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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散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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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装着在桌角上碰疼了手,再或是把粉笔灰弄撒在自己的头上。每次她都被我逗得不禁地嫣然一笑。她的成熟使她不像其他的女同学那样笑得前俯后仰,但我知道她很高兴,那样我也就满足了。 

  我记得那时进行故事大赛,我是我们班上最喜欢编故事的,我勇跃参加。 

  当我站在讲台上对着全班几十位同学讲故事的时候,我的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婷。那时候年幼,真的能从正面看她的机会还真的不多。当我看到她被我讲的故事逗得绽开了笑容之花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有一种满足感。虽然全班的每一位同学都在笑,但是我却只看到她在笑。 

  我还记得,那一次下大雪。老师让我们外出看雪景。 

  我们几个调皮的男生抓起花台上那些积得很薄的雪,扭成雪团相互打雪仗。其实雪团十分泥七分,结果弄得满脸是污泥。 

  婷看得开心的笑了,她拿出纸巾帮我擦去身上的污泥。那是我第一次与她接触。我的全身真的像受到了很大的震憾一般,心情激动,很想对她说些什么,却满脸绯红,什么也说不出来,也可能是什么也不敢说吧。 

  我也记得,有一次,在学校的后山上,我们几个男生与婷等几个女同学遇到。我们便扮演“侠女与强盗”,假装被婷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婷,心也随着她那灿烂的笑容跳动不已。欢声和笑语把整个后山都感动了,松林盈盈欲动,深草飘飘轻拂。 

  我和婷平时接触的时间其实也不多,那一次能开心的在一起玩,实属意外之喜,这一生中我永远也会记得那一天的欢声笑语。 

  日月轮回,斗转星移,五年的小学生涯都走过了,和婷同窗共读的四年里,我的心里始终有一小块地方,留着一丝丝朦胧的满足感。当就快要毕业分离的时候,头脑中全都是依依不舍之情。我的眼泪可能也不止一次的掉了下了。 

  毕业以后,我进入了NJ市T中学,而婷则进了NJ市Q中学。虽然在同一城市,但是相互却在不同的方向,加上家——学校两点一线单调的生活方式,使我和她如隔天涯之遥。 

  经过了一段中学的生活,我对其他同学的名字都已经渐渐的淡忘了,而与婷以前为数不多的一幕一幕,依然是深深的印在脑海里。不知道她还曾不曾记得在生命里有我这样的一个同学。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已经从一个儿童长成了一个少年。其他的同学情窦初开,我的心却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朦胧的醉意。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男女同学们之间相互的传递纸条子,手拉手的去逛公园、看电影。我感觉有一种失落感,我那幼小寂寞的心灵也想要人陪,我也想向女同学递去小纸条。可是,在已经到了初中二年级的春天,有几位女同学先后悄悄地把纸条递给我,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却什么也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因为在前一些时候,我在街上看见了婷,我的心里依然如同被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 

  三年中学生活就如同流星一样,瞬间即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朦胧的梦里始终装着那一位其实并未与我有什么关系的女孩,甚至恐怕她已经忘记了我。但没有想到的是分开了三年以后,我依然没有将这感情减弱丝毫。这,或许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如果因为某种理由才喜欢,我想也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假如不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或许我到现在对她的情感依然不会改变。 

  很快的,我们到了初三。毕业班学习非常的紧张,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对婷的思念越来越浓。三年以来,我也不止一次的在街上碰着她,我想我的变化肯定很大吧,她每次都和我擦间而过,却没有认出我。看着她那婷婷玉立的身影,如花似玉的面庞,我好想喊住她,可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居然缅腆了起来。几次都要叫出她的名字,却又鼓不起那个勇气。因为她只不过是我在孩堤时代一个并没有深入接触的同学罢了。 

  在街上偶尔遇到,自然是相当唐突,根本就没有准备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等到想开口叫住她的时候,人却已经走过了。这时候总在想:“等下一次遇见她,一定要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下一次的见面,依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的,于是又和上一次一样。三年以来,看到她的次数本来就少,可胆小的我却错过了每一次有限的机会。 

  与其他的小学同学在外碰着了,我也很自然的打一个招呼,相互的问长问短,很是亲热,为什么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人的时候,我就变得那样的没有用了呢?我反反复复的念着:“形影陈述相知时,近遥不改婷之思。” 

  我一个人在进行着对白总是自然自语的一厢情愿的爱情。 光阴似箭,从小学毕业到进入初中,已经近三年了。三年以来,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那个朦胧的故事,不停的在我的心里发芽生根。或许我是一个对感情执着的人,也可能是对于还没有开始的故事充满了一种幻想和渴望吧。 

  树叶黄了,被秋风一扫而落。而我心中的故事仍然未泯。我在为自己编织着,某一天,我一定会再度和婷一起笑谈风声。 

  初中三年级,我代表我们班去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知识竞赛的复赛。我很有希望能够在这次奥赛拿奖。考场设在NJ市L中学。 

  由于L中学离我们家很近,我很早便进入了考场。找到座位坐下以后,我的头脑里就一直在思考,想象可能会考一些什么命题。这种考试我是见得多了,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所以只是随意的想着,不时抬头看看天花板或窗外什么的。 

  忽然,我不经间的一次抬头,让我全身都僵住了。我看见坐在前面几排的一位女生转过头来环顾四周。一看她的相貌,却不是婷是谁?她的脸庞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把她那长长的头发剪成了短发。 

  乍一看见她,我的心开始扑扑的急剧跳动,呼吸也略感急促。一向不相信唯心主义的我,却也深信这是上帝安排给我的缘份。任何坚定相信科学的人,见到他的梦中情人与自己相隔咫尺,也必定有这种感觉吧。上帝这么照顾我,我怎么能将机会再次错过呢?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婷的身影,直到监考老师多次提醒我,叫我把书包放到讲台上去。我糊里糊涂的把铅笔盒放上了讲台,而把书包留在了座位上,惹得整个考室哄堂大笑。 

  我觉得满脸滚烫,因为在婷的面前感觉丢了脸。幸好我一直低着头,她见不到我红着脸。不过就算她看见了我,也未必认得出我是谁了。因为我再也不是那一个胡乱去扯女同学头发的小男孩了。 

  整场考试,我总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就盼着快一点考完,我下定了决心,考完以后一定要去叫住婷,与她一起聊天,一起聊那一场雪景,一起聊后山上的女飞侠…… 

  我的笔在草稿纸上心神不宁的乱涂乱画着,盯着试卷的眼睛也不时抬起眼皮向婷的背影望去,头脑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好容易等着结束考试的铃声响了,全体起立。我的试卷上却只填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空。在我旁边的监考老师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的试卷,似乎不相信我居然进了奥林匹克物理知识竞赛的复赛。 

  我无无暇去过问监考老师在想什么,看见婷已经走出了考室,我紧跟了出去,就要张口喊出她的名字了,但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酝酿了很久的勇气刹时间完全没有了,叫她的声音只能一直在喉咙打转。可是,我又怎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我跟在她后面,肓目的走着,一直就想开口,却一直不知道开口后该说些什么。走过了一条条街,穿过了一群群人,我始终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好象这一辈子只要能够这样也就足够了。 

  眼看着她就要向一个小区走进去,我知道她快要到家了,急忙开口叫了一声:“婷……”婷回过头来,带着奇怪的神情打量着我。片刻后,她忽然高兴地认出了我:“灵,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堆笑。 

  那一刻,别提我的心里面有多高兴了。虽然她只是认出了我,这一点并不能代表一个什么,但我却衷心的满足。但是这时,我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哆嗦地道:“你……还好吗?”她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刚才在考场里还真的挺搞笑,不过我可还真的没有认出你,你的变化可真大啊,人也越长越帅了……”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又是红彻底了吧,因我又感觉到脸上在发烫。婷向我说:“要不要到我家里去坐坐啊?”看着她那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却摇着头说:“不……用了,我……还要快些……回家。”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头昏脑涨,感觉又要出丑,只得说一声:“拜拜。”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逃离开去,只清清楚楚的听得她用动人的声音也说了一声:“拜拜。” 

  每次我一想到这儿,总觉得那时我可真该死。 

  这一场考试自然是考得彻底失败,感觉是无脸面对对我期待很高的物理老师以及班主任。他们分别都把我教训了一通,还对我关心的问长问短。虽然我的心里觉得相当的内疚,但却仍然感觉甜甜的。那个时候的感觉很纯洁,很神圣。 

  至此以后,我与婷见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当然全是我制造的罢了。我既然知道了她住在哪里,只要我放学够早,其他同学都回家温习去了,我就在婷的家与她的学校Q中学之间“游荡”。用这种方式来增加与她见面的次数。 

  每次见到她,她也总是微笑着向我点点头,或是打一声招呼,偶尔还要问一些近况或是学习上的问题。虽然每一次都是很短暂的,我也感到相当的欣慰。我在想,如果她知道与她的见面都是出于我的“安排”,不知道她会不会学着几年前那个女飞侠的样子一脚把我踹回家去。 

  在我的生命里,每次我想着那一段短暂的时光,我总会露出一丝笑意。朦胧的爱,朦胧的感觉,朦胧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朦胧的存在。 

  然而时光总是无情的,在我的心不断被婷的笑容及言行吸引的时候,中考悄然临近。 

  从八岁一直到十五岁,从童年到少年,美妙的旋律一直在我的心里响起。最让我高兴的,是能在中考之际与婷有了这样一个全新的认识中考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全班第三名。但是依然不够理想,离进省重点高中L中学还差着一些,我便留在了T中学继续我的高中生涯。虽然说T中学是NJ市的重点中学,我却对其没有多少的感情。可能是太嫉妒那些有关系的学生组成的所谓重点班吧,毕竟我们受到那么多的不公平待遇。 

  那个暑假,T中学要举办一个假期学习班。因为听说高中与初中的跨跃相当的大,为了缩短一下距离,我还是报名参加了。 

  开始上课的第一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在离上课的阶梯教室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站在教室的门口。我大惊,不自觉的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一看,果然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婷。 

  她也看见了我,很热情的向我挥了挥手,笑着说:“嗨,灵,你也考到了T中学啊。”我乍见梦中情人,激动已极,颤声地说:“我初中也是在T中上学啊。”她很惊奇的说:“可是以前我碰见你,见你走的方向不对啊。” 

  这一下我懵了,以前只要我放学早,就在婷的家与她的学校Q中学之间游荡,以便于经常“巧合”的碰上她。可那一条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怎么看也不像是从T中学走回家或是从家到T中学上学的路。婷果然不愧为精明的女中豪杰,这一问,我可真还答不上来,只得支支唔唔地说:“我……经常都要到那边去买东西。” 

  婷“哦”了一声,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疑惑。炎热的夏天,却仿佛吹来一阵寒风,我身体莫名奇妙的有一丝战栗,似乎觉得上天在向我提示着一些什么。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那一天,我们聊天聊得很开心。从天文到地质,再到许多年前那一场唯一见过的雪,还有故事大赛中我逗得她发笑,以及在后山上打得我“落花流水”的女飞侠。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拘谨了,我的话匣子就像是被潘多拉打开的魔盒,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时而还能逗得她咯咯娇笑。 

  这么多年以来,她在我的心中只是一个触摸不到的梦想,很遥远很遥远,不可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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