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安静下来了。
他被砸到了最里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又及时抓住了手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才阻止自己继续滚下去。
“我的腰——”他侧躺在原地没动,抽了口凉气,缓慢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揉自己的腰,“要断了。”
刚才那藤蔓没把他缠起来,打得不是把他吊在半空里的注意,做的是断了他的腰的干活,幸好他还年轻,再加上冬天衣服厚,被一根藤蔓砸到地上,也没出什么大毛病。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可能就会导致肋骨断掉,然后刺破内脏,造成大出血。
吴邪检查了一下身上,确定除了腰,没有什么地方骨折,才放心下来。刚才的一番动作让他丢了手电,同时也让他跟“潘子”来了个脸贴脸。吴邪回味了一下刚才手里的触感,毛茸茸的,不像是人的皮肤,反倒像是动物的皮毛。
这儿倒不像下方那样黑漆漆的,好像要替谁省电一样。原本在下方以为的最高的地方只有五米,现在也变成了近十米高,光很暗,吴邪看不清楚上方到底有没有藤蔓攀着,估计也有。他转身一看,顿时表示自己惊呆了。
对面是一片宽阔的水面,而他,就站在最边缘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去。这儿有丝丝细风,而且温度挺高,穿着一身冬装甚至有点热。水面上因为水光波光粼粼,银光一波叠一波,被水里的植物分成了细碎的闪闪光点,美丽非常。
吴邪几乎要被这一幕的美景惊呆了,水远方有白色的雾气,这些水似乎是温泉水。祁连山是我国的第一板块与第二板块的分界线,又靠近青藏高原。吴邪当年的地理课几乎都是混过来的,早八百年都忘了,根本记不得这里可不可能有温泉。温泉水四季皆温,里面养着植物,吴邪觉得这些攀附在水面上的植物挺像攀爬在山壁上的藤蔓,只是叶子不太一样,而水边上的藤蔓要细很多,大概只有一个小孩的小拇指粗细。
他还在这边惊叹,忽然右后方的角落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他扭头去看,那儿黑漆漆一片,不过能看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走了出来。对方的声音冷冽而充满磁性,伴随着身后的一池温水与和缓的细风,几乎让吴邪怀疑这是个梦。
“吴邪。”
闷油瓶的身影走了出来,吴邪揉了一下眼睛,确定眼前这个人没有像“潘子”一样突然消失,才放下心来,走过去。胖子从闷油瓶身后骂骂咧咧的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在黑暗中很扎眼。
吴邪没多留意这个东西,还没开口,就听胖子说:“小哥,这个不会是假的了吧?”
闷油瓶盯着吴邪脸上的伤口,面部表情的,动作迟缓的点头:“真的。”
吴邪觉得有点像二丈和尚摸不找头脑:“什么假的?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胖子把手里白色的东西扔过去,吴邪条件发射地接住它,触手是毛茸茸的触感,就像当时摸到“潘子”一眼的感觉。他接着这儿的光一看,差点吓出心律失常这个毛病。
这个看似像兔子一样的东西,居然长了一张人脸,要命的是,这个人脸,居然跟他的脸一模一样!
吴邪登时就想到了“潘子”,这些家伙体型小,移动速度肯定也不小,怪不得他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胖子站在一边说:“这个东西差点把胖爷爷我坑死。我还以为是天真你的,跑过去一看,它就把我的眼睛捂上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地方。妈的。”他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子为他掉了一颗牙。”
吴邪:“小哥呢?”
“我们在刚开始就走散了,那个地方太邪门,走两步路再回头就发现人不见了,跟流沙一样。”胖子说,“你们怎么走过来的?”
闷油瓶没有说话的打算,吴邪先说:“我看见一张张着潘子脸的,然后被它一推撞到树上了。”他又把自己的发现和解决办法告诉胖子,胖子一听,觉得挺逗。闷油瓶说:“我看见你留下来的那些线,顺着它走出来的。”
他的目光一直留在那些伤疤上,暗红色的血迹还留在上面,身上也占了不少地上的青苔,把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弄的脏兮兮,堪称惨不忍睹。大概是闷油瓶的目光都快变成实质性的东西了,胖子一早都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随便找了一个要撒尿的借口溜到一边去了。
闷油瓶细长玉白的手指摸了摸吴邪伤疤周围泛红的皮肤:“蹭到树上的。”吴邪呲牙咧嘴:“我面嫩,树皮太糙,没多大事。”
闷油瓶点点头,带着他走到水边。他手里还有手电,在这里狼眼的直射范围才恢复正常,可以轻而易举的照出他们头顶的图像。这个水潭的上方正中央有个洞,洞口攀附着许许多多的藤蔓,它们沉睡在阳光下,白色的光从它们的缝隙里漏进来,水面上这才有银白色的光点。纵观整个洞顶,唯有以洞口为圆心,不到一米为半径,那一圈里面的藤蔓上才生有翠绿色的叶子,其他地方,浩浩荡荡,皆是古老,粗糙,布局繁乱的藤蔓,棕灰色的藤蔓与白色的洞顶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好像是这些藤蔓被一只大手操纵着,在白色的洞顶,用古老繁复的花纹,绘制出了时代的痕迹。
非常壮美!
吴邪看了,缓了一会,啧啧称叹:“真是奇了!”
闷油瓶偏头看他,就算对方脸上带着伤疤,居然徒增了一种男人的血性,好像这个青年在刚才,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沐浴着鲜血长成了一个成年人。眼底的光彩这这儿的水潭上的粼粼水波还要引人注目。
吴邪被他看得略尴尬,想要别过脸去,又舍不得这个人,两人的脸越靠越进。
清澈的水里冒出一串泡泡。
平静的水面上,倒映出这两人的动作,互相接近,呼吸交缠,然后在彼此的嘴唇上印下轻轻的一个亲吻,再互相允吸了一下,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小段子,沙海邪:
吴邪手指间夹着根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青色与蓝色迅速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号角吹响时,没有了人面鸟的合鸣,它们被团灭了,再也不可能叫一声。他站在血与羽毛交杂的地面上,身体笔直,面色沉静且冷漠。把吸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碾灭它。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步伐沉稳地上路。
黑瞎子在最后方吐出一口烟,看着远方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嗤笑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梦
这两个人在水边腻歪,水都嫌他们膈应。
胖子在后面狠命的咳嗽两声,还狠劲的踹墙,动静闹得挺大。吴邪以为胖子嫌他跟闷油瓶这番动作扎眼了,扭头去看,却见胖子不在远处,而是面色狰狞,瞪着两双眼睛,眼睛外凸,带着血丝,他悬在半空,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脖子,舌头都快伸出来了。
吴邪大骂一声卧槽,这些藤蔓阴魂不断,这怎么办。闷油瓶毫不迟疑,他的行动力比较强,且身手非常好,蹬蹬两步跑过去,踩在墙壁上藤蔓的空处,丝毫没有惊动它们,然后一个借力,在空里潇洒的一个后空翻,挟着自己的那把挺大的黑金古刀,轻而易举的割断了缠在胖子脖子上的藤蔓,然后轻盈的跳到地上。随后就是胖子肥硕的身躯砸到地面上的声音。
那番动作做的真是又迅速有好看,吴邪忍不住赞叹这人的身手果然是好到一定境界了。胖子蜷缩在地上咳了个昏天暗地,吴邪害怕他出个什么事,赶紧跑过去看。
只是被绑着脖子挂在半空里,可能是他太胖了,一根细藤蔓想要把他吊起来有些困难,所以动作难免迟缓了些,这才给了闷油瓶把他救下来的机会。
吴邪见胖子没出多大事,拍了拍他的巨大的肚子:“胖子,还真是你这一身肉救了你一命。”胖子缓过劲来了,声音还是有些嘶哑:“天真吴邪同志,能别挑这种时间损胖爷我吗。要不是你俩刚才腻腻歪歪,老子能躲起来吗。”
吴邪脸皮再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也没有机会让他们说什么了,他们大概跟藤蔓八字不合,有好几根从上方垂下来,凌厉的向他们袭来。闷油瓶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宁愿选择跟吴邪一块落网,就算一起死也可以,也无法接受吴邪跟自己分开。
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爱人,还没搂热乎,就想让他放手,你在开玩笑,终于搂热乎了,你想让他放手,你特么在逗我。
可惜闷油瓶的动作不够快,也有吴邪从来不把事情放在闷油瓶身上的原因,在看到藤蔓向他们袭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靠,躲过了第一个,没有躲过第二个,依旧是拦腰一缠,接着藤蔓急缩,吴邪在空里荡了一下,就被悬挂到水面上去了。或许是有人在上方,这些水里的藤蔓有感应一样的开始抖动,吴邪在上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叶子在一张一合,就好像无数个绿油油的小嘴,挺恶心人的。
他冲闷油瓶叫了一声:“小哥,这些水里的藤蔓他妈的不对劲,他们啊啊啊啊啊——”
话没说完,缠着他的藤蔓猛地往下沉,他的位置剧降。水里的藤蔓迅速探出来一根想要缠住吴邪,不过距离还是太远,没缠住,又缩了回去,像是蓄力待发,猛地弹出来一根极长的,吴邪清楚自己这次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得看自己去死?于是他选择闭上眼睛。
缠着他的藤蔓好像在玩他,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他拎了起来。也幸亏吴邪瘦,要是放在胖子身上,绝对是躲不过的。他又被拎到半空,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闷油瓶的手掌轻轻拂过自己的刀刃,黑金古刀锋利非常,鲜血迅速涌了出来,趁着他苍白的皮肤,看上去挺惨烈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手抓住一条藤蔓,右脚轻轻在地上一蹬,整个人便荡到了半空。说来也怪,这个时候的藤蔓就乖乖听话了,任他抓着,荡向吴邪的位置。
闷油瓶为了避免两条藤蔓缠在一起,特意绕的远了,觉得差不多了,猛地把刀摔了出去——那把刀的起码重量至少在一百斤,胖子曾经试过,拿起来根本动不了,他却可以甩得虎虎生风。
刀非常锋利,与吴邪的那根藤蔓亲密接触以后,刀身穿透了它。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都被人放慢了节奏,白色的藤蔓内部纤维四飞,水中再次弹出了一条,胖子又一次被吊到了半空,这一次不再是吊脖子,而是缠在他的脚踝上,让他大头朝下,脸色涨红。
接着那一刹那又变成了快动作,闷油瓶眼明手快的搂住了下落的吴邪,水里的藤蔓第三次失手,颓丧的拍回水面,激起了一片水花。黑金古刀在空中高速运转,顺便割断了缠在胖子脚踝上的藤蔓,接着就不知道掉往何方了。
胖子原本应该大头朝下,摔个倒栽葱,又有一根毫不留情的抽向他粗大的腰部,这个藤蔓非常粗,足足跟成年人手腕一般大小,硬生生把胖子抽的跟黑金古刀飞往一个方向。只听他雄浑沙哑的声音大叫一声:“日——”,随后就是一连串的撞击声。
吴邪跟闷油瓶就幸运多了,他们最开始就一直都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居然有一个非常大的缺口,这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至少不用在这里在此费尽脑汁的寻找下一步怎么走。
缺口后方依旧有一个水潭,这个藤蔓伸不过来,两人只能先松开它掉下去。吴邪的运气就比较差了,一个刚松手,迅速就有另一根接手,他不小心再次被卷起来,这次没有藤蔓难为他了,他猛地被拍向水面,吴邪心想,这下完了,刚才那个水潭,是水里的跟墙上的搞分裂,现在这个水潭亲密无间,好的跟一家一样,他要被供出去了!
他这次又想错了,他是被拍向水面,不过在最后一刻停下来了,他因为快速运动,所以眼前有点花,睁开眼睛,没有多余的目光看向水面,整个人都被眼前这多大红色的花朵吸引。吴邪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花——不是说它丑,而是太好看了。它生在水面上,在水光的映衬之下仿佛有金玉之质,鼻息间异香缠绕,惑人非常。花蕊处事浅淡的黄色,微微泛点青,吴邪被这香味勾的猛地吸了一口气,觉得上面的青色几乎要全被他吸光了。
他又被猛地吊起来,再一甩——
——刚好是和闷油瓶他们相反的方向——
闷油瓶几乎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吴邪的运气了。胖子死猪一样的躺在地上,虽然觉得很不应该,但看到吴邪那么倒霉,堪称倒霉到家,到底是忍不住笑起来,不小心抽到脖子,又赶紧捂住自己肥壮的脖子无声大笑,就好像有一个胖子在地上抽风了一样。
吴邪最后一次被甩过去,这次没有再怎么倒霉了,他被摔到了一个挺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