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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不可思义,后来绮红告诉了自己事事的原尾,才相信了这是实事,他心内很矛盾,既恨幼薇,也为她感到惋惜,也有一分感动,感动幼薇这样在意自己,为了自己而失去理智,甚至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想到她们的结局,一个不幸至死,一个在狱中等待问斩,他益发感到自己的罪孽深重,他也试图通过各种关系去为幼薇解脱罪责,这不是对绿翘的残忍,不想为她昭雪冤屈,只是他明白绿翘的死是一场意外,并不是幼薇有意谋害,作为知己,他了解幼薇的为人和品格,他也相信绮红的话,再说官府的案卷中也是这样说的,因此才决定去搭救幼薇,可惜的是他的努力都白费了,为了打通关节,银子使了不少,官司却没有半点起色,他只能眼看着幼薇的可悲结局,他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因为自己同时失去了两个最杰出的女子,因为自己也失去了人生的红颜知己和未来生活的伴侣,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悲的一个,命运让他在顷刻之间失去了俩个生命的至爱,命运又让他在如此年轻的时期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难道真应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了?这世上有谁还能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且不说陈韪如何度日如年,却说幼薇自入狱时起,就是视死如归,没有苟且偷生的打算,当县官宣判她的死刑时,她的脸上没有多少悲哀的表情,她自感罪孽深重,应当下地狱,只是让她不舍的是那个饱经苍桑年迈的母亲,中年丧夫,晚年丧女,于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却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还有咸宜观的姐妹们和那些无家可归的被自己收养的弃儿,如今她就要至另一个世界去了,没有自己在身边照应,不知她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她回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所走过的艰辛历程,心里感到凄凉无比,充满悲剧的人生没有一刻安宁过,年幼时不仅失去父爱,而且过着飘泊流离朝不保夕寄人篱下的生活,情窦初开时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爱人飞卿因种种原因而失之交臂,花季之年所遇非人婚姻受措,李亿的薄情,左名扬的欺骗,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自己饱受心灵的煎熬,历尽千难万险,饱受人事沧桑却又再一次陷入感情的纠葛而酿成悲惨的结局,想自己的一身都是在屈辱中度过,都是在烈火中折磨,都是在苦海中拼搏,她想了许多许多,她的人生流了太多的泪,如今她已无泪可流了,她只是平静地等待上帝的召唤。
得到幼薇陷入人命官司的消息,李亿也痛心疾首,他后悔以前对幼薇过于薄情,如果不是自己无情的抛弃她,她也不会走上这一条不归路,自己才是葬送她的罪魁祸首,他深深地自责,他想面对着幼薇陷身绝境,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当他心急火燎地从衙门内打听到幼薇一案的前因后果后,他感觉到此案判幼薇斩刑过重,于唐律不合,他上下奔走,为她疾呼叫屈,他想如果不能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让幼薇免死,就是用钱财开道打通上下关节也要救出幼薇,于是他连续几天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为幼薇的案子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他先是找到本案的主审官裴澄,翻出大唐律与他辨论,说幼薇无论如何罪不至死,主人打死仆人,按大唐律没有处死的理由,更何况她只是在责打仆人时出现意外死亡,不管怎样此案都不能以杀人罪论刑,裴澄见他说得有道理,但他不想听从他的意见,作为一方父母官,肩负司法之职,他不可能不知道大唐律,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出于私愤,他想利用此次机会公报私仇,他从前也是幼薇众多追求者之一,因幼薇不耻于他的为人,不愿与他交往,因此他怀恨在心,多次想报复于她,只是一次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一次总算老天开眼,让幼薇犯到自己的手中,他恨不能置之死地而后快,你说他怎会因李亿几句话而放弃泄恨的机会,他对李亿的辨解无动于衷,自然李亿的一番努力都是白费心机了,于是他只得找更上一层的司法部门,并且不惜破费金银动用一切关系,但都是无济于事,由于幼薇平日作风泼辣,过于招摇,严重地冒犯了封建礼教和社会秩序,不合于一个遵守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的形象,因而受到那些卫道士们的普遍仇视,故此她的命运无可挽回地走向毁灭,这不是她个人的悲哀,而是那个时代普天下女姓的悲哀,更可悲的是她的死不但不能唤醒女性解放的意思反而成为那些良家妇女嘲讽的对象和反面的教材,李亿深深地意思到此案已成为荒唐的铁案,幼薇再也没有生还的余地了,没有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深爱的人一天天走向深渊。
在一个西风萧瑟落叶缤纷的秋日晌午,幼薇被刽子手问斩于市,李亿陈韪还有绮红等人不忍看到那悲惨的一幕,等到人群散去后,才对着她的尸首放声大哭,几欲昏绝,李亿含泪收敛了她的遗体,虽然她曾经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能把她运回自己的祖坟旁边,遵照她身前的遗愿,把她安葬在咸宜观的附近一处风光秀丽的向阳坡上。
李亿后来与他的那位悍妇越来越不合,夫妻俩形同陌路,那个原以为能够保证自己锦绣前程和荣华富贵的岳父大人在官场派性斗争中也失了势,终于一蹶不振,自然李亿也失了靠山,加之其为人老实不善于钻营,仕途越来越窄,他也无意于官场的尔虞我诈,他怀着对事业的心灰意冷,对过去美好爱情的无比追惜,尤其是幼薇年轻生命的凄惨凋零让他的灵魂不得安宁,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离家出走,在一处僻静的道观里出家,一心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