就后悔了。
家族的男性大多被杀又或是被囚了,原来的千万家财一夜尽散,而且还沦落得栖于花楼,这有可能会过得好吗?
侑李摇摇头,然后,她笑了,那是活于花街的凉介所没有的纯洁笑容:「凉介……都没有改变呢!」
凉介愣了愣,苦笑摇头:「不对喔。你认为我这九年来真的没有改变吗?」
「没有。凉介你从来没有变过。」侑李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凉介,凉介耸耸肩,装作没有见到侑李眼中的坚定:「呐,侑李,你真的决定要留在花雨楼?」
侑李没有半点犹豫答道:「嗯,我要留在花雨楼。」
「为什么你……」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凉介的眉头微皱:「要是因为生活的话,你根本就用不着卖身……」
「凉介。」轻轻打断凉介的话,侑李摇摇头:「我的自尊并不容许我如此卑微的躲在你身后。」
侑李笑了笑,如花似的笑容:「没关系的。我并没有凉介你想的那么软弱,我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公主。」
凉介暗自长叹:「那,你知道你所订下的卖身契……」
没等凉介说完,侑李就打断了凉介的话:「我知道。」
「你会后悔的。」凉介轻轻道。
侑李用轻描淡写的带过:「嗯。但是,逃避的话我会更后悔。」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正当凉介想开口说要离去时,侑李再次说话了:「凉介,你有没有听过潘多拉的盒子这个故事?」
「潘多拉的盒子?」凉介耸耸肩。
侑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轻轻踏步:「这是一个远方西大陆的一个名为希腊的国家所流传的神话。」
凉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晚上并没有光明。提坦神的儿子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来天上的火种,让人类学会了如何使用火。」侑李顿了顿,接着又说:「这令统领众神的雷神宙斯非常生气,他令他的儿子火神赫淮斯托斯依照女神的形象以水和土做出一个可爱的女性。接着,宙斯又命众神加入让她更诱人的魅力,爱与美女神维纳斯为她淋上使男人疯狂的香味,神的使者赫尔墨斯教授她语言……众神的赐予她大部份的天赋,唯有智慧女神雅典娜没有把智慧给她,一个由众神所创造出来的女性,潘多拉。」
凉介轻语:「可怜的孩子。」
仿佛没有听到凉介的话似的,侑李把故事接了下去:「潘多拉,是有给予所有人类的礼物这个意思。宙斯令赫尔墨斯把潘多拉带到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埃庇米修斯那里。埃庇米修斯跟他聪明的哥哥不同,他生性愚蠢。尽管他哥哥吩咐他不要接受宙斯的礼物,但当他见到年轻美丽的潘多拉后就把哥哥的吩咐抛诸脑后。」
「就是这样,潘多拉跟埃庇米修斯一起生活。某天,潘多拉忆起宙斯赠与她的盒子,潘多拉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在盒子打开的一瞬,灾害、疾病等苦难都飞了出来。害怕的潘多拉立即就把盒子关上了,唯一有一种东西被遗留在盒子里。」侑李再次坐回凉介对面:「凉介,你觉得那是什么?」
「那是……」凉介没有给予回答。
侑李笑了笑:「不过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因为,这是大前天父亲跟我说的。他让我想一天,说着明天再告诉我……这样子。」
凉介能够给予的,仍然只有沉默。
「我恨!我恨我自己!」侑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眼角也要溢出泪水。
凉介轻叹:「那不是你的错。」
侑李突然很用力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我……」
「是我把对方的武士带进去的……」侑李无力地道出惊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