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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跟人说,照这样干下去,只需两年,他就能收回成本来。
人家问金枝,她不是说陈梦集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她怎么还不跟小兵离婚?离婚了,人家小兵照样能找个大闺女。
金枝哪里能掩饰住自己的兴奋?笑说:“他敢!晾小兵有那个贼心,也不敢有那个贼胆!和俺闺女一起,俺娘俩缠不死他呢!”
金枝和小兵的闺女刚刚几个月,也正是闹人的时候。如果,没有催着要面粉的,小兵能松闲上一天、两天的。他们的女儿半夜里饿醒,哭了,金枝就不想她一个人被吵醒,让小兵独自睡囫囵觉。金枝就装作睡着了,让闺女没完没了地哭。直到小兵醒了,自己先抱起闺女。金枝才假装刚刚被吵醒,嬉笑着一边和小兵啦呱,一边把奶子塞进女儿的嘴里。
金枝半夜里笑问小兵,她拉着了小兵的后腿,没能让小兵上成大学。现在,小兵后悔不后悔?小兵叹气说,要说遗憾,确实有些遗憾。但,他不后悔,小兵非常满足现在的生活。
小兵说:“我比梦周还小一岁,咱们的闺女就快会跑了。梦周和小军都还在学校里读书呢,两个人即使今年都考上大学,不是还要再读四年的书呢吗?到他们工作、成家的时候,咱们的闺女就该上小学了。我看,还是咱们得祭早的,日子要好些。”
金枝听小兵提到梦周,一下就变脸了。她生气地对小兵说:“你别敬神似的,崇拜那个人,以后在我跟前,别提他的名字!”
小兵疑惑地说:“当时,晓彤让梦周把家具拉到陈梦集来,梦周家里穷,包赔不起,心里确实是比较躁火。但,我就不相信,根据梦周的素质,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当时,杂子去梨王庄跟晓彤的家人,去说合那件事的时候。整个梨王庄的人都在,杂子和晓彤又是有着骨血连着。金枝坚信,他绝对不可能,编出那些伤害晓彤的话出来。那些话,也只有梦周能说得出口。
小兵还是不相信,梦周会对晓彤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
小兵叹气说:“现在也见不到梦周的影子了!等今年暑假高考后,我要亲自问梦周。如果,他真说那样的话了。以后,他就是考上大学,做了督军!我也不会搭理他了。”
金枝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说,那些话要不是梦周说的,她就把自己的脑袋拔下来!
金枝说:“他即使说了,也不会承认自己说了!别管是晓彤,还是我,都不会冤枉了他?”
老畦死了两个月后,就到了冬天,天气渐渐的变得很冷了。
保成还是在砖瓦厂干活,冬天,天黑得早。砖瓦厂里的人下班早,晚上没事干,自然地就有人邀着,要赌几把。这正合了保成的意,他天天做梦都想着要赌几把呢!他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有时候,彻夜不归。
四合院里,常常地就保成娘和乔姕两个人住。不知道是保成娘也老糊涂了,还是她故意地。不论是半夜醒来,还是刚刚睡下。她时常突然地爬起来,摸到乔姕的窗户前,看乔姕床上有没有别的男人。
保成娘的牙齿,基本上掉完了。只有门牙,错着位地一上一下,各剩一颗。她脸上的皱纹也越发地多了,脸色也跟黄土的颜色一般了。不知道人,晚上碰到她,如果用手电不小心照到了她的脸,一准会把自己吓一跳。
小河岸边人家171
保成娘半夜起来后,先去大门那里摸一摸门上的锁。见一切正常后,就会来到乔姕的门前,喊几声保成的名字。如果得不到保成的答应,她就会拼了命地晃乔姕的门。直到乔姕从床上爬起来,为她打开门,让她到屋里看个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后,她才会放心地回去睡觉。否则,无论乔姕,是如何的不愿意半夜里起来开门。就是晃到天明,她也会一直就那么晃下去。
乔姕不愿意开门的时候,保成娘一边不停地晃门,一边嘴里嘟噜。说:“逮住了,逮住了,乔姕跟野男人,让我给逮住了……”
后来,乔姕学会了绣花。那是一个外村人,放在陈梦集的加工活。那个外村人,把布匹和绣花线,都放在村里,任人领取。但,你领了多少布匹和花线,就得交给人家多少绣好花的成品。据说,那些成品是出口的。
村里的小媳妇,或者小姑娘,大都接了人家的活。手快的,能熬住铺的,一天就能赚十几块钱。这是个累不着人,却是个要有耐性的人,才能干得住的活。
乔姕也接了人家的活,就天天呆在家里绣花,也算是不用闲着,手里有个揪手。
保成娘半夜起来的时候,发现乔姕屋里的灯还亮着。保成娘悄悄地来到乔姕的窗户前,本想给乔姕逮住个野男人啥的。通过那没有玻璃的窗户,保成娘看到,保成没有回来。床上只有乔姕一个人,正坐在被窝里绣花。谁也不知道保成娘是怎么想的,她居然用自己那黑洞一样的嘴,在窗外吹起了乔姕桌子上的灯。
乔姕抬头看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外面黑暗处,一张恐怖至极的脸。乔姕吓得一下扔掉了手里的活,卷缩到床上,急忙用被子盖上头,惊恐地尖叫起来。
窗外,传来保成娘更加恐怖,渐行渐远嘿嘿的笑声。以及她变了声的声音:“吓得,嘿嘿,看她吓得……”
第二天傍晚,保成仍然没有回来。乔姕担心晚上自己一个人害怕,就跑到砖瓦厂里,去找保成回来。深一脚浅一脚,乔姕摸到砖瓦厂后,却没有找到保成。留在砖瓦厂的人说,他们也不知道保成去了哪里。
于是,乔姕只好怏怏地从砖瓦厂出来了。
晚上,###点钟,保成却回家了。保成娘问他去哪里了,他说自己去玩了。他问自己娘,乔姕去哪里了。保成娘摇头说不知道,她回忆说:“傍晚吃饭的时候,乔姕还在家。我估计走不远,她也没有个亲娘,她能去哪里?!”
保成以为乔姕到现在不回来,肯定是在梦周娘那里说话。他来到梦周家的时候,梦周娘已经睡下了,她说她没见乔姕。保成马上想到,会不会乔姕和佰能又跑得一起去了?他立即跑到佰能的鸭棚处,鸭棚里只有黄敏兰和佰能,他们也没见乔姕。
乔姕能去哪里了?保成在心里打下一个深深地问号。保成又去了几家,依然没有找到乔姕。后来,他几乎把全村人都搅拉起来。可,谁都不知道乔姕去哪里了。
保成组织了几个年轻人,有的往郭店去,有点往别的方向,兵分几路去追乔姕。让人一边追,一边一路上喊着乔姕的名字,看她是不是想回洛宁去了。
人们吆喝乔姕的声音,悠扬、凄凉地传向远处,传向那深不可测的黑夜里。
出去找乔姕的人,一夜无果。保成也认为,乔姕一准是回洛宁去了。他估计,现在,乔姕不到洛阳、郑州,也过商丘、开封了。
保成打算,过一天就去洛宁找乔姕。无论如何,再次把她从洛宁接来,以后好好地善待她。
天明后不久,一个起早拾粪的人,发现了乔姕。他看到乔姕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不远处,一个背风的麦秸垛前。乔姕昨天晚上,从麦秸垛上,拽下了一些麦秸铺在地上,把自己的腿放上去。然后,自己背靠着麦秸垛,坐下来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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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早拾粪的人,一路叫着乔姕的名字,骂她说:“乔姕你个孬家伙,怎么跑到这里睡起来了?家里人找了你一夜,谁会想到你跑这里睡了?!”
乔姕好像是睡着了,没有理会那个起早拾粪的人。
起早拾粪的人走到乔姕跟前,摇了摇乔姕。说:“该起了,也不怕在这里冻着你个恼家伙。”
起早拾粪的人连连喊了好几声,没有得到乔姕的任何反应和答复。他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伸手摸了一下乔姕的脖子,发现乔姕已经冰凉了。
乔姕的右手里握着一个小药瓶,药瓶原先是装的是调经药。那是冯芳给乔姕开的,让她调理自己经期的药。
一直以来,乔姕都想给保成生个孩子。
乔姕做不到了。
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富裕、越来越美好的世界。
乔姕因为不是自然死亡,也没有生育子女。村里出来个不讲理的族人,他不想让乔姕的尸骨,埋进陈家的卧虎林。
保成也没有坚持,就把乔姕孤零零地,埋在了自己家分的土地里。
对乔姕来说,她把自己悲惨、凄凉、可怜的一生,结束在了这异乡僻壤。
乔姕,这个天不收地不留的可怜人。她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早早地就抛在了,中原大地上这个叫陈梦集的村庄里。而且,她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独自困守在那永远的黑暗里。
这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平地就没了大人门的膝盖。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的。乔姕坟头上的雪,由于风的原因,下得尤其地厚。没有走到跟前去,如果走到跟前,那雪应该可以没到人的胸。
十几天后,别处的雪都化完了。只有乔姕坟头上的雪,到了来年春暖花开才慢慢融化掉。那是雪吗?不是雪,那又是什么呢?那是上天可怜乔姕,还给乔姕的贞操?是为她送来的哈达?是对可怜的乔姕,那委屈亡魂的慰藉?……都是的,都是的,全部都是的……
殡埋了乔姕后,保成还没有从哀伤中解脱出来。就一路哭泣着,去了郭店。然后,搭上了西去的列出。
保成一路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旋风一直一路跟着保成,去了郭店。直到保成上了公共汽车,那个旋风才消失在公共汽车旁。
人们说那旋风,一定是乔姕跟着保成走了。
曼曼自从嫁给了梅真武以后,就一直在机关里做打字员。她家里的电话,先从三位数升到了五位,很快,又升为七位。往她家里打电话的,一般都是找梅真武的。打电话找她的,就只有佰巧一个人。
佰巧自从在白酒厂做了刷瓶员以后,就一直住在白酒厂的宿舍里。她没有电话,节假日的时候,想找曼曼玩,也都是她打电话给曼曼。她们两个,一般几个星期就聚一次。她们两个,好像总是有很多私房话要说。曼曼不想让梅真武,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佰巧看。除非梅真武出差了,曼曼很少带佰巧回家玩。
她们两个,一般是坐在饭店单间里,关上门拉私房话。如果梅真武出差,她们两个想多聊会,就去宾馆开一个房。然后,一人一张床,坐累了就躺下聊。躺累了再坐起来,没完没了、没黑没白地啦呱。
曼曼问佰巧搞到几个男人了,佰巧红着脸对曼曼说,她不像曼曼似的,社交面广,认识的人多。掰指头算,也就交过三、五个男朋友。
曼曼叹气,说,梅真武看她看得严实。她就是和哪个男人说了一句话,也会有人告诉梅真武,她都跟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真是像过去人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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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感慨地说:“梅真武不过就是个副县长,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巴结他的呢?!佰巧你不知道,就是咱俩现在在这里玩,也有人会给梅真武打小报告。别看他出差了,他都知道我在这里和你开房间。不相信,一会他准会把电话打到房间里来。”
曼曼的话音还没落,宾馆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曼曼拿起电话,嗲声嗲气地,对着话筒撒起娇来。电话果然就是梅真武打来的,他问曼曼,怎么老是去别管里开房,而不带佰巧去家里玩。
曼曼娇声娇气地问梅真武,说:“老梅,我想你了,你想我没?你在外面可要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别和不三不四的女人瞎唠,回来后,我要是见我的东西,被别的女人用了,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啊!”
曼曼和老梅梅真武的通话,让一旁的佰巧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十几分钟后,曼曼对着话筒,使劲吻了一下,终于放下了电话。她回过头来,再和佰巧说话的时候,马上就变了另一种语气。
佰巧浑身打了个冷颤,笑对曼曼说:“真酸!你们结婚就快两年了,怎么还这么黏糊?”
曼曼笑说,越是老男人,心里越是脆弱!就得天天拿好话哄着他。何况,梅真武娶的是年轻漂亮、貌美如仙的曼曼。只有多给梅真武撒娇,他才能越是心疼自己。相对来说,还是他给予女人的关爱更多。
梅真武平时最担心的,就是曼曼她年轻漂亮,怕她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对曼曼的防范也就很严格。总是时不时地给曼曼,这样那样的提醒。
曼曼笑说,一次梅真武说是出差,出差以后,又集体去芒砀山和萧县皇藏峪旅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