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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边请。”护士很礼貌地向Alice示意。
门外的郑浩焦急地等待着,看到Alice和护士两个人先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Alice,检查的结果怎么样?”Alice没有说话,看了看护士小姐,这让郑浩感觉有些不妙,“护士小姐,我的朋友到底怎么样?”郑浩的声音有些失控。
“先生,请您冷静,我们现在有几项检查没有确定,所以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化验。”护士小姐依然很礼貌。
Alice看到郑浩焦急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这个男人为她操碎了心,现在又要承受这样的压力,眼泪不觉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郑浩,没关系的,只是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不要这样。”这时候Alice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郑浩,只是尽量想让他平静下来。
“哪些还需要做化验?”郑浩根本不理会Alice说什么,抓住护士大声地喊道。
“血,只有血还没有最后的确诊吗?”这个词太敏感了,郑浩的举动让护士有些急躁。
“郑浩,你冷静点,只是身体检查而已。”Alice大声地说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叫你早点来检查,叫你爱惜自己,可你总是满不在乎地告诉我你很好。”郑浩的态度让Alice有些害怕,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大声吼过。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和护士去抽血。”Alice轻声说道。她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郑浩的心,因为爱的太深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Alice示意护士在前面带路,通过医院狭长的走廊,来到了血液采集室。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四下看了看,走廊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低声地抽泣声让她更加紧张,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散落在女人的身上,看上去她显得及其消瘦,Alice无奈地摇了摇头。
护士叫Alice进了血液采集室,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她毛骨悚然,这里的味道要比走廊里重得多,感觉像是死亡的气息。她看了看准备为她抽血的医生,然后躺在了病床上。
“你不要紧张,可能会有一点疼,很快就会没事的。”医生安慰地说道,但Alice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惋惜的目光。
粗大的针头刺进了她的静脉,她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再也没有其他感觉。看着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流进针管,她真的害怕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Alice感觉像是在接受上帝的审判,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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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别 第三章(2)
“你可以起来了。”医生轻声地说道。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医生轻轻地捅了Alice一下,“可以起来了,你没有家属陪同吗?”医生疑惑地看着她。
“有,我和男朋友一起来的。”Alice慌忙地用棉球棍按住针眼。
“你可以回去了,等我们通知你来拿结果就可以了。最近你要尽量小心,不要受皮外伤。如果鼻腔继续流血的话,最好用冰块冷敷一下。”医生嘱咐道。
这样的嘱咐让她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Alice慢慢地走出屋子。门外的女人依旧在哭泣,窗外的阳光也被一片很大的云遮住了,整个走廊看上去像是通往地狱的通道,而尽头正是开启的大门,而现在的她正一步一步走进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郑浩迎面走了过来。额头布满了汗水。
Alice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想大哭一场又怕吓坏了郑浩。
“你倒是说话啊,不要让我着急了好不好?”郑浩催促着。
“没什么,医生叫我回家等通知,等结果出来会通知我过来拿。”Alice麻木地看着郑浩,两行眼泪不觉地流了下来。
郑浩一下把她揽入怀中,“不要哭,会没事的,你那么能干,那么漂亮,一定会没事的。”
Alice多希望时间能凝固在这一刻,从郑浩口中说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简单,但现在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她使劲抓着他的衣服,泪水如同泉涌般倾泻而出。郑浩不断在Alice的脊背上揉搓,他多么希望能帮助自己所爱的人承受这一切痛苦和将要到来的未知。
不知过了多久,Alice的情绪稍微地平静了一点,她依偎在郑浩的怀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担心?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准备好为你担心一辈子了。”郑浩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我们回家吧,你一定累了,回去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骨。”郑浩继续说道。
“我想出去走走,在这里闷得我心里发慌。”Alice抬头看了看郑浩。
“你现在生病了,医生叫你多休息不要到处走动。”郑浩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只是出去走走。”说完站起身来拉住了郑浩。
两个人从医院走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了,整整一个上午两个人都在担心和紧张中度过。这样的心情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最起码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两个人都不会轻松下来。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轻风来回摇晃着。广州像这样的林阴道有很多,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都会在这里被放大或者被遗忘,像时间会改变一切,让所有未知变成一种赌注,结果只能是无条件地接受。
“我们还是回家吧,你不饿吗?”郑浩搀扶着Alice脆弱的身体。他实在不想让她过于疲倦。
“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一直以来你都宠着我。总是全身心地照顾我,真的很感谢。曾经我仔细地想过,也许你是上天派给我的使者,如果这次我真的检查出有什么病,你一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我。”Alice像是在交代自己的遗言一般。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郑浩严厉地说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傻乎乎地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电影散场,我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时候你生气地说我是个女骗子。”Alice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当时我还警告你最好不要爱上我。”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当时我说的是反话。”
“是啊,第一次约会竟然是那样的一个场面,当时可真把我气坏了,我真想好好地说说你,可又不好意思,只能戳在那里听你说我。”郑浩温柔地说道。
“第一次送来的玫瑰花让我扔到了马路中间,因为当时你说我是个不守信用总迟到的人。”Alice继续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心酸不由得升上心头。
青春,别 第三章(3)
“是啊,那次我手捧着玫瑰在大街上足足等了你一个小时。”郑浩的眼睛也变得湿润了。
“郑浩,我好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我也是。”
郑浩低下头吻住了Alice,他多么想吻干她脸上湿润的泪花,吻干她潮湿的心,让一切阴霾离她而去,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时间将二人的爱升华,也许一辈子也许一瞬间,一瞬间的美丽让彼此约定了一辈子的永恒。
“我们回家吧,回到那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又会是崭新的。”郑浩说道。
Alice点了点头,他们并没有再回医院去拿车,郑浩实在不希望她再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回去。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用心感受着对方。Alice靠在郑浩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她实在是太累了,这种累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内心。郑浩怜惜的看着怀里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车子很快开到了公寓的门口,郑浩不舍得把她吵醒,他希望能让Alice多睡上一会儿。“司机,我想包下您的车。”郑浩小声地和司机说道。
“包车?您要去那里?”司机说道。
“麻烦您小声一点,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车上呆着,我的女朋友很累睡着了,我不想叫醒她。”郑浩诚恳地说道。
“那好吧,你们就在车上休息吧。”司机边说边打开了暖风机。
郑浩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四周都变得很安静,只有暖风机工作的声音。郑浩心想司机一定认为我疯了,可事实上我真的已经疯了,为了她郑浩甚至可以放弃一切,这么一点小小疯狂又能算得了什么。暖暖的风吹出,吹到郑浩的脸上觉得很舒服,他紧紧地抱住了Alice。
不知道过了多久,Alice微微睁开了双眼,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司机,我们在这里呆多久了?”Alice捅了捅司机轻声说道。
“从下午2点到现在了,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了,你朋友说你需要休息不想把你叫醒,所以就包下了我的车。”司机回头看了看Alice。
Alice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感动万分,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站了出来用他坚实的臂膀守护着我。她轻轻地伸手摸了摸郑浩的脸,他瘦了,也变得有些沧桑了,一天的时间让郑浩身心俱疲,“亲爱的,我们到家了。”Alice轻轻地说道。
“噢……你醒了,我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郑浩一面揉着肩膀一面说道,因为怕吵醒Alice,所以郑浩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所以上半身有些麻木。
“司机师傅,给您钱。”郑浩把钱给了司机师傅,“真是太感谢您了。”说完郑浩拉开车门下了车,Alice随后也下了车。
“你真傻,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把我叫起来还花这冤枉钱。”Alice笑了笑,这是自从去了医院以后第一次看到Alice笑,这让郑浩十分高兴。
“这钱花的一点也不冤枉,我又看到你笑了,你今天都没有笑过。”郑浩说道。是啊,一早上到了医院Alice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哪里笑的出来。“我们上去吧,回家我给你做糖醋排骨。”郑浩一面小心地扶着Alice一面伸手去开门。
回到家中,Alice慵懒地趴在了沙发上,浑身的关节像要散架一般疼痛,在出租车上睡了几个小时让她现在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看着郑浩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的幸福让她忘却了痛楚。
屋子里飘满了香气,郑浩做饭确实很好吃,最拿手的糖醋排骨也是因为认识了Alice后才学会的。因为她喜欢,郑浩就专门找了一个厨师学了一天,每当郑浩看到Alice吃饭香的时候,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高兴。Alice正看得出神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Alice,你一天都跑那里去了?手机为什么打不通,急死我了。”VIVI着急地在电话那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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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别 第三章(4)
“我的电话下午的时候没电了,害你担心我了。”Alice不好意思地说道。
“今天你们是不是去医院了,体检的结果如何?”VIVI关切地问着,全然不知这边的情况。
“上午郑浩陪我去了,医生说一切都还算正常,至于头昏、流鼻血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良生活作息所导致的。”Alice只是告诉了她前面的部分,并没有告诉她还要检查血液,因为Alice不想让VIVI也跟着一起担心。
“那就好,没什么大事就多休息几天,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去上班。”VIVI高兴地说道。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还是好好照顾家里的小帅哥吧。”Alice半开玩笑道。
“你还有这个心情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不要让郑浩太担心你了,不然他很快会吃不消的。”VIVI的提醒让她有些担心。
“我知道,就这样吧,我现在要吃饭了。”Alice放下了电话。
忙碌的郑浩把做好的美味端上了桌子,有糖醋小排骨、芥兰牛肉、滑蛋炒墨鱼仔,还有一个紫菜汤,这些都是Alice非常喜欢吃的。郑浩一边收拾厨房一边擦着汗水,这让Alice十分心疼,她心里清楚郑浩为了自己改变得太多。Alice坐在桌子旁等待着郑浩过来和自己一起吃饭。
“你怎么还不吃饭,在这里傻呆呆地看什么呢?”郑浩放下手中的抹布说道。
“我在看你,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你忙乎了半天,你也过来一起吃吧,我想和你一起吃。”Alice撒娇道。她知道自己只要保持微笑,郑浩就会轻松很多。
郑浩一面笑着一面走到Alice的身后抱住了她,“傻丫头,以后要多笑,你笑起来才是最美的。”
“我们吃饭吧,我真的有点饿了。”Alice抬头看了看郑浩。
已经是晚上12点了,Alice依然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掉转着身体,旁边的郑浩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原因,睡得出奇的死。屋里一片黑暗,寂静而凝重的空气让她感觉恐慌,仿佛像前几天所做的梦一般。自己被困在了无边的黑暗里找不到方向,死亡在一步一步降临,她拼命地闭上眼睛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