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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又抓了一下曲在自己身旁的腿,在剧痛后接踵而至的红色血迹染显在衣服上,恼羞成怒的扎利恩想都不想,直接给了褐发男人一巴掌。
“克里冈,你当真觉得我不会痛么。”
“痛不好么?反正也不会有别人能让你这么痛了。”语毕,男人在血契之网还未愈合前吻住因愤怒而紧闭的嘴,不知开裂多少次的皮肤又传了刺痛,扎利恩再给了他一巴掌,这次使出了极大的力气,耳光声响亮到不行。
“我根本不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但我没有义务要在这里陪你疯!”
“继续你之前说的话。没有说完就走,我不记得有这样教过你。”
克里冈隔着衣物,紧抓他的大腿内侧,然后往下走,眼看剧痛离最敏感的地方越来越近,冰孩子赏了他第三个耳光。
“……你之前说,什么是你一直想要的?”
“……”
“一个兄弟的节日,嗯?”
“……”
“平日里直接不往来,对吧。”
烧伤从大腿转向了腰腹,第四个耳光。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回去后,不打算学习如何掌握古代冰。”
“……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有哪一点听不明白?更强大意味着我们离彼此更远,还不如过着和现在一样的生活……我对现在没有任何不满。”
“没有任何不满。”
挖苦一样,男人嗤笑一声。
“……你现在可以走开了吗。”
“你知道对现在没有不满,意味着什么吗?”
“我说,你现在可以走开了吗!”
“每四十年,我们能彼此见上一面。”克里冈轻声说,“仅此罢了。”
“……你不要忘了,我们有一百二十八年连见都没有见过对方!我相信你可以应付的,因为我肯定可以!”
“你发誓。”
“我发誓!”
扎利恩将手举到肩头,狠狠地按着自己的锁骨下方。
却怎么也无法将誓痕划下。
盯着逐渐亮起来的眼睛,他有些气喘,原本就因为腿部、背部、腹部、头部无以复加的疼痛而溢上眼眶的泪水还没消,此刻更加模糊,不知是不是这股憋着的气让想动的手指怎么也动不了。
“……发誓,查理……”
克里冈在火光最亮的时候闭上了眼,低着头,“让我断了那可笑的念想。”
“……不过一个古代冰,能给你什么可笑的念想?……一直惦念着这个,你是连百鬼狂欢也不想和我见面吗?你是想着我们终于有理由连面都不用碰了,是吗!你是想着等我强大了,根本靠不近你了,你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说——”
褐发男人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叽叽喳喳地嚷完,刚刚愈合的抑制网非常不稳,他似乎也不在乎这个,从下方撩起如裙摆一样的蓝色衣边,探手直捣要害。吓出冷汗的孩子想抬脚踢他,却让他趁虚而入,抱得更紧。
“唔嗯……克——克里冈——克里冈!放手——放手,我好怕!我怕!!”
“我希望你不怕。”
“我怎——我怎么可能不怕!放手!你这是要杀了我啊!!”
男人亲了一下身下人还有血印的脖子,虽然啃咬这个部位的确是自己的爱好和欲望投射,但这个部位一旦受伤后得到爱抚,疼痛和酥麻对这孩子来说就会变成软肋,他也是清楚的,果不其然,刚刚还面无血色想再出一巴掌的青年软了下去。
“我让你掌握古代冰,就是希望你不怕。”
“……你拿开……你拿……开……”
开始升温的手掌从腿间离开了,大口松气的冰孩子差点因为惊吓而晕厥过去。
“我不知道‘安全距离’会不会更长,但不管什么方法都好,我一定会试,你也一定要试。”
“……我、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克里冈……”
“你想碰我么,查理?”
“……我为什么要碰你……?”
“你想碰我么。”
褐发男人的鼻腔中发出很沉的共鸣声,只有龙的喉咙才能发出这种让人安心的好听声音,扎利恩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头疼已经让他想不了太多问题,这个不愿意离开的人又已经伤痕累累,害得他也不能大打出手。
“……我不想碰你……”
“一点儿都不想?”
“……一点儿……都不想……”
这个问法很可笑,可笑得就像半个小时前自己脑中炸开的炸弹一样,那个让他自乱阵脚的想法是他见过最滑稽的念头,他不会费神去证实,也不会费力去纠缠。
……真是太愚蠢了,你怎么会认为你对克里冈有什么奇怪的感情呢……?在这个欲望为上的节日里,你也欲求不满了吧……?
你们只是兄弟而已,他是你的哥哥,依赖和向往很正常……
当年你不也是这样依赖着母亲,这样向往着父亲……?
怎么可能呢,你对克里冈,怎么可能呢。
“我一点儿都不想碰你,我为什么要碰你……?难不成……哈,难不成你想和我干架么?我先声明呐,哥,你现在这副模样,当真不一定能赢过我,琥珀潭就在下边呢,我的后路可是要多少有多少,不像你在火山一样,非要逞那点儿威风……非要……非要帮我出头……”
扎利恩的手做出了和自己的话语不一样的动作,他捧住了兄长的脸,声音愈来愈抖,“仔细想一想……就算最终你不得不帮我,也没必要上去那么快……不管我怎么想,你都没必要做到这样……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怎么可能呢?你对克里冈?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吓得不得了,就像……就像没见过世面,就像一个孬种一样……就像我平日里最瞧不起的那些胆小鬼一样……”
怎么可能呢……这是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
“他们说得没有错……我就是个、我就是个孬种……”
“不是这样的,查理,看着我,听我说……”
“我就是个窝囊废……我就是个……我就是个……是个……是个……”
开始发出一阵一阵过呼吸的孩子紧紧闭上了眼,气管拧在了一起,所有的器官就像被棍子搅动起来一样作痛,他隐约听到男人懊恼的低吼声,然后火海大发慈悲地熄灭,空气将冰冷和潮湿还给了他,安抚着他受伤的地方。
一瘸一拐走到远处的男人也慢慢从情绪波动中平复,这才感觉到了身体的极限,他背靠着树干,燃起一团火苗烘烤自己的肩膀。
蜷在悬崖边上的孩子又哭了,到底是第几次,数都数不清楚,可是现如今的状况要说安慰根本无从谈起,疼痛应该使他更为有效地投入战斗,可现在带给他的却只有劳顿和厌烦。那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使用古代冰,突然间给了他走投无路的感觉。是他估计错了吗?那孩子根本不爱他……又或者只是在佯装不见?
他多么希望是前者,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谁也无法叫醒一位刻意装睡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46)
不知靠着古木站了多久,星辰的位置移动得有些缓慢,让克里冈也抬起了头注意着一直使他兴趣缺缺的寒光。时间在奥西古达大王峡谷中是以奇怪的方式流淌的,它时而快,时而慢,让来访者的情绪波动也跟着上下颠簸,起伏巨大,这正是它得以被七王选择,成为举办狂欢节最佳地点的原因,而不是如大众所认知的那样,是因为赫尔墨斯来到这里签署了青铜协议。
他不想告诉扎利恩,来到这儿,快乐的人会更快乐,悲伤的人会更悲伤,因为那有着心理暗示的意味,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没有暗示,那孩子大哭不止的次数也不会减少。
等到蓝衣的青年胡乱抹干眼泪,怀抱双手望向自己时,克里冈已经有了放他回去的准备,也能猜到他会怯生生走过来,看着大地,用微不可闻的哭腔说他真的想回家,想回乱影森林,想回野冰窑。他最近总是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除了答应,自己也再没有什么办法。
月亮被厚云遮住,蓝衣青年的魔影果然散发着怯生生的光。
“……哥……”
为了回应他,克里冈动了动嘴角,他知道那孩子看到了,虽然小小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大地上。
“……对不起,哥……”
他明明已经哭停了,但克里冈就是看得心疼。
“……对不起……我还是……我还是……”
“如果你现在就想走,我不拦。”
“……我……”
“可我今天应该是走不了了,待会我让阿里斯和拉雯跟在你后边,就算你不喜欢,也别太为难他们。”
冰孩子却悲戚地摇了摇头。
“我不走……我不走……”
“查理?”
“我想碰你……”
他伸着不知该放哪儿的手,啜泣声越来越大,“我想碰你……哥……”
克里冈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紧冰孩子的时候,他正努力踮着脚想要凑得更近,两人像在打架一样吻得非常激烈,互相都在推挤、拉扯,这次换成了蓝衣孩子想要从哥哥的口腔中得到什么,他用力地抓着褐色的头发,先前的哽咽让他有些气短,只能有一茬没一茬地吻着。
红袍男人转了个身,把呜咽的扎利恩按在树上,后者上一回被这般按着,在水妖的突袭中只能感觉到恶心和惊慌,这一次却飘飘然舒服得不得了,兄长虽然动手动脚的,但他自己似乎动得更厉害,从腰的两侧探进那件敞开的大披风,在对方的背上不知何故焦急地扒拉着,在冰爪子的攻势下,克里冈将幻化出来的单衣省去了,让那双手直接贴合在自己的肌肤上,触在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胛处。
火之人在欲望洪流中还算有点理智,他只持续了几分钟,就将不愿松开的手扯了出来,后退一大步结束了这个疯狂的吻,对面意犹未尽的孩子不停地伸出头,还想继续。
“……查理……查理……”
克里冈连连后退的时候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蓝衣上出现的伤痕停住了紧逼的脚步。
在疼痛面前也冷静下来的孩子捂住双手,一边发抖一边望着试图制止自己的男人。他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身上所有被血染脏的地方重新幻化一下就干净了,但真正的伤口还在,尤其是腿上,现在正痛得不得了。
“……你还好么。”
“……我很好……我……我很好……”
扎利恩窘迫地看着别的地儿,不停地擤鼻子,把眼泪和哽塞咽回去。他不知兄长问起这整件事后,该如何说,某件奇怪到有病的认知让他太过震惊,让他再一个人待上两百年,说不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兄弟姐妹之间绝对不会产生和那方面有关的情感,那样带来的问题太多,也太严峻,还太混乱。
我对克里冈……我对克里冈……我对克里冈……
“你,”
褐发男人刚张了张手,扎利恩就露出恐惧之色,浑身竖起了看不见的刺,警惕地瞪着。但男人很好地避开了话题,“你到底还要不要回乱影森林?”
张牙舞爪的刺立马缩了回去。
“……嗯……啊……我、我都说了,不、不回……”
“这次可给我想好了。”
“嗯嗯……我……我是因为突、突然想起……那什么……”踢着脚,扎利恩使出吃奶的劲想着借口。
突然想起……突然想起什么?快想!快想!——要不要拿加里费斯来当挡箭牌?他这方面还挺机灵的,应该不会败露吧!好了就是他了!况且除了他也没别的办法,我在这儿又没认识几个人,更别说那么凑巧有可以让我突然想起的事……对吧……?
“墨迩罗蔓!!”
“……”
“——墨——墨迩罗蔓!”
窘迫感突然一扫而光的人儿大叫一声,周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瞬间干瘪,让人充满了无力感,“——我好像——我似乎——我不太记得了……我、我在这儿结识了个水魔,哥,她好像是说这两天有一个什么……什么表演?就在大瀑布那儿!——但我没问到具体日期,我也没……她也没……我真的没……她来找过我么?有什么人来找过我么?就是、就是一个水魔!比我小一些,也躲过了青铜大战时的追捕!如果她变成人形的话,头发是束在顶上的,穿着绿色基同裙,领子这儿有很多花纹!”
克里冈微微侧了一下头。
“……没有这样的人来过。”
“真的没有么?兴许——兴许你的火探把她拦下了——他们有可能将她拦下了!我、我得去找她!我前几天答应过——”
“如果真的有人来找你的话,阿里斯会带过来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