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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猎人说:“哈拉提,今后嘛我们要少来打这些东西了,我有预感……”他还没说完哈拉提就小声说道:“阿爸,有人!”
老猎人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通过苇子缝隙他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队穿黄色军服的兵,哈拉提举起猎枪对老人说:“阿爸,快趴下,是汉兵!”
那卧倒的老猎人紧张地说:“哈拉提坏了,是刚才的枪声惊动了这些汉兵,这如何是好?”然后又阻止哈拉提说:“巴郎子,别开枪,枪一响人家听到了咋办?他们人多枪多,先不要动。”
老猎人趴在草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突然他发现人群中有一个蒙族女人,脸上的肌肉放松了说:“哈拉提,巴郎子,他们当中好像有个蒙古女人?你看见了吗?”
哈拉提也发现这些军人很和善,他眨着迷惑的眼睛说:“阿爸,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猎人说:“巴郎,不像是坏人,你看他们还在笑呢?”
哈拉提慢慢收起猎枪坐了起来,看着他们就要走近了说:“阿爸,汉人朝我们这走来了。”
站在苇丛不远处的乌兰花用维语大声问:“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解放军!和以前的汉人军队不一样,你们说话呀?”她回头看看大家说:“李主任、韩连长,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时从苇丛里走出一个穿白羊皮大衣的维吾尔族老人,他用维族话问:“姑娘,你们这——?”
乌兰花见老猎人没有恶意,就开心地一笑说:“大叔,这是解放军,我们自己的军队。”
老猎人这才向前走了几步,在十来米的地方停下来不解地看着这些汉人问乌兰花:“是你们家的军队?”他见乌兰花没听懂就又比划说:“解放军?穷人的军队?和国民党军队不一样?”
乌兰花点点头说:“对!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是为穷人办事的!”
老猎人指指自己的胸口点点头说:“知道了,不打穷人 ,不欺压我们维吾尔人,我吗知道一点。我叫艾山,是牧民,没事了来这湖上打猎,搞些皮子嘛换点东西。”
李开来听了乌兰花的翻译后说:“艾山大叔,我们是人民解放军,现在不打土匪了,我们要在这里创办农场,你高兴吗?”
乌兰花把李主任的话又翻译给艾山大叔,艾山疑问地说:“打土匪?我们这里土匪没有了,让汉人打完了,跑了,没有了!”
乌兰花又向他解释了李主任的话,艾山听了哈哈大笑,摸着雪白的胡须说:“亚克西,亚克西!可是——”他又小声问乌兰花:“他们汉人在这里种地,我们怎么放羊呢?”
乌兰花向他讲了解放军只开荒地,不占草原。艾山明白了后连连点头说:“好!好!你们这是在为我们草原上的人造福了,哈拉提出来吧,巴郎子不用怕,他们是好汉人。”
草丛中的哈拉提手提猎枪走了出来,把右手放在胸口深深为大家行了礼。
艾山看着大家疲惫的脸色问:“好汉人哪,看来你们还没吃饭吧?”乌兰花告诉他解放军为了办农场心急得很,中午还没吃东西。
艾山大手一挥:“哈拉提,咱们今天的羊打对了!”又一扬手说:“走,我家离这不远,到我家去吃肉、喝茶,走吧!解放军是‘雄鹰’,你们翻过了天山来到草原上,我们嘛,高兴!”
听完乌兰花的翻译,同志们理解了老人的意思,大家高兴地帮老人把黄羊绑在马上,冒着寒风向艾山的毡房走去。
陈进东一行昨晚上就住在了哈萨克牧民的家里。
今天,大家沿着山沟向西北方向走,两个钟头后又顺着低缓的山梁向东走,陈进东说:“马歇好了,大家上马!可不能养懒了这些牲口!”骑上马就快多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山北边。望着前面一座高山,它像个长兄一般挽住群山,东挽几座山峰,西携西边的月牙形山脉。他们从西边的山梁向北边的山坡进发,片刻的功夫就站在高山下扫视着前方,北坡山上雪很厚,风也大,队员们系好帽带,戴好风镜,虽然不担心雪迷着眼帘,可是雪片打在眼上也影响视线,李冰牵马走着连摔了几跤,引得大家大笑不止,冯洁赶忙上来扶他,李冰笑着摇摇头,不以为然地继续向前走。
陈进东勒马站住,向东北方了望着,前方是大片平地,大片黄色的芦苇在风中晃动着,一直连接到山坡下那又多又高的野杨树和红柳滩。过了红柳滩又是大片的不毛之地,周边是一簇簇的红柳,还有梭梭和芨芨草。
陈进东下马站在北坡一片平缓的空地上,文尕给他牵着马,自从李二虎牺牲后,这几天都是文尕照顾陈进东的生活。人到齐了陈进东大声说:“好了,都下马休息,李专家你来一下。”
李丙涛听到团长喊他把马交给潘树堂,走到团长身边和他一齐向远方看,陈进东扭脸问他:“李丙涛,你说这里咋样?在这里开地适合么?”没等李丙涛答话陈进东听到身后有踏雪的声响,回头见是张书记和县长过来了就说:“书记、县长,你们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风水也好。”
李丙涛也说:“这里的植被很旺,说明夏天雨水一定很丰富。”
陈进东一听来了精神,他很认真地继续听李丙涛说:“团长、书记、县长你们看,北面有这么一座大山,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风吹不过来,山后又有这诺河,夏天水蒸发上升后成为水蒸气,再变成雨,由于地球自转原因,北方吹来的风在这个环形地带形成很大的旋风把上空的云和雨都吸引了过来,就形成这一方的小气候,所以这里的草和树木又多又稠,而且旺盛。”
陈进东听着心中吃惊地想,这个李专家了不得,不亏是专家,别看他身材瘦小,可他懂天文、知地理,比风水先生可厉害多了。他是头一次听人讲天文、地理,怪不得师长说是借给我而不是调给我的,不行!不能叫他走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六团太需要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才了。想到这里他四处看看喊道:“冯股长!你过来一下!”
坐在雪地上的冯洁听到团长叫她,立即跑到团长站的平台处,她知道领导们是在决定六团未来新住址,所以就说:“团长,我可不懂农业上的事……”陈进东用手阻止她说:“别推脱,李专家和你对劲,你俩都是咱六团的宝贝,以后你要多关心李专家!”
冯洁听团长这么一说脸一下子红了,她用肘子轻轻碰碰李丙涛,李丙涛回头看看她又对团长说:“团长,我沿途看过了,这里搞农业非常合适,只是这里环境太差,不合适人生存。”
陈进东看看县里的两位领导说:“不适合生存?那什么地方适合?我就不信!咱是人民的解放军,好地方还要我们干啥?为了边疆的安稳我们就定在这里!我们要在这里安家、生活,还不能给国家和政府增加负担,所以我们要自力更生,要用自己的双手把边疆建设得像内地一样,丙涛同志,一句话,这里种地行不行?”
李丙涛一字字地说:“团长,单就开发来说,这里行!亚克西!”他最后还说了一句才学的维语,而且还带着兰州腔,引得大家一片欢笑。
陈进东咬咬牙心中有了把握,他对两位县领导坚定地说:“书记、县长,我就要这里了!”
张涛望着这大片的芦苇和荒凉的戈壁,有点怀疑地问:“真的就这里了?”
陈进东大手一挥说:“没错,这可是块宝地呀!” 陈进东是个急性子人,从这一刻起他脑海中已做了决定,明天就让李开来回师里汇报:他们要在这里安家了,就安在那个叫‘白杨坡’地方。
第三章 艰辛创业
李开来、李冰和道尔吉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师部。年终了各项工作都很忙,他们走了几个部门都没见到师长和政委,最后师政治部的一个干事告诉他们,师长下午参加完一个会议后被五团团长硬拽着去五团了,估计今天回不来。他们又问政委在不在,那干事说几天前政委去军区开会了,两人商量了下,决定先回团里,李冰想了想说:“道尔吉早就饿了,咱们先在师里找顿饭吃了再走吧。”
李开来想想也是,路上只用冻饼妇垫了垫肚子,现在真想吃口热的。他们找到政治部的王副主任。王副主任听说他们从诺河县回来汇报工作,而且走了一天,马上领他们去了机关食堂,可从那只有一个人头大的打饭方窗口里探出一个人头说:“王副主任,这么晚没饭了。”
王副主任说:“廖班长,这是六团的李主任、骑兵连的李副连长,还有地方的民族同志,走了七八十公里刚赶到这,一天都没吃饭,有啥吃啥,行不?”
廖班长想想说:“这样,我给他们烙几张饼,打几碗糊糊、吃咸菜行不?”
王副主任满口答应说:“行,行!谢谢你廖班长。”
廖班长对他说:“先休息,一会就好。”说完自己忙去了。
王副主任坐在一个树墩上,三人一边卷烟一边等饭。房梁上吊着两盏大号马灯,王副主任看着李开来说:“老李,瘦了也黑了,你们吃苦了!”
李开来摘下帽子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口有匆匆的脚步声,抬头向门口一看,来的是师长的警卫员小姜,王副主任忙问:“小姜,师长回来了?”
小姜举着手里的碗说:“嗨,这不才回来,我来给师长打饭。”
“那就等会吧,饭没了,食堂正重做着呢。”王副主任对小姜说。
“没饭了?”小姜失望地看看那个打饭的窗口说:“师长还饿着呢。”
王副主任说:“这不,六团李主任刚从诺河回来,向师长汇报工作,也没吃饭。”
李开来听说师长回来了,急忙站起要走,王副主任拉住他说:“坐下吧,没听说师长才回来正饿着。”他对小姜说:“要不把碗搁这你先去告诉师长,说六团李主任回来了,在食堂等他。”转身又将头伸向窗口对廖班长说:“廖班长,师长也没吃,多做点!”廖班长说:“知道了,师长每次都是最后一个。”
小姜出去不一会儿师长就来了,见到李开来老远就操着陕西口音说:“李开来,回来了!你们团长呢?”
李开来站起说:“团长派我们回来向师领导汇报情况,这不才赶到就听说您去了五团,王副主任安排先来吃饭。”
“正好,咱们边吃边说。”师长坐在一个马扎上。廖班长很快把一盆玉米糊糊端上来说:“师长,先暖暖身子,葱花饼马上就好。”
师长转脸看到还有一位民族同志看李开来问:“这位……?”
李开来忙介绍道:“这位是诺河县的民政局局长道尔吉同志,那位是骑马连副连长李冰,道局长是为我们做向导的。”
师长和他俩握握手说:“来来来,先解决肚子问题,不好意思,这里条件差,将就点,来,咱边吃边说!”
李开来和李冰吃饭间把他们进驻诺河的工作情况向师长作了汇报。当听到他们头一晚上勇战群狼的经过时,师长和在坐得都听得忘了吃饭。说到班道九咬断狼喉时,师长惊讶地说:“哎呀呀,我的娘啊,这是活武松!是真的?”
道尔吉抹抹嘴说:“我作证师长,是真的!那些狼尸我们足足拉了三大车!”
赵师长点着烟对李开来说:“这个骑兵连不愧为一把尖刀!”
李开来又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和地方政府的支持,说张书记、尼县长一同陪着选场址、划地盘,还讲了黄亮负伤和县长为大家接风的难忘夜晚,最后他悲伤地讲到李二虎的牺牲和李冰为救李二虎的勇敢行动。王副主任听了用力拍着李开来的肩说:“李主任,你们这几天的经历真不容易,你们做出的贡献和牺牲大家会永远记住的!”
赵师长感慨地说:“这是我们解放军在创造新的历史,好!有了这种精神六团今后的工作一定会走在前头,你们回到团里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工作我看要急中求稳,元旦前如来不及元旦后也行,就说那条大河吧,冬天好走,冰化了怎么办?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我建议还是先修一座桥,有什么困难及时反映,师的施工营也组建好了,李丙涛是水利内行,他不会没考虑到这些。”
李开来接着又汇报了为了保证全团过河,必须要在诺河上修桥,并且要求先调一个连去紧急施工。师长听了汇报,完全同意他们的作法。
第二天早上,六团政委杜真和老战友李开来见了面,虽然分别一个星期,但是由于大家太关心先遣队的一举一动,就迫切想了解他们的一切。
杜真拉着李开来的手问:“老李,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