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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有空一起来弹协奏曲吧。」
是竞争意识作祟吗?
琛守扪心自问,他很少有像是这样额外的冲动,与其说他情绪控制得宜,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情绪,所以他还满喜欢和汉栩在一起,汉栩的思考行为很好控制,很容易预测他下一步举动。
然而这位转学生有点不一样,他的反应就很难琢磨,说他是跟自己同挂又不像,能拆穿骗子的只有骗子,但他不是骗子,至少目前为止他和汉栩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除非他是比自己还高明的骗子?在还没摸清底细前,还是先以最普通的应对方法,缩小可能会有的范围好了。
最後琛守下了这样的决定,站起身转了转有些僵直的膀臂,才发现钧泉正站在他面前。「我可以听你拉琴吗?」
「咦?」
「还是你练习的时候不喜欢人家打扰?」
「也不是……」汉栩就常在我练琴的时候闯进来,更何况就算把我放在大马路上练习我也不会觉得怎样。琛守把後半节咽下肚,侧过头装出有些困扰的模样。「只是……」
「那就走吧,我还不知道琴房在哪呢!」
「咦?」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决定了?琛守楞在原地完全摸不著头绪。直到钧泉顺手拿起他的书包,对他说声,就由你带路罗!他才回过神来。
「等等!」
「怎麽了?」
深吸口气,琛守正打算真的开口拒绝,用其实自己不习惯练习时有人在旁干扰当藉口时,钧泉抢先他一步开口。「我很期待你的琴声呢,德汶至少不只一次对我说你的琴声精准,就和CD播出来的没两样。」
钧泉把手指放在唇边,微笑著。这是他的习惯,当他在想事情时,总会习惯把指头放在唇边,小时候曾经被他母亲笑称这动作很像小女孩,要他改掉,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只能说幸好他还有张还算清秀的脸蛋,导致这动作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协调。
「咦咦?」这是他的杀手吗?这样就不能拒绝了。但他的表情又不像是为了看好戏,而是真的是因为江先生说好听所以他才想听的。
「这麽说来我也不可以输给你,所以走吧!先带我去琴房!练习房有钢琴吧?」
「……」是竞争意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有些人认为良性竞争是培养感情的好方法,如果他是这样个性的人,那麽顺著他做出这样决定,在他心中的印象也会比较好。
脑飞快转著,最後琛守决定跟他赌上这盘棋,赌他只是名有著喜欢有竞争对手个性的人。眯起眼,他扬起有点挑衅的笑容。「那走吧,是说我也不会输给你的。」
(四)
钧泉掀开钢琴盖,拉开座椅,毫不客气的做了下去。他挽起袖子,将指节折出咖勒声响。「好久没弹琴了呢!」
将指尖滑过钢琴琴键,发出一排连续流畅的阶音。坐在琴前,钧泉突然换了个态度,就像个小孩一样兴奋。反观琛守,则是安静的站著,将从社团拿出的提琴摆在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琴盒,将有些年纪的琴从琴盒中拿了出来。
「能不能请你按下LA,我要调音。」
琛守举起弓,指著琴键对钧泉说。
「嗯。」回过身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让琛守一瞬间觉得跟之前和打招呼,说要竞争的人并非同一人。
LA长音从钧泉的指头下发出,回盪在整间练习室中,由强至弱,最後只剩下一丝丝馀韵还勉强能用感觉聆听。那已经是种感受,而不是真正听觉传达到脑中。
第二个LA音在琴键压下的後几秒追了上来,那是从小提琴中发出的,从稍微偏高的音差慢慢下降,断断续续的直到两者声音协调後才真正没了音。
「好了吗?」
「嗯。」琛守将琴从颈间放下,撑在桌旁疑惑中带著挑衅汶。「那请问你想合奏什麽?」
「对哦,我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钧泉单手随意弹了几个不成曲的音节。「那就『卡门幻想曲』吧!」
「萨拉沙泰的卡门幻想曲?」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捉弄了!琛守保持著笑容想,重述了遍对方的要求。「我想这首已经不能算是练习曲,而且也不是提琴协奏曲。」
「嗯,我知道啊。」
钧泉歪过头,琛守注意到他又将手指放在唇边。这似乎是他的习惯。琛守想。但不知道这习惯是代表什麽意思。
「只是我很喜欢这首……算了,那我们换一首。你想拉什麽曲子?」
明明口气中就是一派温和,甚至没有任何贬低的意义在,仅是单纯的说出「换一首」的直述句,但听在琛守耳里总觉得怪怪的。
第一次他发现他还是有感情上的波澜,至少如果就以前的经验而言,他会顺著对方的意思,换首他拿手的练习曲,而不是像现在,站直身子,将琴架回颈间说:「卡门幻想曲,不过只有序奏。」
「咦?」
交杂著钧泉的疑惑声,贯穿整个序奏的主旋律从小提琴G弦下悠然唱起。随著曲调起伏,转入更迭不断的颤音,接著以带有花腔装饰型尾音,一气呵成,错落在宽广的音域上。最後再回到乐曲最开始的单弦主题,将尾音停留在寂静的拨揍中。
卡门幻想曲序章并不长,甚至不到三分钟。但这短短三分钟却让钧泉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能从一位拎著社团用破烂琴的高中生手中听到高深的技巧,而是从音乐中他抓到了某些之前一直困扰著他的问题的答案。
「Bravo!」
他是真心赞扬对方技巧,虽然还有些生嫩,但大抵上该有的重点一个也没漏。「真的很像慕特拉的卡门呢,不论是重音、转音,就连拨弦的方法都很像。如果能多练习,说不定就跟CD一样了!」
「呼……这是夸奖吗?」琛守喘口气,他浪费太多集中力在提琴上,这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应该算吧?」
钧泉转过身,近练习房後第一次将双手同时放在琴上,开始弹奏起卡门幻想曲钢琴改编版。虽然当初萨拉沙泰是为了小提琴而改编这首曲子,但毕竟钢琴音域广,独奏性强,本来就很容易改写曲子,所以有钢琴版的卡门幻想曲也不令人意外。
他一边弹著琴,口里的话也没断过,丝毫不在意会因此而弹错音节。「只是啊,太像了,完全是劣化的拷贝版。你不觉得这样拉琴有点无聊吗?」
「啊?」
「过来啦!」突然琴键只剩单音,正好是提琴在做拨奏动作时的音节。钧泉伸出空著的那只手,稍稍後仰侧身一把拉住琛守手腕,把他拉到钢琴旁边,意示他坐下。
「卡门是荡妇你知道吧?」钧泉收回尾音,将双手撑在椅子上,转过了头对琛守笑。「虽然她是名荡妇,但却热情到让人无法忽视。」
「这故事不就是架构在她那过於充沛的感情所造成的悲剧上吗?」
「是啊。不过……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人无法不迷恋她吧?」
说著说著,原本还算兴奋的声调陡然下降,钧泉抽出一只原本撑在椅子上的手,在钢琴上反覆敲著卡门主旋律单音。
怎麽一瞬间又转换了说话方式?这家伙的心情转换速度也太快了吧?将身子稍微前倾,琛守琢磨不出这个性多变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的保持沉默。
「啊!扯太远了!」收回了琴键上的手,钧泉像是想到什麽的一个击掌,再次回身面对琛守。「不介意我做个实验吧?」
「啊?」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琛守八丈金刚摸不著头脑,他啊了一声,正打算问清楚对方话中涵义时,一双漂亮,带著淡淡蓝色的眼突然贴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捧上他後脑,对著他的唇吻下去。
这应该是接吻吧?所以说其实他是同性恋?可是之前没有这样的徵兆啊?认识时间太短果然还是不行,不过一般男性被强吻应该会是有什麽样的反应?
果然,还是该给他一拳会比较好?
琛守脑中一口气闪过许多问句,和紧急处理方式。毕竟从来没有遇过男性对他做出这麽直接的性骚扰,虽然部份原因是因为自己太大意了……
决定好最後处理手段,琛守握紧右拳,朝著对方腹部左侧一拳揍了下去。因为已经有稍微收了点力道,这拳只让钧泉不得不收回手,抱著肚子弯下腰。
「不会是习武的,这拳打得真重。」
「我已经有克制力道了。谁叫你要吻我?」
「因为你太、不,因为我想确定某件事情。」钧泉捂著肚子苦笑,大力的喘了几口气後才藉著钢琴边撑起身子。「在被人强吻之下,你都能播出心思思考这拳打下去的力道有多少?再综合你刚才拉的曲子……」
「你是不是情绪方面有某些缺陷?」
钧泉下了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琛守在心底到抽口气,自从十年前蒙过医生,让他出院後,就没有人能这麽接近这秘密。他应该伪装的很好才对,就算是误打误撞,也不可能会下这样的结论。
「这是你替你吻我这举动脱罪吗?」
尽可能的保持心情平静,琛守嘴角刻意扯出不屑的笑容。
「有部份的确是……」带著水蓝色眼的少年不自觉得把指尖放在唇边来回抚摸。「不过……这无关你的精神状况,我就一直觉得很怪,这样生活不累吗?你不打算找精神科医生聊……」
「……」
对方话还来不及说完,琛守第二拳已经毫无保留的朝著肋骨挥了出去。
那真的是毫无保留的一拳,钧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似乎已经断了一两根。因为出拳过猛的关系,钧拳也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抱著被揍的区块,蜷著身子不断冒冷汗。
气氛也在瞬间为之凝结。除了钧泉的喘息声外,没有任何声响,直到过了将近一分钟,琛守才回过神,冷冷的说了声抱歉。
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一张原本总是带著柔和浅笑的脸现在也没任何表情。
「你、你这时,应、该是要、用有些生、气的、表情才对。」
挣扎著想从地上爬起,口中还说著开玩笑的话语。钧泉撑著椅角,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的只好继续跪在地上。「我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是我才对。」
「总之、能扶我一下吗?」就连话都很难说得连续,钧泉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让自己不至於昏倒。「顺便帮我叫救护、不,叫计程车送我、到、医院去。」
「你别乱动,我想我刚刚那拳没意外应该揍断你至少一根肋骨了。还是叫救护车好了?」
「不……叫、计程车……不然、帮我叫德汶……口袋手机、有他、的、电话……」
「……」
「就跟他、说、我、闯祸、需要他帮忙……」
他是想拿江先生威胁自己吗?但是打断他肋骨的确是自己的问题,与其到时让他说些颠倒是非的内容,还不如自己先认错。只是该找怎样的理由会比较好……
算了,还是先替他打电话吧。
简单下了个结论,琛守走了过去,接过钧泉递给他的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那拳是你揍的吧?」
在急诊室外,德汶面无表情的问。这扑克脸是他的商标,就连早先他看到蜷曲在地上,还有力气举手跟他说声嗨的钧泉,他也是眉毛一挑,一把把书包塞到琛守手中,再让钧泉搭在他肩上,拖著步伐走到停车场。
「真是非常抱歉。」稍稍敛了敛眼睑,琛守摆出一脸悔恨的模样。「我出手太重……」
「不需要抱歉,十成十是他的问题。」
显然真的是很困扰,就连德汶一提到钧泉,眉头也稍稍的拧了起来。「当初就是怕他在国外会横死街头,所以才把他逼回来的,没想到才上课第一天就能闯祸,我想这下他真的连期末考都不用考了。」
「不过,通常他都是对年长女性下手的……这次到底是为了什麽理由……」
不断的喃喃自语,就连自己就坐在一旁这件事情都忘了,看样子的确是很伤脑筋的一件事。幸好平时自己形象就塑造的不错,对方也没多加刁难。
现在可以把整个问题的重心放回那完全捉摸不透的伤者身上。他并不怀疑有人能从音乐中揣测出对方心情,但那家伙已经超越这种等级,就连他是模仿谁的演奏手法都清楚。
这到底是怎麽办到的……
仍旧摆出一脸悔恨的表情,琛守心里想得却是也许该去借几本关於同性恋的书籍回家阅读,看看能不能从中推敲出一些心得。
(五)
呃,好像拍到什麽不该拍的东西?!
少女缩回身子,无力的沿著墙瘫坐下来,将手压在嘴上,让自己不要发出过大声响。挂在另一手手腕上的相机悄悄滑落,轻敲在地上发出细小声音,少女这才回过神,急忙将相机拿起,仔细端详有没有问题。
等确定相机功能一切正常後,少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几乎是用落荒而逃的方式,跑出这动大楼。
「哎呀,我还以为他会以著认真负责的态度,至少在你面前好歹也装一下他对这件事情会负责到底吧?」
看著只有德汶进来病房,身为伤患的钧泉夸张的低下头,唉声叹气的抱怨。
「你对他做了什麽?」德汶不为所动,拉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问。他原本是想从那少年口中出事情始末,但最後想想还是决定问病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