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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看你是舍不得这三天两头有人伺候的舒服劲儿了。”沈计言皱眉道。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梁三郎君待咱可是自家人似的。”小东放下手里的活计,不服气的回嘴。
沈计言未理会他,小东自讨了个没趣。向外走就看见梁世轩,忙叫道:“梁三郎,找我家沈郎君。”梁世轩点点头。
沈计言听到梁世轩的声音就站了起来,刚想到门外看看。
就见梁世轩入内,笑道:“李兄府上的荷花开了,邀我去呢。白羽可要一起。”
“好,可这还未入夏哪来的荷花。”沈计言惊讶道。
“所以李兄才要大摆荷花宴啊。”
沈计言听明白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大概是那李兄大费周折弄了这么一出荷花宴。梁世轩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这样一个官宦家的子弟也行此道,却偏看不惯别的官宦弟子的做派 。
“看来笠言对此兄甚为了解。”沈计言笑道。
“大致知道吧,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整天干这样的无聊事么。”梁世轩自嘲道。
两人缓步走在巷陌中,并不急着去赴那荷花宴。
“再过一天便是入太学的日子了。可做足了准备。”
“那是自然。”
“我日后可不能随时邀你畅饮了。”梁世轩说道,有些惋惜,他还是与沈计言处得较为自在。
“你若是入了仕途当了大官,我也不能与你随时畅饮了。”
“可惜啊,到那时我可是痛失酒友啊。”梁世轩道。
“不如今日借李兄的美酒痛饮一番。”
说罢,二人笑了起来。
还未见荷花影,便闻荷花香。走进了看,一群人围着池子啧啧称奇。满池的清荷如婷婷的舞女,更像是西子的笑迷了一众看客的心。尽妖娆,展风姿。
“看来李公子倒是个风雅人物啊。”沈计言看着那满塘的荷花,真是费尽心力啊。沈计言感叹道。
“李兄可真是说到做到啊,昨天说请大伙看荷花,结果还真就是一池子荷花。费了不少钱财吧”手执描金扇,身着白袍的青年嗤笑道。
“那是自然,李兄向来是有一说一的人,怎会戏弄于我们。”一人说道。
被众人称赞的人,脸上是得意的笑。
那青年不甘心地称赞了几句,便离去。
“看来黄兄败得不甘心啊。”梁世轩笑道,“下回咱们可以到黄兄家赏梅啦。”
沈计言笑了笑,看来李兄与黄兄积怨颇深,梁世轩这些年定是看了两人不少的笑话。
众人见着梁世轩便热情的招呼他,梁世轩在这些场合简直如鱼得水,应付自如。反观沈计言他在这些场合就颇不自在,他本就与这些人不熟识,再者他并非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也就渐被他人冷落。不过于他这样反倒乐得个自在清净。
梁世轩一边应付众人,一边偷看立在池边赏花的沈计言,梁世轩心想那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就好像一幅画,恬静淡雅,纤尘不染。
主人家开席邀众人同乐,酒至酣处,一众身材儿妖娆的舞女鱼贯而入,妍歌艳舞,数人心神摇旌。
沈计言注意到在一片莺歌燕舞中,身着红罗绮的歌女却好似一座孤岛,远远地离开了众人的欢乐,眉眼处是藏不住的哀愁。
“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梁世轩低低说到。
沈计言摇头,他不过是好奇罢了。
“也是,人家可是有主的人。”
沈计言皱起眉头,梁世轩未免捕风捉影了,那一句嘲讽听得他不舒服。
梁世轩自知失言忙道:“我是喝酒喝得糊涂了。”
“无妨,顽笑而已。”说罢,沈计言也不理会他。
梁世轩尴尬的笑笑,便把注意力放在歌舞上。不一会儿也看向那歌女,那歌女长得甚为清丽不施粉黛,在一众浓妆艳抹的舞姬中倒也显得十分特别。他暗想白羽倒喜欢这些清丽脱俗的。
一众舞女退下后,唯那红衣女子留下,给众人行了个礼,弹起手中的琵琶唱到:“塞鸿高,仙露满,秋入银河清浅。逢好客,且开眉,盛年能几时? 宝筝调,罗袖软,拍碎画堂檀板。需尽醉,莫推辞,人生多别离。”侬侬软语,如诉衷情。
“及时行乐,不负韶年。”有人叫道。
曲终女子行了个礼,婷婷袅袅的退去。
“莫不是苦中作乐。”沈计言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道。
“才送目,又颦眉,此情谁得知?”梁世轩道。
“笠言所觉甚是。”
“都说戏子无情,不知其多情,多情总被无情负。白羽不知负了多少个呢。”梁世轩调笑。
“比你不如。”沈计言不甘示弱。
“哈哈,两位都是风流人物只怕都负了不少。”坐在一旁的绿衫青年道。
“比风流,梁某可不如人人称道的柳兄啊。〃
“哪里,梁兄客气,得春风楼行首罗绣娘子青睐的可是你,梁兄还不够风流么,连自视甚高的罗绣都倾倒于你风华之下。〃柳天道,这话在旁人听来未免是酸言。
柳天倾心于罗绣,偏偏无往不利的柳天在罗绣这儿吃了个大瘪,罗绣不仅看不上他,还当众人面暗喻他不如梁世轩怎叫人不恼。
“你说这罗绣放着我个好人儿不要,偏看中你。〃柳天借酒大倒苦水。
梁世轩笑得高深莫测,道:“这你可得问罗绣了。〃言语间透着挑衅。
沈计言叹气,柳天这呆子,梁世轩那里是什么善人,你若跟他客气,他也会与你客气。你若与他过不去,他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梁世轩,你可不要太狂了。”柳天拍案道。
梁世轩也变了脸冷冷道:“柳兄何必三番两次与我过不去,罗绣娘子不倾心于柳兄是柳兄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今日李兄大摆荷花宴会友本是一件快人的事,柳兄非得弄得不愉快吗,况你我个人间的恩怨当私下解决,何必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闹僵呢。不知情的还当我欺负柳兄呢。”
“你,”柳天怒瞪他,原本被酒气熏红的脸更红了。
旁人也开始劝解,最后李明吉道:“今日我摆宴是为了让大家乐一乐,梁兄柳兄不会连我这一点私心也不满足吧。”
“抱歉,扰了大家的兴,梁某十分过意不去,望各位兄台不要介怀。”
“抱歉,我先行一步,各位慢用。”说罢柳天拂袖而去。
“柳天这人就这样,真扫兴。梁兄可不要与他计较。”李明吉道。
“自然不会。”
众人又重新言笑,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何苦来哉。“沈计言叹道。
“可不是我非要过不去。“梁世轩满不在乎地说。
沈计言懒与他分辨。也就喝酒去了。
欢饮哪知时日短,转眼便是离宴时候。
月光静静撒在这座千年古城的身上,热闹繁华的汴京便有了难得一见的寂静之美,月影将身影拉长直至交叠在一起。偶尔飘来远处阁楼上的歌声仿佛夜的叹息。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梁世轩说。
“待到他日重开宴,再谈李谢。”沈计言道。
两人慢行至李府,相视道:“明日再见。”
“沈郎君,夜深还不睡罢。“小东进到房内看到沈计言倚窗望月。
“小东,人呐容易痴心妄想。“
“咦?”小东听得一头雾水,沈郎君今日好生奇怪,莫非是喝了酒的缘故。
☆、君心知我心
近日书来,寒暄而已。惨怀,嗟叹少年易分难聚。
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熄。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
“沈郎君,再用功也该注意身子啊。这入秋夜寒的,冻坏了可不好。“小东把一件长袍披在沈计言身上叨叨絮絮。
“小东怎么像个老妈子。“沈计言放下书望他笑道。
“出门前,我可是向大郎君还有阿郎再三保证好好照顾你的。”小东挺起胸脯说道。
沈计言笑了笑,爱怜地摸摸他的头,不过是个孩子,心思却像个小大人。
“我不是个小孩了。“小东不满的咕哝道。
沈计言看向窗外,夜雨滴滴答答的砸在青石板上,缠绵不绝。雾气漫漫,为寒夜更添了几分寒气。
入秋阿爹的身子还好吗,怕是又是整夜的咳。以往他坐在书房中总能听到不远处阿爹房里传来的咳声。就再也看不下书了,悄悄的走到阿爹门外,也不敢进去,生怕惊扰爹娘休息。等咳声停了再回到书房。直到有一天,直到半夜咳声也没响起。他才知道阿爹怕打扰他搬到别的房间去了。其实每一晚他的悄悄来访都瞒不住阿爹。
沈计言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才得归。自他入京来见识了太多的才华横溢的才子,其中何其多不如意之人,终其一生不得归乡。
一夜秋雨已停,遍地秋叶,沈计言拿着书匆匆穿过清河桥。
“白羽。“身后有人叫道。
沈计言转身,看见同窗好友王琦凡睡眼惺慢慢踱过来。
“你这样夫子又要训你了。“
“那老头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顽固,实在是讨厌至极。“王琦凡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这样子让沈计言忽然想到了梁世轩,总是透着不耐烦、骄傲,在这点上王琦凡和梁世轩都是一致的。也许这是他和王琦凡走得如此近的原因吧。
“白羽,你在想什么,笑嘻嘻的。“王琦凡好奇道。沈计言的样子就像是想到情人既甜蜜又苦恼的样子。
“没什么。“沈计言忙答道,脸上不自觉地泛红。
“是哪家的姐姐让白羽这样朝思暮想啊。“
“别胡说。“
“哎呦呦,比西子娇羞啊。“王琦凡本是厚脸皮之人,调笑起来是什么话都能说。
“你这人。”沈计言无奈道。
入学堂内,端坐好。老夫子持戒尺负手于后,众人屏息大气不敢出。
“王琦凡”夫子叫道。
王琦凡愁眉苦脸,好似死了爹娘。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夫子请吩咐。”
底下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夫子不由得紧皱眉头,课堂之上岂有此理。闹成什么样子。
“安静。”夫子大喝一声,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学子们立刻噤若寒蝉。
“成何体统,课堂上吵吵闹闹,简直是把这当市井了。”
“王琦凡,《左传》可读了。“夫子看着他问道。
“读了些。“王琦凡小声答道。
夫子捋胡子,问道,“到底多少。“
“只几页而已。“
“还有谁读了。“夫子隐隐有怒气,握戒尺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没有人敢开口,面面相觑。
“夫子,学生读了,只是还未透彻,所以不敢托大说自己读了。“沈计言说道。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这些人,朝廷花银两培养的竟是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混帐。将来怎么能报国,怎么造福天下苍生,你们是大宋的脊梁而不是蛀虫。除沈计言外,其他人抄五十遍《左传》。“
“是,夫子。”众人回道。
“哎,这回死定了。我要是会那样说,夫子也不会罚我啦。“有人讽刺道。
“《左传》难道我们就没读过吗?只是那样说,真是羞耻。”
王琦凡在后面,听到这些话,真是越听越过分。
“你们这些人自己没本事,在背后议论别人就有本事了。”王琦凡开口反驳。
“火气那么大干嘛,又不是说你。“
“就是,与你有何干系。“
“你是嫉妒沈计言被魏大人钦点为上舍生吧。“王琦凡道,”可惜有些人啊,苦苦读了这么些年,还不就是个内舍生。“
“你“被人说中痛处,自是无话可说。
“王琦凡,你家不就有俩儿臭钱吗?怎么还想为沈计言出头,莫非他是你姘头。“那人一脸财色酒气相,下流猥琐的令人生厌。
王琦凡气的一扯那人的衣襟,狠狠道:“李大福,不要以为你日日嫖男娼,别人就和你一样了,下流货。”
“这是读书人说的话吗,大家听听。”那人扯开王琦凡的手,得意地与同伴说道。
“王琦凡”沈计言叫道,他听到王琦凡在监舍内与人起争执,忙赶来看看。若是让舍监发现他们聚众闹事只怕王琦凡会受到严重的处罚。
一看是那几个平日看不惯他的人,知道王琦凡又在为他出头了。
沈计言把王琦凡拉走。拉到穿廊便放开他。
“要不是你拉我,我非得揍死那厮不可。“王琦凡气得直嚷嚷。
“为什么?“沈计言冷言道。
“他们在背后诋毁你。“
“与你何干,你不必为我这样。“
“好,我不识好歹行了吧。“王琦凡就要走。
沈计言叹了口气道:“清者自清,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你若是和他们闹起来,被夫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你呢。“
“大不了这太学我不读了,本来就是被逼来的,与其在这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