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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相次传授,鲜有入其室者。
【礼师 奠圣】《礼记》曰:太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郑玄注曰:祭菜,礼先圣先师也。沈约《宋书》曰:魏齐王每讲肄经通,辄使太常释奠先圣先师于辟雍。
【肃成门 金华殿】《魏书》曰:文帝初在东宫,疠气数起,士人凋伤。帝深感叹,与大理王朗书云:“疫疠数起,士人凋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故集诸儒于肃成门内,讲论大义,偘偘无倦。《汉书》曰:班伯为中常侍,上方向学;郑宽中与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于金华殿中,诏伯授焉。
【西唐 北海】范晔《后汉书》曰:高凤,南阳人也。专精诵读,为名儒,教授西唐山中。又曰:郑玄,北海人也,游学十余年乃归。及党事起,杜门不出,弟子自远方至者数千人。
【敷经 说义】《东观汉记》曰:恒荣拜议郎,入侍太子。每朝会,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经书,帝称善。谢承《后汉书》曰:戴凭,字次仲。正旦朝贺,帝令群臣说经义。有不通者,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重五十席。
【六教 四学】《孙卿子》曰:达师之教,使弟子安焉乐焉,往焉游焉,肃焉藏焉。严此六者,得其学则邪僻之道塞矣。沈约《宋书》曰:元嘉十五年,征雷次宗至京师,开馆聚徒授教,使丹阳尹何约之立玄学。太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学,司徒参军谢元立文学,凡四学,并建之。
【训帝 授侯】王隐《晋书》曰:魏高贵乡公之人学也,王祥为三老。帝北面乞言,祥乃言曰:“仰惟明主圣帝之轨。”俯以训帝。《东观汉记》曰:永平元年,诏为四姓小侯开置学五经师,张辅以明经授于南宫。
【绍轲 继孔】陆士衡《七征》曰:演八代之洪旨,统先圣之遗训;耸一心以绍轲,敦四教以承丘。苏顺、贾逵诔曰:“惟天生君,继孔之迹,光明克哲,果论至赜。”
【居家 避地】《史记》曰:申公,鲁人也。吕太后时,游学长安,与刘郢同师。郢为楚王,令申公傅其太子戌。戌不好学,疾申公。及戌立为王,胥靡申公,耻之,退居家教授,终身不出门。范晔《后汉书》曰:李育沉思专精,博览书传。州郡请召,育辄云病。常避地,教授门徒数百人。
【四教 三德】《论语》曰: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周礼》曰:师氏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
【疑圣 对贤】束晰《答汲冢竹书难释书》曰:其后子夏仲尼之徒,传业西河,人疑其圣。鱼豢《典略》曰:端木赐,卫人,字子贡。齐景公问子贡曰:“子师谁?”对曰:“师仲尼。”公曰:“贤乎?”对曰:“贤也。”
【西河 东海】《史记》曰:孔子既没,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谢承《后汉书》曰:包咸,字子良,明《鲁诗》、《论语》。驻东海,立精舍讲授。
【讲授泽中 执经垄畔】范晔《后汉书》曰:杨伦通古文《尚书》,不应州郡之命,讲授于大泽中,弟子至千余人。又曰:孙期少为诸生,通《京氏易》、古文《尚书》。家甚贫,牧豕于泽中,学者皆执经垄畔以追之。
§诗
【梁任昉《厉吏人讲学诗》】暮烛迫西榆,将落戒南亩。曰余本疏惰,颓暮积榆柳;践境渴师臣,临政钦益友。旰食愿横经,终朝思拥帚;虽欣辨兰艾,何用辟蒿莠。
【陈周弘正《学中早起听讲诗》】诘朝参下座,闲步出重闱;北堂月稍隐,南枝鹊已飞。早霜垂霭霭,初雾上霏霏;严唱虽罢柝,高门尚掩扉。既伤年绪促,复嗟心事违;平生爱山海,宿昔特精微。未解轻身去,唯应不第归。
【隋庚信《和何仪同讲竟述怀诗》】无名即讲道,有动定论几;安经让礼席,正业理儒衣。似得游焉趣,能同舍讲归;石渠人少歇,华阴市暂稀。秋云低晚气,短景侧余晖;萤排乱草出,雁舍断芦飞。别有平陵迳,萧条客鬓衰;实欣怀謏问,逢君理入微。
§碑
【梁元帝《皇太子讲学碑》】皇太子洊雷种德,重离作两,业冠孟侯,道高上嗣。宫墙累仞,高山仰止。承华之闱,更似通德之门;博望之圜,反类华阴之市。家丞庶子。并入四科,洗马后车,俱通六学。转金辂而下辟雍,晬玉容而经槐市。详其县镜高堂,衢樽待酌,瞻后忽前,博文约礼。将使东极长男之宫,不独铭于银榜。南皮太子之序,岂徒擅于金碑。
【陈江总《皇太子太学讲碑》】我大陈之御天下也,若水涣其长澜,瑶星躔其永厉。重华诞睿,兴于大麓之野;敬仲继业,盛矣鸣凤之占。兼以洪才海富,逸思泉泻,含毫落纸。动八阕之歌谣,只句片言,谐五声之节奏。云飞风起,追压汉帝之辞;高观华池,远跨魏皇之什。爰复建藏书之册,开献纳之路。帷帐业残,家壁遗逸,紫台秘典,绿帙奇文,羽陵蠹书,嵩山落简。外史所掌,广内所司,靡不饰以铅椠,雕以缃素。此文教之修也。
○文章第五
§叙事
文章者,孔子曰:焕乎其有文章。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见《论语》)。盖诗言志,歌永言。(见《尚书》)不歌而诵谓之赋。古者登高能赋,山川能祭,师旅能誓,丧纪能诔,作器能铭,则可以为大夫矣。三代之后,篇什稍多,又训诰宣于邦国,移檄陈于师旅,笺奏以申情理,箴诫用弼违邪,赞颂美于形容,碑铭彰勋德,谥册褒其言行,哀吊悼其沦亡,章表通于下情,笺疏陈于宗敬,论议平其理,駮难考其差,此其略也。
§事对
【主气 本形】魏文帝《典论》曰: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挚虞《文章流别论》曰:今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也。
【粲匹 华文】魏文帝《典论》曰: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逸气,然粲匹也。王隐《晋书》曰:阮籍见张华《鹪鹩赋》,以为王佐之才。成公绥亦推华文义胜也。
【润色 诋诃】《论语》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曹植《与杨修书》曰:刘季绪才不能逮于作者,而诋诃文章,掎摭利病。
【辞条 言叶】陆士衡《文赋》曰:普词条与文律,良予膺之所服。王充《论衡》曰:学问习熟,则能推类兴文。文由外而滋,未必实才与文相副也。且浅意于华叶之言,无根荄之深,不见大体也。
【笙簧 鼓吹】《抱朴子》曰:五典为笙簧,三坟为金玉,刘义庆《世说》曰:孙兴公“三都”、“二京”,五经之鼓吹。
【雕龙 画虎】《史记》曰:雕龙姡В柑煅埽扪苤模沃袅模屎诺窳2苤病队胙钚奘椤吩唬嚎阻爸牛幌写矢常嘧晕侥苡胨韭沓で渫纾┗⒉怀煞次芬病
【游鱼出渊 飞兔越山】陆士衡《文赋》曰:于是沉词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陈琳《答东阿王笺》曰:清词妙句,炎绝焕景,譬犹飞兔流星,超山越海,龙骥所不追,况驽马可得齐足哉。
【比四科 若五色】魏文帝《典论》曰: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陆士衡《文赋》曰: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研;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宜。
【体弱 辞壮】魏文帝《与吴质书》曰:仲宜独自善于词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远过。傅玄《叙连珠》曰:班固喻美词壮,文章弘丽,最得其体也。
【雕玉 镂冰】《扬子法言》曰:或曰良玉不雕,美言不文,何谓也?曰:玉不雕,Й_不作器;言不文,典谟不作经。桓宽《盐铁论》曰:内无其质而外学其文,若画脂镂冰,费日损功。
【丹青 绡谷】《扬子法言》曰:或问屈原智乎?曰:如玉如莹,爰变丹青。李轨注曰:夫智者达天命,如玉如莹,磨而不磷。今屈原放逐,感激爰变,虽有文采,丹青之论耳。李充《翰林论》曰:潘安仁之为文也,犹翔禽之羽毛,衣被之绡谷。
【彰汉 述殷】扬雄《剧秦美新论》曰:昔司马相如作《封禅》一篇,以彰汉氏之休。程晓《与傅玄书》曰:文公咏周,孔父述殷,声扬千载,业传后嗣。
【握蛇珠 骋骥足】曹植《与杨修书》曰:当此之时,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魏文帝《典论》曰: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自骋騄骥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
【长卿温丽 公干妙绝】《西京杂记》曰:枚皋文章敏疾,长卿制作淹迟,皆尽一时之美誉;而长卿首尾温丽。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其五言诗之善者,妙绝时人。
【王赋阮章 孔书陆议】魏文帝《典论》曰:王粲长于辞赋,陈琳、阮瑀之章、表、书、记,今之俊也。李充《翰林论》曰:或问曰:“如何斯可谓之文?”答曰:“孔文举之书,陆士衡之议,斯可谓成文矣。”
§赋
【晋陆士衡《文赋》】余每观才士之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其放言遣词,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利害所由;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凛凛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咏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宜之乎斯文。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鹜八极,心游万刃。其致也,情噇咙而弥鲜,物昭晢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收百世之缺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抱景者咸仰,怀响者必弹。或因技以振叶,或沿波以讨源;或本隐以之显,或求易而得难,或虎变而兽扰,或龙见而鸟澜;或妥帖而易施,或岨崳话病s莱涡囊阅迹鹬诼嵌裕涣斓赜谛文冢焱蛭镉诒识恕R磷仁轮衫郑淌ハ椭铡?涡槲抟栽鹩校导拍笠簦缓噱阌诔咚兀落枧嬗诖缧摹Q曰种止悖及钢睿徊シ嫁ㄖヰィ⑶嗵踔t臃绶啥粼破鸷鹾擦帧9史蚩淠空呱仙荩恼吖蟮保郧钫呶薨鄞镎呶ǹ酢J登槎裁遥程逦锒粒槐囊韵嘀剩巢喽噔搿C┰级氯螅鸲俅於遄常凰逃庞我员蛴簦劬⒍食W嗥匠阂韵醒牛奠筷识苴浚凰淝种谧龋嘟岸品拧R蚀锒砭伲饰奕『跞叱ぁ
§诗
【陈江总《赋得一日成三赋应令诗》】副君睿赏遒,清夜北园游;下笔成三赋,传觞对九秋。飞文绮谷采,落纸波涛流;树密寒蝉响,檐暗雀声愁。绿溆明曾殿,青山照近楼;此时盛礼物,顾省良若抽。
§书
【梁简文帝《答张缵谢示集书》】卿少好文章,于今廿五年矣,窃尝论文。日月三辰,火龙黼黻,尚且著于玄象,彰乎人事,而况文辞可止,讴歌可辍乎?不为壮夫?扬雄实小言破道,非谓君子;曹植亦小辩破言,论之科刑,罪在不赦。至如春庭落景,转蕙承风,秋雨朝晴,檐梧初下,浮云生野,明月入楼。时命亲宾,乍动严驾,〈王车〉璖屡酌,鹦鹉骤倾。伊昔三边,久留四载,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遥听塞笳,或乡思凄然,或雄心愤薄。是以沉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
【梁沈约《与范述曾论竟陵王赋书》】夫渺泛沧流,则不识涯涘;杂陈钟石,则莫辨宫商。虽复吟诵回环,编离字灭,终无以仰酬睿旨,微表寸长。
§诗序
【梁江淹《杂体诗序》】夫楚谣汉风,既非一骨;魏制晋造,固亦二体。譬蓝朱成采,杂错之变无端;宫角为音,靡曼之态匪极。故蛾眉讵貌,而俱动于魂;芳草宁共气,而皆悦于魄,不其然与。至于世之诸贤,各滞所迷,莫不论甘则忌辛,好丹则非素,岂所谓通方广照,恕远兼爱者哉。然五言之兴,谅非变古,但关西邺下,既以罕同;河外江南,颇为异法。故玄黄经纬之辨,金璧浮沉之殊,仆以为亦各具美兼善而已。
§集序
【周庚信《赵国公集序》】窃闻平阳击石,山谷因这调;大夏吹筠,风云为之动。与夫含吐性灵,抑扬词气,曲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