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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大结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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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成了什么人了?我可是爱情是爱情,事业是事业。她笑了笑接着说,我是爱情事业两不误。我说,得了吧,谁不知道谁呢。马羚说,跟你说句实话,我做这行,杨福承是支持的,没有他点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来东平也是他的主意,别人他信不过,就信得过你。你要是不支持,我也有办法。我说,不是吧?这么大的阵仗?马羚说,什么叫大的阵仗?做贸易的,谁后面没有个靠山?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在黄港做了三个月,掘了第一桶金。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厉害,我真把她看扁了。既然咱们的杨主任都支持她,我还怕什么呢。我原来是怕她来了东平给冯子兴抓住把柄,我和她一起遭殃。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对她做贸易的能力实在不太放心。  我说,行,谁叫我们是冤家呢,要我做什么?马羚说,注册公司的事我来跑,你跟税务和工商打个招呼,还有要在东平码头租个办公室。我说,你的信息倒是很灵通,东平码头那块宝地还没几个人知道呢。马羚说,我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老杨提醒我?谁都知道要喝第一碗汤哪。我说,行,这件事我来办,我保证用最便宜的价钱租最好的办公室。我的兄弟小林在东平码头当组长,周怡尽管调到了旅检,可是她的势力还很大。我还是个办公室主任呢,党委委员,办这点事不难。  马羚抓住我的手,在她脸上贴了贴。说,我们合作吧,做一番事业。我笑着说,床上合作我倒是愿意得很,至于床下嘛,还是你冲锋陷阵,我在幕后支持。马羚说,讨厌。  在西餐厅聊到十一点多才走。我问马羚去哪儿,马羚说,去你宿舍。我说,那可不行,你不能坏了我的名声,我还是个单身呢。马羚说,呵呵呵,就知道你是个伪君子,先回你单位吧,我要拿车。  原来这婆娘开车来的,还是一部全新的本田雅阁呢。我围着车转了一圈,那是一部纯白的本田车,上的是南州牌。我说,你还真发了点小财呢。马羚说,出来了才知道世界真的大得很,也精彩得很,我才干了三个月,已经把一辈子的钱挣回来了,机会真是很多呀。  马羚上了车,把车发动了,然后摇下车窗,对我摇手说,拜拜。我说,你去哪儿?马羚说,你不留我,我只好回南州了。我走到车边,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说,太晚了,找个地方住吧?最多我陪你去开房。马羚说,让我亲你一下。她亲完我的脸,又咬了咬我的嘴唇,然后说,你放心吧,我经常开夜车,南州又不远,咱们来日方长,我准备在东平租房子,以后咱们天天都能见面。  马羚还说,只要你不烦我,我天天来陪你。我当然不烦她,我烦她干吗呢?有个女人知冷知热,还陪我睡觉,那有多好。'返回目录'

《面朝大海》第十一章二
东平港监管科终于批准成立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达负责筹组东平码头海关。关长办公会议讨论这个问题时,李一良不在,他休假了,听说去了西藏旅游。大家知道他在闹情绪。他没有请假,就给人事科打了个电话。按道理这件事是要处理的,但冯子兴显得很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可能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党组会说这个班子不团结。再说冯子兴还只是主持全面,还没提正呢。冯子兴说,东平港监管科成立了,要派个当家的,我的意见是,先让李达去筹建,大家意见如何?大家自然没意见,就我有意见,我是个党委成员,李达还是我的部下,可我事先不知道这件事,突然就拿到关长办公会上讨论了。我有意见也不敢提。提了也没用。我无谓得罪李达,更没必要惹洪玫生气,李达捞着这么个机会,不知道她在后面做了多少工作呢。我突然有些可怜洪玫,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当初没跟我,是看不准我的未来,她后来不跟我,是看清了自己的未来。她要找个像李达那样的人,可靠实在,听她的话,让她安排一切。  开完会,我把李达叫了过来,我说,咱哥俩聊聊。我给他一根烟,李达拿出火机替我点着火,跟着自己点着火。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说,恭喜呀。李达说,何喜之有?这丫挺的还对我装傻。去东平码头的事他肯定知道一些眉目,只是不知道今天开会定下来了而已。我说,让你筹建东平码头的事,关长办公会议今天讨论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李关长没有参加会议,冯子兴让我打电话问他意见,他不同意,你知道他不是针对你的,冯关长决定的事他全不同意,我费了不少口舌,还把你跟我的关系也摆了出来,最后总算说服了他。李达说,多谢领导,让你费心了,今后还希望你多多关照。我说,咱们兄弟,就不要客气了,你先回办公室吧,这事先不要声张。等调令下了,我们再贺一贺。  看得出来,李达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给周怡打了个电话,把李达准备去筹建东平港监管科的事跟她讲了。我是想先给她打个底,免得她突然得知消息时有些承受不了。连李达这种人都可以去做东平码头的负责人,还不把她气死。周怡说,鸡犬升天,意料中的事,谁去都是一个鬼样。我说,你想开了就好。周怡说,想不想得开都是一个鬼样。看来这丫头有些情绪,看她说话的那个死样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本来想请她吃餐饭,安慰安慰她,可又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老是跟她搅在一起。东平说大也大,一个单位的人一年半载见不着面,说小也小,吃餐饭都要碰到几个熟人。如今世易时移,胡汉林时代结束了,他走前叫我跟周怡互相关照,有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他的意思,到现在我也没琢磨出来,我也不想琢磨了。  我跟李达住对门,我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大家都知道他跟上了冯子兴。所以周怡几次说要来看我,我都找借口拒绝了,我说咱们找个地方喝茶吧,喝茶的地方我也是挑了又挑,专找一些单位里的人不去的地方。就算是这样,也常碰到单位的人,因为大家都跟我一样的心理,怕碰见熟人,结果偏偏见了鬼了。  我住的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这是胡汉林走前最后一次用权,当然是周怡帮着说话的结果。胡汉林走前突击批了几个事,后来都给冯子兴撤销了,就我这个房子保留了下来。在这件事上很多人有意见,据说军伐极力反对,他说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军伐原来以为胡汉林一走,他可以扬眉吐气,趁机把我打倒,再踏上一只脚,没想到冯子兴不仅没有打倒我,还让我进了党委班子,可把他气坏了,他就闹上了情绪,后来冯子兴为了安慰他,把他的大仇人周怡发配到西藏,又让他去监管三科主持工作。军伐才停止了上蹿下跳。  临下班时我又给周怡打了个电话,我问她晚上有没有饭吃。我的想法是咱们也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也该见一见。东平毕竟很大,未必碰得到熟人,就算碰到了,也无所谓。没想到周怡说,我约了人。她还说,你以后要请我吃饭,提前一天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听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人还以为是胡汉林时代呢,好像天天有人请她似的。她那个破旅检现场,有谁把她当回事?我说,记住了,咱以后学乖些,要记住咱们周怡同志的身份。周怡在那边吃吃笑了,她笑着说,要不你也来吧,我请石留老师吃饭呢。我一听就有些激动,我跟石留有两年多没见面了,很想见见她,可不知见了面会是个什么局面,再说周怡这丫头夹在中间也让我担扰。我跟军伐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大家都说我们是师生恋呢。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终究没恋上。可这并不能证明当时我们没有心怀不轨。说不定当时恋得一塌糊涂,后来因为阴差阳错,又分手了呢。总之这两个人不应该搅在一起。我说,你不是跟咱石留老师道不同不相与谋吗?周怡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说,行了,你跟她有什么苟且之事我也不管了,只是咱来参加这个盛宴适合吗?咱石留老师要是对我敌忾同仇,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呀。其实我并不担心石留不睬我,她既然主动打电话给我,就表示心里已没有仇恨了,有的只是那份化不开的浓情。周怡说,怕什么?不是有我吗?  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吧。我说,行,咱得回去换身衣服,别让她看出我的寒酸样来。周怡说,换什么换,就算你穿上金衣银衣,里面还是那身臭皮烂肉。这丫头没大没小,一张嘴臭得很,看看我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我还敢娶她做老婆吗?胡汉林要我照顾她,我看没人照顾得了她。到了办公室我就没怎么穿制服了,胡汉林时代管得比较松,穿不穿制服没人管。冯子兴上台后,为了显出自己的个性,有一阵子非要人穿制服,大家只好带两套衣服,上班就把那身黑狗皮披上,装出正儿八经的样子,对一些来办事的报关员呼来喝去,下了班就把黑狗皮脱了,穿便服,穿便服办事方便,吃个饭,冲个凉的,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后来大家都觉得两套衣服这么换来换去的不方便,有时候几天没洗,臭烘烘的。冯子兴第一个顶不住,他经常出去活动,活动时别人都是便服,就他穿制服,扎眼得很。为了工作,他经常穿便服上班。大家有样学样,冯子兴关于上班要穿制服的改革措施就夭折了。大家茶余饭后多了个聊资而已。  我七点过一刻赶到了绿荫山庄。周怡要了间大房,跟石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丫头显然没有跟石留打招呼,石留看见我大吃一惊,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忘记了跟我打招呼。我走过去,向石留伸出手,说,石老师,你好。石留本来把手伸出来了,差点跟我握手了,可她突然把手一摔,把盯住我的目光移开,说,一边去。我看见她脸上起了些红晕,心里有些得意,就自我解嘲地说,一点面子也不给呀。周怡说,石老师,你可别怪我呀,不是我叫他来的啊,他自己死皮赖脸的非要来,我是没办法呀。石留说,行了,就知道你多嘴多舌。周怡得意地说,就知道你喜欢我多嘴多舌。  这两个女人竟然打成了一片,真让我出乎意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早在学校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毕业时军伐想把周怡发配到山区。石留不答应,她后来成了周怡的班主任,觉得这个学生很无辜。也就是说,石留是一时糊涂,她心里清醒得很呢。她善良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尽管石留最后没帮上忙,可她的心意周怡心领了。  周怡这丫头说,我没跟石留结婚是一生的错。她说这话时在我宿舍里,一副老成的样子,气得我真想掐她的脖子。那时胡汉林当权,周怡到处得宠。这丫头长得不算漂亮,可是很有些女人味,加上年轻,有时看着看着不禁怦然心动。我曾经对周怡说,当年我就经常对她怦然心动,想着她还是个学生,饶了她。周怡说,呵呵。我后来又对周怡说,有时觉得你也不坏,突然对你上了心,心想娶这丫头也不错,可想想就凭一时冲动就娶了你做老婆,俺不是很吃亏?周怡说,说得也是,你还是别吃这个亏吧,咱还是让别人吃亏的好。所以她后来到底还是让别人吃亏了,嫁了个大兵。跟人家睡了几觉,才知道吃亏的是她。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吃亏,她就不让人家睡她,后来连碰都不让人家碰,可把那个大兵气坏了。那个大兵脾气特别好,不让睡就不睡,硬是做了一年多的和尚。小丫头觉得老让人家做和尚也不是个事,可让自己吃亏也不是个事,惟一的办法就是分手。  周怡说,石老师,咱们吃蛇吧,有人不喜欢吃蛇呢。石留笑了笑说,好呀,咱们就干点亲者快,仇者痛的事。她们叫了三条蛇,三个做法,椒盐、美极、打边锅。这叫存心恶心我。好在还有个青椒炒蛇皮,她们叫我就白饭吃。也算对得起我。周怡说,江老师,今天我跟石留老师做倾心之谈,你不要插嘴,你就听着,不过我可告诉你,出了这个门,你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我说,这话怎么听着很熟悉呢,在哪儿听过?周怡说,那是因为我对你不只说过一遍。  两个女人一人抓一块蛇肉,用牙齿撕咬。看她们那个吃相真是不敢恭维。吃完了一块蛇,两人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石留好像在劝周怡什么,周怡就是死不低头的样子。我开始还以为是关于我的事,以为石留在劝周怡嫁给我什么的,后来一想不对,这事周怡才不会藏着遮着呢。那是什么呢?我想不明白。一直到周怡去了西藏,我才明白了,原来是军伐在捉弄她,出胡汉林时代受的窝囊气。石留知道军伐的为人,劝周怡低头,不是向军伐低头,是向冯子兴低头。可她不了解周怡,周怡是绝不低头的。否则她不至于跑到西藏去吃个小亏,再嫁给一个当兵的吃个大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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