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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最终要倒戈相向?
土木之变使明英宗沦为瓦剌军队的阶下囚,整座京城岌岌可危。危难当头,掌管兵部的于谦挺身而出,排除各种干扰,率领各方力量,顽强战斗,击退了入侵的瓦剌军。与此同时,他还同文武大臣一起拥立朱祁钰称帝,重新建立明朝政治核心。本想要挟明朝的瓦剌部族首领见到这种情景,被迫放归英宗。
于谦不是功不可没吗?怎么说他对人苛刻呢?接着往下看就明白了。文臣徐有贞,因在瓦剌军队进逼京师之时,率先提出“南迁”主张遭到于谦的严正驳斥,为此徐有贞经常遭到同事们讥笑,一直得不到升迁。他多次请求于谦举荐,希望谋取国子监祭酒一职。于谦也曾在景帝面前提及此事,但景帝认为徐有贞在危急关头大唱“南迁”调子,造成极坏影响,不同意提升他。未能遂愿的徐有贞非常懊恼,他怪责于谦从中作梗,影响了自己的前程,因而对于谦恨之入骨。
武将石亨掌管着京师驻军的兵权,一开始虽因与瓦剌军战遭败而被谪,但不久在于谦的保荐下,又官复原职,并在于谦的领导下,扭转败局,立下大功,被封为世侯。如此优厚的封赐使石亨受宠若惊,为了表达对于谦的知遇之恩,他向皇帝请求封赏于谦的儿子于冕。未曾想到的是,于谦在朝廷上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还指责他徇私。于是,石亨于谦,二人关系破裂,积怨日深。
由于处理事情不善于婉转,说话直,不给人面子,于谦得罪了本可以不得罪的人。就这样,文臣武将、内宫外廷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倒谦”势力。一番密谋之后,不久付诸行动。徐有贞等是行动的策划者,石亨、曹吉祥等则是行动的执行者,他们趁景帝病重之际,猝然发动宫廷政变,夺门成功,把老皇帝英宗又送上了皇帝的位子。而于谦的性命却丢在了这帮人之手。
你知道什么事对自己重要吗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
——《孟子》
孟子擅长用逻辑归谬法与人辩驳,例如先假定了两种荒唐的说法:“力足以举千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齐宣王对此加以否定,孟子立即把齐宣王自己的做法接上去:“恩足以几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这样便轻而易举地使齐宣王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不是不能,而是不为。也就是说,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做。
当齐宣王不甚明白时,孟子又作了生动的举例说明,“挟太山以超北海”是做不到,而“为长者折枝”则是愿不愿意做的问题了。说到底,关键是看你有没有朝这方面想,有没有这样一种精神。
今天我们在生活中有许多事情都该权衡,貌似小事,实际上牵涉到利益互动的大问题。比如说为老人孕妇让座,不要随地吐痰,遵守交通规则等等,的确都是“为长者折枝”举手之劳,而不是要你“挟太山以超北海”,可我们就是生性懒惰,又缺乏“中庸精神”,所以连让座这件事也要宣传号召。许多人就是要随地吐痰,要违反交通规则,这些都是没有想清楚“不为”与“不能”的道理。说到这里,是不是值得我们在生活小事上多加反省,多一点“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呢?
孟子在讲清楚了“不为”与“不能”的问题后,他又一次施展口才,对齐宣王来了一番政治行为心理学的开导,这就是著名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理论,“推己及人”,首先自己做起,然后推及自己的夫人、兄弟,再到整个家族和国家。
孟子说“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虽然是希望齐宣王好好考虑,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我们为人处世也处处要长短权衡轻重度量。儒学非常重视人的自我反省功夫,在儒家看来,只有经常衡量,才能认识自己,改善自己。不过,我们在这里突然想到的却是,认识自己固然需要自省,认识他人不是更需要权衡度量吗?
为人说话不可太直露
澹泊之士,必为浓艳者所疑;检饰之人,多为放肆者所忌。君子处此,故不可稍变其操履,亦不可露其锋芒!
——《菜根谭》
一个有才德而又能淡泊明志的人,一定会遭受到那些热衷于名利的人所怀疑;一个言行谨慎而处处检点的真君子,往往会遭受那些邪恶放纵的小人的忌恨。所以一个有才德的君子,如果处在这种既被猜疑而又遭受忌恨的恶劣环境中,固然不可以改变自己的操守和志向,也绝对不可锋芒太露地刻意表现出自己的才华和节操。
孔子说:“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孔子还讲过:“讷于言”、“慎于言”,但这种装哑的方法现在看来毕竟偏于消极,不符合交际的需要。当然不可失言。在与人交往中有时无话可说的时候想话说,比如你拜访别人,十几分钟,大眼瞪小眼不行,所以要能想出话题;想话说,也不是开口胡说,毕竟这些话是要经你审慎考虑的,不能说不得体的话。
《战国策》上记范雎见秦昭王,一次、两次,秦昭王向他请教,他都不说话,因为他发现秦昭王与他谈话时心不在焉,而他要讲的又是一套使秦国富强称霸的大道理,别人不重视,讲出来无益。直到第三次,秦昭王单独会见他,专心致志,虚心向他求教,他的一席话,就打动了秦昭王,封他当了宰相。像范雎这样,才真正是既不失人、又不失言的智者。
意大利知名女记者奥里亚娜·法拉奇,迂回曲折的提问方式,是她取胜的法宝之一。
南越总理阮文绍,曾被外界评论“是南越最腐败的人”。法拉奇在采访阮文绍时想了解他对此评论的意见,但是,如果直接提问,阮文绍肯定会说没有这回事。法拉奇将这个问题分解为两个有内在联系的小问题,曲折地达到了采访目的。她先问:“您出身十分贫穷,对吗?”阮文绍听后,动情地描述小时候他家庭的艰难处境。得到关于上面问题的肯定回答后,法拉奇接着问:“今天,您富裕至极,在瑞士、伦敦、巴黎和澳大利亚有银行存款和住房,对吗?”阮文绍虽然否认了,但为了对舆论有个交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出他的“少许家产”。阮文绍到底是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富裕、腐败,还是如他所言并不奢华,已很清晰,读者自然也会从他所罗列的财产“清单”中得出自己的判断。
阿里·布托是巴基斯坦总统,西方评论界认为他专横、残暴。法拉奇在采访时他没有直接问他:“总统先生,据说您是个法西斯分子”,而是将这个问题转化为:“总统先生,据说您是有关墨索里尼、希特勒和拿破仑的书籍的忠实读者。”从实质上讲,这个问题同“您是个法西斯分子”所包含的意思是一样的,转化了角度和说法的提问,往往会使采访对象放松警惕,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它看上去无足轻重,但却尖锐、深刻。
如何在倾听中做出决断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良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中庸》
一个领导身边,没有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没有一个正直的下属,全都是些唯唯诺诺,以领导的对错为对错,只是一味地服从,听话的人,像这样的领导虽然权力无阻,但位子却不牢固。
据《新书》记载:“从前宋昭公逃亡到边境,喟然长叹地说:‘唉!我现在知道我所以败亡的原因了。我朝人臣数千,发动政治事件,无不说我君圣明;我的侍从御用的人也有几百人,我披衣而立,无不说我主漂亮。我从内到外都听不到自己的过错,我就到了这个地步,我被困在什么都好里面。’”
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过错呢?在于平时完全相信身边人的言语,认为自己是没有过错的圣明君主,以至达到丧身败国的地步,这都是左右谄媚奉承的人所造成的后果。除此之外,如自私、贪污、枉法、结党、弄权、叛敌等等行为,还有愚蠢错误的偏见,都足以致使亡国的,而且,完全听信他人的话,天下的贤人哲士就不会归附了。
列子在郑国贫穷时,妻子也饿得面黄肌瘦,郑子阳派人送来数十担粮食,列子辞谢不收,并解释他的行为说:“他不是了解我的人,是听从他人的传说才知道我的,以听从他人的话而送给我的粮食,这是重加我的罪过,这样我也就会听从他人的话了。”这不愧是高明的论断,深远的谋虑,不是贤人难以达到这个境界。
所以说,领导者既然知人用人就得知言辨言。唐朝一位政治家陆贽向皇帝奏议,主张以听言作为考核人才的方法,他说:“根据听言考核人才,就是要想了解事情的得失,不可不听取他人的话;要想辨别话的真假,不得不考察于事实。说事有所得的人,必然有他所得事情的理由;说事有所失的人,必然有他失的理由;称赞人善的人,必定详细观察他行善的事迹;评论人的坏处的人,必然明白他作恶的极端。既然尽知他的情况,再到群众中去调查,群众说的实情,必然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如有诬陷,也要真正明白而给予惩罚。”陆贽建议皇帝注重于考核人才的关键是明断分析左右所说的话,这样就不失去人才,就不会把事情弄糟。
他人的话不能不听,但重要的在于知言辨解。孟子说知言的要旨在于:“言辞偏颇的人,我了解他所受的蒙蔽;言辞虚化的人,我了解他所受的沉迷;言辞怪僻的人,我了解他在哪方面理屈词穷。偏颇、虚化、怪僻这几种言辞,对国家有危害。如果有圣人出现了,他肯定会赞同我所说的这些话。”
天玄子说:“圣人辨言辞应做到:谀言辨别出他所想达到的目的,赞颂的话辨别出他想做什么,直爽规劝的话,辨别出他正确的方面,忠诚的话,辨别出他正直的方面,不能挑明的话,辨别出他指的是什么,寓言辨别出他所借用的意义,坏话辨别他的缘由,毁谤的话辨别出他的起因。这都要动脑筋、用智慧来明辨他们,正确的虚心接受,不对的反求于自己。”
明朝宰相、改革家张居正说:“天下的事,贵在思虑详细,贵在力行,谋略在集中大家的思路,决断在自己。”
魏文侯用乐羊,审视、谨慎在先,信任在后。这样,既信任他,就对左右的话一概不听,虽毁谤乐羊的奏书有一箱,也不改变自己的看法。他知道,左右的话,是听而不可信、不可取的。
行事要符合自己的角色身份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人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徵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
——《中庸》
处世既不能跟有些人学坏,也不要标新立异,故做清高,故意与众不同;做事既不可以处处侵犯他人、惹人讨厌,也不能凡事都阿谀奉承博取他人的欢心。所以洪应明说:“处世不宜与俗同,亦不宜与俗异;做事不宜令人厌,亦不宜令人喜。”
中庸之道是一种高明的处世哲学,然而遗憾的是,真正去掌握并实践中庸之道的人却并不多。人世间发生的不少悲剧都与当事人的言行违背了中庸之道有关。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有了好的方法却不被人接受呢?对此,孔子是这么认为的:中庸之道之所以不能畅行,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了,聪明的人常常超过中庸之道,而愚蠢的人又常常达不到;中庸之道之所以不能明晓于世,这是因为贤能的人常常超过中庸之道,而不肖之人,又达不到。
关于行事的身份、职责和角色问题,韩非子强调严惩那些侵官越职管闲事的人。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韩昭侯有一次喝醉了酒,伏在几案上睡着了,专门为他管理帽子的人怕他受寒,就在他身上披了件衣服。韩昭侯一觉醒来,看见身上加了衣服,很高兴,问旁边的人:“谁给我加的衣服?”旁边的人回答说:“管帽子的。”韩昭侯于是下令,把管衣服和管帽子的一同治罪!
明代嘉庆年间,李乐做官清正廉洁。有一次他发现科考舞弊,立即写奏章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