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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焰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困惑地抬头看他,不懂他的脸色为何如此阴鸶。
他那冰冷的眼眸口被着她,那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你……拿了我的兵符?是也不是?』
她愣了一愣,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他喉底的冰霜迅速凝结,眸子里霎时迸射出憎眼的火光。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但事出不得已,请你谅解……』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事出不得已?』他苍凉一笑,眼底的伤痛刺痛了她。『背叛了我叫做事出不得已?我给了你信任,而你回报给我的就是背叛?你计划多久了?你让那叫做绮萝的侍女回南国去,就是去给你兄长报讯.所以他才会率军来攻打汴城?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是因为知道如果你逃了,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吗?』
无垢先是困惑地望着他,但随着他那残忍的话语出口,她终于明白了他替自己编排了什么样的故事。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听我说……』她不断地颤抖,那冷竟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半点无法克制。他这误解太大,她虽然说着『你听我说』,却完全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有什么好说?难道你没有盗兵符?难道你没有让汴城唱空城?没有让南军轻易进城门?你敢说你没有?!』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差点就把她的手臂折断了。
『我……』她蠕动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确实都是她做的,只是那是战略啊!『那……那是战略,你问问,问问其它人……焰,我拜托你不要这样……』她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出。
又急又慌地她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手甩开,她仆跌在地.哭到差点断了气。
『来人哪,把她关进水牢。』阎罗焰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是这个可恶的身影迷惑了他,让他把满心的疼宠全给了她一个。而今,光是见到她的脸,他都痛楚不堪。
『殿下!』旁观的仆人赶紧劝阻。
『殿下,请听我们说…』
『殿下,水牢寒冷,王妃的身子受不住!』
『全都给我闭嘴!』闻罗焰单掌劈坏了椅子的扶把。『盗取兵符之罪是死罪,水牢算什么?谁替她求情就跟着一起进水牢。』看到主子的震怒,一干佣仆全都吓坏了。
无垢朝着大家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她可以理解。于是侍卫将她扶起带出,其它仆人却望着王妃的背影,偷偷哽咽了。
汴城的水牢,正确来说应该叫做冰牢。
汴城的后山有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这个地牢就建在靠山壁的地方.牢里有潺潺雪水流过,水量虽不多,却给这已经冰冷刺骨的牢房再添上几分冷意。
卫兵将无垢带至水牢,但是就连卫兵看到这环境都不忍。『王妃先在这儿待着,我们去替王妃职些保暖的衣物过来。』
无垢愣愣地站在寒冷的牢里,环视了四周一圈,心里的寒风比外面的更甚。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要这么做,你们很清楚殿下的脾气,他现在在气头上.谁违背了命令,恐怕会掉脑袋。』
阎罗焰的脾气大家是了解的,无垢这样说卫兵也无法反驳。
『王妃忍忍吧,等殿下冷静下来,问清楚事情始末,就会把王妃放出来了。』卫兵不忍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是误会,殿下会发现的!』另一个卫兵也关心地看着她。
『没关系了,都没有关系了。』无垢轻轻说着,眼泪却跟着落下,她赶紧迅速抹去,不想在他人面前失态。『你们快走。』
两个卫兵还是犹豫地看了她几眼,这才陧匿地离开水牢。
水牢很简陋,只有靠山壁的地方用木头搭了张便床,但是旁边即是冰冷雪水形成的水流,冰寒刺骨。
她缓缓地在那术床上坐下,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地流淌而下。
她的痛被包裹在寒冷的空气中,发着麻,刺着心。
她远离家园来到北国,为了这个男人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把他的家园当作自己的来守护。她忍痛射伤了她的兄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用意志力撑过了这一切。然而她心爱的男人归来,却指控她的背叛。
她知道在他眼底这一切变成了什么模样。身为军师的她,可以体会他担忧家国的心:但身为女人的她,却被他前所未有的态度伤透了心。还以为他是信任她的……
他把密道告诉她时,她多么感动。当昔日的战友变成今日的敌人,她依然忍着矛盾守卫他的家园:这股决心是为了回报他的信任跟他的宠爱,可是这么多的煎熬如今都化作了尘埃,他对她终究只是一时的疼宠,就像是对一只可爱的宠物一般。可是宠物是闲暇时拿来戏玩的,他的兴致短暂,在必要时如此轻易地就割舍了她。他说偷盗兵符是死罪。他说水牢是便宜她了。
『哈哈眙……哈哈哈……』她笑着,那笑声破碎,听起来格外;妻凉。『是便宜我了,是便宜我了……地狱之火果然够有威力,你……阎罗焰,你有种就把我烧了吧!彻彻底底烧了吧!让我们就此了断……就此了断……』她的心神开始涣散。
自从发现敌军集结抵达前城到现在,她已经将近两日不曾合眼了。而今战事已毕,她最起码保住了这城里居民的一|生命,她的所有气力皆已用尽,今后她也没必要抵挡这刺骨的寒冷了。
她眼眸半闭着,趴靠在那木床上,感觉到一抹奇异的温暖抓住了她。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奇怪的情景,先是将军府的景象,然后缔萝、三哥跟大娘的脸都出现了,最后连她过世的爹跟大哥、二哥都跟着来了。
『爹……』她呢哺着,最终陷入了平静的无知觉境地。
第十章
将自己关在寝居的闫罗焰,从踏进这屋子的那刻起,就不停地看到那螫痛他心的身影。他记得她每一个温柔的瞥视,记得她每一次饱含情感的微笑。他要走的那天早晨,她圉抱着他久久不放,像是右无限眷恋一般。
而今,对照着她的所作所为,他的胸口就像被硬生生朝两端扯开一样,痛到连喘息都疼。
啪
茶杯在他的手中捏碎,血从他指缝问流下,望着自己的血,他反倒有种宣泄痛楚的快意。如果能遗忘……如果能遗忘这痛,就好了。他真希望现在还有仗可打,起码可以宣泄他满心的愤慨。而今,他是击退了敌军,俘虏了对方的将军,但是他却快意不起来,轻松不了。早知如此,他该把她带在身边,他不该让她有机会
背叛他……
『阎罗焰,你真是个孬种!』
他竟后…晦自己给了她机会,他竟后悔自己不能当个曾豕眼傻子。而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又该怎样处置这个至今仍让他抛卸不下的女人昵?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他是比自己想象的软弱呀!
日口H口!
寝居的门被敲了两声。
『滚!』阎罗焰朝着紧闭的门吼。
『殿下,末将有要事禀报。』是赵侍卫官的声音。
『赵君用,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自己送上门。我现在不想见你,你给我滚!』阎罗烙嘴里的字字句句都像是迸出来的,充满了气愤。
『殿下……』
赵侍卫官像是说了什么,但他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带着哭声的女人声音。
『再不就迟了……呜……快点!』
阎罗焰揉了揉眉头,他昕出那个细碎的声音是阿喜的声音,看来他们两个都是来求情的。
他气腠地拍了桌面一记,走到门前一脚2嵩开寝居的门。
『你们两个好大的狗胆!叫你们滚听不懂吗?以为我不会杀人吗?认不得主子了!?』
赵君用跟阿喜扑通地跪倒在地。
『我再说最后一次——滚!』阎罗焰眯起眼冷声说。
『殿下,就算殿下呆了阿喜,阿喜也得要说!王妃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她关起来……鸣……』
阿喜边说边哭还边抖,因为闻罗焰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长发飞散,胸膛赤裸,眼神冷冽,活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殿下,请听属下将来龙去脉说清楚。』赵侍卫官鼓起勇气说话。『如果殿下听完还是决定要属下的命,那属下没有怨言。』
阎罗焰睨了他一眼,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气力一样,跌坐在椅子上。『说吧!敢有半句的谎言,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界上。』赵君用听了没时间发抖,赶紧开始述说。
『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李副将练兵时摔马,手脚都断了下不了床.此时观哨的卫兵发现前城山坡集结了数量惊人的军队。因为殿下去西北平乱,带走了大多数的兵力,城里只剩下三千兵力,属下自作主张面见了王妃。属下认为殿下既然把密道告诉了王妃,那么表示王妃是殿下信任的人,所以求见了王妃。』
『她确实曾经是我信任的人。』阎罗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扭曲的笑。
『王妃很迅速地掌握了情况,接着发现敌军是南国的军队,数量超过一万……』赵君用继续说。
『领军的还是她的兄长,难道你一点都不曾怀疑吗?』阎罗焰眯起眼瞪着自己的手下。
『殿下,老实说有短暂的时间属下确实怀疑过,但如果殿下知道后来王妃做了什么,就会知道王妃的心……』
『她做了什么?』阎罗焰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了。
『南军的主将萧奇在城门外挑衅,要王妃投降,开城门让他们进来。王妃不怕敌军的偷袭,就站在城楼上,对着那人坚定地说,如果他敢入侵我们汴城,就得面对地狱之火的报复。』
『她真的这样说?』同罗焰的脑子里兴起了一抹希望。他甚至看得到那幅画面,这个勇敢的女人确实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无垢。『你快点说下去。』
『然后萧奇命王妃要在今日gp时前开城门,否则就要屠城。王妃没有理会他,找了弓箭手,命人射穿了尘无痕的肩膀,使其坠马……』
『体说什么?』阎罗焰诧异地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赵君用的衣襟。『她真的……真的命人射她的兄长?』
赵君用沈痛地点了点头。『王妃真的是女中一豪杰,她的胆识无人能及。那时候属下就知道王妃一定会想办法解救汴城,度过这次的劫难。果然,王妃所使用的战略极为出色,就连各队的将领都佩服不已……』
阎罗焰放开了他,细细地听他解释无垢的策略,才一听到重点便由衷赞赏。
『因为瓮城太小,敌军太多,所以聪明的无垢净空了汴城,把汴城当作一个大瓮,好将这些敌人一网打尽。真是高招,真是个聪慧的女人……』阎罗焰说着鼻子竟然酸了。因为此时,他也已经清楚地看见自己犯了什么错了,而这个不顾性命救我家园的女人,就这样被我关进牢里了!一股巨大的痛楚袭来,阎罗焰差点连呼吸都不能了。
他铸下大错了。
他辜负了这个用生命来爱他的女人。她把他的于民当成她的家人来拯救,而他竞亏负了这个旁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珍宝!
『殿下!』对于他的痛苦,跪在地上的赵君用跟阿喜两个都很清楚。
阎罗焰吸吸鼻子,赶紧起身,他得去把无垢带回来。他的无垢……
他跟枪地越过后山坡,笔直地朝水牢的方向而去。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鹅毛细雪,那雪花很轻,还落不到人身上就化了。但他内心的痛很沉,沈到他连开口说话都困难。
他亲手囚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女人此时正被困在寒冷的水牢中,不知道还剩几丝气息?他浑身打颤,但却不敢停下急促的脚步,于是显得脚步虚浮,几度需要属下的扶持。
像是过了一辈于他才抵达水牢。但是卫兵才打开水牢,他一踏进牢里,眼前所见的一幕,差点教他浑身的血液全从血管中爆出来……
无垢趴躺在那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一身的白色衣裳,教她看起来恍若被猎人射中跌入凡问的仙女。只是这个气质出众的仙女,此刻毫无生息地躺在那儿。
他颤抖着踏向前,每一步都踩在恐一瞑上。看得越清楚,他的心就越痛:她的红发散乱,有些发丝垂在她雪白的额头上;她的面容一如过往,绝美得让人屏住了呼吸;她的脸庞白哲得犹如冬雪,而脸庞上结着薄薄的一层霜花,昭示了她的身体已经没了任何一丝温暖:她的手垂放在木床的边缘,指尖甚至浸在雪水中。那道雪水两旁都冻结成冰了,可见得温度低到什么程度。
『无垢!』
他的心脏像是被拳头击打过,胸臆中蓄满了沈郁的痛,他万分恐惧。伸出的手害怕地放到她鼻下,生怕探不到一丝气息。
就在他以为地狱已经降临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她微弱的气。他低呼一声跌坐在地,严重失态。
『无垢……我的无垢,我来了。』他的手覆着她的脸蛋.用手里的温度化去她脸上的霜。入手的冰寒让他恐惧,他小心翼翼抱起她;
『1夹,阿喜,把大氅盖上来。赵侍卫官,你马上去把裴大夫找来,快!』他忍着哽咽,赶紧指挥着身边的人。
『是的,殿下!』阿喜跟赵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