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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旅法华侨华人为争取参战华工权益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1988年11月28日,在法国华裔融入法国促进会的倡议和敦促下,法国政府终于公布了有关华工的档案,并在巴黎市中心里昂车站附近的毛里斯德尼街口广场的建筑物上镶建了华工纪念牌,在上面用中法文刻着:“公元1916~1918年,14万华工曾在法国参与盟军作战,有近万人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战后,其中3000人定居法国,并在巴黎里昂车站形成了第一个华人社团。”
1998年11月2日,法国政府又在巴黎13区华人社区的博德里古公园内竖起了一块2吨重的花岗岩石碑,碑上镶刻着镏金字:“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法国捐躯的中国劳工和战士”。2002年清明节,法国诺莱特华工墓园举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公祭活动。法国荣誉军人和退伍军人30个协会代表、旅法华侨华人50多个社团代表、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和其它常驻机构的代表、法国各界人士近800人参加了公祭仪式。中国驻法国大使吴建民参加并讲话,法国总统希拉克派代表参加并为公祭活动致信,在其致信中旅法华工被视作为中法关系的先驱,华工们的地位和尊严终于得到恢复和承认。
社会各界也开始关注华工们书写的历史。2008年4月18日,在法国留学的历史学博士余华飞在中国大使馆和全法*的支持下举办了“历史的瞬间——一战旅法华工历史学术报告会”,让更多的留学生和华人了解了这段历史。随后的第二天,在巴黎的共和广场,来自全法的留学生和华人举行了支持北京奥运会的**,向法国社会发出呐喊“法国——请不要忘记中国一战劳工曾捐躯保卫你”。
同年11月,在纪念一战结束九十周年时,中法两国在巴黎十三区“唐人街”鲍德里克尔公园一战华工纪念碑前,以隆重仪式纪念为法捐躯的一战华工,法国退伍军人部部长让…马丽·波克尔表示,纪念一战华工,是要让所有人不忘这段历史,牢记华工对法国作出的贡献。而2010年4月在比利时伊珀尔举行的“以铲代枪——中国劳工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展览,以及5月底由滨海大学马骊教授与佛兰德博物馆馆长邓杜文组织的关于一战中国劳工的国际学术研讨会等活动让我们由衷地感觉到人们对这段历史的追忆,这对于那些已经掩埋在荒草枯叶的墓地里的华工们而言大约也是一种告慰。■
努瓦耶勒的华工墓碑用中法两种文字刻着碑文。图/CFP
>>2006年4月2日,旅法侨学界在法国北部努瓦耶勒镇华工墓,举行了公祭一战华工仪式。图/CFP
>>1917年,一战协约国在威海招工。图为从威海出发赴欧的华工。资料图片
>>中国华工们工作的场景,帝国战争博物馆收藏。
>>奥地利的华工营上船时的照片。
>>2005年4月15日,法国加来,这是全欧洲最大的一个中国人公墓,埋葬有842名中国人。图/CFP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1)
陈赓入朝作战烽火往事
口述┃陈知建 文┃周海滨
朝鲜战争爆发前,陈赓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兼第四兵团司令员,率部解放云南。1950年7月7日,*中央应越共中央之请,任命陈赓为中央代表前往越南,协助越方抗击法军,组织边界战役,打通中越两国交通线。此役共歼俘法军8000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解放5座城市,使越北边境的法军防御体系全线崩溃。
在打通中越交通线后,陈赓马不停蹄赶赴冰天雪地的朝鲜战场。1951年3月,他接任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率部入朝。途中腿伤复发,回京治疗,后赴大连继续治疗。6月1日,陈赓再次入朝,以志愿军第二副司令员的身份,协助彭德怀指挥作战。
在朝鲜战争的阵地相持阶段,陈赓以坑道战术抗击联合国军的优势火力,为扭转战局,稳定战线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2009年9月起,笔者先后8次采访陈赓之子陈知建,听他口述陈赓大将的烽火往事。
■ 从抗法到援越,对手比别人多一点
1950年越南反法战争的时候,当时的“印度*共产党”,也就是现在的“越南共产党”向*求援。
“印度*共产党”主席是胡志明。我爸的部队打过长江以后,中央来电报说所有的缴获都不许扔,要带着走。我爸当时不理解,说带这么多东西怎么打仗啊。到了广州才知道,胡志明在等着准备接收呢。我爸和胡志明早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在广州就结下了亲密的革命友谊。当时胡志明化名李瑞,在孙中山的俄籍顾问鲍罗廷处任翻译。我爸则是黄埔军校的共产党员骨干,和胡志明一起度过了一段同甘苦、共患难的生活。
解放云南后,我爸任西南军区副司令员、云南省人民政府主席、云南军区司令员。7月7日,他被任命为*中央代表前往越南。越共号称尚有16万部队,但自1945年初撤离河内以后,经几次不大的战役,部队建制几乎全被打乱。由于缺乏粮食和弹药,部队无法集中,分散在方圆几百公里的山林里,只能勉强集中起两万来人,进行了整编训练,组建正规军。
7月至10月,我爸在越南协助制定并指挥边界战役,开通中越之间的交通线,为中国援越抗法打开一条通道。
这样一来,我爸的对手比别人多一点。他打过法国人,而日本人、美国人大家都是一起打的。这也是他一生中参加的最后两场大规模作战,他的军事活动舞台从国内扩大到了国际,交战对手是在装备上远远优于已方的法国、美国侵略军。
■ 马良山战斗:坑道战初显神威
朝鲜战争的时候,我爸从1950年11月至1952年6月六渡鸭绿江,先后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下辖第12、15、63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志愿军副司令员、代司令员等职。1951年夏,我爸率部入朝后,志愿军经过5次战役,已经进入战略防御阶段,整个战局在三八线附近呈现出僵持局面。经苏联提议,交战双方商定于1951年7月10日开始举行停战谈判。从此,朝鲜战争便以军事斗争与外交斗争相交织的方式进行着。
这时,战争已从大规模的运动战转向两军相持的阵地防御战,志愿军能不能在阵地战中顶住火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联合国军的进攻,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我爸对作战情况经过一段时间实地考察,提出进行坑道作业,得到了司令员彭德怀的极力赞同,并以联合司令部的名义发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2)
其实,这也是受到作战经验的启发。有一次打仗,把阵地都炸完了,大部分战士都牺牲了但是有几个还活着,原来他们躲在了一个石头的夹缝里,大家意识到坑道的作用。
但有人提出:“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我爸说:“坑道作业不仅仅是为了保存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今后我们的坑道作业,要向既能藏又能打的战术坑道方向发展。坑道必须与野战工事相结合,必须与防御兵力相适应,必须有作战与生活的设备,有统一的规格标准。”这样,坑道工事就成为一个能打、能防、能机动、能生活的完整体系。
针对放炮洞(俗称“猫耳洞”)和各种小型坑道的缺点和不足,志愿军司令部提出坑道工事必须达到“七防”,也就是防空、防炮、防毒疫、防雨、防潮、防火和防寒。为了减少伤亡,我爸还提出工事的保障要足够坚固,能抵御四英寸大炮轰击不算,还必须设有伪装工事,使校正侦察机不敢接近。他还说,工事管理和保养也很重要,要求随时修补,能适合“七防”。
1951年10月3日至8日的马良山战斗,志愿军的坑道战术初显威力。当时,志愿军第64军防御正面,进攻的敌人是英联邦第一师和美骑兵第一师第五团一部,其进攻重点是高旺山、马良山。每天,敌人都是以一至两个团的兵力猛攻。激战到4日16时,志愿军主动撤离高旺山及其以西高地。10月5日以后,敌人的进攻重点指向马良山及其西南高地,并且改取集中兵力、火力逐点进行攻击的战术。每天敌人都是以一个多团兵力在猛烈炮火支援下进行多梯队的轮番攻击,最多的一天发射炮弹三万发。
马良山阵地曾五次失而复得。我军防守高地的一个连,依托坑道式掩蔽部(即贯通的马蹄形防炮洞),曾在一天内连续击退敌21次冲击,毙伤敌700余人,我方仅伤亡26人,坑道工事的优越性在这次战斗中初次显现出来了。
激战至8日,志愿军在给敌人以大量杀伤后,主动撤至黄鸡山、基谷里、白石洞、伍炭里一线继续防御。这时,英联邦第1师由于伤亡过大被迫停止进攻。经5昼夜激战,我方毙伤敌2600余人,敌人只前进了3公里左右。
■ 上甘岭:坑道拖住敌人43天
我爸经常强调,坑道战如果不得法,则是坟墓。1952年“五一”,他在志愿军第一线兵团及军的参谋长会议上说,不要太相信坑道工事,不得法则是坟墓。坑道工事不能遍地皆是,完全坑道不符合战术要求。他要求阵地构筑必须符合战术要求,主要发扬火力,火力交叉,互相支援,便利出击,不要为坚固而坚固,次要才是保存自己,作为屯兵掩蔽部。
在我爸的亲自督促下,1951年秋季防御作战中开始出现的坑道工事雏形,经过各部队的改进发展,到1952年夏季,全线构成了一个以坑道为骨干支撑的点式阵地防御体系。坑道那里面有吃饭的、睡觉的、养伤员的地方,有厕所,还有囤积弹药囤积粮食的地方,简直是另一个小天地,比民兵那个地道战要高级多了。
这些工事,有的近抵敌军几十米。由于很近,我们通常把敌人布置在前沿阵地上的铁丝网、地雷偷偷移到自己的阵地上来,我们移过来敌人再摆,敌人摆了我们再搬。63军189师就掘取了敌人700多个地雷来加强自己阵地的防御。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3)
这个对付优势装备敌人的重要战略措施,既保障了发起攻击的突然性,又能在表面野战工事被占领的情况下,守军仍能坚持坑道,配合预备队实施反冲击,大大减少了部队的伤亡。震惊中外的上甘岭战役,雄辩地证明了坑道战术的成功。
1952年10月14日,美军发动所谓“金化攻势”。敌人共向这里倾泻炮弹190多万发,投掷炸弹5000多枚,最多的一天500多枚,山顶上土石打松一米多深。最后,美军只占领了志愿军两个班的前沿阵地。
我爸算过账,上甘岭战斗,美军打的炮弹,最多的一天是15万发,值300万美金。他说,美国士兵最怕死,经常用炮来壮胆子,他们神经质地乱七八糟地胡放一气,而我们与他们不同,使用炮火都是集中打击,从来不会吃亏。就是在这样密集的炮火攻击下,咱们用坑道战,消耗敌人很长时间(43天)。
有时候,敌人用小部队封锁我们的坑道口,可是我们坑道口多,这边出来架上枪一通打,就把他们打跑了。什么扔毒气啊,用炸药炸你啊,什么招儿都使遍了,战士们都有办法对付。很短时间内,美国人就没办法了,打不动了。有了这个基础,才能把上甘岭守住。
■ 父亲坑道战来自工兵使用经验
上甘岭打的是坑道战。我爸在这方面有历史教训。解放战争时,在山西打阎老西,他的一个营被打掉了,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工兵作业,指挥员选择地形有点问题。
当时我爸把团长政委叫来,我爸还没说话,他们就请求处分了。我爸把全部营以上干部集合起来,到刚打过的战场上去。
我爸说,“你们看,全连的队形还是摆得好好的,连长死在连长的位置上,指导员死在指导员的位置上,卫生员死在抢救伤员的过程中,司号员还做着吹号的姿势。有一个头朝后的没有?”
“没有!”大家沉痛地回答。
我爸惋惜地说,“这么好的部队,指挥员稍一疏忽,就造成这么大的损失,知罪吗?”
“知罪!”
我爸又转头问指挥员、营长:“你怕不怕死?”
“不怕!”营长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有没有打滑头仗?”
“没有!”营长再次铿锵有力地回答。
我爸没有处分他们,让他们吸取教训。
那是1947年1月汾孝战役中的中街村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部队伤亡大,第10旅副旅长楚大明牺牲。1月25日,我爸指挥4纵将阎锡山主力第71师、暂编46师残部包围在中街村。第二日黄昏时分,周希汉和楚大明率10旅到达了战斗地点。
中街村背后是汾河,其他几面都是平坦的开阔地,敌人凭借村子的围墙等有利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