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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周的那个同行,看到梦周抱着帆帆回来后。急忙向梦周摆手,让他赶快过来,跟人家讲价钱。
梦周很远地,就对那帮看他小板凳的人说:“三块五一个、三块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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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嫌梦周的小板凳贵。讨价还价说,刚刚看那边的,人家才要两块五,问梦周这边的两块五卖不卖。梦周看围的人多,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没行市有比试,他的小板凳两块五是不会卖的。
陆续地,有人去别的地方看去了。但,就有看中梦周小板凳的,站在他的摊子前不说走,也不说买。他跟梦周唠嗑,说,一看梦周就是个老实人,是刚刚走入这个行当的雏。
梦周不知道,社会上怎么有那么多人。一看,就能知道人家个好几分?梦周羞红着脸,坦诚地说,自己才从学校里出来,这是第一次上郭店来卖东西。
那人指着几个小板凳说,也不亏了梦周。他愿意三块钱一个,买梦周几个小板凳。梦周没再犹豫,当即同意卖给他几个。
不想,梦周这边刚刚收了那人的钱,一下就围上来好几个人,开始抢着挑拣梦周的小板凳。有要两个的,也有要四个的。才一会,梦周的小板凳就被人挑去来几十个。再有人来问价格的时候,梦周依然说三块一个。气得旁边观看的那个同行,埋怨梦周,说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梦周被抱怨得不好意思,就有些歉意地向那个同行笑了笑。
同行过来嗔怪梦周,说:“你怎么是个死心眼?那么多人买的时候,人家再问你价格,你就不会说一句,四块一个?”
梦周不好意思地说:“三块一个的还没走,咋好意思问后来的人要四块?”
梦周的那个同行,只好无奈地叹,梦周真的是个死心眼。并让梦周只管要四块,后来的人愿要不要!让梦周看看,到底会不会出现他所担心的事情。
梦周按照那人的吩咐,要四块一个。没想到,人家只顾挑拣小板凳,根本就不顾得和他讨价还价。等到他母亲和谷穗,来到家具市场的时候,梦周的小板凳已经卖去了一大半。
谷穗问帆帆哪里来的烧饼,帆帆指了指梦周,说是她梦周叔给她买的。
谷穗嗔帆帆,说:“以后再让你梦周叔给买东西吃,下次你就是哭翻天,也不让你梦周叔带你来了。”
帆帆拽着谷穗的裤腿,嘤嘤地撒娇,要把她剩下的半个烧饼给谷穗吃。
谷穗逗帆帆说,自己才不吃她的落巴子呢!笑帆帆是:肯吃的,要嘴的,拾个馍馇填嘴里。
梦周娘抱起帆帆,跟她指着谷穗说:“跟妈妈说,就说‘俺就是肯吃,吃了能长大。不肯吃还长不恁大呢!’是不是帆帆?”
帆帆在梦周娘的怀里,嗯嗯地答应着。又把那半个烧饼往梦周娘嘴里塞,非得让梦周娘咬一口不可。梦周娘嘴张得大大的,到帆帆的烧饼跟前后,却把嘴唇紧紧的闭上。然后说,自己咬过了,让帆帆赶快吃。
到保成和乔姕来到郭店后,梦周的小板凳,已经只剩下十几个了。旁边还围着几个人在挑拣,他们边挑拣,边问梦周。说卖头不卖尾,都是别人已经挑过了的。到最后了,问梦周价钱上能不能少点。
梦周对那些想买小板凳的人说,他的小板凳,个个质量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挑拣的。就在梦周和人家争辩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两个人。
梦周急忙躲到保成和乔姕的身边,让保成去帮他卖剩下的那些小板凳。保成不解地问梦周怎么了,看见谁了。梦周也不顾得回答他,而是去到母亲和谷穗的身边,把帆帆抱在怀里。然后,远远的躲开了。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梨王庄的晓彤,和小兵的对象金枝。她们虽然没看到,抱着帆帆躲出去的梦周。但,她们也好像也是,要来家具市场买东西的。果然,她们在家具市场看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梦周的小板凳上。
晓彤在前,金枝在后,她们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梦周的小板凳跟前。金枝垫起一个小板凳,问旁边站着的乔姕,要多少钱一个。乔姕告诉她四块,金枝和晓彤一起问乔姕,能不能便宜些。这时,保成从远去的梦周背影处,扭过脸来,他看到了晓彤和金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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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主动跟她们打招呼,问她们俩也来郭店赶会的?
晓彤和金枝看到保成后,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后,问保成,他现在怎么卖家具了?保成告诉她们说,小板凳不是他的,是替别人看的摊子。晓彤和金枝以为,小板凳是乔姕的,就扭头再问乔姕,能不能便宜点。
保成跟她们客气说:“要是自己家里用,只管拿去两个就是了!”
但,晓彤和金枝,根本就没有搭理保成,依然只顾问乔姕能不能便宜点。
要命的是,保成这时候开始拿目光寻找梦周。当他看到梦周在很远的地方,抱着帆帆时。居然一边向梦周挥手,一边高喊着梦周的名字。问梦周,熟人卖小板凳,能不能便宜一点。
晓彤和金枝放下手里的小板凳,一起遁着保成的声音,向人群里寻找梦周的身影。梦周用帆帆作掩护,只能往人群更深处躲了过去。
梦周娘和谷穗不明白原因,她们干脆遁着保成的声音。一路喊着梦周的名字,一路向梦周走了过去。直到她们发现,梦周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人群里了。她们才不再追梦周,只好再回头,去照看小板凳了。
晓彤和金枝买了四个小板凳,待她们走了一会后,梦周才抱着帆帆回来。谷穗和乔姕都问梦周,他抱着帆帆去哪里了。梦周没说自己去哪里了,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躲出去。
保成告诉梦周,刚才晓彤和金枝来买了四个小板凳。说,她们原本要讲价的,保成也给了她们优惠价。但,她们给钱的时候,却依然按四块给的。保成想退两块钱给她们,两个人说什么也不接,拿起小板凳就走了。
谷穗问梦周,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两个买小板凳的姑娘?梦周还没有回答,保成却抢先说了。
保成就跟‘末名知’的二大爷似的。说:“认识,我和梦周都认识,俺几个上学的时候,经常走她们村口过。”
谷穗笑逗梦周,说:“看把梦周吓的,比兔子跑得还快,是不是人家姑娘对你有啥意思?”
保成嘿嘿笑说:“她们梨王庄的好几个姑娘,都对梦周、佰能,俺几个有意思呢!”
谷穗笑问梦周,是不是那样的。如果是,让梦周赶快托人去说媒。
梦周嗔怪地看了保成一眼,然后,有些生气地对谷穗说:“别听保成叔乱说!那两个姑娘,一个是小兵的对象,另一个是给佰能介绍过的。”
谷穗和乔姕,都惊异瞪大了眼睛,埋怨梦周怎么不早说?不然的话,她们也可以先看看小兵的对象,到底长得什么样。
梦周告诉谷穗和乔姕,说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就是小兵的对象,叫金枝。年龄大一点,手里推着大链瓦自行车的,叫晓彤。当初,媒人给佰能介绍过,佰能没愿意她。
谷穗和乔姕,不等梦周把话说完,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跑向人丛里。她们往刚才晓彤和金枝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才砸吧着嘴,泄了气地走回来。
保成迎上去,问她们追到了没有。谷穗和乔姕两个人都有些遗憾地说,追上了,也把晓彤和金枝看清楚了。她们说,佰能这孩子简直是该死了!像晓彤那样俊的姑娘,他都没愿意?真是挑黧眼了!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个弓腰驼背的黄敏兰。
谷穗叹息说:“这都是人的命!人该着怎么样,那都是命中注定的。满池塘里的都是青蛙,佰能伸手一抓,偏就摊上只癞蛤蟆!”
保成幸灾乐祸地说,那都是瓢书记,平时积恶行善落下的报应!他让大家等着看,年后,黄敏兰过门了,才有得是热闹看!
保成认为,佰能那么多,好的、漂亮的大闺女都没愿意。这次,被黄敏兰讹上了。就是勉强结了婚,佰能也不会好好地跟黄敏兰过日子。保成说保证,佰能肯定会三天两头地揍黄敏兰。到时候,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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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穗和乔姕,没有按照保成的思路,想年后怎么看佰能,和瓢书记家里的笑话。她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晓彤,她们向梦周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谷穗对着梦周娘说:“那个叫晓彤的闺女,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闺女!要我看,咱不如托大媒,去给梦周说家来。过去的人会算,现在的人会看。人是一面相,我管保证那个叫晓彤的,肯定是个过日子的人。要是能给梦周娶家来,婶子你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梦周娘叹气说:“唉!咱老林地里也没烧那个高香,人家能看上咱的啥?!咱穷得一口破草屋四个角,又拿啥娶人家?”
谷穗给梦周娘鼓劲说:“哎——你别说那样的,说不定就有人不图好家,图好小孩的呢?他佰能不愿意,咱愿意。我明天就让小鸽去梨王庄,找她们的大队书记说说,说不定就能成呢?!如果能成了,婶子你就等着半夜里笑醒吧!”
梦周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对谷穗说:“咱就别想那样好事了,人家早就说好对象了。”
谷穗一连串地问梦周,晓彤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对象,说好多久了,扯衣服了没有?说,如果还没定死,就该让人去试试。所谓的‘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梦周告诉谷穗,晓彤定亲,少说也有近两年了。估计,她明年就该出嫁了。谷穗和乔姕都遗憾地咂嘴,说,佰能这小子,真是没福气。多好、多俊的大闺女,居然让她跑掉了!
这次的郭店逢会后,梦周用所有卖小板凳的钱,都买了木料。那可是不少的一板车了,他又做了一些小板凳。也学着同行做了一些柜子、橱子什么的。梦周不像他的同行那么狠利,做出来的活又考究,木料也是实打实。每次拉到郭店会上,都是被别人以最快的速度买走。
年前,郭店只有有限的几个###了。每次,梦周来卖他做出来的活,都能看到晓彤和金枝,在家具市场旁边转悠。只是,梦周已经习惯了。每当看见她们的时候,脸就扭向一边,看见也只当没看见。
晓彤和金枝也一样,虽然,就在家具市场旁边转悠。但,她的目光只是看着别处,根本也不往市场内瞅。金枝倒是有时候会扭过头来,往梦周这边笑着看一眼。好像是怕被梦周看到,又好像就是为了让梦周看到。然后,再迅速地扭回头去,和背对着梦周的晓彤,叽叽咕咕地说笑着什么。
年前,别管高兴不高兴,佰能和黄敏兰事情,两家终于谈妥了。他们结婚的日子,定在过了年的正月十六。要日子那天,瓢书记带着小鸽、杂子和佰能,一起去了黄花园。黄敏兰的父亲倒还客气,备了酒菜一大桌。邀请了他村的大队书记,等一杆人作陪。虽没再出言不逊,但,人家也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黄敏兰的父亲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出了他的家门,黄敏兰就是陈梦集、陈家、佰能的人了。姓黄的,毕竟有姓黄的一大群儿孙。有钱,得先紧着姓黄的的儿孙花。有吃的,也得先紧着姓黄的儿孙吃。姓黄的如果有了,愿意周济一把,那是人情;不愿意周济,那是本分。以后,佰能不要拿着姓黄的,家里穷、有的说事。有,那也是姓黄。
黄敏兰的父亲说,黄敏兰在陈梦集穷死、饿死、病死,那倒是她的命。生、老、病、死,也都是陈家的事,他姓黄的就不再问了。
黄敏兰的父亲,随后话题一转。强调说:“如果我的闺女,要是在陈梦集受气受死了!别嫌我说话难听。杀人抵命,血债血还!黄花园只要还有一个四指高、能喘气的男人!就不会不吭声,就不会跟陈梦集的人善罢甘休!”
话说到这个份上,瓢书记和佰能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紫。但也只能点头赔礼、说好话,什么都答应着黄敏兰的父亲。瓢书记说,他娶儿媳妇,就是为了让她过姓陈的日子,怎么会打着过、闹着过?他让黄敏兰的父亲放心,只要把闺女交给他了。啥时候,小孩回来说受气了,他就把自己的老脸捎来。让黄敏兰的父亲,愿意怎么吐唾沫就怎么吐。愿意怎么在地上搓,就怎么搓,他没一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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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做陪客的人,见瓢书记向黄敏兰的父亲,许下了诺言,也赶忙出来打圆场。黄敏兰的父亲,才没有再说什么更难听的话。他豪爽地招呼大家,要大家敞开量地吃喝。
小鸽和杂子那天都喝高了,他们骑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