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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有一种想法——真好。
齐遇突然打破沉默：“唯行，你现在缺不缺钱？伯伯这儿有。”
“缺。可是伯伯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变大款了。反正这都是你爹借给我的，总要还给你家。我明天就能开始回收资金了。你爹当年借我的钱，我两倍还他，我还能剩下那么多。”齐遇自信地笑笑。
“对，你先用齐老大的钱。年底的我项目也扩大投资了。到时至少能给你拨出２００万来支用。我现在可是我们那儿的红人，连大领导都要给我几分面子。想想当初，要是没有龙哥照应，大家怎么会崛起得这么快？只不过两三年的时光，变化好大，好快……”小chūn儿也叹息起来。
思雨自嘲地说：“你们就好了，全都发了。可我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好蹭你们的钱花了。”
唯行轻拍着小刘阿姨的肩膀：“别难过。你失去的那些包包，我将来会替爸爸还给你。爸爸跟我说过你们当年的事。你们给爷爷nǎinǎi送去的钱，他很清楚都是怎么凑起来的。他特别交待，将来有机会，叫我一定替他补偿你的损失，要买最好最贵最奢侈的还给你。”
思雨大喜，搂紧唯行用力蹭脸：“还是龙哥了解我。最喜欢他了。”
对面的小chūn儿皱着眉头，很受打击。“他就提思雨，没提我们的事？重sè轻友。”
“不。他还说：齐老大和小chūn儿现在经济状况比较好，不用替他们担心钱不够用。但是他们各自还不能算是拥有稳固地位，也都没有足够忠心的团队成员。万一有人眼红，就像我这样给人背后下了刀子，便会好景不长。那么眼前得来的一切，终究还是不可靠。他们借的钱已经还给我父母了，再没拖欠。你以后也不要花用他们的钱。让他们把钱花在巩固地位和加强团队上。大领主的rì子再好，终究比不了小国王。”
三人听得眼眶一湿。齐遇笑笑：“人都不在了，还瞎cāo心？我们不知道这些吗？思雨已经帮我们铺排了门路。再有一年左右，我当上副所长，小chūn儿当上他们院主任，也不是没可能。我们还谋划着，想让思雨再往上蹿蹿，不用再跑来跑去的，也做个高管什么的。但这些搞门路的钱，我们都已经预先留下了。说给你听的，都是能让你随便花的钱。应龙不在这里，我们这些当叔伯阿姨的，就该替他照顾好你。你都要去摆地摊渡rì了，我们能好意思看着不管吗？”
唯行对三人表示感谢：“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们的钱我不能用。如果用了你们的钱，最终测试就失败了。所以我必须完全依靠自己的经济能力挺过这三年。不出意外，我会在下个月来临之前，凑足房租。过了经济负增长这个难关，以后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三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有志气！虽然跟你爹一样的死心眼儿。伯伯看好你。”齐遇笑起来。
“龙哥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小chūn儿一扶眼镜，一脸兴奋地问：“唯行，你们在哪里摆地摊？我们有空，去给你捧个场，当个托儿。”
“对对对，卖的是吃的还是用的？”思雨也拍着桌子问，表情兴奋。
唯行高兴地介绍起自己的搭档和营业地点。
＊＊＊
齐遇叼着烟，双手垫在脑后，仰趟在自家沙发上。他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电视里放着他最喜欢的节目，可他提不起兴趣看。
他的脑海里始终回想着“生物电脑”、“生化应用”两个词。前两天有个小会，齐遇作为研究所的先进工作者也去参加过。他们提到过未来几个月，会从本市几大研究院所抽调人手，组织建立一个生物电脑的研究项目组。说是有意向通过这个项目，要去争夺诺贝尔奖。
当时的齐遇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参加的意思。自己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正是来钱的时候，脑抽了才会放下即得的财富，去追逐领导们的好大喜功呢。
可现在他又犹豫了，要不要参上一脚呢？
自己现在有钱了，但是……有点儿空虚。坐拥财富，每夜换个女人过夜，这些并不能让自己觉得比以前更快乐。充其量就是底气更足了，不会被人随意欺压了，命运回归了自己手中。可是自己从来没有热切地想要去做点儿什么。现在为了唯行，为了应龙的重托，齐遇突然动了想要做点儿什么的心。生物电脑也许不会成为唯行真正的未来，只是其中一个选项。但是如果自己能去做一下，就会感觉自己在金钱以外，总算是为他做了点儿什么。应龙的清单列出的高科技太多，穷尽一生，也很难在某一项上有所成就。自己要是真想出上点儿力，那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这时小chūn儿来了电话：“我想去研发生物电脑。你有门路吗？”
齐老大笑笑：“你也在动这个心思？”
小chūn儿问：“什么叫‘也～’，我根本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好吗？等等……，你是说你也……”
“呵呵。我正在做思想斗争。我舍不得放弃眼前的财富，夜夜笙歌的好生活啊。如果我也去加入那个跨研究院所的项目组，好rì子可能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你误会了。我找人问过了。各大研究院所，只是邀请技术jīng英参与。参与，就是说，不一定非得全职都在里面工作。各大研究院所的jīng英们，自己手上都有挣钱的项目，谁舍得扔下到手的钱去给他们卖命啊？可我是真的想去，他们没邀请我。”
“就是说抽一半的jīng力去搞，本职不用放下？”
第二十章 千人斩的密诀
（） “当然了。你肯扔摊子不干，你们所长肯吗？”
齐遇听完非常高兴：“那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思想斗争了，我去定了。难得有个机会帮帮唯行和应龙。”突然一转念，这事情自己都没搞清楚，小chūn儿这个傻宅是怎么弄这么清楚的？
“你好像知道的比我都多啊？”
“嘿嘿，我花了两个包包的代价啊，什么问不出来？”
齐遇笑笑：“你为什么想去？为了唯行？还是为了应龙？”
“都有了。我也说不清。我觉得我更像是为了思雨才去的。”
“噢？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跟她挑明了说？”
“唉～。我怕说了又没成，结果连兄弟都没的做了。不说，我还能经常见到她。我这次想去研究生物电脑的项目组，就是为了要证明给她看，我也是条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汉子。也许，这样她就会注意到我了。”
齐遇捂着脸叹了口气。她早就注意到你了，生怕你注意到不她啊。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好好的青chūn就这么浪费掉了！话一挑明，手一牵，门一关，生米熟饭就成了。可你们偏偏都在玩儿暗恋！一个担心结果，一个拉不下面子。活该。
“我可以在邀请的事情上，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他们已经邀请了我，我再向项目组推荐你。必要的时候花点银子，必成。这事包我身上。还有，自己的事情抓紧点儿。拖泥带水的不干脆，有机会就表白了。万一说晚了，她给人抢走了，你该终身悔恨了。”
小chūn儿沉默。
“没事儿我挂了。”
“有！……没有。嗯……”
“倒底有没有？”
“我要是表白，该怎么……说，不是，怎么做呢？”
“找个机会，送点儿小礼物，当随口一说地说出来。被拒绝了就再找机会。没被拒绝我就恭喜你呗。这有什么好教的？”
“这么容易？”
“你以为有多难？”
……
＊＊＊
唯行躲在一边，不停地滴着眼药冲洗眼睛。
“就你这水平，还好意跟我说干这个挣钱？你滴进去的眼药都够把眼睛挖出来冲洗好几遍了。”郝强虽然在吐槽，却一脸的得sè。“无所不能的阿行啊～，终于有一项工作输给我了。呵呵，我该得意吗？我该得意吗？我必须得意一下啊～！啊～哈哈哈～。”郝强边笑，边用力一翻，铁网上的肉串整排地翻了个身儿。油脂滴落在火上，蹿起好大个儿的火苗，同时飘起带着焦香味儿的烟。火光和烟也让郝强不舒服，但是为了能在这个项目上表现得比唯行更强一点儿，他不介意多忍一会儿。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他卖力而自信的表演，引来很多路人过来光顾他生意。
买卖很红火。因为他们的肉串比其他摊子的都大，价钱相同。郝强夸大张扬的烤串儿手法，也拉高了人气。一共预备了四百串儿，一个小时就卖得差不多了。
唯行担心火焰和灰尘损坏机体，只管收钱和打杂，一停下来，就预防xìng地滴眼药保护眼睛。
“找着了！在这儿呢。”思雨大叫，招呼两个损友过来。
“小刘阿姨，你们真的过来了？”唯行挥手大叫，非常高兴。
“这是你熟人儿啊？”郝强问。
“是我齐伯伯、盛叔叔、小刘阿姨。他们都是我爸的好朋友。最好的那种。”唯行强调了一下。
郝强惊讶地看着唯行。能跟阿行他爸交情好到这份儿上，必定在阿行心里很有份量了。只是他们看起来，太，太年轻了点儿。
介绍寒喧之后，唯行把烤串拿来请他们吃。
思雨才吃了一口，就大声赞叹起来，表情夸张的像在打广告。
齐老大哈哈大笑：“思雨，太明显了。都出反效果了。”
小chūn儿：“思雨哪有夸张？本来就这么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有良心最有品质的街边烧烤了。”
郝强听了非常高兴。这烤串儿全都是他烤的，赞串儿就是赞自己啊。“他叔是，你老太有眼光了。就剩这些了，喜欢就都拿去吃。算我请的。”
“啊？快卖完了？那我不是白说那么大声了？”思雨问道。
“没办法，生意好啊。不过不要紧，还有时间，等会儿可以摆别的小摊子。他姨你有兴趣，可以看看啊。”郝强说。
“卖什么的？”思雨嘴里边嚼边问。
“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呗。”
“拿出来看看？”
唯行说：“我来。”利用烧烤摊位撤开的空地，他动作熟练地铺开摊位。由小到大，由高到低地摆起货物来。东西在他手上，永远都是整齐有序的。连价签都写好了放在每排最前面，非常方便别人挑选。
齐遇见了一皱眉：“唯行，你平时就这样摆摊的？”
唯行笑着说：“是啊。伯伯有什么指教？”
“这样是不行的！”齐老大咬了一口肉串儿。“你这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还怎么让人砍价？在这里买东西，讲得就是zì ；yóu随xìng。你要给人家讨价还价的空间。人人都爱占小便宜，尤其是女生。这个你可真别跟我争！我是专家。Ｋ？”
旁边思雨和小chūn儿一左一右，齐齐做了个拜伏的动作，把齐老大的专业xìng很好的哄托出来。
唯行一愣：“那我该怎么办？”
“来，我给你重摆一下。思雨，先别吃了，过来帮忙。”齐老大把剩下的肉串交给小chūn儿，擦了手过来亲自示范。思雨狠吃几口，也把剩下的交给小chūn儿，擦手帮忙。
“哪～！这样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
思雨在旁边两手高举乱晃，嘴里配着乐：“当当当当～～！”
小chūn儿和郝强低声赞叹：“唉呀我去～，我都想买了。”
唯行张大了嘴巴。
齐老大和思雨花了３分钟，把摊子上的货重新摆了一遍。感观上的效果突然就不同了。同样粉粉的小兔子被围成了两个小圈儿，中间围住了两个大一些的小熊，零碎一些的小物件或摆或挂，点缀得很梦幻。最外边一些小饰品把摆摊的布装饰得像做了一圈儿花边儿一样，特别好看。中间适当的空白，让这两堆抱团的小动物看来错落有致，好像欢乐地围拱在一起。比起唯行那清点仓库式的摆法，有着根本的不同。
这就是人类的创造想象和机器人的创造想象之间的差别吗？唯行想：爸爸说的是真的。我连人类百分之一的创造想象都没达到。他不禁有些失落。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像真正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