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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开衣扣,把办公桌上的台灯关掉,抓过茶杯喝了一大口后,一屁股坐到为他铺架好了的行军床上。
第十二章 了解情况
八月二十三日二时二十分。
“白秘书,你跟随钱建民副司令员有多久了?”
“十一年了。”白秘书犹有余悸地坐在办公桌对面。他低头死死盯着办公桌面上台灯刺眼的反射光,感到头晕目眩,呼吸也困难起来,直想呕吐。
潘波宏大口地抽着香烟,双目注视着白秘书惨白的面颊,平和地说道:“白秘书,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副司令员这个人怎么样?”
白秘书翻眼瞅了一下潘波宏,自信地说:“副司令员人品直爽,正直。他容不得半点虚伪,严以律己。个人生活上很有规律。对我们也很好。”他一字一板地说着,似乎逐渐在恢复着自制力。接过特派员递过来的香烟,机械式地抓过桌上的火柴盒,将烟卷叼在嘴上,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奋力地划着火,点燃了瑟瑟发颤的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秘书,副司令员三次到北京,都是你跟随去的吧?”
“是我跟去的。”
“你认为参加部级的会议和学习,一定非得副司令员去不可吗?”
白秘书愣了一下,满面愁容地说:“那倒不一定。我曾经劝说过副司令员,部级的会议让军区的部长们去参加,不要把自己身体搞得很劳累。”
“他怎么说?”
“他说,‘这事儿你不用劝,也由不得我’。”
潘波宏又点燃一支香烟,思索着问道:“每次的会议通知是怎么下达到军区的?”
白秘书想了想:“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电话直接打给副司令员的。他叫上我,说走就走了。”
“到北京后,两次会议和一次学习,副司令员都参加了吗?”
“好像都参加了吧。”
潘波宏双肘撑住桌面,紧盯住白秘书的脸问道:“‘好像’又加一个‘了吧’,这是什么意思?你说得确切点。”
白秘书一下子慌了神,夹烟的手指颤抖了起来,两眼死死地瞪住桌面,不再说话了。他恨自己的嘴巴不把门,会因用词不当而身陷囹圄。
潘波宏靠回到椅背上,双眸始终没有离开白秘书的脸,口气又平和起来:“白秘书,你看。我一不搞逼供,二不做记录。就你我心平气和地谈。有什么就谈什么,好吗?你放心好啦,我是不会搞整人那一套的。”
白秘书翻眼瞅了特派员好几次,最后还是畏惧地囔囔说道:“不是的,特派员同志。白天,调查组找我谈过话。我为了使事情简单化,不要搞得太复杂,就回答调查组说,副司令员北京的两会一学习都参加了。”
“那实际情况呢?”
“实际情况是——我不知道副司令员究竟参加了没有……”白秘书懊恼地捶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哦。到底怎么回事?”
白秘书心想,此时已经是这样了,倒不如实话实说,卸掉心头的负担。他斟酌着词句说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三次到北京后,副司令员就放了我的假,不让我跟随着他。他每次都塞给我一些钱,叫我到王府井新华书店为他挑书和买书,还安排车送我到故宫、天坛以及长城和香山到处游玩。”
“哪他自己呢?”
“我不知道。据说到北京后,副司令员的一切安排都由国防部的几个人负责。还听说副司令员乘直升机到过北戴河什么的……我真的不清楚。我,我也不想弄清楚。”白秘书显得十分痛苦。
潘波宏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随着他呼出的气流,白色的烟雾从嘴唇间喷射而出,形成了带状的喷雾。
“你知道副司令员有一台微型录音机吗?”
白秘书把头摇得像抽搐似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副司令员还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吗?”
“不知道。副司令员只是喜欢书籍,买书时总爱成套地买。他最喜欢的书是历史性的书籍。他不喜欢诗歌一类的书。”
“你回忆一下,跟我讲一讲八月二十一号从北京回来的全过程。”
白秘书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说:“八月二十一号中午吃完饭后,副司令员打电话到宾馆找我,让我准备一下,说下午3点钟车来接我,一起坐飞机回春城。在机场见到副司令员,我发现他跟前两次来北京后的情绪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潘波宏插了一句。
“前两次来北京后,副司令员都很沉闷,跟谁也不说一句话。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汽车,他总是把头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老想睡觉似的。看着他很疲劳,仿佛还有一种痛苦在里面。我找医生为他检查过,没发现什么大毛病。可这次却不一样。他精神抖擞,面部表情坚定镇静,目光炯炯有神,走起路来大步流星的,好像他就要指挥千军万马去打仗似的。他也不跟我多说话……”
“那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呢?”潘波宏又插了一句。
“没跟我说什么。只问我三天来在北京玩得好吗?买了些什么好书?最后他把两盒新加坡进口的饴糖非送给我一盒不可,说拿回去给孩子们尝一尝。后来他不再跟我说话了。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他一直都那样独自坐着思考着什么。他一路都没有闭眼,精神很好。到春城下飞机后,王参谋长派了四辆车和警卫员来机场接我们。当时已经傍晚了,副司令员叫我坐辆车直接回家,又叫两名警卫员坐上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护送我到家。他让我先走。我在车里看见他坐上车也走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三章 工作安排(1)
八月二十三日二时三十分。
“吕局长,西南军区副司令员被杀的案子,可是发生在你管辖的地盘上呵!虽然是件入室盗窃的案子,可罪犯却枪杀了军队里的一名高级将领。希望你——部队仰仗你尽快破案,使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吴洲起紧紧盯住吕保肃说道。
吕保肃也不示弱,与吴洲起的目光对视着。但他却是面带笑容,仿佛在认真地聆听着,不时地又是叹息又是惊讶又是惋惜,还有痛恨。好像吴洲起嘴里吐出的每一个词的音律,都能勾引起他无限的情感转变,投入到无限的遐想中去。
“我知道,我知道。天亮后我会向省革委会领导做汇报,听取省领导的指示。并且与部队紧密配合,一同尽快破案。”
“对了,有一点我得向你郑重地说明。为了不影响军队的荣誉,这个案子是极度保密的,一切行动都应在我们调查组的控制之下。至于省革委会方面,我们来做协调工作。你呢,只要专心侦破案子就行了,其他的你就没有必要操心了。”
望着吴洲起非常严肃而认真的态度,以及他话语中咄咄逼人的语气和蔑视自己的腔调,吕保肃心底里顿感一阵愤怒:你崽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初次打交道竟这样看不起人;想当初老子在战场上流血的时候,你还不知在什么地方穿着开裆裤呢?然而,吕保肃毕竟是一位久经世故的人,心底里的愤愤不平绝不会表露到面容上来。对于类似这种的不满,他的处置办法是以柔克刚。
“这样最好不过了。免去我许多口舌。可以专心地针对案子,不必再向谁解释什么了。很好,很好。” 吕保肃十分欣慰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吴洲起得意地刚想再说什么,被吕保肃猛然回忆起的话茬截住,语气非常诡秘地问道:“听口音,吴部长是山东人?”
吴洲起诧异地进而抱着怀疑地态度点了点头。
“敢问一下吴部长是山东什么地方的人?” 吕保肃的神态还是那么诡秘。
吴洲起此时立马明白了这位公安局长的用意,不屑一顾地反问道:“真不愧为搞公安的。难道吕局长也是山东人?”
吕保肃眼中立刻放出奇异的光彩,无不兴奋地但语调却是平和地说:“是啊,本人也是山东人士。老家在济南市。”
“济南什么地方?”话音刚落,吴洲起就为这种好奇的心态感到非常地后悔。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在社会上结交朋友或者老乡的。
吕保肃紧盯着双臂撑直坐在行军床上的吴洲起,将自己坐的椅子往近凑了凑,神秘地答道:“济南历下区司里街。”见对方无反应,继而问道:“吴部长济南祖宅何处?”
吴洲起腾地从行军床上站了起来,强忍着无名之火,走到办公桌前抓过桌上的香烟和火柴,点燃一支烟卷深深吸了一口。他转过身来,见那张大方型脸盘上两只询问的眼睛直盯着自己,无奈地应付道:“哪还有什么祖宅?祖籍在市中区大观园附近。”他缓慢地说着,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哎呀!大观园?我小时候老跑到那里去玩,现在还记忆犹新呢!”见对方无动于衷,吕保肃也不见外,还是那么欣慰而高兴地盯着对方,说出了此番的目的:“吴部长啊,这么说来,咱俩可是名符其实的真正老乡啊!你也知道,离开家乡出来闹革命几十年了,在这里碰到一个真儿巴经的老乡可真不容易,不说两眼泪汪汪吧,也是非常地兴奋啊!”
吴洲起心里厌烦地但却无可奈何地嘴角也挂起了微笑,皮笑肉不笑地只是点了点头。吕保肃见状更加激动地进一步说道:“吴部长,咱俩可是近上加近啊!能否称兄道弟?我年龄可是比你要大得多,我都60岁的人了。我应该称呼你——老弟吧!”
吴洲起顿感一阵恶心击上心头,轻蔑地注视着大方脸,但还是报以微笑地奚落道:“据说吕局长也是军人出身,怎么变得……”
“嗨!”吕保肃立即打断了对方的话,“不瞒你说,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已经20年了。这些年来,日子可是不好过呵。各方面的兄弟多了,为人处事方面也好多些照应嘛!特别是这几年来,我可是深有体会啊!比如……”
吴洲起立即摆手制止住这个大方脸的话,他压根就不愿听下去了。心想,如果不是眼下这个案子要用到你的话,我早把你一脚踢到门外去了,还敢在我面前称兄道弟!但他还是和善地对吕保肃说道:“别说了。这些我都清楚。既然咱俩是这么近的老乡,称呼老兄老弟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有一点,咱俩之间怎么称呼都行,可是有外人在场时,就不能……”他有意不说下面的话了。
“那当然。我知道你的顾虑。毕竟你还是军人嘛!”吕保肃说毕,脸上依然堆着恭维的笑容,内心里却暗暗得意起来:你已经进入我的套子里,看你还如何那样趾高气扬,不把我放到眼里?
继而两人相对而笑。笑得那样的虚假和彼此间的轻蔑。双方的目的好像都已经达到,只是相互利用和你必须为我所用。。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三章 工作安排(2)
吴洲起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好啦。咱们言归正传。关于这起入室盗窃杀人案,你准备如何来侦破?”
吕保肃此时才从椅子上离开,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云烟牌”香烟,抖出一支递予对方。对方摆摆手不要。他自己点燃抽了一口。在烟雾里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准备成立一个专案组,调集局里最能干的人,尽快侦破这个案子。”
“那你准备由谁来具体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呢?”
“当然我负主责。”
吴洲起用左手手指向后捋着自己的秀发,在房间里来回多踱了几步,忽然站在吕保肃面前,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吕保肃双眼,语气平和地说道:“老兄呐,你知道这个案子的侦破意味着什么吗?”
吕保肃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慎重地说:“我知道。这个案子连中央都惊动了……”
“不仅如此。”吴洲起又在房间里来回踱起步子,一字一板地说道:“这个案子的侦破,关系到军队的兴衰,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呵!”
吕保肃听得发起愣来,心想如果有这么严重的话,干吗要把这个案子移交到地方上来办理?你军委和公安部不是可以联手来侦破吗?何必要连累我们小小的省局来破案呢?转而又想,何许这位保卫部部长过于紧张了,从而小题大做了:“老弟呀,这个案子定性不是入室盗窃杀人案吗?只不过被杀的人是军界高级将领罢了,也不至于联系到什么军队的兴衰和国家的前途吧?有这么严重吗?”
吴洲起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吕保肃的双眼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