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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勇气把手中的鲜花摔入他的怀里,然后跑向深绿的竹林。真乃一束红花入深绿,美丽胜彩蝶。
。。。。。。
孩子们见孔爷爷这般状况,也哭了也叫了,可是耐心比不过武功高强的孔爷爷,在哭方面也不及万分。孩子们歇下气来,孔爷爷还在对着喇叭唱着悲伤的调子。诗科见状,就上前逗孔爷爷,“爷爷,你哭鼻子了,一场雨都下完了,你还在哭,羞羞羞!”
大家见无畏的诗科敢上前取笑师傅,都惊呆了,可是等孔爷爷转过身来,发现他的鼻子红肿像一个电视上的小丑时,大家都放声大笑。
“哎哟,啊!”思慕想得入神,没想到颈脖子竟然有了一阵冰凉,想来定是一滴残雨或者一阵微风,不过清醒之后,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后来摸了摸,竟然有一个东西在上面动弹。
“啊,该死,是只臭虫!”诗科转眼看去,在思慕洁白的脖子上见到了绿色的东西蠕动,以为是一个蚱蚂,便急切地用手去抓,没有想到竟闻到一阵奇臭,这奇臭顿时以光速弥漫开来。那绿点是一只放屁虫,表面鲜艳,肚子充满臭气,个头小巧,力度极强。未见其面先闻其臭,死了依旧臭气熏天。
在松手的那一刻,那个臭虫放屁逃生了,诗科直叫该死,大骂“好臭好臭,比若菲的声音还臭!”
诗科把手放进水沟,拼命地洗,拼命地骂,可是臭味不但未消,反倒更浓。加上小晗子等人狂笑,诗科怨愤之气更添。思慕看见这种情形,笑得比小晗子还欢,诗科直怨好心没好报。诗科一埋怨,思慕却有欢笑转而忧郁地沉思。
至于思慕为什么由凝视转而欢笑,那是因为这种虫子曾经放肆地钻到了她爸爸的衣服里。有一回在收拾房子时,范七(思慕的爸爸)因为收拾得太认真,不知道虫子已经进屋,更不知道虫子躲进了衣服里。后来;范七停下吃饭时觉得痒,说“怎么搞的,老痒老痒的,奇怪了,老痒老痒的!”骂着就开始顺那个痒摸去。边摸边说“什么鬼东西,什么鬼东西!抓到非把它掐死,非把它炒了打汤下酒!”话刚落音,空气中就弥漫一阵臭。全家人很是紧张,紧紧抓住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大大的臭虫!
思慕忍不住尖叫一声,范七赶紧扔掉,满嘴都是“死放屁虫”。想到说了要炒了吃掉,他们一家就哈哈大笑起来,从吃饭到睡觉,甚至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由于一个虫子飞来,全家人都能不约而同地集体欢笑。然而这场景自那次桃花祭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诗科在河边洗手想哭,大家在河岸观看大笑。没想到这种有哭有笑的情况下,小晗子竟对着诗科说“狗屎,魏家狗屎来了,快跑快跑!”,可贵的是诗科在料理臭虫之臭的同时,还能想到恶人之恶。他不管左右,一个劲往起身去躲命,跑了一段路,一看竟是小晗子设的陷阱。见小晗子笑得极欢,立马上前打来,却不忘自己的强项本事:出口成诗。
小晗子你真该死,这么好的天气你说狗屎,
孔爷爷还在那哭,你这样说就不觉得失礼?
小晗子你真该死,这么好的风景你说狗屎,
大家在岸上欢笑,你这样说就不觉得恶心?
“啊,你就不觉得自己失礼,不觉得自己恶心?”诗科骂着,再次走向河岸,捧起河中水就向小晗子泼去,小晗子躲藏成功,在一旁哈哈大笑。几日练武,让小晗子精神倍增,灵敏了很多,所以现在诗科的泼水功完全不能吓倒他,相反却让他更加兴奋。
两人左右奔跑,欢呼雀跃,好不天真。
两位玩家玩闹之时,孔爷爷却收起了手中的喇叭,静静地走向竹屋,孩子们见状,立即停止玩闹,不约而同地望着孔爷爷的背影。大家不知其中缘由,也不敢说话,顿时天地处于可怕的寂静中,只剩下河流静静的流淌声。
可是没有一会思慕却在这沙地上奔跑了起来,大家不解,眼睁睁地看着远去的思慕,一头雾水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孔爷爷抱着喇叭已经走进竹屋内了,呆呆地端详那枚喇叭和那把剑。
“爷爷,您怎么了?您还要教我们武功啊,那帮混混狗屎还没有赶走,我们要学武功!”
“是啊,爷爷,还有太极剑,一阳指没有学呢,您可得教我们啊。”
“是啊是啊。”
孔爷爷没有答应,敲门没有回应,大家上窗前的缝隙看后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孔爷爷只是在窗前对着两件法宝发呆,眼神没有游离任何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练某种气功或者打坐,孩子喊着叫着还是没用,喊了一阵,终于显示出孩子耐心的缺乏;不过,幸好有思慕采来的那束杜鹃花。
“爷爷,我知道您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您别难过了,我也经常想起过去和现在的不高兴的事,但是我一看这束花就会心情好点,您,您可以和它对话聊天,可以把心里的苦说出来,这样会好受些。来年看自己种的这朵花会更漂亮!”说完话之后,思慕捂着嘴巴朝家跑去,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那蓝色杜鹃花优雅地绽放着。诗科忍不住对话作诗吟诵:
杜鹃花啊杜鹃花,爷爷出来看看吧,
思慕山上摘的花,不知流了多少汗,
爷爷快来看看吧,不看就要发霉啦,
蝴蝶蜻蜓杜鹃花,真好看啊真好看。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诗科此时竟然用对了诗才,引得孩子们纷纷跟着念,好似唱诗班的壮景。孔爷爷听到这番言语,也缓缓地露出笑容。
之后晗子说了一件关乎重大的事:在刚才智斗三混混时,捡到了一包东西。孔爷爷打开一看,立即意识到这是全国通缉的违法毒品,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马上着手写信举报。写完之后,开船把东西和一张描摹的那三人画像交给警察局,至此那些混混便疲于警察周旋而暂时没有再找村人麻烦了。
孩子们对着孔爷爷所画的那A、B、C头像都忍不住大笑,特别是对那差一个“王”字的C,孩子们险些没有笑喷了,而相隔不远的思慕对着一束枯萎的杜鹃,正默默哭泣,满面泪痕。
第十一章:婆媳之战
山河洲每年阴历7月15的桃花祭,是祭祀先祖的节日,和西北坡的人们一样,家家派长者烧纸祭祖,人人不管真假都要悲痛。话说阴间的人收取钱财,只有桃花祭时才能收到,阳间给的多时,阴间的人就有钱花,有了钱就不会为了填饱肚子去干坏事,如果没有就日日缠着现世的活人,让他们活的不安生。
这个虚构的观念引发了菜市场卖纸钱的风潮,适逢这天,便可见街道市区大小店面摆着看上去金黄金黄的金银财宝以及无数纸钱,面值极大,有10万100万冥币一张不等,有的甚至面值千万,上面印有冥界中央银行的标志,以及阎王的想象图。纸钱品种多样,模仿现世的东西,用纸做成,有金色的船,有金色的房屋,有金色的戒指,甚至还有金色的人(以供生前是寡妇和鳏夫使用)等等,这一切类似的商品都是东南市最大的一个寺庙——虚法庙的杰作。
除此之外,还必得有几斤肉,几只鸡鸭几个包子,包子点上鸡上的血加上一个全鸡和几块鱼,才能体面地去祭祖,要祭的一般是爷爷辈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奶奶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每个鬼一个纸包,上面写“先祖妣考功德大化永垂不朽谨呈香火 尚飨”。
祭祀分为两种,一种是上四德祠上祭拜,由德高望重者主持,每来一人就用唱歌的声调报该户长辈的名字,然后各家把祭祀之物放上去,猪头为主,鱼、蛋,肉为辅,其间诸香摆放,一杯酒飘香,跪蒲团,拜三下,洒酒一尺,祭物上摆半尺,先上微摆,后由下至上摆。每祭一下,孔爷爷就打一小段的爆竹,祭祀之人每说完“列祖列宗保佑!“就打一段大的爆竹,打完爆竹就吹一段祭祀的喇叭,然后对着外面说拜完者自拜。自拜时对自己先辈的坟墓方向拜三下,再对着西边拜三下,每三下皆一小段爆竹,拜完之后把祭祀盘放到香台上,留置三个时辰,称为“尚飨时”,三个时辰之后把盘收回,祭祀品在家中放三日方可扔到墓丛。
在这场桃花祭中,村人重读先人所著的谱志和大事记,希望秉承先人的遗志,指导现实的事务。可这桃花祭到了思慕家却演变成一场婆媳大战。
思慕被奶奶带到先祖墓地,跪着拜祖。思慕一旁跪着,听奶奶的大论:“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你死的早,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子,没有看见他们没有良心的样子哦。你生前要是听我的就好啊,叫七儿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多好的,早生有男孩得啊,你就是不听,说等到七儿师范毕业之后,等到那时毕业和结婚一块办,双喜临门。可是老七在学校找了一个啊,找了一个不要紧,我看两个粘的紧,也没有这么多的口气去说。可是,要死哦,她竟然不会生孩子,不会生男孩!生了个女孩,再生一个还是女孩,你们范家没有后了知道么?老头子啊,呜呜,也怪我,我也是不争气,生了七个儿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时是怎么也要他读到书啊,现在怎么了,不听话啊,还老是护着那个死没有用的女人,我想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可是我没有脸面来看你啊,我得叫他们生一个孩子而且生一个男孩!不孝的老七啊,他竟然说乡里面不肯,不能干这种事情,读书有个屁用啊,就是来反我反祖宗的吗?!哎呀勒呜呜。。。。。。”思慕跟着奶奶的哭声,一直没停。
思慕的姐姐已经打工去了,父母是郊区小学老师,思慕还没有上学。她老是看见奶奶的奇怪眼神,却不知为何,在桃花祭上终于有所了解。而目见婆媳大战之后就彻底知晓了。
“我算是见识了,哈!见识了什么叫封建了!原来你家这么封建!我开始生小美的那天,我说她为什么没有真笑哦,笑的那么假,哦,原来是说我不会生男孩啊。我是没有看见她在思慕生的时候噢,肯定是恨我入骨啊。现在,现在竟然对着你死去的爸爸面前这么说我,我问你,范七!你想想当初我为什么来这里,哈!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许雯听见婆婆这般骂词,心中不快,回家就发泄。范七在一旁,没有什么话只是安慰,说消消气,消消气。
“别嚷了,等会妈听见了就……”
“听见了怎么了?我就囔囔!呵,当年我真是犯傻,为什么会嫁到这里来,还有这样的母亲,封建透顶!生男生女还不是一样啊,她也是女人,她要是这么讨厌女人,自己不早点跳河,九曲河等着她死呢!再说要是她没有把你生出来,一直生女儿,那难不成一辈子不干活不上街,就上床生孩子吗?!”这话说得有些让人笑,老七开始微笑着来安慰她,端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来。
“什么话!我就是要儿子,可是你不给啊!不能给还在这里说话放屁,不要脸啊!!”原来思慕的奶奶已经办完一切事宜,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听到许雯发怒,自己心中本来就有气,于是主动反击,毫不示弱。
看来今天不免一场口水战。
“你……你,我现在才明白,你冤枉活在这个世纪了,什么为了祖宗,什么为了香火,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慕不是你的孩子啊!”许雯说着,思慕眼中酝酿着眼泪。
“你反了你了,我告诉你,我们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就是要你给我生个苗传后,你不给生就是断我香火,犯了大罪了你!对长辈祖宗不孝,对祖规祖训不礼,实在要休了才怪!老七,给我休了她!再讨一个!”思慕的奶奶在那里,突然窜起来对许雯讲,拿拐杖指着。思慕已泪流满面。
“妈,你干吗啊?您别生气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怎么这样呢?思慕,快去给奶奶端一碗水,雯雯你少说些话!”思慕一上厨房,就放声大哭起来。
“你。。。。。。你,说话这么绝,有点长者的风度吗?!这样的家我不待也罢!”许雯想再说下去,但是被老七断了,“雯雯,你冷静点,妈,今天也晚了,您也回去歇息吧,好吗?”奶奶出完气后,扬长而去,今夜她要陪她死去的丈夫。
思慕哭着为她开门,老七没有说话。突然间许雯眼中充满了泪水,一只很是放肆的放屁虫爬上许雯的泪眼上。虽有放屁虫的引逗刺激,这一家人却没有一丝笑声。
许雯掩不住了眼水和哭声,拨开那放屁虫,好像从此就拨开那该有的欢乐似的。她抱住思慕哭泣,埋头在思慕小小的身躯上。两人的哭声让老七没有任何的知觉。。。。。。
那一夜思慕看了一夜刚采的杜鹃花,说了一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