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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达标反应迟钝的只是嗯了一声，而后就无声了……
赵春明说：就这么定了，马达标拉大提琴，我来弹钢琴。我们乐队的首支单曲就选定为周结论的《世界末日》。
涤纶说：叫什么名字好的？
赵春明说：那就叫堕落好了。
最后三个人的短暂会议就这样决定了他们的人生……
第二天清早，校门口又来了N辆卡车，赵春明看着还以为是涤纶运来的钢琴，马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赵春明说：在家干嘛呢？
我含糊不清地说：在睡觉的。
赵春明说：操！马上到学校来。
我说：学校怎么啦又？
赵春明说：来帮忙抬钢琴……
我说：学校有购钢琴的？
赵春明说：怎么回事学校的，是涤纶家的。
我说：涤纶家的钢琴怎么捐献给学校的？
赵春明说：不是的。是我们乐队要在这两天开一个流行风音乐会。
我说：好吧！等一会，还没吃饭的？
赵春明说：不要吃饭了，来学校吃好了，我请你的。
我匆匆挂断电话，火速赶往学校……
我来到校门口发现这里挺了几十辆的大型运输车，我开始怀疑涤纶家是不是生产钢琴的，只是听说他们家是做造纸生意的，后来生产卫生纸，最后转型成为生产卫生巾的……
至于何时开始生产钢琴我诚然是不知情的。
赵春明跑到我的面前说：怎么才来啊？
我说：怎么钢琴都弄完了的？
赵春明说：还没呢？
我说：多少架啊？
赵春明看了看停在校门口的汽车，十分肯定地说：应该有六七八十架吧。
57
我当时无语了……
赵春明有叫来几个同学，赵春明当时在学校里面也可以说是一个呼风唤雨的角色。主要是因为所有的师生都害怕他的歌声，我们一致认为赵春明的歌声具有超强的杀伤效果，这也是我们学校宿舍蚊蝇茫然一片的主要原因；在教室里面它们是决不会有娶妻生子机会的，还没长大呢就死在成长中的歌声里。
我们一直在苦苦相劝赵春明去做一个关于杀虫剂的广告，至于涤纶的杀伤力那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此二人如今联手高歌，学校里面的人们全然是闻风丧胆的害怕，最后也只能是极力的配合他们的行动。
所有人都要上车去搬钢琴的时候，校园里面传来了校长的声音：全体同学请注意，马上到学校的操场集合……
我们集体仓惶而归，按兵不动的站在操场上。
师生全部聚齐，来的所有外国记者在我们学校的露天平台上俯视着小镇的富饶却一直以贫苦面市的大地。
校长大声疾呼地说：一会我们三年级的所有同学去校门口把卡车上的东西全部搬到我们学校的大会议室。
赵春明说：操！校长都知道涤纶运钢琴过来的事情了。
我说：可能是吧？
赵春明说：这很好啊！人多力量大。
我没有说话。
朱葛玲玲说：咱们班的同学应该要注意安全，车里面的雕像都是很珍贵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就是这样，该安全的东西永远一直处在不安全的环境里，不该安全的东西一直都备受呵护着……
赵春明说：操！不是钢琴的。
赵春明和我苍然离开逃到了绝处逢生的地方……
赵丹地毯式的寻觅终于找到我和赵春明，说：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话剧团的人都在三年组的小会议室开会的，就少你们两个。
赵春明说：干什么啊？又要开会的。
我说：《屈原》的本子不都已经改好了的，彩排的时候也过了。
赵丹说：你们快一点，马上去小会议室报道，我去找团支书杨杨。就差你们两个了……
事实上应该是少三个人的：我与赵春明还有一个女主角。
我和赵春明最后到场，团支书和社长都在我们两个之先到了，赵丹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的，还不如我们两个女人。
我现在还在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女人的条件永远要比我们男人的条件优越许多，事实上两者是根本没有可比性的，我们能跟大象比体力的？如果能比的话那以后的摔跤比赛就直接摔大象好了，我想。
赵丹说：我们话剧团这次紧急开会主要只是为了一件事，学校为了发扬管理为的航天精神，决定改变原来公演《屈原》的计划。
赵春明说：怎么能这样啊？
团支书说：这是学校的决定，我们是无力改变的。
郭佳大叫说：我们不能改变，我们也可以不演了。
赵丹说：不演的也可以，最后在你们的个人档案上会有不服管教等字样的……
郭佳说：呜呼！哀哉！天理何在？纵身湘江宁归鱼腹，荒我苟活之余生……
我说：那是关于什么的话剧？
赵丹说：话剧的名字都已经被校长拟定好了，叫《放飞手中的窜天猴》。
赵春明说：这也算话剧名啊！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话剧完全没有公演的必要，因为我们每一年都在上演的，并且小镇的人们永远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什么的……
郭佳怅然道：我成猴了。
赵春明说：其实你演猴要比演老屈头更惟妙惟肖些。
江藤林再次插话说：化妆师都可以下岗了。
赵丹说：关于剧本这个星期的休息日之前就要赶出来的，时间很仓促，希望我们剧团的所有成员团结起来，把这个话剧做到近乎完美。
团支书最后说：我要说的话，咱们的社长赵丹同学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最后要说的是预祝我们话剧团的这次演出圆满成功！
这个时候是最需要掌声的，然而在那最后一次的会议上最后的时刻却意外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在以后的日子里郁郁寡欢的开始着手窜天猴的剧本。
赵春明在一天夜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因该有爱情的部分。
我说：不知道的。
赵春明说：可惜再也看不见Ａ了，不能……
我说：也是完全可以的，可以为她再争取一个角色，来饰演一个喜欢看烟花的小女孩的。
赵春明说：是啊！这个情节由我来写好了，兄弟不要泄漏天机啊！
我说：我有那么无聊的。
赵春明笑着挂掉电话。
就这样屈原在我们的众视睽睽之下没有喂给湘江的鱼，不过郭佳将要挑战另外一个角色：猴子。赵春明后来提议我们这些写剧本的成员，多多看看《动物世界》这当经典栏目。
赵春明着实是我们学校当时最累的一个人物，一只手写着爱看烟花的少女，一只手弹着吉他，一只脚踩着霏霏这只小船，另一只脚还要去踩A这只船，这诚然是很累的。近乎身心疲惫的劳累，我想
喜欢A的人应该是很多的，赵春明是其中的一个，李富生也是同样的，郭佳更是为了她几乎无眠的提高自己的演技……
我们就是这样生活在那段最为黑暗且充实的时间里。
晚上回到自己的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最后睡在自己的梦里；这是很幸福的事情，我想。
我仍旧停留在离开拉萨的火车里，这是能够离开拉萨的最后一列火车，地震完全毁掉了拉萨的建筑物，下了两天两夜的垂直下落的雪花掩埋了通往拉萨的所有道路，这是一个极其不幸的事实，我想。
我们的火车飞奔在苍茫的雪地里，旁边一排排的贫民窟瞬间的出现瞬间的又消失了……
近黄昏的时候，飞驰的火车开始减速慢行。离开拉萨的路上看什么都是眼熟，却始终记不得何曾相识相知；同车的人们开始买饭，我此时也是稍有饿感，于是和他们集体定购了火车上的盒饭，饭间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人们在从嘴里向外吐东西的声音，坐在另一面靠近车窗位子的男人大叫，说：这是给人吃的饭？里面都他妈的是砂砾子。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8
一个坐在道口处的大爷也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石子样的东西，随后大爷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大爷用漏风的嘴说：我唯一的牙啊！
第一个倡导者拉开车窗，畅然的把吃剩下的盒饭丢了出去。
车外面的一对母女看着正在飞行的盒饭，小女儿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妈妈……咱们的援救物资来了。
我们就这样在无意中极度的浪费着，然而还有很多人极度的需要着……
我们离开车站继续在风雪中立挺前行……
第二天清早，赵春明有来电话说：你今天有时间的？
我说：除了剧本以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的，我想。有什么事情的，你。
赵春明说：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去找A。
我说：干什么啊？
赵春明说：跟她说关于新剧本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匆匆挂掉春明电话，去找赵春明
……
赵春明矗立在风中已经等了我好久了，满身的落叶就将要把我的好友深深埋葬。
我说：等多久了？你。
赵春明说：多久也无所谓，只要你最后还是来了。
我笑了笑说：也是啊！
我和赵春名坐着103路公交车漫无目的的去了商镇一中，一中没有大门的事实的确能给我带来一种：地狱凭鱼跃天堂任鸟飞的错觉。
我说：你知道她是哪个班的？
赵春明说：不知道的。
我说：那你有她的电话吗？
赵春明说：不知道的。
我说：那你凭什么找到她的？
赵春明说：不知道的。
我说：什么都没有怎么找啊？
赵春明说：这些东西很重要的？
我说：不知道的。
赵春明老气横秋地说：这个时候是什么都不需要的，只是需要缘分，我想。
我说：是吗？
赵春明没有说话。
我们迷茫的走在完全陌生的商镇一中的小路上……
赵春明说：我去问问在前面一中的学生。
赵春明走到一个女同学的面前说：你好！同学。看见一个叫A的女同学吗？
那个女同学迷茫的看着赵春明说：老师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她去医院了。
赵春明激动地说：她住在哪个医院来着？
那个女学生红着脸小声说：听说是在市妇婴人民医院的。
赵春明闻声倒地……
那个女学生对着我说：老师，这个老师怎么了？
我说：哦，他太担心自己的学生了，就像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个女同学笑了笑说：哦，Ａ其实也没有什么病的，就是说自己的小肚子疼。所以昨天晚自习的时候去医院了。
我说：哦，是这样的，谢谢你啊！同学，你先回去上课吧？
那个女同学说：老师！现在是下课时间的。
我只是哦了一声，而后背着赵春明步幅沉重的离开商镇一中……
回去的路上我一个人仍旧清醒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夜晚的商镇，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忽然觉得我们长大了，至少可以说是我们苍老了……
我把赵春明送回家，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感觉是我完全摆脱一切杂念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关于窜天猴的创作之中。
我们就在第二个休息日的时候，赵春明和涤纶的乐队决定时间就在那天晚上，地点就在商镇二中的操场中央，开一个音乐会。
涤纶的钢琴和其他的一些中型乐器都已经准备就绪，赵春明此时是应该能够表演出好的音乐来，经典的艺术往往是诞生于创作人大喜大悲的时候。
刚刚尝试了挫败的失恋感的赵春明此时就是大悲的时候，春明艺术魅力即将体现，全校师生集体为这场无与伦比的演唱会做着提前的准备工作——每人买一大包的塞尔牌棉花球。
李富生更是准备充分，直接把自己寝室的棉被拿了下来劈头盖脸的坐在操场的最西边，因为这里是离学校卫生间最近的地方。
赵春明说：你不讲究啊？李富生。
李富生极其委屈的说：怎么了？春明。
赵春明说：你不想听就只说，干吗还盖个被啊？
李富生比屈原还要委屈的说：不是，你误会了，春明。我那被是想今夜无眠的听个通宵，很冷的用来取暖的，其实就是拿来取暖的。
在会场中央调音箱的涤纶大叫赵春明的名字。
赵春明忽然而逝……
全校的学生如期而至，老师也有几个应该是闲着实在无聊才来的，我想。
所有人几乎全部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