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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难道当真要去杀一个女人,就因为她生下了南宫苍敖的孩子?
就算杀了她,他也依然改变不了她诞下过南宫苍敖子嗣的事实。
双目微敛,君湛然突然沉默,其余众人听了南宫苍敖的这句话,都在观望他的态度,他一沉默,即刻便有人发现异样,“湛然……”
“不必多言。”他没让南宫苍敖说下去,冷着脸说道:“这是你的决定。”
话是这么说,君湛然的脸色神情却无不显露出他心底的不悦,又看了南宫苍敖一眼,他直接转身,“此地已没有我的事了。”
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远去,留下的人交换着眼色,面色各异书楿苒冉首橃。
“鹰帅……”这回不是肖虎,竟然是骆迁先开了口,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楼主与鹰帅之间本来没有我插嘴的余地,但这件事,是否请鹰帅再作考虑?”
“你为他担心?”南宫苍敖没有追着君湛然而去,就站在众人之间,骆迁忧心之色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觉得有些不公。”骆迁直言,“楼主不顾其他与鹰帅到了这里,鹰帅却半点不与楼主商量就做下如此决定,骆迁以为不妥。”
素来行事正直,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南宫苍敖听罢,点了点头,“若是他不高兴,他自会对我说,你们就不必插手了。”
他的话也有道理,如楼主那样的人,若是心中不快,定然不会就此了事,看来鹰帅也早就有所准备,至此骆迁不再多言,肖虎本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南宫苍敖只说不用旁人插手,却没有告诉骆迁,君湛然到凛南并非被迫,而是早在计划之中,
他与他反叛朝廷,也不是情势所逼,而是早晚之事,甚至,可以说所有的一切,自当年四皇子被刺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注定。
但当时谁知道他会遇到一个南宫苍敖。
君湛然独自离去,一路上都牙关紧闭,他讨厌事情在手中失去掌控,但南宫苍敖是个人,不是任何事,更不是他所能掌控。
若能,也许他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更不会被他这样的人所吸引。
自嘲冷笑,他一拳砸在墙上,墙上砖石霎时松动,掉下一地墙灰,君湛然淡淡走过,用平静掩住了心中的不平静。
就算他再自欺,到底还是将南宫苍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而南宫苍敖的心里,除了他,还不知会不会多出别的来。
前厅之上,南宫苍敖做下如此决定,便有人把话传给了沐昭冉的手下,到时自会有人将这消息传回夏国。
沐昭冉被擒,其余夏国士兵被奔马冲散,有的还险些亡命于马蹄之下,哪里还有心再战,就算心里知道此次前来是为了捉拿通缉要犯,但眼看如此情景,谁都知道根本没有可能抓到人。
这也在不少士兵的预料之中,当初他们听闻要抓的是鹰啸盟的鹰帅,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的,南宫苍敖的威名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消除。
“那外面的那些马……”展励作为局外人,对这里的事不好插嘴,但那些马可是他的,“总不能就让它们留在这里,此地虽大,也容不下这么多。”
“留下二十匹,其余的还是回你的展家庄,到了要用的时候自会问你索要。”这些也算是展励还给君湛然的,南宫苍敖替他做了决定。
“也好。”展励无所谓地点头,准备告辞,知道眼前是南宫一家之后,又站定行了一礼,“早就听闻南宫世家的功绩,平康皇嫉贤妒能,残害忠良,各位受委屈了。”
他言辞真诚,一句话说的众人唏嘘不已,南宫年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眶一热,听见外人这么说,方才确信世人并没有听信谣言,他们南宫一家的冤屈没有白受,明眼人早已看的一清二楚。
展励告辞离去,聚集在前厅的人群也都散去,门前的围兵自然没有了,沐昭冉也被压入用地窖改的临时的牢房,只剩下南宫苍敖一人。
他看着君湛然离去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该如何才能让君湛然知道,纵使沐朝霞的孩子是他的,她对他情深意重,也丝毫不会动摇他对他的心?
心里寻思着,他往房里行去,已过了用午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用过饭,命人准备了一番,他把食盒提在手里,到了门前。
叩门声在一片安静之中分外明显,君湛然开了门,见他端来吃的,沉默着接过,南宫苍敖也不说话,两人相对,一起在桌边坐下。
饭菜很简单,但也有鱼有肉,米饭是热的,在他们眼前冒着热气。
南宫苍敖为他夹了一筷鱼肉,君湛然爱吃鱼,却因为鱼刺过多而时常懒得动筷,他从未说过,而南宫苍敖在与他一起用过几次饭之后便已经察觉。
心思缜密,看似对什么事都漠然,实则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的人,没想到也有这一面。当时南宫苍敖就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里这么想的。
作为回报,君湛然也往他的碗里添了菜,气氛不算紧绷,但总有些古怪,很明显,有人还在生气。
“湛然。”吃着饭,南宫苍敖叫了他一声。
“有事就说。”他冷淡地回答,慢慢喝了口汤。
“还在不高兴?因为我没有与你商量就如此决定?”南宫苍敖倚着桌面,一手托着下巴,仿若实质的目光在对面君湛然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打量,叫人想装作没发现都难。
“我说过,这是你的事。”似笑非笑的抬眼,君湛然放下碗筷,“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无论我们是何关系,说到底还是两个人,我不高兴又能怎么样?那毕竟是你的子嗣,换了我也会这么做。”
说的云淡风轻,话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紧绷了脸色。
“总是忘记,湛然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其实对我在意的很。”南宫苍敖反而笑了起来。
他一笑,君湛然更怒,桌上碰的一响,“要是到现在你还怀疑这点的话,枉费我将你放在心里!”
“我是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答应,才说的那么断然,绝非不想与你商量,而是早就知你甚深,你明不明白?”也放下碗筷,南宫苍敖收敛了笑意。
君湛然一怔,与他相对的鹰眸目色深沉,过了一会儿,南宫苍敖才又接着说道:“你一定也知道,用他来换沐朝霞,当面将事情弄个明白,这是最快的办法。”
“就怕你现在还理智,见了自己的孩子,又是另一番心情。”君湛然想从椅子上站起来,还在痊愈中的双腿却有些使不上力,脚步微微踉跄,他扶着椅背站稳。
“煌德不会轻易让沐朝霞来凛南,如果让她来了,就一定不会只是和你认亲,他要是知道你这个儿子,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他变成对付你的工具,我是不想看你受制于人,你知不知道?!”他推开南宫苍敖前来搀扶的手臂,走向书房内室。
“我怎会不知道,我此举就是告诉煌德,我不怕他的要挟,若他当真这么做,先急的不是我,定是沐昭冉。”紧随其后,南宫苍敖的语声不疾不徐,“沐家虽不可与我南宫世家相比,但在朝中也颇有分量,煌德他要是真的动手,轮不到我,沐家就会先跳起来。”
语声带笑,那笑声还是那般爽朗,其下之意却甚为诡谲,君湛然停步,回过头。
“这就是你的打算?”他的目光骤然凝聚,凝聚成一道线,线的另一头在南宫苍敖的身上,被他注视的人笑着点头,笑意微冷。
“孩子虽然无辜,沐家的人却并非无辜,沐朝霞的这个孩子我之前毫不知情,她隐瞒至今定然有什么缘故,假若煌德要以此要挟,我受制于人,沐家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从容说来,南宫苍敖拂了拂身上的黑衣,君湛然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那沐朝霞呢?她又如何?”他也笑着,一边冷嘲热讽,“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就生的下来的,你到底是孩子的生父,她要来此地,你打算如何招待?还有我,你要我如何待她?”
“一个女人而已。”南宫苍敖说着,轻柔地拥住了他。
君湛然对他如此温情的动作没有抵抗之力,环臂将他揽住,“女人吗?我看她能不能顺利前来,还是个问题。”
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沐朝霞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何时才能来到此地?这个时间怎么算都要几月,而在这几个月之间,煌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不消几日,便有使者前来与他们交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使
平康皇不会让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么落在他们的手里,使臣前来,不仅是一人,更带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气势凌人。
这队人马进了城便直奔目的地,他们俱是直接从夏南关外被煌德调来,为的就是解决这个棘手的麻烦。
因为朝廷刻意将消息压下,这些人全不知道曾经在此地发生的群马狂奔,也不知道南宫苍敖早已决定不留情面,不会手下留情,他们还以为只是来要回将军沐昭冉。
沿途上行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这群人不明所以,也只当他们是夏国人,才引得百姓如此侧目,全然不知这些眼神之中抱有多少同情。
那一日的群马奔腾,蹄音震耳欲聋,只要是当日在城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有人只凭一群马便大败夏国大将。
此人是谁,新入西凛城的人是谁?凛南上下,其实有许多人都十分清楚書娿萫娿尒腐。
展励曾言,凛南国君而今的态度很是明确,两不相帮,只要不犯到凛南,便不会插手干涉。这对南宫苍敖和君湛然来说是好事,但同时这也意味着,煌德若是加派人手,没有凛南人相帮,他们便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化解危机。
院门之外,兵马齐备,因为西凛靠近两国交界,使者来的很快,为首之人高坐马上,颧骨突起,双目凹陷,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在下冯继修,奉命前来,陛下有令,命尔等交出沐昭冉……南宫苍敖、君湛然!还不快把人送出?!”有圣旨在手,手上更有兵马,冯继修好整以暇地对着院内的人发话。
“又来一个。”君湛然并不理睬。
这几日他与南宫苍敖的相处还是如常,却另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隔在他们两人之间,这层隔膜无影无形,分明早就将话说开,临到头,依然如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雾,叫人心里烦躁。
深吸一口气,他抚着双膝,近来背脊后的疼痛有缓解的迹象,若是运气好,兴许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也说不定。
忽然发现,大敌当前,他居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应对上,就好像突然之间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听听他的来意,看他还会说什么,若是没用,我就用他给煌德一个警告,你看如何?”手里端着暖过的酒,南宫苍敖显得平和的多,似乎很有兴致。
“随你。”君湛然的回答就像他脸上表现出的那样,百无聊赖,也甚为冷淡。
南宫苍敖欲言又止,却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沐朝霞现在就在眼前,当面将事情说清楚,做出个决断,否则君湛然可能永远不会过多的搭理他。
他正在观望,观望此事的结果,如果他对结果不满,不知他会怎么做……南宫苍敖看着身边的人,也渐渐有些走神。
此情此景,不禁叫其他人看的有些着急,煌德不断派人来找麻烦,就差大军压境,该做决定的两个人却是这般模样,叫人怎么不心急?
“盟主……”温如风刚开口,外面的人已等的不耐烦了。
“南宫苍敖,君湛然,尔等叛国在先,又扣押本国大将沐将军在后,别以为躲在凛南就没事了,限你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人交出来!否则我就下令动手。”
扬声发话,冯继修就在门外,与其说他是使臣,不如说是传递平康皇旨意来的,只是个传话人,煌德也压根没有想交涉谈判的意思。
“沐昭冉是断不能送回去的,命人好生看好。”总算,君湛然开口吩咐骆迁,骆迁马上点头领命。
“从未听过这个冯继修的名字,煌德以为他能要回沐昭冉?还是夏国真的无人了。”南宫苍敖这句话原是嘲弄之意,却恰恰说中了事实。
除了他这位众人熟知的鹰帅之外,夏国之内确无堪用之人,南宫晋之后便只有南宫苍敖,沐昭冉已被擒,其余几位大将都守在各国边关,哪里还有人手可以调用。
这个冯继修已是千挑万选,在临近西凛城之地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对方在门外,他们在门里,门里门外却是天壤之别,门外已是严阵以待,门里的人却都很不耐烦,两个为首之人都心不在焉,底下的人暗自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抓了一个沐昭冉,又来一个谁,这还有完没完了?”肖虎嘀嘀咕咕地擦着手里的鬼哭,这话像是说给他们楼主听的。
骆迁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