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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心 问
作者:南宫二月
'简介'
殊途同归,你的人生到了尽头——无数小小的选择,慢慢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看起来有很多可能,最后却只得唯一的结果。
枯藤老树昏鸦。这真的是最好的,也是他最喜的画面和归宿。
【看文小贴士】:这个是耽美向,写男孩子和男孩子的恋爱故事的昂!
正文
☆、楔子
枯藤,老树。
这里是一处甚是偏僻的院落,幽静宜人,确是一处让人静养的好去处。
安静的大树下,舒适的躺椅之上,清瘦的老人静静的斜躺着。时已入秋,可老人只简单着了件白衬衫——倒不是家里人刻薄,只是平素万事将就随意的老人似是独独对这白色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因着这缘故,多次劝解无效之后,家人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改为在老人身上披了虽薄却极为舒适、保暖的绒毯。
日薄西山,负责照顾老人起居饮食的中年妇人看了看时间,弯腰俯身在老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径直离开去准备晚膳了,留下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在老人身边玩耍。
躺椅上,老人微微叹息了声,拿那双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正前方那一处有点距离的的乔木——时已深秋,那灌木本已难见得到一丝绿色。可不知为何,在老人的眼中,却恍惚间看到了绿,新绿,嫩绿,满满的绿,绿的逼人的绿,这不可思议的场景让老人有些发愣,他情不自禁的拿手一点点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这景色,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我应该在哪里见过的,是在哪里呢?在哪里,什么时候?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我不应该会忘记的啊,还有,似乎,似乎还缺点什么,是什么呢,到底是?”
老人嘴里喃喃着,忽地,老人的视野里,从那绿的扎眼的树木间慢慢现出了一抹白,白色越来越多,老人眨了眨眼,却发现那绿色乔木间不知何时竟夹杂了几颗开着白花的树木。
老人有些激动起来,他眼一眨不眨的仔细盯着正前方——前方满树的白花茂密,开满白花的树枝随风摇曳,只是,感觉到老人太过专注的眼神,那树枝连摇曳的轨迹都变得有些杂乱无措奇怪起来,那摇曳的轨迹慢慢变大,到最后甚至有了些窸窸窣窣得响动,似乎有什么被困的小动物急于闯出来般,只见摇曳的轨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终于——
老人猛地站起身,全然不顾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只定定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从那一处经过最明显的响动后猛然静止后的树枝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从那满树白花间钻出来的,是个纤细而白净的少年。
少年像只刚偷跑出家门的小鹿般,站立在那里,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柔软清爽的短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无辜和无措,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半晌,老人颤巍巍的向少年的方向伸出手,声音哽咽的说道:“净叶,是净叶吗,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终于来接我了吗。”少年似是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一步,似要转身重新退回乔木后面。老人见状急忙大喊,“不,净叶,等等,不要走,要走你带我一起走!”
少年闻言,不知有没有听懂,倒是后退的动作顿了顿,脚步真的停了下来。老人扭头看了眼身边那对这一切似是毫无所觉般,仍欢快的争抢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彩球的小孙子孙女,然后困难的扶着一旁躺椅的扶手,直至走至躺椅的边缘尽头,老人深吸口气,松开躺椅扶手,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向少年的所在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老人走的甚是缓慢,但终于,走到了少年面前。少年伸出手,老人也慢慢伸手,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附上少年的白皙柔嫩的,握住,握紧,突地,从两人双手交握处,爆发出一阵强烈却不刺眼的白光,在这白光中,老人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为了一个带着眼镜的较少年年长些的青年模样的男子。
握着手心里的骨骼分明的手,青年笑了,那是心满意足的笑,仿佛只牵了这只手,就得到了世上所有般的满足,笑容中他的身影越来越虚幻,直至化为一颗小小的有着漂亮白色的光珠。
光珠有些颤巍巍的晃动,最后径自落到了少年的手中。少年看了眼手掌的光珠,静默2秒之后,收起光珠,然后不见少年多的动作,只轻轻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的那满院耀眼的新绿和满树白花霎时完全消失。
总算是完成了啊,少年心里想着,然后朝老人先前待的躺椅那边望去——两个孩子仍相互嬉闹追逐着那颗彩球,笑得无忧无虑,而他们身旁,本半躺在躺椅上看着他们玩闹的老人,则不知何时静静的阖上了眼,面容安详。
正当少年愣神时,在他耳边响起了个活泼的女声,“不错嘛,还以为这次不会那么容易搞定呢,没想到会这么,这么的——”女音的声调拖长,猛然转头调向另一个方向的半空,“这么出乎意料的顺利,你说呢,黑鱼?”
几秒过去,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倒是一直安静伫立的少年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侧身,退后半个身子,而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不远的地上静静的现出一个沉默的黑衣男子。
女声的主人撇撇嘴,也慢慢显露出身形,那是个看上去不足10岁的女孩,一身西方游记中冒险者的利落装束,桃花艳的粉色,夹着白色的衣边,煞是可爱。
少年先是看了看身旁的黑衣男子,男子一如他印象里的沉默无言,少年眨了眨眼,又转而看向粉白裝的的女孩,略微想了想,自觉接过之前女孩的问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个人在青年时就因情殇而封闭了自我,这些年淡泊无欲或者说浑噩的生活过来,人间界有句话叫做‘无欲则刚,哀莫大于心死’,形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人其实早就没有了执念,当真是无悲无喜,如果不通过这种结合当前的一种感觉与一项记忆之间的偶合,让其本身主动发动不由自主的回忆,找回他所失去的时间的记忆和感情,这个人的灵魂也很难搜集得到。”
少年说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心念一动,只见他的外貌未变,只是发型和身上的装束却是变换了模样:清爽的半长的发变化成了的及腰长发,用一根天蓝色发绳系着;服饰则却变成了和一直沉默的黑衣男子身上所穿一般无二的服装,只男子的是黑色,而他的则是灰白色。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个反复出现的最重要动机,即重温旧事,一杯茶、散步场上的树木、钟楼,都可以把人带回到他最美好也最开心的时光,而,”少年顿了顿,掏出先前收起的光珠,在手心中摊开,“而这个人,他最重要的记忆,则与这白衣,夏日,绿色乔木,满树白花,有关了。”
见少年不再说话,女孩转了转眼珠,调皮的跳到他眼前,试探着开口,“呐,那个小七七啊,既然你已经搜集到了这个灵魂了,那你把它上交之后,是不是可以休息段时间了啊?”
——快说是,快说是,快!女孩边在心底不住地念叨着,边拿一双小鹿般水灵的眼巴巴的望着少年。
少年看了看女孩期待的表情,犹豫2秒,摇了摇头。
女孩本来面带期盼笑意盈盈的脸下一秒顿时变成了张苦瓜脸,她做了个夸张的差点向前栽倒的姿势,结果见少年和那黑衣男子都各看各的,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她半分,更别说积极地准备好接住她以防她跌倒了了,她只好干笑了2声,自动收回步子稳住身形清清嗓子后,正色道:“这次又是为什么,小七?这个灵魂不是正宗的的纯白色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遗憾不成?”
被女孩称作小七的少年点点头,把掌心的光珠,伸到女孩近前,“恩,妮可你仔细看,虽然这个光珠看上去颜色很饱满纯正,但是,其间还是夹着一丝很淡的蓝色光芒。”
女孩盯着那光珠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把光珠拿在手上对着头顶的日光半晌,才看出少年说的那丝蓝光是什么,看清之后,女孩一脸愤愤的叫了起来,“小七七!你也太苛刻了吧,这哪是什么蓝光啊,说不定,说不定,就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小心跑进去了也不一定啊,你就不要——”
女孩的话,在少年波澜不惊的眼神下,慢慢的收了音,不过,她仍是在心里腹诽着说完了:拜托!那个光珠壁,本身就是像透明玻璃瓶一般的琉璃紫,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一眼看得出那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蓝光,小七你也不要太变态啊。不过——女孩顿了顿,抓了抓头皮——貌似小七从很早以前就对蓝色特别敏感就是了。唉,这下子,想要忽悠小小七陪她去好玩的世界溜达的愿望又不能实现了。哼!那个臭黑鱼也是,缺心眼,没看见她都这么拼命给他丢眼色暗示了吗,结果她眼角都酸了,也不见他来帮个腔!哼,还叫什么墨鱼,果然就是一条缺心眼的黑鱼。
女孩想什么,却不是少年所关心的了,他沉吟几秒,收起光珠,收之前,他又看了眼那抹不易觉察的蓝光,然后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黑衣男子墨鱼和女孩妮可点了点头,“好了,墨鱼妮可,我也该去向司大人禀告原委和准备这个灵魂的相关事宜了,至于你们——”
少年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他面上有了些困惑,但很快恢复正常,“你们的话,按你们自己的意愿做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一步。”话落,原地已不见少年身影。
一秒。两秒。
五秒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忽地发泄般的嚷了起来,边说着,边有些气馁的往一颗挺拔的大树下走去,“为什么,为什么。臭黑鱼,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开口!”话落,女孩一屁股在大树下坐了下来,背靠着树身,摆了个自在的姿势。
黑衣男子本是盯着名叫阿七的少年消失的地方出神,这时回过神,也不见他多说,只侧了侧身,朝女孩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是,晚辈失礼了,还望前辈海涵。”不待女孩答话,男子又接着道:“前辈,晚辈还有事,先走一步。”
被称为前辈的女孩妮可,双手手掌撑着膝盖,安静的看了眼一空无一人的空地几秒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啊啊,都走了啊,还真是,黑心小子,你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只知道追在小小七屁股后面瞎跑。前辈吗。唔,想想看,的确很久了呢,先见到小小七,然后和小七一起收留黑鱼这个笨小子。已经这么久了啊,以后,也会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吧,三个人——”
☆、白净叶
时已黄昏,秋风萧瑟,黄叶飘洒。
一阵的风经过,带起地面上一片黄叶,那叶子被调皮的她带在空中胡乱的转着,不断变换着方向,后来干脆被她带着飞过了院墙去。
坐在凉亭内的白净叶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明明眼前是他最喜爱的秋季和夕阳西下的黄昏,他却觉得有些寂寥。他是真的迷惑,是以就算在他下意识盯着的目标——那片已经远去的叶子早已经不在视线中之后,他仍是盯着那一小片什么都没了的天空发怔。
回廊处远远瞧见凉亭里情状的王府总管白礼叹了口气之后,定了定神朝凉亭里走去。
到得近前,白礼行礼弯腰到一半的动作却在看清白净叶的装束之后霎时打住,他有些气急的上前抓住白净叶的手,果不其然手里的触感一片冰凉。
白礼倒吸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正要劝解却不知想到什么,他语气微微放缓,“乖,小姐,听老奴的话,回屋去歇着可好,老奴这就唤人给你的房间添上暖炉——”
“白叔,我还想在此处待些时候。”白净叶终是把视线从那空无的半空收回来,侧身回望这个自己从小难得亲近的人。
白礼本来想再劝,可看到白净叶眼中的那抹哀求,嘴里的话就再也吐不出来,看了会,他终是笑着抚了抚白净叶的头,“好,那老,”想到白净叶刚才的称呼,白礼停了下才继续说道:“那白叔去给你拿件白狐裘来,小姐你就在此处等着,白叔马上回来。”待看到白净叶颔首,表示知道后,白礼这才急忙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白净叶不觉得冷,相反,他是真的爱极了这凉凉的感觉,他站起身,站在凉亭的边沿,看着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天已暗了下来,天幕上有了零散的几颗星辰,一眨一眨的,像是有什么人躲藏在天幕后偷偷的对你眨着眼。
白净叶正看得有些痴,突地,有个男音的声响从邻墙那边传过来——
“我,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这些叶子它就是就是——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哎,别打,别打,我知道了,我继续,继续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