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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撒丫子就朝前面跑了,北谛君愣了下,不过晃个神,那人就跟离弦箭一般冲了出去,闪入了熙攘人群中。
“该死!”他嘴里咒骂一声,朝那飘渺的影子追去。
一个跑,一个追,不断要躲开来来往的人群。在集市里穿梭又不能撞到人,也是一种技巧。
“你……你别跑……给我站住!”
北谛君每每跟紧了他,几步之遥眼看就可以逮住,不想那家伙又提速疯了一样的乱窜,几次失手,终于按耐不住在身后大吼。
“……我傻呢,等着给你抓不是?”
一面跑的气喘吁吁,一面还不忘回头答复。
两个人卷起一层土,一连从热闹的集市跑到了偏远郊区,也不知道这一口气跑了多远。
“……你……你跑什么!”北谛君明显从来没有想到陶艳就真的能够一跑跑成精了,渐渐被拖的有点力不从心。
“……吁吁……你不追……我……我就不跑……”
这个家伙竟然能被拖了那么久还没有累倒在途中,他也能耐了!
陶艳忿忿诅咒了北谛君一番,也明显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出门坐车平时不走半刻路的北谛君,竟然能有那么好的体力经得起自己拖。
又想到了那日在京城和永南王接头,两个人从花楼街跑出来,永南王就被自己拖得几乎当场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果然人跟人的本质,还是不一样的啊!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这话有完没完了?就跟世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无聊。
我跑不就是因为你追个不停么?我一停不就被你当场扑倒在地了么?
你还真当我傻呢?
陶艳朝手心吐了口唾沫,狠狠跺了跺脚,一鼓作气又再次加快了速度。
两耳边的风嗖嗖的,北谛君的咆哮的声音只当是加油的呐喊了,陶艳跑得有劲,他要趁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之前就把那劳什子给甩
了!
殊不知,就当两人的马拉松追逐战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迎面的小道上飞驰而来一辆明黄色的华丽马车,横冲直撞就朝陶艳对面冲
了过来。
那甬道很小,不过一辆马车单行的宽度,眼看突然拐出了一辆马车,陶艳大吃一惊,撒不住自己的惯性,朝前扑了过去。
而驾车的马匹也因为突然飞出一个人来吓得惊了驾,嗷嗷一声仰天长啸,被车夫活生生的勒住了脖子,扑腾在地。
“……哎呦!”
陶艳直接贴在马背上,胸口被撞得老疼,一面愤怒的想要呵斥马车的主人,那么小的甬道竟然也能把飞奔的那么快,一不小心撞上
了人怎么办?
出了这档子让人虚惊一场的事,让身后看到却没有来得及抓到的北谛君大惊,若不是人没有伤到,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拔了剑鞘
,要准备连人带车一起砍了!
不过北谛君是真有这种要砍人的预见性的,自当他看清明黄马车里盈盈走下来的人后,他是确实想要砍人了!
那明黄马车的帘子被人揭开,里面先是探出了半段子碎玉的折扇。
翠玉折扇……看着有点眼熟。
陶艳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这价值连城的扇子上了,其他的,一概没有看到。
扇子的主人揭开半截帘子,看了看贴在他马车上的陶艳,起先没有发现端倪,可是就他看到在陶艳身后,站了京城的镇国公大人时
,脸上的表情由吃惊,到复杂,再到喜色。
瞬间换了热情洋溢的笑颜,对那后面的北谛君道:
“呀!镇国公大人,我们可真是有缘啊,那么快又见面了!”
北谛君的脸色刷的变成了厨房里的煤黑炭,几乎要把对方看穿,灼烧个干净。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江南?可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果真是为唯恐天下不乱!
那马车里的人不理会北谛君凶恶的眼神,把目光对准了从马背上爬起来站笔直的陶艳,微微侧目含笑。
“……能叫咱们镇国公大人穷追不舍的,想必,就是陶艳陶公子了吧?画面画皮难画骨……改了模样,身上几斤几两,真以为别人
看不出来么?”
这话不重,却是很肯定了墨白先生就是陶艳的现实,一瞬间让陶艳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没有价值,难道他乔装打扮的功夫变差了么?
还是眼下这一南一北的都变聪明了?能一个个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样的,寻到了江南,还那么容易就认出自己了?
陶艳无意识的从嗓子里闷声出气,低低的不仅大脑思考的话,从小嘴巴里飘出来,对着这个男人唤道。
“……永……永南王……”
说完这句,才意识到他出卖了自己了,恨不得自杀算了。——而身后的男人也终于是舒了一口气,陶艳在叫完“永南王”三字后,
等于是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正真身份,虽然这个结果是他一直很不喜欢的死对头永南王间接促成的。
好啊,一南一北都到齐了!
陶艳狠心咬了咬牙。都是冲着自己怀里的兵符来了吧?
他狠狠瞪了一看永南王,又狠狠白了一眼身后的北谛君,一个人甩了甩衣摆,头也不回的朝着如意楼的方向往回走。
想是,这张不知道是谁的脸皮,也快要被人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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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还有完没完了?这两个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杜安晨黑着脸,戳了戳在柜台上翻账本的陶艳,一面使了使眼色,叫这个躲在柜台里眼不见为净又充当无辜的人好好出个主意。
“这生意,还到底叫不叫人做了?早知道,就不该收留你,惹来一大团麻烦不够,现在好了,坏事成双,好事怎么不见来一个?”
杜安晨牢骚发不停,对着如意楼大厅中央门神一般一动不动的两尊大神,扰的头疼欲裂。
下午陶艳不过出门买聘礼,回来的时候聘礼没看到,人倒是又惹来一个,这个来头也不小,是岭南的主子,跟那北谛君刚好一唱一
和,茶壶对茶杯,杠上眼了。
杜安晨一刹那以为,是陶艳拿了聘礼的钱,没有置办货物,确实置办了一个大活人回来,吓得满额头都是汗水。
而这两个人竟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永南王笑眯眯摇了扇子,只跟了一个贴身护卫就来到了江南,而原来的笑面虎北谛君在看到永南
王后,脸色晴转多云,再也挂不住了。
一南一北从京城开始争锋相对一路对到如意楼,永南王二话不说抛了银子,选在陶艳隔壁的房间就住下了,原来北谛就住陶艳右手
边,现在永南王住了左手边,倒是真就把陶艳左右围住,包抄在一起了。
然后两个人有跟比赛的似的围个陶艳叽叽喳喳没完。陶艳回来屁股刚一着椅子,两人一左一右就跟着坐下了,形似左右护法,两尊
门神。
而且气氛很诡异,气压低劣,两个人一个笑得鬼魅,一个沉得肃杀,头上都跟被罩了乌云朵朵,从大厅一直蔓延到门口,害的如意
楼一下午竟然也没有一个客人敢进来喝茶!
这简直,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两人天赋异禀,大厅里窜出电光火石,滋滋的好像点了根炸药桶的导火索,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会把杜安晨那小小的祖产如意
楼给掀了顶了。
杜安晨哭丧着脸,对着当做没见到的陶艳哭诉:“……好歹让他们走吧,回房也别杵在大厅叫人慎得慌!你要再不开口,我可真就
告诉他们,你就是陶艳了!”
陶艳瞪了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朋友有难,你到自顾的只关心自己的小作坊生意来了?
可是说不说的结果还不是一样么?这两个人也早就认定了他就是陶艳,如假包换,不过就是为了寻了契机,让他自己乖乖摘了面具
承认吧了。
况且,他刚刚遇到永南王的时候,已经失口叫了他的名字,两个人,怕早就听到了。
哎……明明心知肚明,怎么就那么喜欢绕圈子呢?直接一利索的把人按倒,扒了衣服直接捅上去,事情不就简单很多了?——那是
杜安晨的想法。
若真能跟杜安晨想的那样简单,人心也便不是人心了。
陶艳甩了甩算盘,‘啪’的一声重重砸在柜台上。刚刚还在比气势的两个人马上换了嘴脸,齐刷刷地以卑躬屈膝的姿态等待着陶艳
陶女王的训话。
“——我说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到底还要我说几遍你们才听明白!”
小火山嗤嗤的在冒烟了。
北谛君一脸无辜,只是对着他呵呵傻笑。
永南王优哉游哉喝茶,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管陶艳是发疯还是发神经,一概只做自己认为值得的。
看两个人的神态,气简直不打一处来,陶艳摔了算盘,从柜台里出来,气鼓鼓的欲回自己的房间,人刚踏上楼梯,后面的两个人就
纷纷争着站起来跟上前。
人还没有扑上去,门外突然飘进来一个哭丧着脸的身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请去提亲的王妈妈。
“……墨白先生,大事不妙了,宝家要退亲了!”
“啥?”
所有的人都在一时间惊呆住了,陶艳站在楼梯上呆呆立了几秒无法反应过来。
今天不好的预感,果真是要实现了么?
“你说……啥?”
捅捅耳朵,以示自己不是患了耳病了。
那王妈妈捶胸顿足,哎呦一声长叹,又对着陶艳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那宝家,宝姑娘,要退亲了!”
话音刚落,陶艳脸色变绿,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暗自发笑的北谛君。
好啊,果然是你这个混蛋干的好事!
四下寻物,楼梯上的花架刚好可以借来一用。
几乎丧失理智的陶艳,手起刀落,一把抄起身边的花架,准备朝这个【无恶不作】,又【丧尽天良】的混蛋身上砸过去!
再闻惊天的咆哮怒吼,史无前例的响彻在如意楼上空。
“——北谛!!!!!!!——你给老子滚回京城去!!!!!!!!!!!!”
六五 真话
陶艳认栽了,他是彻底的在北谛君和后来一并赶到的永南王的双重夹击下,认栽了。
当王妈妈气喘吁吁的来到如意楼哭诉宝家的退婚经过时,陶艳就知道,他这一回,是要硬跟那男人扛到底了!
陶艳将花架朝北谛君身上砸过去,并没有砸中某人,直接气极败坏的跳下了楼梯,一把捏过北谛君的衣领,把人按倒在墙上,扯着
他的衣襟,两眼发红。
“……你说,你到底对宝家做了什么了?”
恶人似乎很满意陶艳的反应,用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嘴巴里冷冷吐出:
“没什么,只不过是通知了宝家,若敢应了你的亲事……哼,我让那秦淮河的水,都变成红的而已!”
“你!”
他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了,也是,对方是北谛君,从来想要的都没有一样可以逃出他的手心,他要不到的,也可以用抢的,用强的
,威胁恐吓是家常便饭,当初对自己,不是也是用了这一套么?
一边的永南王倒是饶有兴致的看这两个人争吵,笑眯眯打诨道:
“……哎,小艳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做什么不好,跑江南就跑江南了,怎么还能背着我们娶妻生子呢?太令人伤心了!”
他唱戏一般苦着脸,一面扶着墙,好像自己是被抛弃的糟糠之妻,怒指负心汉陶艳。
“呸!谁是你的小艳儿,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跟我夫人的事,哪里轮到你这个外人掺和了!”
北谛一眼扫过墙角的永南王,眼神狠毒,一面不忘宣告全世界,陶艳是自己的私人物件,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面前的陶艳已经被这两号人折磨的快疯了。
“……南边的,你给我闭嘴!什么叫我背着你们娶妻生子?我娶妻生子正大光明!你那花花肠子想要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看陶艳终于忍不住吼了永南王,北谛君嘴角上扬,看来还是站在自己一边了呢!
永南王很是委屈的收了声,一副无辜的样子楚楚可怜。
见北谛君得意至极,陶艳又郑重的把矛头对准了北谛君,勒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还有你!别得意!你他妈还不如永南王呢!人家起码真刀真枪,不像有些人口蜜腹剑,暗箭难防!假意恩情,实质就想操控别人
,唯权力第一,偏偏做出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收买人心!少恶心人!”
霹雳巴拉一大堆,说完之后蓦然将手松开,对那恶人叹了口气道:
“……骗不了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