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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有不少大人们知道唐欢和当今圣上还有纤尘的三角关系,不过过了这些年,现下突然被他挖坟,真是惊天动地的八卦啊。
敢和天子抢人,古往今来第一人!
话说道这个地步,那第一个叫价的男子微笑步出,接过下人捧的檀木盒子,敲开锁芯,亮闪闪一摞金元宝交给了呆若木鸡的临烟阁老板,笑道:“知足吧,这三千两足以卖下十个如花似玉的小倌,还不拿身契来?”
此事就这样敲定下来,纤尘带著安子登上马车,紧握的拳头里已经是一手湿漉漉的冷汗。
行到半路,安子偷偷掀开车帘子,直到听到他一声肯定的:“是进宫的路。”纤尘才长吐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不知道是究竟为的什麽,是为了自己的计划终於迈出了第一步还是为了那人最终还是放不下他。
但有一点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是通向黄泉的坦途。
他要带著段紫陌廉价的爱,搅乱他的朝堂,以慰南国覆灭之仇,吊唁那些早已经埋葬的誓言和盟约,还有他苦苦付出却被那人践踏的真心。
马车直直驶进宫,在宫内七拐八弯,最终停下的地方是隐蔽的潇湘阁。
此处常年无人打扫,据说是哪个失宠自尽而死的妃子旧居,嫔妃自尽触怒天子,最後殃及家族,这潇湘阁也就闲置了下来。
纤尘四处看了看,打扫一下勉强能住人,只是地方太偏,想经常见到段紫陌是的难事。
不过能进宫已经是成功了一半,不惧死亡的人眼里哪会有什麽难事呢?
管事的内侍派人拨来了几床半新不旧的棉被,给安子交待了每日领餐饭的地点就走了。
安子在院子的井里打了水,边擦拭家什边絮叨著:“该知道是这样该把衣服都留下带来,这宫人不拨衣物给我们,难道就常年只穿这一身?总得有套换洗的吧。”
纤尘不以为然,擦著地板淡淡道:“轮流洗衣呗,今日洗我的明日洗你的,偎在被子里等一晚上衣服就干了,就算没干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不就成了。”
安子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想到赤条条缩在被子里又好笑,咯咯咯笑出了声,纤尘知道他想什麽,也觉得好笑,两人边笑边擦,速度也快了不少。
转眼间收拾出了一间房,安子正铺著铺盖,纤尘得空想著抽两口大烟,却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没一会那位带他们来的内侍已经捧著一个杯子进来,“喝了这杯御赐的酒,赶紧随我来吧。”
在安子的阻止下纤尘头一仰,杯酒下肚,给了安子一个安抚的眼神,大步跟了出去。
☆、第五章
每个皇宫的格局都是大同小异,从偏僻的潇湘阁一路往中庭走,路上花去的时间足够让纤尘服下的烈性春药发挥到极致。
当一脚跨入那亮著暧昧灯火的暖阁,下巴就被人用力拎住,一声痛呼还没出口,身後殿门应声而关,唇已经被毫不留情的堵住。
对方吻得极有技巧,热烈的厮磨,诱导他张开嘴呼吸,趁势以舌头肆虐他的口腔,汲取甘美的津液,一吻如海潮的洗礼,动情的喘息就这样溢出喉咙。
段紫陌是调情的高手,更遑论是在他服下了情药後,足以挑起他埋藏多年的欲火,攀上对方的肩,动作犹带稚子的青涩,贴近他的小腹全身难耐的触碰。
对方起了反应,纤尘大胆的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正要解去他的外袍,却觉得自己身子一凉,上半身已经赤裸,唯一一件长袍被撕的惨不忍睹,还没回神,下半身也暴露在空气中。
一声冷笑在静谧的暖阁中突兀的响起,手腕一疼,已经被腰带束缚,纤尘认命的闭上眼,身子一轻被段紫陌横腰抱起,不过不是抱向龙床,而是塞进多宝阁後的金丝帷幕里。
“想爬上朕的龙床?你一个贱奴还不够资格。”段紫陌冷声的嗤笑消失在帷幕後。
纤尘难受的弓著腰,体内所有的火源全聚集在小腹,似乎要炸开,神智崩溃前还能猜到他接下来会给自己准备怎麽样的大礼。
果不其然,殿门开启,躺在帷幕後的纤尘能看到有人进来,衣物落地,动情的踹息,段紫陌挑的地方很刁钻,能清楚的看到龙床上那交缠的一对身影。
两人熟练的交缠在一起,唐欢软糯的呻吟,轻唤著段紫陌的名字,肉体的碰撞声,淫靡的水声,扭动著的腰,抖动的长发……
能让天子演绎一段活春宫,纤尘笑的讥诮,舔去下唇咬出的血,如同自己舔舐伤口,多年来也不过如此,自己给自己疗伤,他早已经习惯。
只是这一次却不同往日,要强的人最怕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就算是舔舐疗伤,将自己锁在没有人看得到的茧里,再苦再疼也可以欣然自得的安慰自己,慢慢会好。
而此时此刻,那一声声销魂的呻吟和交缠的躯体,就像一把利刃,连血带肉的一刀刀割在他身上,让他昏不得逃避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被伤的体无完肤。
段紫陌真是很会折磨人,更懂得怎麽样折磨他。
纤尘紧紧闭著眼睛,尽量的让自己冷静的感受体内蒸腾不灭的欲火,不去听不去看,博弈才开始,他不能输!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感觉到有人立在自己跟前睁开眼时,眼角的余光看到雕花窗棂透进一丝曙光,不知不觉竟折腾了一夜。
“起来!”
段紫陌的声音冷静沈肃,带著帝王该有的威仪,正如他此时一身端肃的龙袍,丝毫看不出这位天子一刻锺前还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达到了一次高潮。
纤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麽狼狈的爬起来,习惯性的想整整衣襟,抬起绑著的两只手,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没关系,理理头发也是一样。
段紫陌将眼前人的表情和动作看在眼里,莫名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但嘴里吐出的仍旧是伤人的刺。
“看著自己爱的人和别人上床,这一晚上滋味如何?”
“还行……”纤尘慢条斯理的用嘴咬下手上的布条,款款欠身,曼声道:“能看到皇帝陛下亲自上演的活春宫,是贱奴莫大的荣幸。”
四目相对,段紫陌看到他眼中的不屈,莫纤尘看到的是他眼中欲待勃发的怒火。
一晚上苦头吃够了,莫纤尘识趣的转移话题,“皇上能否赐一件遮体的衣服,贱奴好歹能遮住这脏身子,免污了陛下的眼。”
段紫陌的目光下意识扫过他白皙的身躯,明明是赤身露体,他却能站著这般坦然,像一座圣洁的雕像,诱惑而又不容玷污。
勾住他的下巴,段紫陌用看一只狗的眼神看著纤尘的脸,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抗旨穿上白衣,你还有胆找朕要衣服穿?既然敢以身试法,那麽就当知道抗旨的後果。”狭长的眼眸瞥了眼窗棂透进的亮光,道:“朕不会赐你衣服,去吧!”
纤尘冷冷一笑,当真抬步就走。
段紫陌还未转身,只听一声裂帛声响,再回头一看,多宝阁前的一整面金丝帷幕已经裹住了纤尘的身体,那人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边走边道谢。
“多谢陛下赐布裹体,贱奴望陛下万寿无疆福寿绵延……”
声未落人已远,余下殿门合拢的声音传来,敲击在心里。
该上朝了,勤政的段紫陌却失了上朝的心情,折磨了他一晚上,这一轮明明该是自己赢了,可为何没有一丝占上风的快感。
忽略不了纤尘眼底的恨意,那本该是灵动如水的眸子,如今沈淀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心机和仇恨。
本以为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磨砺三年,再有骨气的人也会被磨去棱角,可他的骨头为何会这麽硬?
当年口谕给临烟阁老板,除了不接客不卖身,其余的待遇和普通小倌一样,包括各种非人的调教,即使是纤尘为了麻痹自己,染上了烟瘾他也默许了,可为何他冷傲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那个凡事依赖他,指望他,赖在他怀中撒娇的莫纤尘再也回不来了。
他进宫的目的明显,本想依了唐欢的请求放他走,却在最後一刻从唐欢手中把他带回宫里,明明知道接下来会是三个人都不得安宁,伤人伤己,可就是鬼迷心窍的走到这一步。
年轻的帝王第一次迷惘了,心情就像这一日,深秋的天注定阴云密布,挥散不开。
……
临烟阁里学的不仅仅是取悦恩客,还有怎麽抚慰自己,回到潇湘阁後,纤尘钻进屋里,靠万能的右手解去了让自己憋屈了一整晚的春药,不顾秋寒,用井水浇灭了残留的欲望,立马精神百倍。
才搁下烟杆,安子已经把他裹回来的帷幕缝成了勉强能穿的袍子,纤尘试了下,巧手撕撕拉拉一绑一系,一件合身的新衣出来,这要是穿在别人身上就是奇异的破布一块,但纤尘气质出尘身材合宜,整麽看整麽好看。
吃了领来的饭菜,两人又收拾出一间屋子,纤尘从大木柜子里找出一把琵琶,抹去灰尘一看,还是把白玉盘子的上好琵琶,纤指一拨,音色如珠落玉盘,琳琅清亮。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琵琶必是这院子前任主人的,这样好的乐器没被收回去,想必也是怀念某人的吧。
这样一想,纤尘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琵琶就是个宝。
一连数日,段紫陌都不曾召见纤尘,仿佛早已经忘记了窝缩在这一隅的人。
某日,潇湘阁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纤尘知道他一定会来,只是比他预想的要早很多,在他的估算里,至少是在後宫闹出了某些名堂後还会让他坐不住,赶来一见。
☆、第六章
“哟,唐大人不愧是皇上宠臣,这深宫内院就像是您家後花园一样,闲庭信步想来就来。”纤尘手执粗碗,喝白水就如品茗一样表情惬意,一双美眸顾盼神辉,姿态轻挑得很。
比起纤尘的疏狂,唐欢倒是显得深沈许多,掀袍落座,沈吟片刻开门见三:“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找我讨债,这深宫内院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何苦害人害己?”
“哈哈哈……”纤尘笑得花枝乱颤,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唐欢,连连道:“要命要命,唐大人老大不小了,说话还是这麽逗。”
“我是认真的。”唐欢有些急,明知道会是这般情景,却因为心里有愧,不好发作,等纤尘笑完,接著道:“当年是我不对,但也是临危受命,我唐家三代为官忠於朝廷,没有别的选择,你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唐欢这条命交给你绝无二话!”
纤尘瞟他一眼,一笑,突然直视唐欢,一字一句道:“你忠於自己的君主没错,潜伏南国两年没错,骗取我的信任也没错,但是你用恶劣手段造成我和他的误会,让他恨我,灭我南国,置我於污秽之地三年,这些我永远无法原谅,同样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也不会忘记,该得总要还,否则我活著是为了什麽?”说罢一笑,道:“我要你的命做甚?取你的命让他觉得欠了你记住你,那我成了什麽?你真真打的好算盘,今日这话挑明说了,我,莫纤尘是真小人,就是来给你这伪君子下绊子的,你能耐我何?”
唐欢见他执迷不悟,也失了耐心,厉声道:“既然如此,就先过我这一关,想报复皇上,你以为你可以?”
“那就走著瞧吧!”纤尘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著唐欢,“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就等著看我怎麽样一步步报仇吧!”
说罢抬步就走,听的身後唐欢的声音。
“你会後悔的!”
……
转眼两月过去,大雪天里,潇湘阁就如一个冰窖,没有内务府分发下来的炭火和过冬物品,主仆两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缩在被子里,两人一身衣服没穿破也已经洗破了,秋天的单衣穿了也是百穿。
纤尘每日必在黄昏时分到院子里弹一个时辰的琵琶,安子心疼他冻得惨,想给他披张被子却被拒绝。
“你有见过披著被子弹琵琶的麽?”
这话没错,安子很认同,心里回道:你披一身抹布也好看不到哪去。
那件金丝帷幕缝成的长袍洗了不下五十次,已经是一件华丽丽的抹布,纤尘常说当抹布还嫌不吸水,皇上再召他的话就顺张蚊帐回,穿在身上还能飘飘若仙,他上回怎麽就那麽傻呢?
安子常抱怨怎麽翻出一把琵琶不是别的乐器呢,这琵琶抖来抖去的声音听得人情不自禁跟著一起哆嗦,这大雪天里谁愿意听这种抖三抖的调调?
不过还真有人愿意听,却是个小人儿。
那孩子踏入院子里的时候,纤尘眼睛一亮,终於是引来了一个活物。
孩子大概五岁左右,唇红齿白面若银盘,只是那双眼睛却是黑的动人心魄,就像一个打上了一个持有人的标记,纤尘不动声色的笑了。
“你怎麽在我母妃的院子里?”孩子好奇的问,好奇的打量。
“哪家小鬼?怎麽来了我的院子?”纤尘不客气的反问。
“大胆,敢叫我小鬼!”孩子怒目圆瞪。
“我的名字叫纤尘不叫大胆……”伸手触上孩子的脸,凑进他调笑道:“小鬼头……”
本该发怒拍开他的手,但却被面前人豔绝的笑吸引,爱美之心不分大小,况且一个孩子哪能抵抗纤尘这只狐狸故意露出的老弱妇孺通吃的笑容。
“你真好看。”孩子喃喃著,就那麽一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