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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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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块佛石回家(2)
天呀,原来她并不是一块玻璃板,我用毛笔写上去的文字一擦就没了,原来我拿的是金刚石,已经在玻璃板上划出了纵纵横横的深渠印儿!我让她把信一定要交给我,她说这不可能,她肯定要在今夜里烧掉,我就反复要求即便是不肯交给我,也得让我听听信的内容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给我念了一遍,我用心地把它记在脑中。
  我明明知道你是不会给我电话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拨了你的手机。我到底要证明什么?!
  你是我生命中的偶然,而我因为自己的软弱把自己对于完美的追求和想象加在了你的身上,对你作品的喜爱而爱屋及乌了。
  我心存太多的不确实,是因为我的虚伪。一切都像梦一样,我的自卑和倔强,让我在真正的爱情里,永远得不到幸福,得不到安宁。
  你说女人残酷,你以为我这么做就不是自己找楼梯吗?或许我们只是于万水千山中寻求精神的抚慰罢了。生存的巨大压力和迫切的情感需求已让我们面目全非了,寂寞和脆弱又让我们收不住迈动的双脚,我虚弱地妄图在沉入海底前捞几根水草。
  别留我,让我走罢,我这个任性的不懂事理的孩子。我只想过自己要过的生活,虽然我看不清楚我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模样。
  我不成功,没有成功的生活,但我更渴望追求有尊严的生活;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另外一种活法的。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痛苦如一条鱼。
  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让我走开罢,这真爱的光亮已让我不敢睁眼,我自私、残酷、矫情和虚荣。
  上帝啊,我总在渴求抚慰,却又总在渴求头脑清醒,在夜与昼的舞台上,我是那天使和魔鬼。
  这难道是我的错?!
  (跪在床上写,一条腿已麻,摸,没感觉,再摸,一群小小蚂蚁就慢慢地来了。)
  听完了信,我说,你往拉卜楞寺吧,我到那儿去找你!
  桌子上的旅游地图被我撞落在了地上,打开了,正好是夹有长发的那一面。灯光下,我看见了从西安到安西的古丝路的黑色线路,也看见了几乎与线路并行的但更弯曲的一根长发。
  我们决定了三天后返回,但在怎么返回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宗林的意见是坐车,我便反对,因为回头路已不新鲜,又何必颠颠簸簸数天呢?最后就定下来让司机开了车明日去兰州,我们三天后乘飞机在兰州会合,然后再搭车去夏河县的拉卜楞寺。第二天一早,司机要上路的时候,宗林却要同司机一块走,他说他在返回的路上再补拍些镜头。这使我和小路很生气,走就走吧,他是在单位当领导当惯了,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他就闹分裂了。小路帮他把行李拿上车,说了一句:那车上就你和那只苍蝇喽!我、庆仁、小路和老郑继续留下来休整,他们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我在宾馆的医务室让大夫针灸左大腿根的麻痹,然后回坐在房间为佛石焚香,胡乱地拿扑克算卦,胡乱地思想。
  对于那封未寄出的信,我琢磨过来琢磨过去,企图寻出我们能相好的希望,但获得的是一丝苦味在口舌之间,于无人的静寂里绽一个笑,身上有了凉意。我也认真地检点,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我的爱,我能离婚吗?如果把一切又都抛弃,比如,儿女、财产、声誉(必然要起轩然大波),再次空手出走,还能有所作为吗?而她能容纳一个流浪汉吗?如果她肯容纳,又能保证生活在一起就幸福,不再生见异思迁之心吗?我苦闷地倒在床上,想她的拒绝应该是对的,可不能做夫妻日夜厮守,难道也没有一份情人的缘分吗?回忆着与她结识以来每一个细节,她是竭力避免着身体的接触,曾经以此我生过怨恨,丧气她对我没有感觉,但我守不住思念她的心,她也是过一段我不给她联系了她必有电话打过来,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此看来,我们都是有感觉的,她只是经历了更多的感情上的故事,更加了解男人的秉性。我继而又想,或许她不允许发展到情人关系,我能在有了那种关系,失去了神秘和向往还会对她继续真爱吗?我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我似乎在做梦,我还在祈祷:让我在梦里见到她吧!天空出现了白云,云变成了多种动物在飞奔游浮,我坐着车来到了西安南城门口。哦,这就是南城门口,我已经三十年没有见到了。我是从哪儿来的呢,我记不起来,但知道三十年没有回来了,回来了南城门口城楼没变,那城河里流水依然,而我却老态龙钟了!一步一挪地走过了前边的那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一根电线杆还在,我想起了三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我是遇见了她的。我坐在电线杆下,回首着往事感慨万千,为没能与她结合而遗憾,轻轻地在说昔日说过的话:我爱你,永远地爱你!一位老太太提着篮子走过来,她已经相当地老了,头发稀落灰白,脸皱得如是一枚核桃,腿呈“ O”形,腰也极度地弯下来。老太太或许是往另一条街的超市去买东西,路过了电线杆用手捶打着后背,她可能也累了,要坐在那石台上歇歇,才发现我在旁边坐着,又坚持着往前走了。我看着老太太走过了街道消失在了人群里,下决心要在城里寻到昔日的她。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座楼前打问到了她的家,一个小伙子说:你是谁,我岳母上街去了,你等一会儿吧。我就蹲在那里吸烟,突然小伙子说回来了回来了,我往楼前的过道看去,走来的竟是我在电线杆下碰着的那个老太太。我“ 哦”了一声,一口痰憋在喉咙,猛地醒过来,原来我真的是做了一场梦,汗水差不多把衬衣全湿透了。
  

带着一块佛石回家(3)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醒过来的我没有立即坐起来,再一次把梦回想了一遍。我对于梦的解释一直有两种,一种是预兆,一种是生命存在的另一个形态。那么,做这样的梦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现在如此痴迷于她,说那么多山盟海誓的话都不可靠吗?在三十年之后见到她连认都不认识吗?
  到了第三天,小路却提供了一条消息,说他看了一份报纸,在安西有一座古堡遗址,相传是乾隆皇帝有一日做梦(竟然又是梦!)梦见了一处奇妙的地方,就让人全国寻找,后有人在安西某地发现了一处地貌与梦境酷似,乾隆便认定这是天意让他去新疆巡视的,于是要在那里修一座行宫。但是负责修建行宫的大臣却大肆贪污工程款,偷工减料,行宫修建好后,有人就举报了,乾隆大怒,遂下令将那大臣父子活剥了皮蒙鼓,大小两面鼓就挂在了城堡门口,每逢风日噗噗响动。
  有这样的地方,当然惹起了我要去看看的欲望,心想可以此写一篇小说或一出剧的。安排的是当天夜里雇车就出发,参观完无论多晚都得第二天返回,但却在返回一个村子前车子发生了故障,只好半夜投宿在那个村子的一户汉人家。说来也巧,这汉人的原籍竟是陕西,他的父亲是进疆部队就地复员的,他出生在新疆,而他的老婆则是上海当年来插队的知青。他们有一个女儿。女儿是他们的骄傲,一幅巨照就挂在东面的墙上,说她初中毕业后就去了西安,当过一段时装模特,后来在一个公司打工。当那汉人得知我们来自西安,便喋喋不休地问西安南大街那个叫什么春的面馆还在不在,南院门的葫芦头泡馍馆还在不在,他说他三十年没去过西安了。我们说城市大变样了,葫芦头泡馍馆还在,已经是座大楼了,南大街的面馆却没了踪迹,那条街全是高楼大厦。他便嘟囔着:“ 那可是个好饭店,一条街上的面馆都没有辣子,只有那家有辣子!”就招呼我们吃酒。老郑因车出了毛病自感到他有责任,故主人敬他一杯,他必回敬一杯,再要代表我们各人和主人干一杯,企图把气氛活跃起来,不想越喝越上瘾,喝得自控不住了。我一看这酒将会喝个没完没了,就推托牙疼起身要走———我不善应酬,也不喜应酬,一路上凡是自己不大情愿了就嚷道牙疼———老郑见状,也替我打圆场,让我先歇下,他们继续喝三吆四地喝下去,我就回了房间,获得了一件心爱之物。
  房间是房东两口将他们的卧室专门腾出了给我的,墙上挂着一幅旧画:一个高古的凸肚瓶,瓶中插着一束秋菊。用笔粗犷,憨味十足,更绝的是旁边题有两句:旧瓶不厌徐娘老,犹有容光照紫霞。一下子钻进我眼里的是两个字,一个瓶,是我的名字中的一个音,一个娘,是她名字中的一个字。我确实是旧瓶子,她也确实不再年轻。很久以来,我每每想将我俩的名字嵌成诗或联,但终未成功,在这里竟有如此的一幅画和题词在等着我!(每个人来到世上绝不是无缘无故的,你到哪里,遇见何人,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皆有定数,一般人只是不留意或留了意不去究竟罢了。)我立即产生了要得到这幅画的欲望,当下又去了客厅,询问房东那幅画的来历,大了胆地提出愿掏钱购买。房东说,那是一个朋友送的,你若看得上眼你拿走吧,我要给他钱,他不要,末了说:你真过意不去,到西安了,你关照关照我的女儿。递给我一个他女儿的手机号。(当我回到了西安后,我是与他女儿联系上了,才知道他的女儿在市里最大的一家夜总会里做坐台小姐,我想对她说什么,却什么也终未说,从此再也没敢联系。)
  车在第二天下午方修好,黎明前赶回到乌鲁木齐,当天的机票未能订购上,只好在原定日期的第三天飞往了兰州。提前到兰州的宗林和司机还不知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急得上了火,耳朵流出脓来。歇息了半天,第四天便往夏河县去。天已经是非常冷了,头一天兰州城里有了一场雨夹雪,在夜里虽晴了,风却刮得厉害,车一出城,路上的雪越走越白。我却困得要命,一直在车上打盹,脑袋叩在窗玻璃上起了一个包。夏河县城与我数年前来过时没有丝毫变化,我们又住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宾馆。宾馆服务员正趴在服务台上看书,抬头看了我,似乎愣了一下,就把打开的书翻到了扉页,又看了我一下,微笑起来。我开始登记,她斜着眼看我写下了贾字,就说:果然是贾先生!小路说:是贾先生,叫贾老二。姑娘说:他不是贾平凹?小路说:贾平凹是他哥。姑娘就又翻书,拿起来,竟是我的一本散文集,扉页上有我的照片,原来她看的那本书里正有一篇关于五年前逛夏河的文章。我伏在那里翻看那篇文章,这令我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带着一块佛石回家(4)
世上不走的路也要走三遍,当年离开夏河,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再回来的今天。奇妙的是这一次居住的竟就在上一次居住过的房间。我站在玻璃窗前,看到的几乎与五年前相差无几,只是一个是早晨,一个是下午罢了。我拍了拍床,这床是曾睡过我的,那时同眠的是×,现在我却为了她来,世事真是如梦幻一般不可思议。
  佛石被摆在了桌上,燃上了一炷香,我就拨她的电话。手机没有开通。驱车满县城去找,转了几个来回,把她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还是没有,我们就分头去各家旅社、宾馆、客栈、旅游点的毡房去找,整整到了半夜,回到宾馆,大家见面都是耸耸肩,摇摇头。莫非她压根儿就没来,或许她来过已经走了?!
  女人是不能宠惯的,小路发出感慨;而宗林得出的结论是:你瞧这累不累?!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好宣布不要再找了。第二天我们参观完拉卜楞寺,我突然感觉应该再去一下牧场,那里有大块草原,草原上有马——— 一提起马我就情不自禁———咱们再看看马吧。但在牧场,我没有去骑马,而坐在了一个杂货摊点上和摊主拉话。拉着拉着心里跳了一下,便认定她是来过了夏河,而且来过了牧场,我说:这几天来过一个女人吗?高个,长发。摊主问是不是开着小车,像个外国人,走路大踏步的。我立即说是的是的,她来过了?!摊主说,来过,骑了一个上午的马,她说她是从未骑过马的,但她不要导游在上马时扶她,更不要牵着,骑了马就在草原上奔跑,像是牧人的女儿!我问她人现在哪儿,回答是“ 这谁知道,她是向我打问过貂蝉的故乡,我说貂蝉是临洮人,在潘家集乡的貂儿崖村”。我再问她你们还说了些什么,摊主说:“ 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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