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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将皮带紧了紧说:“你们快走吧,我到食堂看看,团长的酒是五团自己烧的,太烈!小心喝醉呀。”
陈进东的住处此时也很忙碌。李二虎和两个战士正把团长、政委用的小桌搬到房子中间拼好,机关食堂的一位炊事员把报纸铺在上面。李二虎忙去收那几张报纸并说:“哎哟,这可是政委的宝贝,你可别乱动,要不政委可要训人了。”
一会几个团领导都来了。团长、政委、崔参谋长、李主任和那个李丙涛都在。李丙涛走路还是有点拐,陈进东说:“怎么样?别看外面天寒地冻,咱们这屋里可是热热火火啊!”
杜政委见团长兴致颇高就说:“是呀,又一次要远征了,给你们送行也是一次动员!但是团长你可要多注意,韩良那小子点子多。”
崔长山见桌子、凳子已放好,桌子上还是空的,对李二虎说:“人都到了,还不摆东西让人吃啥?”
李二虎看了看炊事班的战士一笑跑出了门,一会儿几个机关的炊事员围着围裙,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盆进来。
陈进东指挥着其他人从一个子弹箱里摸出几个酒瓶和坛坛罐罐,一捋袖子打开一个坛子放在鼻子边闻闻,搓着脸说:“娘的,真香啊!”
杜真点着他说:“酒虫子出来吧?但不能多喝啊,喝多了伤身体。”
李开来一挥手说:“嗨,咱这些当兵的哪有那么娇贵,难得喝回酒,尽兴就行!”
陈进东放下酒坛说:“就是呀,韩良这小子一听喝酒,连队做好的红烧黄羊肉都不吃了。”
李开来认真地对政委说:“啥叫幸福?政委,你想啥、盼啥,啥就实现了,这就是幸福!”
杜真觉得李开来的话很有哲理,思索了一下说:“对是对,不过人呀不能说有酒有肉就是幸福了,我们还要有更高的追求。”
这时门口有人喊报告,还是个女同志的声音,十分清脆。陈进东大喜道:“进来、进来,小冯来了。”
李开来听到这个声音面目有点发窘,忙朝暗处挪挪。
进来的是团宣传股股长冯洁,她二十三四岁,中等个,长着一副鹅蛋形的脸,皮肤白净,两眼不但大,眼角还向上翘,人称丹凤眼,高高的鼻梁,嘴唇自然而艳红。她是个东北姑娘,家在辽宁,家乡在她正念初中时内战爆发,学校被国民党的飞机炸毁了,她就和几个同学参加了解放军,后转入石家庄我军的一所卫生学校学护理。她是个非常喜好文学和音乐的人,在分配到部队医院后就赶上了解放西北的战斗,在后方医院里她目睹了那些被敌人飞机和炮弹炸伤甚至失去胳膊、失去腿的战斗英雄们,过去她看了不少苏联的小说,被书中的英雄事迹感动的流泪,而现在英雄就在她身边,她在黑暗的灯光下写下了自己的感受,创作了发自内心的诗歌,又在自己喜欢的作品中挑了几首谱上曲子给伤员们演唱。她的歌和诗鼓舞了哪些为国战斗致残的战士们,一时间在这个不大的后方医院有了很好声誉。更有传说,医院里来了一个天仙女,那歌声比天上的百灵叫得还好听!就这样,冯洁的歌声随着部队的西移也飞到了祖国的边关。
从这以后,陈进东到有意观察了刚提拔起来,担任团宣传股长的这个女干部。她人的确漂亮,是个男人见了她如果不动心就说明这个男人不是有病就是瞎眼,不由地佩服李开来的目光和心机,他想一定要给这个女孩子找一个又英俊、又有能力的男人,找谁呢?他想到了韩良,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政委。
杜真乐的猛拍了几下陈进东的屁股说:“你个老陈,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你的爱将,说实话你有了老婆,我吗家中也牵着,要不呀?能轮到他们?”
陈进东摆摆手:“别,老杜,别扯上我,我看你是有想头了吧?”说完他自己先大笑开了,笑完又说:“这个冯洁的确太美了,要赶快嫁出去,不然凉在哪很多人要犯错误的,你说对吧?”
杜真点点头皱着眉提醒道:“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们之间还不知能不能看上呢。”
“有什么看不上?”陈进东说:“除非小冯太挑剔。”
就这样两人把冯洁放在了先遣队,其作用一是和韩良多接触,二是她当过医生,可以给先遣队当卫生员,尤其是那位李专家刚崴了脚。
李开来从那次谈话后,有意疏远了冯洁。今天一听冯洁要来反而使他有点尴尬,倒是冯洁像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和他握手。
几个人刚坐定,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李二虎忙推开门去看,回头对领导们说:“团长、政委,是韩连长他们来了。”
“报告!”门外传来了韩良响亮的声音。
陈进东笑着看看杜真,上前一步拉开门说:“同志们,快进来吧!”
随韩良进来的李冰、班道九和一班的八个战士,身上的雪花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他们齐声向首长敬礼:“首长好!”
杜真拉着黄亮的手说:“同志们,请坐吧!你就是黄亮吧?”
黄亮一挺胸报告着:“报告政委,我是黄亮!”
陈进东见战士们都有些拘谨,站在那里挤成团就说:“坐呀,没有你们连的饭好是吧?还想着黄羊、野猪肉呢?”
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李冰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到底是团机关,这么多好吃的菜。”
崔长山见他们夹着猪头肉就往嘴里送说:“你们以为我们天天吃这些呀?告诉你们,这是二营长送来的,团长、政委没舍的吃,专留给你们的!”
杜政委哈哈笑道:“韩连长啊,今天我们是沾了你们的光啊,为了欢送你们出征,团长把藏着的好酒也拿出来了。”
冯洁坐在韩良右边,她的左边是陈进东。她没敢抬头,只用自己的余光看了看韩良的下巴和鼻尖。刀削般的面部和五官,处处透出一个战斗指挥员的坚毅。一抬头碰到了团长那善意的目光,陈进东那带有神秘的目光在冯洁和韩良的脸上扫视一番后自己笑着说:“大家都饿了吧?来,大家认识一下,”他站起来把团领导一一介绍给大家后看着韩良,指着她身边的冯洁说:“这是咱们团宣传股长冯洁,六团一支花!这次她和我们一起去诺河县,主要担任大家的卫生员,另外她的歌唱得可好了。”
崔长山捋捋自己的大胡子说:“这下先遣队可有开心果了,叫小冯多唱唱歌,鼓励鼓励大家!”
“这位,”陈进东指指李丙涛说:“是师长给我们派来了农业专家,叫李丙涛。”
杜真见李丙涛想解释什么,动了动嘴并没说出来,就说:“李专家是一专多能,强项是水利。”
陈进东自己先端了一碗酒高高的举起来说:“同志们,我们是开发建设边疆的第一批军人,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这里兴建农场、扎根安家。现在这里的条件差、困难多,但得有人先来吃这个苦啊,所以我们就是这吃苦的第一批人!今天我们先遣队的人集合在一起,从明天开始就要用最快的速度给咱六团去选家了,不多说了,大家都饿了,而且又有这么香的酒为我们壮行,我代表团领导感谢大家了,来!干了它!”
说完他双手捧碗,一仰头把一大碗酒喝了个底朝天。众人听了团长的话,心里有热的、有凄凉的,但不管是什么想法在团长的带动下都同时举起了酒碗,把酒喝了下去。只有冯洁大声咳嗽起来,显然这个东北女兵不像大多数东北人那样善于喝酒,陈进东扭头看看她一笑,用眼示意她:“小冯,女的可以例外,但酒要倒上,喝不了你可以找人替。”他说这话时有意看看韩良,韩良心里明白团长为什么把他安排在这个漂亮出众的女股长身边。他又看看政委,杜真正把碗放在嘴边抿着酒,但眼光却在他俩身上、脸上扫来扫去。韩良如坐针毡,极不自然。他知道自己没上过几天学,而这个冯股长是个高中生,而且长的又那么僚人。从团长、政委的表情中他感觉到上次团长给自己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对于陈团长的关心他从心底里感激。这么大一个团,没有老婆的干部太多了,部队里女人也太少,更别说近两千多名战士了。可瞅瞅身边的这位美人也太出色了,他在品味烧酒的同时也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漂来的香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心中的思念
第六章 心中的思念
因为昨晚为先遣队送行,大家多喝了酒,韩良和李冰、一排长很晚才回到连队。谭新斌、张兴起等几个不善喝酒的人骑在马上直摇晃,黄亮上马后跑了一会儿,风一吹头就有些晕,胃里也翻腾起来,他怕从马上摔下来就趁着清醒赶紧下马,牵着马慢慢地走着。而张兴起则坐在马背上边吼叫边向下呕吐,不小心把一口污渍吐到了王三魁的腿上,王三魁气得大骂:“看你个熊样,少喝点不行!没出息吃那么多,撑坏了还想不想参加先遣队?”
张兴起借着酒劲也不顾班长了,回嘴说:“老子也没吃你的,团长、连长都没说我,你、你算老几呀?”
王三魁听他骂自己酒劲也上来了,他立即跳下马叉腰站在张兴起的马前厉声说:“你给谁当老子?啊?给我下来!”
被班长一骂,张兴起的酒劲似乎醒了,佯做醉态地说:“班长,我、我也不知道咋了。”
远处的黄亮忙跑到王三魁身旁,谭新斌也脚步晃悠悠地走到张兴起身边翻着白眼说:“去,去给班长认个错,要不我可不客气了!”说着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张兴起知道今天遇上麻烦了,愣了愣赶紧滚下马说:“班长,我喝多了尽说胡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错了,的确错了。”
黄亮说:“唉,这还差不多,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咱班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谭新斌口气缓和地说:“知错就行,以后可别乱骂人,听到了没有?”
王三魁见两人对张兴起连批评带吓唬,把他唬住了,自己也不好说啥了,就牵过自己的马说:“行了,到此为止,谁也别说了,走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明月风雪夜,几个战士拉着马敞着胸向连队走去。
再说已回到连队的几个连干部和一排长班道九,坐在铺上说着话。班道九显然也喝过了头,兴奋地哼着陕西秦腔。韩良说:“老班,你赶车可要小心点哟,车上可全是咱过日子的家当。对了,还有弹药。”
班道九站起来用手剔着牙说:“连长,放心,我好、好多年没摸过鞭子,可我手不生。”他打了个饱嗝说:“他娘的,这包谷酒劲挺大,黄羊肉也好吃,是吧?”
李冰怕冷钻进被窝里,听了一排长的话抬头问韩良:“连长,听说咱们去的这个县水多、树多,种地肯定不成问题吧?”
韩良说:“只是听说,谁也说不上。”他看看一排长又说:“一排长,来和我一起睡。”
班道九说:“也,那不行,我得回去,要不然战士以为我出事了呢!”
陈锋也说:“好,我送你。”说着就要站起来,班道九摇摇手说:“别起了陈参谋,我没事,你们快休息,我走了。”说完拉开门迎着一阵风雪走去。
再说陈进东和杜真等人都走完后铺好床钻进被窝。陈进东披着棉衣靠墙抽烟,他吐了口烟雾见政委在灯下看文件就说:“老杜,韩良这个傻小子咋啦?这么好的事居然不上心,难道他不想娶媳妇?”
杜真放下文件说:“咱这些男人哪个不想老婆?我想是不是小韩怕配不上小冯心里有顾虑?”陈进东把话题一转问道:“你不说你也有个女同学在等你吗?”
杜真一听提到自己的同学,想起那个让他苦苦思念的姑娘,心情激动起来。是啊!要不是他一位在国民党里当旅长的兄长,连夜通知他在那个恐怖的黑夜里逃走,他当晚就被特务抓走了。当时杜真一听让他逃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和同学、恋人楚雅娴告别。他觉得在亲人中除了家人就是她这位心心相印的女同学楚雅娴最亲了。这是一位令人难忘的女子。细高的个头,齐耳的现代女性的发型,白净的面孔,柳叶眉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高而适度的鼻梁,樱桃似的小嘴丰润动人,一笑嘴角向上一耸,极少露齿。考上高中后她和杜真从黄土坡的大山里来到省城西安读书。他们虽然是同乡但因两家经济的差异,性格内向的杜真对这个同乡并没有太在意。特别是楚雅娴清高的气质、高傲的性格使人和她敬而远之。楚雅娴住在她姨妈家,杜真则与大多数学生一样住在学校里。几个月后,楚雅娴的清雅、美丽在学校无人不知,成了一个校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