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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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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子祺报了房号。行李员在心里嘀咕着,那可是豪华套房。
  进了电梯,轿厢空间很大,两边是扶手和镜子,门正对着的一面裱了副摹八大山人的《荷花水鸟图》。画里的小鸟羽翼紧缩团起,既愤怒又凄凉,黑云压头,无枝可栖。真是应景。付子祺轻轻一笑,镜子里的,画里的,不知该看向哪个自己了。
  小哥一直把付子祺送到门口。按了铃,却没有人来。行李员隔了一阵,又按了一次。付子祺便呆呆地站着,像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又会怎么样呢?就算被赶出去,就算樊如只是耍她,就算她剩下的五块钱还不够倒车回到出租屋。就算过了这一天再没有下一天。
  过了足足十五分钟,小哥的脸色都青了,付子祺才给樊如打电话。樊如在楼上的酒廊。等樊如来了,行李员讪讪地解释了一番,樊如淡淡一笑作为回应。
  樊如刷开门,等行李员消失在走廊尽头,回过头来,付子祺还是僵硬地站着,头发被草草梳理,湿成一绺绺,站着的地方留了一小滩水渍。
  “进来吧。”
  樊如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付子祺抬起头,看着樊如,轻轻一笑,好像活过来。
  绕过电视墙,樊如进到内间,回来的时候拿着浴巾给付子祺。
  “怎么搞成这样。见我就这么随便吗?”樊如含着笑,埋怨带着调情的意味。
  随便?呵,这个词在同一天被两个女人对着自己说出来。可见真是很随便吧。
  自己这一身,前一晚在医院还嫌埋汰,何况是这里。看在樊如眼里,简直是故意穿成乞讨的样子吧?但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最贵的还是三年前穿进监狱那一套。即便是从前名牌加身,在樊如面前,付子祺从来都是很低的,为乞求一份爱。
  付子祺用浴巾遮住头,发泄似的狠狠揉着。浴巾忽然被樊如接过去。樊如轻缓地顺着发丝给付子祺擦着,还小心地擦了耳廓里的水滴。
  就算摇尾乞怜,得到的时刻,竟也幸福得难以自抑。
  “吃饭没?”
  付子祺摇头。
  樊如叫了room service。
  付子祺头一次吃中餐的room service。两个人点了四个热菜,两荤两素。樊如好像吃过了,只每个菜礼节性地尝了尝。从吧台拿了杯子和冰,开剩下的半瓶白兰地。付子祺埋头看着饭碗。即便空调已经被樊如调高,握着筷子的手还是冷得抖。
  付子祺有理由相信这些对于樊如来说都只不过是日常的普通消费,这样看来自己简直像被樊如捡进来的落水狗。才过去几年,她在生活里原本磨得更粗糙了,却更敏感了。流浪街头的残酷都能麻木地应付,偏偏太美好的光景能刺伤眼。
  付子祺吃了不算久,因为吃得很少。
  樊如举杯,付子祺便抿一口。樊如脸颊显出一点红晕,更光彩照人。付子祺只觉得久未进食的胃抽紧起来,酒液入口时冰又辣,沿着食管滚下时却带着烧灼的痛感。
  “子祺,跟我回淞都吧。”樊如吹气如兰。
  “‘回’?我跟淞都有什么关系呢?”
  “我有好几次看到你的背影,很像是,不过比你现在壮一点。还有次在你学校里,我都追上去。”
  “呵……”
  “其实我也知道不会是你。淞都那么大。……但哪怕有一次也好。”
  偶遇,为了证明什么呢?有缘无分?淞都是很大很大,但每个人的圈子都很小很小。偶遇,从前倒还有几分容易。付子祺猛地咽下一大口酒,胃又是一抽。
  “我买了套房子,离之前朋友那个酒吧不远。重新整了一下。”
  虽说在淞都,又是那样的地段,买房是很好的投资。但付子祺还是想不出,樊如好好的怎么办一处房产?难不成,她知道了之前的房子有问题?付子祺低头不语。
  樊如拨了一下头发,发丝撩过额头时显出慵懒的性感,
  “那套房完完全全是在我一人名下的。……你愿意的话可以搬来住。”
  樊如还能这样说,当初的事想必一点都不知晓。付子祺松了口气。但旋即心又提起来。
  “还买了你说的水曲柳的骨叉椅。确实很美。”
  付子祺微微一笑,樊如若要买,一定配齐一套进口原版。就算当初在赵宅里,付子祺也做不了主买一把同整间中式红木完全不搭的椅子。在宿舍里搞了把国产A货,还引得隔壁寝室的排队观摩。自己那把,也不知道她们毕业时有没有人顺便带走。
  “我……呵……你买房子,难道是对我从前不肯过夜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樊如也轻笑起来。每个人都有那么几处奇怪的情感洁癖。窗外淅沥沥地落雨,从前也是,淞都雨期的时候,总是不见晴。就算外面落雨,付子祺也不要伞,绝不肯呆到早上。她不说樊如也明白,因为那房子是聂家名下的。付子祺画对岸的风景,却不肯上色。看过傍晚日暮时的,也看过夜色里灯火装点的,偏偏从没见过早晨的。
  那时候就该知道,她那样固执,殒身不恤,搭伴这场危险游戏,是太不合时宜,又非她莫属。即便当初不过兴之所起,到林深处,鸟啼花落,才知道太美的风景会伤人心。自己竟然舍不得。
  “那好,不去就不去。吴都这边有家地产公司,项目很多,最近很缺人。”
  原来樊如早准备好后招。
  付子祺毫不怀疑这家地产公司最近一定接了很好的项目,不然一个有犯罪记录却没有文凭的人怎么可能被塞进去。
  “也不全像你想的那么枯燥,里面厉害的人物也不少。还是不错的机会。”
  付子祺低下头轻轻一笑。这就是来的目的吗?可以有一份靠谱的工作。
  “一开始薪水不会太高,偶尔会加班。但我想你不会很介意吧。已经说定了,这周你去报到吧。”
  “好。”
  付子祺痛快地回答。樊如都吃了一惊。
  樊如说,“其实还有一个乙方的工作。”
  “不用了。就这个吧。”
  樊如眯了眼,看着付子祺。付子祺抬起头,两人对视着。付子祺目光终于飘开了,樊如感到一丝痛。
  “你变了。”
  付子祺徐徐道,“大概是,我也希望自己早点有机会住豪华套房吧。”
  樊如指尖拂过付子祺的手臂,领付子祺到内间。打开衣柜,最边上罩着透明袋子,挂着套崭新的职业装。黑色一字裙,西装外套,还有件淡粉的衬衣。
  “试一下。”
  付子祺抚过面料,“不用了。樊如,不用这样。”
  这是付子祺进来第一次叫自己。叫的也不是“樊姐”。樊如心里一跳,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并不理她,拿衬衣绕道付子祺背后比了比,“肩宽正好的。是你的尺码,你不穿谁穿?”
  付子祺把背心脱掉,扔在扶手圆椅上,玉佩正停在胸口,衬着皮肤雪白。付子祺穿上衬衣,先扣袖口,便有一线肌肤在悬着的两摆之间若隐若现。付子祺先将当胸一颗扣上,再挨个往下。拽了拽下摆,正合身,或者稍宽了一点,也不碍事。付子祺再要往上扣,樊如的手覆上。付子祺看向樊如,低头时滑下的刘海此刻便扫在付子祺明亮的眼睛上。樊如用另一只手将付子祺的头发掖向鬓角。付子祺眼睛微微睁大,乖乖地站着,看进樊如眼睛里。
  “子祺,我照你所说给你offer了。”
  樊如的声音很轻,开玩笑的语气。
  付子祺听懂了,装作不懂。但樊如的手就压着自己的,放在胸口。付子祺分明感觉到心脏砰砰地跳动。
  “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付子祺沉默了许久,有那么一刻,窗外雨声不停,樊如觉得付子祺可能又会扭头走掉,像海鸥一样扎进雨里。
  但付子祺只是定定地看着樊如,认真地问:
  “你要吗?”
  “要。”                    
作者有话要说:  

  ☆、爱过你那一阵痛,美得天地不容

  付子祺在淋浴间冲澡。泡沫都打了两遍。樊如全无声息,很有耐心的样子,在外面等吗?付子祺不知樊如是否有等过别人,或者是否有别人这样等樊如。继续等下去,樊如还能兴趣不减,不会厌倦吗?到这会儿大概才八点多。就这么开始吗?要什么前戏吗?至少是不是该看个片?付子祺在心里想着,想不出个所以然。前面樊如是说要,可也没说马上要。急着洗澡的好像是自己。
  看着自己的身体,比起三年前,显得更文弱了吧,曾经肌肉的线条都模糊了。擦去镜子上的雾气,那双早已失去傲气的眼睛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眼睑下的细纹,把目光都修剪得忧伤。手沿着颧骨,下颌,滑到锁骨,再要往下,想象马上就是樊如抚着那里,付子祺终于停了下来。
  付子祺想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如果樊如乐意,或许还有下次。如果没有,那也只能作罢。躲在这里拖拖拉拉又有什么意思呢?
  大酒店就算是浴巾也不一般,吸水特好,付子祺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擦干,穿上浴巾走出来。
  窗帘已经拉上,吊顶的小射灯和地灯,落地灯,层层灯光里,樊如卸了妆,把长发也放下来,盘坐着靠在床边的贵妃椅里,宛如净室里的一尊神像。
  樊如看着付子祺,浴衣里外的带子都系得严丝合缝,但踏着拖鞋的雪白的脚,纤长的脚踝,并拢的小腿,给欲望揭开一角。她看来有一点紧张,等待拆封,还是那样新鲜诱人。
  付子祺走得缓慢,三年的距离,步步惊心。时间像只在付子祺身上流过,再见樊如,一如初见,樊如的笑,樊如的温柔,从来看似妙手偶得,却只在天边,任人顶礼膜拜,潜心浸润。
  付子祺靠到樊如身边,手轻颤着,探向樊如侧脸,又微微屈起手指,在半空中定住。樊如看着付子祺的动作,心弦仿佛被拨动了。樊如握住付子祺的手,贴着自己垂下的发丝。樊如似乎听得到付子祺的喘息声。
  一呼一吸,是往事如风流转,起初是清的影像,到最后只剩下浑浊的官感。付子祺眼前逐渐模糊,樊如便落入溶溶的灯光。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人生已然错过许多。一遍遍编织谎言,“错过才是对的”,试图扭转内心,何其徒劳。如果对即是错,错即是对,曾经发生的不可改变,现今往后,也一早铺成轨迹。
  此时此刻,缠绕着彼此的呼吸,手背的压力,手心的触感,赤裎的肉体掩藏在浴衣下的温度,潮湿魅惑的气息,无一不像焦炭,一刻不停地被卷进火塘,呼吸又沉又急,心脏擂动如飞转的气缸,浑身上下都是烫的,已然失控超速,就不必去想静止,也再没有回头。
  付子祺反握住樊如,喉头滚了一下,俯身将樊如搂进怀里,拼尽全力地吻下去。
  搂着的,像搂不住的,吻着的,像吻不到的。
  樊如从来没有,只是一个吻,要到天荒地老。墙纸或是地毯的纹路一直蔓延到雪白的皮肤上,盘旋着,束紧着,吐出了枝桠,开出了花。汗水像雨一样沿着背脊蜿蜒而下,溪流汇成江海混沌滔天,陷落的,高耸的,分不清哪里是渊,哪里是岸。漫过胸口,攀上锁骨,冲刷眉眼,没过头顶。广厦沦落倾圻,光影融汇一体。
  衬衣从腰里滑出,付子祺终于探手,贴在樊如蕾丝的胸衣带子上。付子祺浴衣的带子早已被抽开,樊如丝质的衣料贴着付子祺,却挡不住火一样炽热的温度。樊如微微抽身,打开付子祺的双臂,浴袍便滑落在地。
  “躺下。”
  樊如的声音轻柔地像一阵风。
  付子祺被樊如蛊惑着,压迫着,坐在床上,床太软,便陷进去。缓慢地向床头挪动,像在云海里游动的鱼,身体是那样纤弱灵动,又是那样仔细沉重。梦一样的幸福,两边是万丈深渊,这一线温柔无边。
  “把灯关了好么?”
  付子祺的声音软得像最粘稠的酒酿。
  樊如一寸寸地压上去。
  “樊如?”
  是乞求,却是最销魂的温柔毒药。
  灯灭了,空气静了,万籁俱寂的黑暗里,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窸窸窣窣的,主动投身的迎上密密收网的。滑的像缎子,温柔缠绵,细的像流水,暗涛汹涌。没有了光,触觉更生动起来,突突地冲进头脑。
  到后来,人都像醉了,理性荡然无存,只剩残存的感觉。累极了,便只紧紧抱着,像在日光下晒化了,融为一潭。
  付子祺不知从何时开始,眼泪止不住地流,洒在樊如肩膀上,浸在枕头里。
  “怎么了呢?不要这么难过。”樊如柔柔地安慰。
  付子祺只是摇头。就算是她自己也说不清,哪来这么多流不尽的泪水。
  樊如无可奈何,与付子祺的相处,感受到的越来越多,能掌控的越来越少。或许这些反常就是爱吧。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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