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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将太极章和太极拳融合起来修练,加上本身悟性极高,练习太极章的时候进步飞速。他想起外公曾说过,太极拳练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气会随着人的意识在体内运动,能够达到以意御气、以气运身的境界,这就是太极拳的精髓之处。那时候年纪还小,所以没有体会到这一层,只是照着外公的拳势来走,外公说他的拳打起来有形无意,外强内干,要他记住在打拳的时候要修行有我和无我的境界,内心有我,外形无我。没想到今天一试,竟然略有启示。
然而他也不敢大意,体内的气还不能完全乖乖地受控制,就好像从森林里抓来的野猪饲养在家里一样不受驯服。洛华微微觉察到那股气流有时候像小猫一样温顺,有时候却又像撒娇的小孩,赖在某处不走。。。。。。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缘故,要以肢体的动作来驾驭气的流动,这御气之法要和身体动作相互调和才能够达到完美的和谐,心里不得不惊叹太极拳的神奇,难怪外公七十多岁了却依然健朗,走起山路和年轻人一样快。
龙教练看出洛华已经修行过太极拳,有很好的太极根基,所以特别超前地指点了他。洛华此刻修练太极章简直是平步青云,但凡所有招式,只要龙教练示范一遍,他就很快学会了。待到后来,龙教练因为要教授众多新学员,无暇来单独教他,于是让已是黑带的沐兰来教他后面的几章。
沐兰十分惊讶洛华的修练速度,短短的时间已经练到了太极六章。她面露惊讶之色地说:“你修习太极章的很快啊!以前练过么?”
洛华微微一笑地摇头说:“没有。”
“一般人练到太极六章至少要一个月时间,你只要几个钟头就练完了。”
“我以前练过一些太极拳,可能是这个有些帮助吧。”
沐兰微笑地称赞道:“那也是你本身有很好的悟性,能够融会贯通太极的遁变之理。”然后开始教他后面的太极章。
她先给洛华演示一遍,然后慢慢分解各个动作。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习跆拳道,这太极章早已熟记于心。此时她练起来,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似的,宛若一抹九天云霄外轻盈的霞光,清丽的脸上平添一份柔美。
洛华一边牢牢记住沐兰的一招一式,一边暗自揣摩其中的动作要领,遇到和太极拳中相悖的地方,沐兰也会和他一起分析其中的缘由。到练习结束的时候,洛华已经远远超过其它新学员,学会了太极八章,而大多数新学员才太极一章刚入门。以前洛华跟外公一起学太极拳的时候,周亦星刚开始有些兴趣,后来慢慢就偷懒不去,此时看到表哥以太极拳根基去学太极章时,进步神速,顿时羡慕不已,却又后悔莫及。
晚上的特别训练在晚上十点钟结束,对一些学员来说,这却又是另外一段折磨的开始。纳德军校有非常严明的军纪校规,有一套详细的军纪制度和惩罚措施。任何违纪的学员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违规的惩罚是在晚训结束后执行的,这种惩罚叫做‘月下漫步’,但是千万别轻易地被这优雅的名字给骗了,它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隐藏了扎人的刺一样。
白天领到了‘黄牌’的学员全都整齐地站到1号训练场上,这是专门严惩违纪学员的训练场,细数下来五班竟有二十多人,男学员中只有洛华、欧阳龙和其它三名男学员没有受罚,而女学员中沐兰、曾静菲和凯西算是幸运者,都可以回去休息了。下午周亦星和潘飞羽悄声嘀咕的时候,也被贺教官逮个正着。训练了一整天,所有学员都感到异常疲惫,那些受罚的人更是叫苦不迭。
纳德军校纪律督察委员会的主任也是严俊,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是中国近代思想启蒙者严复的后代。他刚正不阿的作风,使他在军校早已威名远播。曾经有一名学员触犯了军规,被罚,而这学员却倚仗自己的父亲是校董,拒不执行,并当场顶撞教官。严俊依照纪律督察的条例开除了该学员,事后那校董亲自向严俊说情,而他依然秉公处理,丝毫不给情面。他同时还兼任审核委员会的主任,对每个学员的背景都很了解,因此更清楚如何针对不同的学员,进行因材施教的训练,他的下属也都秉承了这种‘严氏’风格。
明亮的探照灯照在训练场上,其它班和五班一样,大部分学员练军姿的时候都违纪了。
“这‘月下漫步’是做什么,该不会是让咱们在这儿欣赏月色,溜达散步吧?”周亦星好奇地问旁边的学员,他们都摇了摇头,一点儿都不知晓。
“听说好像每次的惩罚都不一样,有时候是扛沙袋,有时候是正步走几个钟头,反正名堂是多着呢,不知道今天是唱哪一出?”隔壁班的一个学员探头对周亦星等人说道。
“乖乖,”另外一人问道,“怎么起个这么温柔的名字呢?”
那学员继续回道:“因为到午夜时分,月亮刚好处在头顶的夜空正上方,准备慢慢落下,这时候学员们才完成所有的惩罚,走步回宿舍休息。”周亦星等人一听,顿时哑然失笑,看来还要享受一顿月光大餐了。
“嘘 教官来了。”
各班的教官先开始训话,人群中升起一股紧张的气氛,一些学员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官,生怕漏掉任何重要信息。灯光照在贺教官黝黑的脸上,露出跟夜色很融洽的光泽,他面带神秘的笑容说:“考虑到新学员的特殊情况,今晚的惩罚非常简单。”
大家一听,神情为之一动,都略感安慰,刚才紧张巴巴的气氛在第一时间里已散去一半儿,心里都在默默地想:谁说这纳德军校的惩罚令人恐怖啊?也不外乎如此么!
“当然也非常实际,都是一些你们能够完成的任务 ”众人都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今晚的惩罚就是 打扫厕所。”
众学员都愕然楞在原地,这任务的确简单又实际,简单得让所有学员不知所措,实际得让他们都想逃。
“我们五班很荣幸地分到了第五教学区,那边共有8个大厕所,5个小厕所,预祝大家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末了,贺教官还不失幽默地刺激一下大家,“据说那边的水龙头不是很通畅。”
严俊站在训练场的一个角落,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这些学员老大不情愿地朝目的地走去,他心里却暗暗地称赞这新法子高明。
回到梅舍后,沐兰洗了一个澡,感觉轻松了许多。她走出浴室,朝曾静菲的卧室边走边说:“菲丫头,我刚才热水用得不多,热水器的水还暖和的,你快点去洗吧。”走到她卧室门边一看,却见曾静菲手脚正在比划着什么,原来她还在练跆拳道。
“兰,快过来看看我的姿势,这样对不对?”曾静菲正在做虎步掌拳防御,逆拳侧击的招式。
“这么晚了,还这么刻苦啊。”沐兰口中虽这样说,却还是走过去瞧她的姿势,然后把她的胳膊稍稍扶正。
“你整个晚上都在教伽洛华,都不来理会我。”曾静菲就像受到委屈似的吐槽道。
沐兰笑着拍了她的肩膀说:“我看你晚上练习的时候‘打’得不错哦。”
“都是那个周亦星在旁边指手画脚,弄得我把许多招式都记混淆了。”曾静菲回想起晚上的训练,不禁侃侃地说起来,原来周亦星不服气她已经是红带,而且还担任他的指导员,所以在练跆拳道的时候不断挑她的毛病,而曾静菲也是好强的个性,忍不住要和他理论一番,可是到最终也没有分出个谁是谁非来。
“怎么样,碰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吧。”沐兰听得都笑弯了腰。
曾静菲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不过我看伽洛华的悟性好像很高啊,连着学了好几章。”她又补充了一句,“这表兄弟两人倒有很大的差别。”
同住的孙倩还没有回来,沐兰走进自己的房间,窗台上的墨兰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是她从家里特意带来的一盆。沐兰拿起杯子,往花盆里浇了些许清水,墨绿的叶子如拂柳一般,晶莹的花瓣中透出似玉般的润光。
那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她和一群驴友到杭州城外的天目山探险,在一个幽静的峡谷里,她意外地发现了一株兰花,菲丫头也挖到了一株墨兰,但后来这花在菲丫头的手下却越养越孱弱,沐兰家里的那株却依然生机盎然。菲丫头索性送给了沐兰,在她悉心的照料下,墨兰花又渐渐地恢复了碧绿的光彩。昨日还只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蕾,今日已悄然绽放了。
外面的青藤已经爬到了窗户边,弯弯的枝条,有万千般儿的娇娆。闻着这一袭幽香,沐兰静静地睡着了,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梦中是否又回到了那幽谷中呢?
新学员中很多都来自名门望族,平时连地都很少打扫,更何况是去洗厕所呢。不过军令如山,没有一个学员敢违反。好在这半夜里,教学区已经没多少人了,不至于‘前拖后拉’,抹杀了他们辛苦劳动的成果。
月亮终于在午夜时刻准时地升到了头顶正上空,那些早上迟到的学员们此刻才感叹,守时是一件多么令人感激的美德呀。
“月落乌啼霜满天,受罚结束去睡眠……”仅仅训练了一天,周亦星就见识到了纳德军校的残酷训练,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其它学员一起朝宿舍走去。
自从领教了惩罚的威力后,学员们在训练时的违纪现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不过这违纪就犹如患了多年的脚气,一时半会儿是断不了根的;惩罚措施也就好像治疗脚气,治标不治本。但这并不妨碍惩罚的威慑力,加上新的惩罚手段也在不断滋生,没有人再轻易跨过雷池一步。
经过五日的体能训练,学员们的军服虽然有折旧,可是军姿却焕然一新,当他们脚下的步伐再次跨出来的时候,就跟一道道直线拉出来一样整齐。
接下来的一周,学员们开始了更为严酷的体能训练。一周训练下来,学员们的身上都脱了一层皮。有些学员实在是经受不了这种魔鬼般的训练,最终无奈地退出了。
第十四章
江南山水间,飘荡着有情人的相思,苏东坡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更是让过往的文人墨客倾倒不已。西湖本是西子的女儿身,似水一般的温柔,几百年后一位女侠却怀揣着男儿般的心志畅游至此:
鉴湖女侠男儿心,纵游天下为不平,红粉偏爱配宝剑,豪情堪与东坡饮。
那是她人生中最豪迈的篇章。近百年过去了,今天她依然塑立在西湖旁,那是崇敬她的人们以一种特殊的爱,把她永远留在心中。历史就是由这样的人来创造,今天早已为明天的历史埋下伏笔,明天也将开启一段尘封的历史。
今晚,贺教官为学员们布置了一项特殊任务,叫做“午夜探灵”。
“去墓地寻人?”学员们都甚感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贺教官。周亦星从小就怕鬼,一听这任务是深更半夜跑到墓地去,心里翻起一阵咕咚:这躲猫猫游戏玩得太绝了吧,躲哪里不好,偏偏躲到墓地里。
贺教官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没错,去墓地寻人。”
“四个人一组,每组一个女学员,三分钟内组好队伍,选出一个队长,到我这里来领一个信封,先不要打开。”
虽然不知道贺教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学员们还是立马寻找搭档组队,队伍里一阵人头攒动。
下午训练的时候,潘飞羽等三个男学员在训练中失误扭伤了脚腕,校医嘱咐他们不能走动,所以晚上只能留在宿舍里,这样有一组就会有两个女学员。周亦星瞧见曾静菲正朝他们这里望过来,心里暗叫不好,忙左右拉人组队,却发现男学员们都是住同一宿舍的三人组队,只缺一名女学员。
贺教官提醒大家剩余的时间,眼看时间快要到了,周亦星硬着头皮看着曾静菲加入他和表哥的队伍,最后洛华、周亦星、沐兰和曾静菲成了一组,由洛华担任队长。领到一个密封的信封后,学员们都在纷纷揣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不是哪个老太太去墓地给去世多年的老公烧香,结果迷路回不来,要我们去找?”
“可最近没有新闻报道说杭州有人丢失啊!”
“我猜大概是有罪犯躲在墓地里,这里面装的是罪犯躲藏的地址。据说最近这段时间,罪犯们发现墓地人烟稀少,适合藏身,于是都流行躲到墓地去。”
“抓罪犯是警察的任务,哪里轮得到我们?”
“怎么说我们也是军校的学员,至少算得上是半个警察,维护社会治安也是我们的责任。”
“应该是某个墓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