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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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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稀罕归不稀罕,这心里想的话,他还是没胆子当着北谛的面说的。陶艳慢慢吞吞挪到了北谛身边,还没有站定,就被后面
阴着脸的常宫人一把拽下按进了椅子。

  于是,原本应该最小的陶艳,现在成了最大的。

  跟北谛在一起,如坐针毡,形容的就是陶艳现在的心情。

  **** **** **** ****

  “——开宴!”

  众宫人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色一一摆放于圆桌之上。又有九位宫人一齐上前替北谛君和各位公子斟上酒。

  陶艳的鼻子沉浸于酒香之中,以前从没有闻过这样纯度的,单单是闻一闻,就能把人闻醉了。

  “你点了什么酒?”北谛似乎也很满意这酒的香气,转头问左边的之幽公子。

  之幽回笑道:“府上酒坊刚出了一批,我看【醉芙蓉】的时辰刚好,就自作主张拿了……”

  “原来是【醉芙蓉】……这酒只是闻得醉人,酒劲到是不大。”北谛赞许道:“合家吃饭赏月,喝醉了不好……陶艳,你尝尝!”

  “啊?”冷不丁北谛又把球踢到自己地方,陶艳稀里糊涂就抓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刚刚喝得太急,竟然连味道都还没有尝出来,
只觉酒到嘴里还没打个转弯就顺进了喉咙。

  “听人说,陶艳公子以前在京城公子堆里,就喜品酒,不知自家府里酿的【醉芙蓉】,如何?”

  问话的是对面的老八春容。

  他抬头笑眯眯地对视陶艳,让陶艳顿时懵了。

  这酒的味道还没有喝出来,结果一桌子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连北谛君都把脸侧向了他。

  “呃……”此刻若说自己没喝出味道来,是不是有点太丢脸了?或者说的不对,岂不是叫自己的陶公子的名号丢脸丢到家了?

  陶艳深吸一口气,将气聚在丹田,憋了几秒,一道喷了出来。

  “——咳咳……各位见谅……咳咳,在下因为换了地方住,还不是很习惯,床太大,晚上透风……所以得了一点小小风寒……咳咳
……味觉全失……尝不出味道,是在抱歉……”

  那憋红了脸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口气没上来。

  北谛自然看得出,这个是陶艳的小伎俩,估计是刚刚喝的太快没有尝出味道来。

  而春容偏偏逼得急,只好谎称自己病了,没有味觉。

  “你说,你的床……太大了?”

  “呃……”

  “那你可是在怪本君,自你进门后,就没有与你圆房,所以才说那床太大,你一个人空落落的?”

  北谛挑眉,意味不明,又带挑逗地当着大家的面对陶艳这般说道。

  “……”

  终于轮到陶艳干瞪眼,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了,刚刚憋了一口气没上来,现在是恨不能掀桌子走人,再把北谛这个无良之人痛打
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众调情有你那么明目张胆的么?

  陶艳毫不示弱的也拿眼瞪北谛,好像要把对方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才罢休。

  不过这般雷霆怒火,在旁人看来,却像是柔情蜜意的打情骂俏。

  马上有人酸溜溜的道:“主公对陶公子,真是与众不同……”

  北谛不回答,只是对着陶艳笑,他急忙把头转正,抄起筷子就朝盘子而去。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华丽地往自己嘴巴里塞,根本顾不得
吃相是不是得体!

  心里还在嘀咕:还与众不同呢?根本就是与众不同地耍我玩!少来恶心人!

  吃酒到了一半,刚好月上中天,今晚月色撩人,果然是满月。

  在陶艳眼里,月亮是否满盈都与他无关,月亮再圆,都不能射下来当烧饼吃,再亮,也不能挂在墙上当镜子照。

  而且他最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月亮,能叫那些自恃才气十足的文人骚客纷纷以它为题,做一大堆酸溜溜的诗。更神奇的是,还能
从此联想到人生如意和不如意。

  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什么“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若是月下站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着陶艳犹抱琵琶半遮面,陶艳倒是很乐意也赋诗一首应应景。

  偏偏一桌子的妖艳男人,身边还有个不叫他如意的北谛君,陶艳怎么有心情花前月下?

  ——

  那月升入中空,此刻是月朗星稀,隐约见到即可不鲜亮的星星徘徊在月侧,衬托那脸盆大小的银盘更加富丽。

  北谛举杯,心情良好,对着众人道:

  “九星拱月,数年后,我欲成那十全老人,不求十全十美,但求事事称心如意!”

  十五 被炖熟了?

  O(╯□╰)o

  北谛君:为毛叫偶称砣?为毛啊为毛?

  杜安晨:因为称砣是黑的……

  北谛君:还好,我还以为是我跟称砣一样的体积……

  杜安晨:╮(╯_╰)╭……也就只有这样的体积,才能把弹簧拉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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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拱月,数年后,我欲成那十全老人,但求事事称心如意,十全十美!”

  众公子纷纷举杯陪他同饮,陶艳也只好装模作样地喝了。

  还九星拱月,想做十全老人?你就把九房小妾当星星了,我们都要围着你转悠?

  陶艳心里就算一百个不乐意,也只能一起陪笑脸,腹排腹排,只能在自己肚子里想想。

  众人酒过三巡,常宫人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

  一口砂锅,应该是煲汤什么的。

  “——罐焖西柠珍珠乳鸽!”

  名字倒是很长,不过还不就是炖了一只鸟,顺带了煲汤么?陶艳扒拉光堆在面前碟子上小山样的菜肴,空出来准备装鸽子肉。

  常宫人慢慢将煲锅的盖子掀开,那汤水上覆盖满山药,当归,枸杞,西拧,常宫人用汤勺将佐料拔开,一只成型的鸟被炖得飘香四
溢,样子还是原来的,去了毛,耷拉着脑袋。

  陶艳瞅了瞅那【鸽子】的形状大小,略微觉得眼熟。且它脖子较长,翅膀又没有鸽子般布满肌肉丝。怎么看,都不像是只乳鸽!

  浑然一记惊醒,好像被雷电劈中了天灵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腾跃了起来。

  陶艳瞪大眼睛,对着那锅乳鸽语无伦次大喊道:

  ——

  “我的……我的布谷!!!!!!!!!!!我的布谷!!!!!!!!!!!!!!!!!!!!!!”

  *** *** ***

  陶艳的布谷鸟,中午刚转手借给了雅公子,这不过两个时辰,就被人炖成了“罐焖西柠珍珠乳鸽”。

  他老人家气闷至极,当晚就在称心居里骂骂咧咧了一个晚上。

  说什么镇国公府上惨无人道,将观赏的鸟兽当做山珍炖煲,还说今天炖了人家的心头好,保不准明天连人都炖了吃。

  炖了吃不过瘾,简直是杀人(鸟)不眨眼的变态!

  吃了肉连骨头都不剩!黑心至极!

  好在这称心居偏居一方,就算陶艳喊破了喉咙,也就是称心居的宫人们的耳朵遭了殃,祸殃及不到别的院落。

  涵雪劝了又劝,陶艳根本不听,越骂越起劲。

  想他陶艳进府才十日,也没有得罪谁,那北谛君碰都没碰他,要是说有人嫉妒吃醋,太过荒谬,完全没有必要。

  可怕的是,这个雅公子明着笑眯眯,一副娇弱的样子,没想到这般心狠手辣,连他手里的小畜生都能下这般毒手,是在是没王法了


  今日做了炖布谷,是要叫陶艳日后小心着点,可陶艳却是什么也没做啊?

  可怜那小布谷,本来还想日日给他好东西吃,养得肥肥的陪自己解闷,结果到头来却是害了它,叫它早早丢了性命!

  陶艳怎么想怎么气,难道他进来,被一个北谛君捏这完不够,还要给别人一起欺负着玩才好?

  他抓了一把剪子,冲到床上,唰唰唰就把枕头给绞了稀巴烂。

  话说回来,砸东西,也要讲方法,别的东西他就不会绞。比如被子,晚上天凉,陶艳要裹被子,他就不会剪。至于枕头这样不起眼
的,少了又不会睡不着的东西,剪了就剪了,根本无伤大雅。

  多以陶艳就剪得更加心安理得。一旁的涵雪见他这副赌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小丫头道:“公子,生气什么,鸟被炖了就炖了呗,也不名贵。不过这却不想是雅公子会做的事情,雅公子是世家公子,不屑做这
样整人的。还有,若真是雅公子做的,也没什么,公子喜欢鸟,明天只要跟主公说一声,赔一只,多的是!”

  其他的话,陶艳都没有在意,鸟没了就没了,再怎么闹腾也回不来了。

  不过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往日在家里,连老子都管不住。

  只有一句,陶艳听进去了。

  涵雪说的那句“雅公子是世家公子,不屑做这样整人的。”

  不管是不是雅公子,他陶艳从来都是一报还一报的人,定要把这个人抓出来,叫他也别想称心如意!

  *** *** ***

  杏林院,雅公子正居。

  北谛君进门的时候,雅公子依旧半卧在床榻之上,一手支头,寐眼小憩。

  房间里点了药香,不过不刺鼻,性味醇和,北谛君早已习惯了。

  见到主公进门,一边伺候的宫人们纷纷退出房间,将整个寝宫都留给了他们二人。

  北谛轻手轻脚走到雅公子面前,仔细打量他的面容。

  这张脸,他看了十几年,却永远不会看腻,雅公子脸上的每一寸,他都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就算那布遮住了他的眼,他也能将心底
的模样,丝毫不差的画刻在纸上。

  他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只能完整地保留给北谛一个人而已。

  雅公子听到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微微张开,却道眉目含春。

  慵懒而闲散的表情,最适合眼下之人。

  他柔声道:“宴席那么快就结束了?”

  “今天身子可有好一点?我听常宫人说,你下午去杏林晒太阳了。”

  北谛坐在床头,从旁边取过薄毯盖在雅公子身上。

  “恩……太阳很暖,晒在身上,觉得气都顺了……”

  “这就好,也不知你何时能够跟大家一起吃顿饭,你已经快半年,没有跟大家一起了。”

  那雅公子不语,又把眼睛合上,好像累了一般:“……在不在都一样,之幽出生豪门世家,又是个聪明人,做事有条不紊。把内务
交给他,你大可以在外面自由驰骋,不必有后顾之忧……”

  “呵呵,”北谛低笑一声,表情却是略带了忧伤,“这半年来,你都安排好了?苦心栽培之幽?……你在府里,近年身体不见大好
,叫我如何能够在外面驰骋而放心的下呢?”

  “那么些年,要是能好,早就好了……”好像说中了要害,雅公子又张开眼睛,回视北谛:“如今不过是能拖一日就多一日,有谁
离开了谁不能活的?……”

  北谛叹了口气,握过对方冰凉的手,“你在怪我纳了陶艳为九夫人?——所以下午拿了他的布谷做菜?”

  雅公子先是一愣,显然被着问话激怒了,怒气地抽回了手,把头扭到里侧。

  “你晚上是来找我兴师问罪?怪我杀了他的布谷?”

  “雅儿……”

  雅公子不理会他的质问:“……看来,不可一世的北谛君,还真是对他上心了?”

  “吃醋了?”北谛不怒反笑,温柔地靠进雅儿,欺身上前立马咬住了对方的薄唇。

  雅儿瞪着眼,先是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北谛吻得极其温柔,熟练地撬开了牙关,一点点追逐着雅儿的小舌


  身 下的人终是放弃了挣扎,缓缓伸手勾住了北谛的脖子,回应了对方的柔情蜜意。

  纠缠到雅儿涨红了脸,北谛感觉他放软了身体,这才松了口,转了个身把人抱在怀中。一面还拉上毯子将雅儿整个儿包裹起来。

  “你知道的……只要不出乱子,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过问……不说你今天是把陶艳的布谷给杀了,明天就算是要把太后身边的
雪貂剥皮做坎肩,我也会去求来,亲手杀了缝给你……只要你好好的,每天可以叫我看到你的笑。”

  雅儿扑哧一笑,把头贴在北谛胸口;“如你所愿,在那天到之前……我定会好好活着。”

  “那天?哪天?”北谛小心捏过雅儿的下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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