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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想到破解木马这么有把握,就该提醒我扔个大的。刚才我要先把狠话扔下,再把事情一办,得多威风?我从来没在家人面前牛B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可惜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这次不威风,下次可以一次威风个够。你不是也说,你们黑客也常有失手的时候嘛。万一没办好,话已经说了,那得多糗啊?不还是威风扫地吗?我只是想让你把事情办得扎实点儿,也好让你爸觉得你百发百中。”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我老爸这回都被迫跟人妥协了,看来这木马未必像我们想的这样好对付。先搞定了它再抖威风,一样。”
三型暂停了小脑系统的测试。用亮银枪的查毒工具扫了一下,果然有。
鱼线只用了1个小时,就指导三型完成了监控确认,找到了木马的存在位置和运行原理。三型在鱼线的笔记本上输出了“隐形”木马反向编译的C代码。鱼线看过,赞叹不已。不过他从来很少夸别人。他把三型和他自己先狠狠夸赞了一通,这才夸起ELS黑客的手艺和亮银枪的细心。“这个木马确实与众不同,普通人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它的存在。真难为这位‘亮银枪’,竟然能发现它的特征。除了钻研jīng神,只怕运气好过技术。”
“怎么说?”
“这个‘隐形’在机器运行时,潜伏在内存中一个区域,一般软件根本发现不了。只在系统中网络收发功能的一个非常小的底层文件中有实体。只要不使用网络功能,甚至不会启动。感染后,整个文件长度无变更,功能稍有改动。收发消息时,会在规定长度上偶尔加一个字节。对于本机对外的网络功能没有影响,却能积少成多,将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出去。只要有一台被感染或被cāo纵的服务器,就能将收集到的数据代为转发,然后几经辗转,最终会汇集到那名黑客手中。这个木马应该分为两部分,感染微机的只是一个客户端。最重要的信息收集部分的服务端,其实是专门感染大型服务器的。我相信一定还有一个木马程序,是专门针对服务器的,这是个中转站程序,有可能需要入侵后植入,不会轻易感染到服务器。本来说穿了,也没什么。但这个构想却非常罕见,一般人不会往这个方向想,所以,连我老爸这种老江湖,也没找到门路。”
“咦?这木马是怎么感染到三型的呢?”
“呵呵,只要被感染的机器使用网络功能,木马就会利用送信的机会,将数据传递到附近的机器上。一开始可能只是很慢的感染,但很快被感染的机器数量就会成平方倍增长。这个设计非常之巧妙,跟你细说你也听不懂。”
“每次一个字节,还不定期发送。如果是过百兆的文件,启不是要传上几个月才能到手?这木马看来也没什么用啊?”
“谁说没用?人家这几个字节,只传本地的IP、管理员帐号的密码,不到一小时,她就什么都得到了。因为本地程序凡是使用涉及管理员帐号的密码,都会被记下来发走。她收集到之后,只要试几遍,你的机器,人家就想怎么黑就能怎么黑。”
应龙吓了一跳:“我们的三型被人家木马种了不知多久,企不是什么密码都传到人家手里了?”
“没关系。我们先断网,让三型制作一个反制木马的程序,或者一个专杀工具。再修改网络防御模块。然后杀掉它,修改管理员帐号的密码,再接上网线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很快可以搞定。”
“人家倒底履行了协议,还提供了M国人的IP。我们这样破解她的木马,似乎不太讲究。”
“哼。她对我们的机器下手的时候,对我们讲究了吗?我们这个行当,从来都是技术强的人说了算。现在我们比她强,那还管她什么协议不协议的,一切都得听我们的。大不了我讲究一点儿,制作的专杀先不给老爸他们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拿出来不就好了?我们屋里的这些机器,是坚决不能让她乱来的。我可没参与老爸的协议,龙哥你参与了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技术,总是强者为王,弱者没生路。这话我老爸从小天天跟我说,一路说到大。”
“好吧,你爸说的对。那你先解决木马和专杀,给三型全面改一遍密码。等你有空了,我们谈谈双腿的设计,我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请教一下。”
“哦?一定奉陪。”鱼线听了非常受用,因为应龙提到“请教”这个词。“三型的腿?”
“没错,我搞不定平衡问题。需要跟你‘集思广议、畅所yù言’一下。”
“你学我老爸学得真快。”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
鱼线搞定了三型,办公室的木马被彻底消灭了。
鱼线让三型制作了补丁,杜绝了屋里机器再次被感染的可能。小脑系统的工作也完成了。两个人剩下的时间,都花在探讨双腿的设计上。三型利用空闲时间,继续着世界范围内的入侵行动。应龙从来没这么悠闲的工作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鱼线工作量锐减,压力一轻,就开始故态复萌,总想搞些恶作剧让自己高兴高兴。他时不时会去干扰一下应龙的思考。应龙始终毫无怨言。
鱼线终于忍不住问:“龙哥,我这么烦你。你怎么都不生气呢?”
“我没办法对你生气啊。而且我也没时间生气。”
“为什么?”
应龙停下手上的工作,笑着说:“我能像这样悠闲地工作,全都是因为托了鱼线你的福。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怎么好意思生你的气呢?再说了,三型还没搞完,我哪有时间生气?说起生气,有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
鱼线一听有故事,很有兴趣。“没有。说来听听。”
应龙让鱼线坐在对面,开始讲起来:“话说,从前有一个老人,他很有钱。但他有个别人看不懂的习惯,就是一和别人发生争执,就绕着自己家的田地和房子跑步。”
“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这是个睿智的老人!他孙子问他:爷爷,你为什么总是绕着田地和房子跑圈儿呢?怎么不跟他们争?老人说: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一和人发生争执呢,我就绕着房子跑,心里就想啊:我的房子还这么小这么破旧,连块地也没有,哪有时间跟人生气?我想到这里,就不生气,开始用心地去寻找挣钱的门路。后来我有钱了,房子大了,地也多了。一跟人发生争执,我还绕着房子和地跑。可我跑半天也跑不完一圈儿。我就想啊:你说我这么有钱了,我还跟他们生什么闲气呢?范不着啊。我就不生气了。后来养成习惯了,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应龙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嗯,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你了。龙哥,这样的故事你哪听来的?确实是个好故事。”
“我家里人讲给我听的。我小时候就爱听故事。”应龙微笑地看着鱼线,让鱼线很不好意思。鱼线知道龙哥是告诉自己,我家里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鱼线也不好意思再烦他了。
“你家里人对你可真好。咱们两个也是一家人。”鱼线说:“我找别人麻烦去了。以后有这样的好故事,想起来就说个听听。”
“好。别搞得太大,别让你爸知道就行。”
鱼线比了个OK的手势就跑了。应龙知道,鱼线是闲不住的孩子,与其跟他说“不行”,还不如跟他说“轻点儿”。
第二十八章 网络寻人
鱼线低着头,站在应龙身后。应龙的身边,围满了跑来投诉鱼线恶行的同事。
他们都知道鱼线是尖刀的儿子,可是他们不敢找尖刀的麻烦。所以,李应龙成了最好的替罪羊。因为人人都知道他俩是一起的。
鱼线只用半个小时,就得罪了一整幢楼的同事。
他跑到对面楼后面的草丛去玩,结果被楼上不知什么人扔的纸团打到了头。鱼线抄起石头砸破了二楼的窗子就逃跑了。一楼的同事看到了事情经过,就跟二楼的人说了。二楼的几个人就下来找鱼线评理,因为有人被石头打破了头,还损坏了一台显示器。鱼线躲进地下一层,实在没地方去,就进了供电室。那个被打的同事拉不开门,一气之下就锁了门,扬言要去告状。鱼线一怒之下……就拉了电闸。结果导致全楼停电,许多正在进行的工作都受到了直接影响。
无辜的李应龙被人拖到供电室去叫门。之后他带着鱼线逐个楼层道歉,请求原谅。应龙好说歹说才把鱼线带回办公室,请了几个代表一起过来,努力想平息这件事。受伤的人得到赔偿,受影响的同事们都进行了安抚,显示器应龙出钱买新的。应龙还答应,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忙,只管找自己,一定还他们人情,让大家都满意。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七点多。因为应龙还在禁足期间,不能离开研究院。所以请相熟的同事,代替自己送伤者去医院处置伤口。
等人都散了。应龙让鱼线坐下休息,自己坐在对面的办公椅里,两个人对望,一语不发。
“为什么一定要砸人家玻璃呢?”应龙没有责备,只是发问。
“……”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承认错误呢?好好说说,谁会难为你一个小孩子呢?”
“……我错了。”
“要是你刚才就肯认个错,现在还需要这么被动吗?”
“他们也没跟我认错。”
“你打破了人家的头,影响了人家的工作,还要人家先认错?”
“他们先打了我头。”
“好吧,谁先动手已经不重要了。以后千万别这么干了。就当哥求你了。”
“我也不想,就是当时控制不住。”
“唉,如果再控制不住,就算我想留你,你爹也肯留你,全研究院的人都不会同意。”
“我爸会知道这事吗?”鱼线有些纠结地问,他确实不希望老爸知道。
“暂时不会吧。如果你再这么乱来,只怕他不想知道都不行了。”应龙叹了一口气。
“我下次再也不扔石头了,我扔树枝总行了吧。”
应龙用力地揉自己的太阳穴:“鱼线,重要的不是你扔了石头。你的心里对别人的工作缺乏尊重。大家工作都要用电,你想都不想就拉了人家电闸。人家的工作怎么办?我们现在有自编程软件,可人家没有。人家每句代码,那可都是要一行行地写出来。写到一半断电了,那都是要重头再来的,真是不容易啊。研究院的同事们,通常经费都很少。有很多的小组,从来都没用过UPS(继电装置)。你拉闸,等于一手毁掉人家几个小时的工作。”
“龙哥,这你就太外行了,干我们这行,谁不会勤按个Ctrl+S保存文件啊?拉闸也能毁掉几个小时的工作?几分钟的劳动而已。干嘛说的那么严重?”
“这才是重点啊。你干几分钟的工作,我可能要干上几个小时。那还有不如我的,可能要做大半天呢?你我当然知道勤存盘了。可那些不如我们的同事呢?换位思考一下,将心比心。人人活着都不容易,何苦欺人太甚呢?”
鱼线低头不语,似乎知道自己理亏了。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我饿了,咱能先吃个饭再聊吗?”
两个人在食堂弄了点饭吃。正吃着,鱼线突然问:“龙哥,你要是将来有了孩子,他要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你会像今天对我一样对他(她)吗?”
“什么?”
“就是不批评,只讲道理……不打不骂,慢慢说服教育。或者讲些故事。”
“我不知道。我还没孩子呢。”
“我是说如果。”
“如果当初不是发生了些事情,说不定我现在都跟安安结婚了。说如果有什么用。吃饭吧。”
“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我捅破了天,你都不骂我。我在家犯一点小错,老爸就像让人喂了火药一样。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我的孩子,一定没你调皮。至少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拉别人电闸,让全楼的同事找我投诉。”
“我猜也是。对了,龙哥,你多长时间没见嫂子了,不想她吗?”
“快一个多月了……”,后面的话他不说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