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坎恢档玫模
他用吃人般的眼睛瞪着她,“妳都知道了?”
双喜摆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是啊!夫人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也不要觉得难为情。”
“少来这一套!想笑就笑好了。”娘干嘛连这种事都跟她说?他在家里真是一点隐私权也没有。
“可以吗?”她好意的询问当事人的意见,见他不吭气,就当他是默许了,这才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笑……”
丰子勖气得头顶冒烟,太阳穴的青筋也暴凸,“杜双喜,妳再笑,我就撕烂妳的嘴,让妳这辈子再也笑不出来,不信的话就试试看。”
“明明是你自己叫我笑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呢?”双喜清了清喉咙,好不容易才止住狂飙的眼泪,“好、好、好,不笑就不笑。”
她的识时务让他的怒气得以暂缓。“哼!”
瞅了一眼他郁卒的表情,她情不自禁的放柔语调,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别气了,我盛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才不要吃妳煮的东西。”谁晓得她安的是什么心?
双喜一脸恍然大悟!“哦~~你是怕我下毒对不对?原来你这么怕死。”
“谁、谁怕死了?哼,吃就吃,我有什么不敢的?”丰子勖不容许她污蔑自己高贵的男性尊严,活像大老爷似的下令。“喂!还不快去盛过来。”
“你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她心中不知怎么回事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一骨碌的钻进厨房里,将晚上吃剩的清汤面重新热过!才端了出来。“拿去,要是被我毒死了,我可不管。”
看着海碗内可以捞起来数的面条,丰子勖疑惑的问:“为什么没有肉?就连一片青菜都没有?”
她被问得有些难堪,颊上浮起窘迫的红晕。“大少爷,我们家很穷,有面条就不错了,不吃的话拉倒。”
“本少爷这可是将就着吃,不然这么穷酸的食物,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嘴上这么说,可他不禁心忖,想不到杜家的生活过得这么清苦,认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才真的见识到,但他可不会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的。
双喜挑起一边秀眉,眼泛凶悍的目光,“你居然这么侮辱我下的面?好。”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他手中抢走海碗,然后一阵唏哩呼噜,连面带汤全倒进嘴里。
“你干嘛抢我的面?”丰子勖横眉竖目的惊吼。
她冷嗤,“谁说面是你的?”
“妳盛给我,就是属于我的了,快把它还给我!”他扣住她的双肩怒咆。
“好哇!我马上吐出来给你!”
“妳这女人恶心﹗”
“还比不上你。”
“再去煮一碗,”他命令。
“已经没了。”她耸耸肩。
“什么?﹗”
※※※
“爹、娘。”翌日一早,丰子勖低垂着头,对于曾经发下的豪语,竟落得这种不堪的下场,实在有些愧对双亲。
瞅见独子黯然颓丧的脸色,丰冠庭心中了然,假咳一声,“嗯!我和你娘叫你来,是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替那位圆圆姑娘赎身?”
他意兴阑珊的说:“爹,已经不用了。”
“为什么?”倚在夫婿怀中吃着零嘴的丰夫人明知故问。
丰子勖悻悻然的横她一眼,“娘,妳就不要再跟孩儿演戏了,妳不是早就料到一旦我一无所有,她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么做虽然是残忍了点,不过,娘如果不这么试探她,怎么让你认清她的真面目呢?”她一点都不觉得有错。“老实说好了,只要她点头,愿意和你吃苦,那就表示她对你是真心的,即使不幸出身风尘,本质上仍是好人家的姑娘,你爹和我也会诚心诚意的接受这个媳妇儿,可惜,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娘,不要再提她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相信任何女人了!”
丰夫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到什么馊掉的东西似的,“不会吧?”这也未免太因噎废食了。
“子勖,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吧?再说,这世上的好姑娘还很多,打个比方说……”
“相公,我们就别逼他了。”丰夫人轻扯了下夫婿的袖子,“儿子在外头受了委屈,我们做爹娘的得先好好安慰他才对。”
丰冠庭阖上嘴巴,想看亲亲娘子又要玩什么把戏。
她摊开温暖的双臂,“子勖,来,让娘抱抱。”
“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丰子勖俊脸一红,困窘的别开眼眸,“而且我也不需要安慰。”
“是吗?那昨晚是谁蹲在杜家门口哭哭啼啼、扰人好梦的?”得知这件事!她躲在被窝里偷笑了好几回。
闻言,丰子勖活像吃了几十斤的炸药,差点把屋顶都给炸翻了。“我就知道她是个大嘴巴,要她别说,她还是说出来!”
“人家双喜是关心你,而且爹娘又不是外人,也不会笑你。”她憋住笑意,扮演伟大慈母的角色。
丰子勖冷眼一睁,“她还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还有什么吗?”丰夫人好奇的倾身问道。
他沉下俊脸,厉声道:“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想歪了,就算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她的﹗”
“双喜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她?”
“她不是我喜欢的典型。”
丰冠庭见他如此执拗,不禁有感而发,“子勖,有时候人会忽略近在眼前的幸福,等到失去时,才会晓得它的珍贵,爹不希望你有后悔的一天。”
“只要能够远离她,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他固执的说。
和爱妻对视一眼,丰冠庭叹了口气,“但愿那一天永远不会来。”
那年,丰子勖二十岁,杜双喜十五岁。
※※※
“我回来了。”双喜扛着一担青菜回到家门,因为跟市场的菜贩很熟,只要有卖剩的,总会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半买半送的留给她。
先从屋里头出来的是杜家的长子大宝,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身材比她还高出半颗头,在父亲过世后,已经担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大姊今天回来得好象比平常晚,不要把自己累坏了。”他帮忙将东西抬进简陋窄小的厨房中,口中叨念道。
双喜疼爱的摸摸他的头,“你太看不起我了,不要忘了你大姊我可是大力士,再粗重的活都不够看。”
“可是,妳到底还是女孩子,养家活口应该由我们男人来做……”
她不禁失笑,“你呀!才几岁而已,就这么老气横秋,一天到晚担心有的没的,你只要专心的把书念好,将来考个功名,其它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大宝心里又气又急,“姊,妳都十七了,再不找个男人嫁了,过两年就嫁不出去了,将来要依靠谁?”
“当然是依靠你了,等你当上状元,大姊可就神气了。”
他眉头皱成一座小山状,“大姊,妳心里该不会还在等丰少爷吧?”
心脏登时漏跳了半拍,“你、你在胡说什么?我等他干什么?”
“当然是等他开口向娘提亲啊!”大宝用一种彷佛透视她内心的眼神瞅着她,让双喜脸颊微微的发烫。
“大宝,我跟他是死对头,一碰面就是吵架,怎么可能想嫁给他?这种事你不要乱说,要是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羞恼的斥道。
“那么妳为什么迟迟不接受阿川哥呢?”大宝纳闷的问:“前几天他心情不好,找我出去喝酒,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双喜勃然大怒,“什么?他找你去喝酒!”
“不是,酒是阿川哥喝的,我一滴都没有喝。”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大宝一脸不解,“阿川哥说他有跟妳表白,可是妳拒绝他了,为什么?阿川哥人很好,对我和弟弟们也很好,工作又勤奋,是个好人,妳为什么不要?”
“阿川只是在开玩笑,当不得真,况且我只把他当作哥儿们,想到要跟他做夫妻,感觉真的很奇怪。”她自圆其说,“好了,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说了你也不懂。娘呢?”
“不懂的人是大姊。”他在嘴里咕哝着,才道:“娘带着二宝和三宝到庙里拜拜去了,小宝则是到隔壁看彤彤了。”快满两岁的小女娃正是最可爱好玩的年龄,难怪幺弟三天两头就往丰家跑。
这时一名衣服上缝有补丁的六岁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进屋,“哥哥。”
“小宝回来了。”双喜笑吟吟的唤着最小的弟弟。
他笑玻Я酥善难垌妆λ频奶酶删坏呐磷影亩鳌!按箧ⅲ瑠吙矗∈亲丛庖孟恪⒑煤贸脏福》蛉艘夷没乩锤蟊Ω绺绯裕粤艘院螅〗匆欢ɑ峥贾凶丛!
双喜揉揉他的发,称赞的说:“小宝好乖喔!”
“谢谢小宝,哥哥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吃一块。”大宝看出他嘴馋的模样,将其中一块递给他,“其它的留给二宝和三宝。”
小宝满意的点头,小心的捧着糕点,宛如那是无比珍贵的宝贝。
“彤彤今天有没有哭?”她随口问道。
小宝重重的点头,“没有,彤彤她好乖,我抱她,她都不会哭,夫人还问我,等彤彤长大给我做媳妇儿好不好。大姊,媳妇儿是什么?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夫人真的这么问你?”双喜错愕的问。
“嗯,大姊,什么是媳妇儿?”他又问一次。
双喜为之语塞,不晓得该怎么对个六岁大的孩子解释,也不明白丰夫人为什么这么说?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
“小宝,先把状元糕吃了,大姊去煮两样菜,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好。”小宝没有注意到她转移话题,只要说到吃,其它的就全拋到脑后。“啊!大姊,刚才我有看到丰少爷喔!”
她胸口一窒,“你看到丰少爷了?他回来了?”大约在半年前,丰子勖决定跟着丰家老爷到京城里学做生意,原本计画是一年,没想到才半年就回来了!她突然有股冲动,想立刻到丰家见他。
“还有一个身上香喷喷的漂亮姊姊跟他一块回来喔!”小宝的童言童语彷若一盆冷水,浇醒了她。
“什么漂亮姊姊?”她的心在颤抖。
小宝满足的吃着状元糕,连嘴边都沾满了碎屑,“漂亮姊姊就是漂亮姊姊啊!”
“大姊,妳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过去瞧瞧。”大宝看出她的心事,正色的说。
双喜猛地清醒过来,勉强笑了两声!“我干嘛去看?他带什么人回来关我啥事?我进去煮饭了,等娘他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大姊……”大宝年纪虽小,可是并不笨,不过也许这样比较好,毕竟两家的家世背景相差太多了,即使丰老爷和丰夫人都是真心喜欢大姊,可是要当人家的媳妇儿就不同了,唉!大姊注定要失恋的。
第五章
要不是冲着父亲的面子,丰子勖早就将这个老黏在自己身边的花痴女人踹到月亮上去跟嫦娥作伴了。
待在京城这半年,除了学习经商技巧外,当然免不了要涉入风月场所应酬应酬,有了汤圆圆这个前车之鉴,对于风尘中的女人,他不再傻傻的付出真心,可以甜言蜜语、可以挥金如土,自然也可以在一眨眼间翻脸不认人,因此,还赢得了薄幸郎的称号。不过,他依然过得如鱼得水,更是打碎了无数颗寂寞芳心。
后来他遇上了白珍珍,她是京城里最大药材商白桦白老爷的二千金,美则美矣,不过,性情蛮横,向来予取予求惯了,若不是父亲丰冠庭和白桦有多年的交情,加上白家数代以来,和有御药房之称的同仁堂长期供应宫里头的药材,丰家得罪不起,否则,他可是连一眼都吝于给她。原以为离开京城便可以摆脱她,没想到她居然厚着脸皮硬是跟到苏州来,一点姑娘家的矜持也没有。
“子勖哥,人家远来是客,你就陪人家到处走走嘛!”白珍珍状极亲昵的勾住他的手臂娇嗔,“你是主人,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这可是丰伯伯自个儿说的。”
丰子勖面对缠人的娇娇女,只能隐怒在心,“我还有其它事要忙,妳找别人陪妳去好了。”
她不害臊的一语双关,“不管啦!我就是要你嘛!”
“我没空!”
白珍珍索性抬出靠山来,不怕他不乖乖就范。“哼!那我直接去找丰伯伯,要他评评理,看你肯不肯陪我。”
“有没有人说妳这个人很“番”?”他讽刺的问。
“有,很多。”她仰起瑶鼻,傲慢的说:“不过,那又怎么样?本小姐有的是本钱,谁敢不甩我,我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丰子勖脸色一沉,“妳这是在威胁我?”
“就当是吧!”白珍珍直言不讳,“谁不知道我是白家的二小姐,只要哄得本小姐开心,将来可有你们丰家的好处了。”
“要我靠女人的裙带关系?这种事本少爷不屑为之。”两人都是出身娇贵,在气势上都不愿输给对方。
她气得跺着莲足,“丰子勖,你到底陪不陪我?”
“不!”他轻吐一个字。
白珍珍柳眉倒竖的指着他,“你可不要后悔!”
“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