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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走投无路的女人
（） 风尘仆仆的电锯夹着假唯行站在演习指挥部的大门外。
教官和一众士兵吃惊地看着消失了一个月的电锯。
“报告长官，电锯完成任务。前来述职。”
……
乱糟糟的检查和询问终于结束了。电锯没有说出友军的事，他遵守约定，进行了保密。
教官：“演习已经结束了。真高兴你还能回到营地。我们以为你丢了。”
“请问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教官看着那外国机器人的外甲拼合体。这可千真万确是错误的资料里记载的那个机器人。这是人为的错误，他们印错了条码。可电锯竟然去了趟Ｚ国，真的弄来了一模一样的机器人。这还不叫完成任务，什么才叫完成任务。无敌无畏的战士啊，长官怎么才能跟说解释得清楚呢？不过这个外国机器人好像很有研究价值，自己一个小小教官，根本解决不了。还是让总部的人去解决这些纠纷吧。
“完成得很好。超乎想像。士兵。”
电锯敬礼：“谢谢长官。”
教官说：“你该先去机械维修部门检查一下破损。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回到你的岗位。”
“是！”电锯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
“长官，我想问几件事。请问您有时间吗？”
“你说吧。”
“我能跟李唯行做朋友吗？”
教官看了看旁边的外国机器人和手上的资料，皱了皱眉。“我想应该没问题。”
“我能加入俱乐部吗？”
整只部队只有一个军官俱乐部。教官心想，他有资格吗？嘴上却说：“噢，如果他们要你，没问题。”
“谢谢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
电锯通过了维修检查。大块儿临时制作的那些机件被记录在案。新机件会被送来，但需要一些时间等待。长官说，这段时间电锯休假，等待维修。电锯坐在自己的维修椅上，插上了网线，连入战术系统。战术系统里有个外接功能，可以向外发送邮件和接收邮件……
＊＊＊
“好了，又一个新的模块设计好了。”鱼线兴奋地说。
应龙凑过来看设计图。“这是我让你设计的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自己设计的。上次唯行哭闹不止，就像陷入死循环。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太危险。万一唯行三观崩溃，我们要花好长时间才能修复，还难免留下后遗症。可是有了这个模块，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这个叫jīng神危险管控模块，放在小脑系统里，可以保证唯行的jīng神安全。当他长期处于某种极端状态，会被强制暂停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要求他重新整理思路。这就相当于一个思考和情绪的保险，重启的控制，可以防止陷入死循环似的思考。怎么样？有想法吧。”
“嗯！好东西。做得漂亮！”应龙卖力地赞扬。
“哎嗨嗨嗨，我也觉得不错。”鱼线怪笑着自夸起来。
＊＊＊
唯行结束了六型机的开发。除了人格系统缺乏实现的基础，没能做出来，其他都如期完工了。科技部专门派了一个专家小组过来参观唯行，三个人不得不应酬他们。老谭混在人堆里一起过来了。接待完那帮专家，老谭送给他们一个大皮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应龙和鱼线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
信是手写的，不太像老谭手笔：
盒子里是最新开发的微型声纳。说明书和配件一应俱全。反正我是不懂，你们看着用吧。我从科技部硬要来的。这东西还没对外公开，记得保密。
还有，你们的通话记录、电话录音、跟姓赵的来往的证据，我都收缴消毁了。下次办事小心点儿，备几个临时的手机号。这么明目张胆地作死，你们是不是都活腻了？
不想总给你们擦屁股。看完给我把信烧掉，把灰分几份儿马桶冲走！
知名不具。
两人看完，冷汗真流。鱼线吐着舌头，把信处理了。
＊＊＊
应龙提交了七型的计划。唯行将会加装声纳、嗅觉器，以及相关的软件。到时他会像国队长一样拥有第二视觉，会像电锯一样拥有嗅觉。
另外，应龙有很多内容没有写到计划书里。那就是分析从电锯那里获得的各种数据库和数据包。里面有不少好东西，能用的都想给唯行用上。这个工作量真是不好估算，而且也不方便写在计划书里。上面又拔了些钱，没有上一次那么多，但也够用了。
唯行还继续经营着机器人茶座，很多人来捧场。不过有个好消息，最近一个月唯行竟然盈利了。这个月除去各种费用开销，唯行净赚了１９．１元。钱不多，但是给了唯行带来很大快乐。因为他喜欢赚钱。
鱼线说：“这个数儿好，吉利。‘要发就要发’的意思。你好好干上２０年，你爸赔给人家工具和配件的钱说不定能补贴回来一些。”
唯行信以为真，更高兴了。
＊＊＊
天气越来越热。好不容易迎来一次降雨，应龙和鱼线连呼凉快。
唯行却不太开心。已经连下两天了，机器人茶座一直没办法开张。唯行只好趴在窗台上看光景。他不怕下雨，现在的新身体改造的非常好。他甚至可以在雨中行走，不使用任何雨具。连电源线和网线的接口都加了密封胶圈，些许雨水不在话下。但是那些饮料和水果就不能迎着雨水送给来访的朋友们了。为了技术的保密，小楼是不能让他们随便进的。所以只好等雨停了再说。
这时唯行看到爸爸打着伞冲了出去。
不久，应龙接来一个拎着行李的女人。那女人看来大方得体，却带着一股悲愤和走投无路的伤感。唯行最近闲得厉害，一有事情做，就会觉得兴奋。看到那女人拎了行李箱，赶紧跑去大门帮忙。他喜欢帮别人的忙，因为帮过之后，他们通常会表扬。所以唯行其实喜欢的是被表扬。
那女人看到唯行时吓了一跳，应龙带她进到一楼大厅来。唯行放下行李，咣咣铛铛地跑去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那女人感激地看了唯行一眼，对应龙说：“想不到他这么聪明善良，比真正的人还可爱呢。”
正巧鱼线下楼来了。他凑过来，绕着那女人看了好几圈，一连声啧啧啧地赞叹。然后跑去跟应龙说：“龙哥，你真行。你倒底有多少老婆？一个比一个好看哪！呵呵。”
应龙笑笑说：“人家心情不好，可别乱开玩笑。这是我朋友叶新，安安也认识她。”
鱼线哂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就是逗逗你。话说她这是要搬来跟咱们同住吗？那不就成了同居了？”
应龙一脸尴尬。叶新面sè铁青，提起箱子就往门外走。外面的雨大了起来，如水泼地。应龙赶紧拦住，打个眼sè给鱼线。鱼线吓一跳，没见过这么不识闹的大人。小刘姐姐他们三个可不是这样。哪个嘴里都是荦素不禁，什么都敢说，热闹得像一家人。鱼线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要强，赶紧道谦。
应龙这才有机会跟鱼线解释：“叶新在这个城市没什么亲人，最近又遇到些困难。刚没了工作，租的房子也到期了，新的居所又没找到。想在我们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噢，这样啊。你不早说，我还以为……算了算了。唯行，快把行李搬二楼的空房间去。我们有新邻居了。”
唯行高兴地问：“叔，这是亲人吗？”
鱼线说：“你爸的好朋友，不是叔叔就是阿姨喽。自然是亲人。”
两个人蹦跳着去二楼了。只留下应龙和叶新两个人。
“坐吧。这里是私人空间，既办公也住宿。就像我和鱼线的私人别墅。平时很少让外人进来。只有最相熟的几个人才常来。齐遇他们有空会过来喝酒聊天。在这里先住下，不用担心。想住多久都没问题。鱼线这孩子嘴上不着调，你别往心里去。处长了你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好孩子。”
叶新拘紧地笑笑。“我知道。谢谢你借我地方住。不然真的要沦落街头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怕付不出房租给你。”
“大家朋友，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这里只有一条规矩要遵守，就是不能把关于机器人的东西告诉外面的人。要严格保密。”
“嗯，我会的。一定不会影响你们工作。”
“不影响，不影响。唉，你不是在zhèng ；fǔ部门工作吗？怎么会突然就失业了呢？”
“……”
“对不起。我不小心。”
“不怪你。我也觉得突然。不过，我猜是因为小若。”叶新的表情一黯，声音也变了。
应龙感觉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说不清突然听到是个什么心情。还在感叹自己的人生时，只听叶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顿时慌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他们在一起了。唔唔唔，小若怀了冯轻扬的孩子！”
应龙惊呆了。虽然他猜到小若可能跟冯轻扬发展了感情，导致了叶新的出局，但他没想到小若竟然……。难怪一向阳光向上的叶新会变成这种表情。引以为豪的男朋友，背着她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朋友。应龙叹了口气。当初安安曾经劝过叶新，可惜叶新听不进去。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叶新可能憋了太久，没处倾诉。终于遇到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那股怨气就像开了闸的水，再也阻挡不住。
应龙默默地听着，他能帮到叶新的，除了借个地方给她，也就能做个听众了。他也曾吃过这两个人的苦头，他明白这份委屈。他希望自己能为叶新做点儿什么。因为她现在和自己当初一样可怜。
第二十八章 留下来
（） 叶新早就跟冯轻扬定好了rì子。打算今年年底择rì登记，明年chūn天拍婚纱照，秋天摆酒完婚。冯轻扬也痛快地应了。两家家长都很高兴。叶新为了让自己有个难忘的婚礼，从去年就一直四处打听，学习筹办经验。今年年初开始就经常往外跑，去联络各方面的预定，积极地筹备着自己与爱郎的婚礼。婚房是冯家准备，已经装修完成。结婚已经板上钉钉。
谁知两个月前，小若突然来找她。她哭着向叶新道歉，求她原谅自己。然后跟她说：自己有了冯的骨肉。初听这消息，叶新并没当真。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类倒追的脑残女用过这招，只是她觉得小若不该做同样的蠢事。前几次的事件，都证实是女方造假，冯轻扬根本没跟她们独处过，是值得信任的好男人。按贯例，她当场打了电话要冯来澄清一下。意料中冯会当着自己的面否认与小若有染，然后她将摆足正室范儿，看着一厢情愿的“小三”败退。
谁知电话那头久久沉默。
叶新愣怔了好久，一声没吭扭头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冯轻扬和屈若。小若还打了几次电话发了些短信，向叶新认错，求她谅解。而冯竟然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这是真让叶新寒透了心。
数年的感情，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她连冯的一句“对不起”也没听到。冯曾经暗示过想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叶新红着脸拒绝了。她觉得婚期将近，到时再说也不差多少。难道就为这个？
过了一段时间，叶新挣扎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虽没走出被小若夺夫的yīn影，可也没像寻常女人那样，到处寻死觅活的求人评理。她少了笑容，寄情于工作，却也不失自强自立。可是没多久，上面突然通知她：月底离开单位。她被下岗了。
叶新很坚强，她明白这种单位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自己没有靠山，凭本事考进来，能干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冯的父母在本市有些人脉，自己一介布衣之女，争也没地方争。叶新挺起胸膛，一句话没说，一滴眼泪都没掉，打包走人。她没告诉家里人自己失婚失业的事，四处寻找新工作。她想证明自己没了那臭男人，靠自己一样能过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或企业肯收留她。她不愿意父母看到自己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沧湟归家。她咬紧牙关，努力想留下来。可眼看手上的积蓄越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