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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红色专线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话筒,顿时紧张起来,应声道:“是,首长。我是吴洲起。是,是。我立刻启程回北京。”
他迟缓地搁下话筒,双眼发呆地盯住桌上的录音磁带,汗水顺着面颊滚落。他感到非常困惑,警觉使他不得不思忖起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地;东西才刚刚弄到手,北戴河方面怎么就知道了呢?由此看来,今后事事处处都得加倍小心才是啊……
第七十五章 咱们回家
田燕顽强的抗拒,终敌不过恶魔凶残成性的暴戾。心灵加之肉体的摧残,情感加之精神的践踏和蹂躏,对田燕来说,已濒临灭顶之灾,生不如死;然而,人生易死,心愿难灭;死便是一切皆无,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不甘心就此被湮灭,往往是人坚强活下去的动力和支撑力。此时,在田燕的世界里,只有晓东是她唯一要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这一希望只是个希望,但它却是她的全部,她的一切。作为女人,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所有,骨子里隐藏的动机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这个动机就是爱。为了这个动机,暂且的怯懦也是逼不得已自救的一种方法。因为女人最最隐私的秘密,只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敞开,任何虐强的行为必定以死相拼。可是田燕清楚,暂且规避只有一次,面对如此的暴戾,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田燕把录音磁带埋藏在市郊母亲的墓碑下,表明了她当时坚强的决心和意志。她将磁带托付给地下的母亲照看,并向母亲发誓:磁带在女儿在,磁带无女儿陪伴母亲一同在地下生活。可现在呢?女儿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母亲,母亲一定在蔑视自己的怯懦。
田燕在囚室内恸哭。她怨恨、懊悔,深感凄楚难当。她扒在铁门边的墙壁上,前额顶住墙壁,一下下撞击着坚硬的壁面,额头的鲜血染红了污浊的墙面;鲜血顺着她的鼻梁留下,她也浑然不知。她两只紧握拳头的手锤击墙壁。她自卑、自残、痛不欲生……
当田副市长来接女儿回家时,发现女儿变得不认识了:额头上缠着绷带,蓬头垢面,目光呆痴;嘴唇不停地在嘟哝着什么,却没有声音。
胡主任已经将田燕自残的情况,向田副市长做了汇报。此时,他心痛地望着女儿好一阵子。他什么也没有说,走到沙发前单腿跪下,紧紧拥抱住蜷缩在沙发角上的女儿。他感到女儿在抖擞,处在万般恐惧的心态中……
他起身抱起女儿就走。
楼外暮色降临。司机慌忙拉开车门。田副市长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放进轿车的后排座内,自己也钻了进去,搂抱着躺卧在后座上的女儿的头。
司机关好车门后,急忙坐进驾驶位置发动车辆。田副市长瞅也不瞅车外送行的胡主任一群人,冲着司机怒吼道:“开车!”车辆启动,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儿,“咱们回家……”
轿车急速驶出科院大门,在街道路面上奔驰。车内,父亲抚摸着女儿冰冷的面颊,两眼直视前方,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一辆黑色轿车尾随着田副市长的车,跟踪进了市委大院住宅区的大门里,悄无声息地停到田副市长住宅小楼院门外的灯光阴影下。
第七十六章 破解真相
田副市长家里,一位两鬓斑白的医生,为田燕包扎额头上的创伤。保姆搂抱着田燕坐在床沿。田燕依然喃喃自语,目光呆滞。
田副市长和身着戎装的潘波宏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最后,田副市长不忍再见到女儿这副模样,拽上潘波宏就走,回头对保姆说道:“阿姨,给孩子洗一洗,换身衣服。”
保姆答应后,他俩出了卧室,走进书房。田副市长抓起茶几上的香烟筒递给潘波宏,潘波宏从中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吸了一大口。他俩面对面坐到皮制沙发上。田副市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感慨地说:
“多亏了您呀!这孩子倔强得很,要不是您的指点,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唉!”他停顿了片刻,探寻道,“您介绍的情况,如此看来确实很严重啊!”
潘波宏肯定地点头。
“这么说,军队里的问题,不像地方上那样盲目崇拜,那样单纯固执,而是有预谋、有目的、有组织的颠覆活动?”
望着三十多年前一块在申城从事地下工作的“年轻”战友,潘波宏就事论事地答道:“军队里的这一问题,已经引起总理的高度重视。所以,我才从北京到春城,又从春城来到申城。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追杀赵晓东是为了灭口,迫切追回录音磁带是为了毁灭证据。由此看来,西南军区副司令员钱建民被杀害的真正原因,就是那盘录音磁带。”
田副市长吃惊道:“可那盘录音磁带,孩子已被迫交出去了……”
“那盘录音磁带可能是揭穿他们真正阴谋的铁证……”潘波宏冷静地说道,深深吸了一口香烟。
“您说军队里的他们,到底是一伙什么人呢?”田副市长想刨根问底。
潘波宏盯着对方,目光沉着而坚定,声音凝重而坚决:“一号首长正在南巡视察……”
“这事我知道。”田副市长插话道。
“看来问题的解决很快就会有个结果。很快。”潘波宏十分自信地点着头。
这时,房门响起了敲门声。田副市长急忙起身开门,两鬓斑白的医生拎着医药箱站在门口。
“孩子是受到强烈的刺激,才变成眼下这个样子的。我给孩子推了一剂药。保姆为孩子洗完后,让孩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上午我再来看她。”他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哦,孩子额头上的伤是磕碰造成的。不过比起孩子心灵上的伤,额头上的伤算不了什么。”老医生好像有些伤感起来,“我走了。”
“老张,张大夫。我叫车送您……”田副市长感到一阵茫然,想拉住张医生送一送。
张医生头也不回地摆手道:“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你呀,该多体贴体贴孩子才是……”说着,穿过门厅,开门出去了。
田副市长站在门边,目送张医生出去,然后转向门厅侧面的那扇门,女儿就在里面。他深感自己亏欠女儿的太多太多。他回身走到站立在沙发旁的潘波宏跟前,说道:“老潘,录音磁带没了;您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干?”
潘波宏盯着他激动的双眸,抿嘴含笑,伸手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我们这些共产党人,要严防卫星刚刚上天,人头便要落地的悲剧发生呀!”
突然,茶几上的军用小型步话机“喳喳”地响了起来,步话机上的绿色指示灯也闪烁起来。潘波宏坐了下来,伸手抓过话机打开,话机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报告,田副市长家院门外的尾巴,被来路不明的两个人给收拾掉了。现在,那两个人已经进入市长家的院子里。请指示。”
潘波宏顿时兴奋起来。他瞅了一眼惊讶的田副市长,对着话机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俩。就让他俩自己进来吧。”
“是。”
第七十七章 营救成功
潘波宏关闭对话机键,放下步话机,起身拉上田副市长就往书房门口走去,刚出书房的门,两支枪口便顶住了他俩的脑袋。
潘波宏两眼正视前方,镇定自若地说:“我是专门在这儿等你俩到来的。没想到,你俩的动作还真快。怎么样,大家都坐下来谈一谈?”
望着身穿军服的潘波宏,赵晓东与李斌对视了一眼。赵晓东用枪紧紧顶着潘波宏的头,咬着牙说:“少废话。田燕在哪儿?”
潘波宏看向田副市长。田副市长犹豫地盯着潘波宏。潘波宏肯定地点头示意。田副市长还是不情愿地对赵晓东说:“你俩别这样。知道他是谁吗?他……”他指着潘波宏还没说完,李斌的枪口已经紧紧地顶着了他的脸,并且搬开了手枪的机头。
潘波宏对田副市长蹙眉摇头。田副市长无奈地将目光投向门厅侧面的门。
赵晓东利索地搜出潘波宏身上的手枪,对李斌点了一下头。李斌后退了两步,两眼释放着怒气,用枪指点着两位长者。赵晓东举枪跑进了门厅侧面那扇门里。
只听到门内保姆惊呼声:“你要干什么呀?”随后便是揪人心悬的寂静。两位长者都翘首注视着那扇开着的门。李斌警惕地举枪对着两位长者。
保姆首先跑出了那扇门,惊慌地双手抱在胸前,向田副市长投来恐惧的目光。
赵晓东左胳膊紧紧搂抱着呆痴的田燕,右手握着消音手枪,双眸放射出愤怒的仇恨出现在门口。他怒视田副市长,两眼仿佛利剑般地刺向田副市长,让田副市长感到畏惧,低头不敢面对。赵晓东什么也没说,弯腰背起瘫软的田燕,朝大门走去。
“孩子……”田副市长呼喊道。
潘波宏沉静而凝重地说:“赵晓东、李斌,你俩这样出去是很危险的。咱们就不能谈一谈吗?”
听到潘波宏直截了当地呼出自己的名字,李斌和赵晓东都愣了一下。赵晓东警觉地用枪指着潘波宏,恼怒地说:“你知道我们,说明你也是追杀我们的人!”他把枪口转向田副市长,“连自己女儿都能出卖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他的枪口点着两位长者,“谁要是胆敢阻拦我们,谁就得死!”他看了一眼李斌,“我们走!”说完,背着田燕跑出了大门。
李斌举着枪,一步步退到大门边,手扶门框,恶狠狠地用枪口点了点两位长者,然后退了出去。
潘波宏立即返身进了书房,从茶几上抓起步话机,打开对话键,说道:“不许阻拦他俩,让他俩走。”
赵晓东背着田燕冲出院门,疾步跑到马路对面阴暗处的轿车旁。李斌紧跟着拉开车门。赵晓东弯腰轻轻把田燕放下,搂抱着田燕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放进轿车的后排座,自己也坐了进去,紧紧怀抱着田燕。
李斌关好后车门,随及拉开前车门,将两个昏迷的人拽出车外,发动汽车,向住宅区大门驶去。
黑色轿车在马路上飞驰,路边的景物在车灯光柱的照射下,一晃而过。赵晓东搂抱着田燕,让田燕的脸紧靠在自己怀里。他发现,田燕呆滞的双眼里,泪水像泉涌般溢出。他用手一次又一次地为田燕擦去流到面颊上的泪水,自己也抑制不住眼眶湿润,咽喉发梗。
李斌开着车着急地问道:“这路,怎么走?”
赵晓东没有回答,依然注视着怀中的田燕,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李斌瞅了一眼倒车镜,决定向灯光稀少的郊区开去。他点了一脚刹车,一把方向朝左侧马路转去,然后加大油门照直冲去。
赵晓东搂着田燕,被车的惯性重重甩靠到车门上,又弹了回来。田燕“咯”了一声,紧接着大哭起来,双臂死死搂住赵晓东的头……
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向漆黑的夜幕……
第七十八章 再次失算
吴洲起启程上北京的直升飞机,已经在基地的飞机跑道上待命。他忐忑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打转,焦急地等待着06的消息。
他时不时会怨恨自己,特别是在失算后,采取补救措施等待其结果的时候,这种怨恨情绪尤为强烈,甚至产生自尽的念头。他容不得别人有过失,也难以放过自己的过失。他再一次悔恨自己在钱建民这件事上用人失策,在录音磁带的追缴上考虑失算,从而造成全盘被动,自己在上面的关系连连失宠。
此时的他,焦虑万分。06一小时前打电话报告说,对田燕所在的研究所实验室勘查发现,丢失一盘普通录音磁带;录制设备调试装卸过,经核实,恰好是小型录音带被复制成普通型录音带的装置过程,说明那盘磁带已经被田燕复制。
当时,听了06的报告,他犹如五雷轰顶,差一点懊恼得背过气去。他当即命令06,带上人直接到市委田副市长家里去抓捕田燕,把田燕带回基地里来。他要亲自审讯田燕,不交出那盘复制的磁带,田燕就得死!
一贯做事精明强干的他,不得不把全部怨恨归咎到赵晓东的身上,归咎到赵晓东的未婚妻田燕身上。他愤恨得直想活剥了这两个人的皮!他想,启程北京,只能推迟了;不论上面怎样斥责,先解决好这里的问题则为上策。
他站在窗前,遥望远处机场上通明的灯光和跑道上那架待命的军用直升机,他对自己、对所有一切的怨恨,就像潮涌一般顶撞着他的心扉。他抓起电话,无奈地通知机场关闭跑道,直升机取消待命。
突然,楼下传来了汽车响声。他急忙将头伸出窗外,见楼下一辆吉普车戛然而止,只有06一个人跳下车,跑进楼内。他的心“咯噔”一下,预感情况不妙。
门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