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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点点头,“除了他,还有谁想害你。试想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你最初能接受得了么?为什么圣上只轻飘飘的安慰你,给你府上塞更多的人,甚至还要赐婚于你和一个男人?滑天下之大稽。”她痛心的敲打旁边的小几,“他这是要让我们母子俩身败名裂。”
颛孙肃行捂着额头,想要细想下去但还是不行,脑袋里隐隐作痛。换作昏睡十日前的他,定然能想明白其中阴谋陷阱,可现今却要别人提点一二,身处如此险局,简直是把自己往悬崖边逼去。
搁在膝头的手猛然收紧,他满腔怒火,却在脸上化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是他宽容大度到能放过这群人,而是无论怎样的逆境与危险,都要保持着微笑和清醒的头脑,让自己舒坦、让关心自己的人放心,更是不让那些谋害他的人看出端倪,“母亲,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为护你周全。”太皇太后说道:“如若有一日能卸下皇储的重担,你千万不可眷恋。”
“母亲,我已经这么大了,凡事由我自己操心就好。”颛孙肃行招招手,让女儿继续逗祖母开心。
告别太皇太后,坐在马车上,颛孙肃行觉得闷得透不过气,目光无意中撞到杭豫左娇嫩如花瓣一般的唇上,似乎鼻尖又可以闻到清洌醇香,他的喉头颤了颤,迅速地将馋虫从脑子里赶出去。
敏筠玩乐的困倦了,乖顺的像个小白兔似的趴在杭豫左的膝头睡觉。而杭豫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敏筠披散下来的头发,神情温柔的像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颛孙肃行轻轻咳嗽两声,“豫左,趁着秋高气爽的大好时节,我们去郊外游玩如何?”
杭豫左轻声道:“殿下现在的月份极易流产,更何况刺杀您的主谋还在暗处。”
“若总是畏首畏尾的躲在府中,反倒叫那些人耻笑了。”颛孙肃行不以为意,舒舒服服的靠在软垫上,“再说,咱们总得找点法子,引蛇出洞才好,否则一日抓不到人,一日人心惶惶,始终不好。”
“那么全听殿下安排。”杭豫左稍稍欠身。
颛孙肃行的目光落在睡得香甜的女儿身上,不禁感慨道:“万幸现在有你,比我更懂得照顾敏筠。以前她母亲在时,冷冷淡淡的,不懂的如何和女儿相处……”
“殿下心思宽厚,所以不恨王妃么?”杭豫左忽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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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恨无用
哪个男人被戴上绿帽子会毫无恨意?会不想抓到奸夫淫妇将他们大卸八块,更何况是他这样贵为亲王、皇储的地位,眼里根本不可能容得下这等奇耻大辱。就算没有人敢说什么,但心里头早就嘲笑开了。
颛孙肃行每每想到结发多年的妻子,心头不是滋味,混杂着愤怒杀意和悲凉。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会走到和离这一步,却没想到在开口前王妃和外面的男人私奔了。
他心眼大,却也没有大到可以包容万物。
这件事他断断是容忍不了的。
但是如今的时局下,圣上、刺杀主谋以及自身将来的问题三座大山摆在面前,这件事显得渺小。事有轻重缓急,他有耐心等到铲除阻碍,再报复王妃和她的奸夫。
自然了,如果真将他们大卸八块除了泄去心头之恨外毫无意义,反倒是落实了王妃偷情私奔,他堂堂皇太叔颜面何存。
报复的手段很多,他要选择的是王妃的奸夫是个无耻浪荡之徒,王妃只是被他一时蒙蔽。王妃一朝得知真相,悔不当初,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样的说法是对外的,对内……该杀则杀,该软禁的软禁,万幸敏筠和母亲感情不深,他真下得了手。
颛孙肃行冷冷的哼一声,眼波流转之间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这不叫心思宽厚,而是懦弱无能,像个王八似的缩着脑袋就以为天下太平。本王可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单纯的恨有何用?关键是如何处置。”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杭豫左,叹道:“豫左不会背叛我吧?”
杭豫左毫不闪避颛孙肃行的注视,答道:“我视殿下比自身的性命更为贵重。不过……”他顿了顿,扬起微笑,“光凭嘴巴上说毫无诚意,我会拿实际行动证明这一点。”
“好,好,好。”颛孙肃行连着三个“好”,字字叩击人心,凝望的目光中绽开柔和的暖意。
苏濛找来的人真是靠谱。可是提到苏濛,他心里一阵阵的心疼,临出宫前趁着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向圣上讨人。结果圣上说什么以儆效尤,必须施以严惩才能让皇太叔府里的人长记性,好好的伺候他。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没有放人的意思。
无奈他手上没半点权利和筹码,空有个皇太叔的名号,至多受人尊崇。除去这些光环,他也就一介普通人。
既然口头上好言好语的说没用,那他只能来点狠的了。
颛孙肃行转开目光,指腹轻轻的摩挲窗棂,“今日遇刺,我大概的琢磨了下,可以确定是今日宴席在座的某一位公主所指示。依豫左所见,诸位公主如何?”
杭豫左抚摸敏筠头发的手不易觉察的顿了一下,缓声说道:“除却晋淑公主以外,大多是娴静温雅之人,如果是她们其中之一派出的,可见其心思之深沉。想从她们之中揪出主谋,需要费一段时日。不过……有时候往往越显眼的人,越善于伪装,摘清自己的嫌疑。”
颛孙肃行眯起眼睛,“你是说晋淑公主装疯卖傻?”
“豫左仅是猜测罢了。”杭豫左道,“凶手逍遥法外,处处留心谨慎也是应该的。”
“嗯……”颛孙肃行撩开帘子,狗蛋殷勤的凑上前来,“你,去德芳斋给本王买十样口味的糕点来,要今日午后刚做好的。”
狗蛋苦着脸,“殿下,我要走了,您身边没个人伺候呀,万一再遇上刺客怎么办。”
颛孙肃行嗤笑,“刺客来的时候,本王怎没瞧见你跑上来挡箭呀?你个三脚猫功夫也没的就别装腔作势了,还不快滚过去,等本王到家的时候要看到你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
狗蛋还想说什么,被皇太叔嫌弃的眼神逼退,灰溜溜的走了。
颛孙肃行放下帘子,压低声音对杭豫左说:“改日天气晴朗宜人之时,我们去城外郊游,事先摆好埋伏,引刺客上钩,只不过……”他摸着下巴,“我们还需这样做……”
他将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说了,杭豫左听得很认真。
说完,颛孙肃行抬起头,发觉杭豫左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皱了下眉头,以为他是对计划有什么要说的,问道:“怎么?”
“殿下,您的鬓边……”杭豫左指了指。
“嗯?”马车里没有铜镜,颛孙肃行也不知道自己的鬓边怎么了,只得看向杭豫左。
杭豫左笑的如同四月里的风和花,抬手擦过颛孙肃行的鬓角,指尖抚过下颚的轮廓,轻轻的痒痒的,似乎在留恋着,又仿若在面对一样珍宝。
手快要到下巴的时候,脑袋会不得不仰起一些,让人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颛孙肃行借着马车一个轻微的颠簸,避开去,抬手摸了摸鬓角,“是什么?”
“有点脏,我擦干净了。”杭豫左拍拍手指。
颛孙肃行不解的问道:“这里怎么会弄脏?”
“殿下手上脏的时候不慎弄到的吧。”杭豫左的口气如同真有那么一回事。
颛孙肃行应了声,转开目光去算是岔开了话题。
车行到皇太叔府门前,狗蛋累得像条狗一样吐舌头喘气,趴在石狮上懒得动弹,守门的身上挂着数盒糕点,看起来颇为好笑。
“嗯,办的好。”颛孙肃行随手弹几下盒子,“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本王和豫左去城外游玩,这些糕点明天都带上。”
“诶?”狗蛋惊讶的叫出一声,“殿下,您身子要紧,这段时日还是好好在府里养着吧?”
颛孙肃行抬脚作势要踹人,狗蛋忙不迭地躲到一旁去,双手抱着脑袋。
“难不成本王足足八个月都要像死了似的躺在床上不动弹?于是你们就安心了?”他冷笑,“呵呵,到时候你们是打算在本王身上采蘑菇呢,还是再过一年多烧点纸钱?”
狗蛋忙连“呸”三声,“殿下,这么不吉利的话您还是不要再说了,要不去问问大夫能不能走动?”
“那你就去把老钟喊来吧。”颛孙肃行冷哼。
狗蛋立时又有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去找大夫问话。
颛孙肃行回头看向一直默默无语的杭豫左,笑得极为温和,“豫左也去准备准备吧,我估摸着明日会是个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杭豫左望着那双深沉而墨黑的眸子,冷不丁的心头一颤。
随意自在、坦诚待人的皇太叔殿下,也许并不如同表面上那样。
第13章 踏秋行
清晨,颛孙肃行背着手,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的府邸门前,看着侍从们忙碌的身影。
杭豫左牵着敏筠的手,说说笑笑的走过来。颛孙肃行听见声音,转头向他们微笑招手,犹如一家三口一般,在附近百姓们羡慕的目光中齐齐上了马车。
“爹爹,我们今天去哪里玩?”敏筠开心的问道。
颛孙肃行道:“我们去城外的庙里吃素斋,然后呢坐小船顺流而下,赏两岸风景,听你……杭先生说有趣的故事好不好?”
杭豫左露出为难的神色,“教书在行,说有趣的故事恐怕连自己也逗不了。”他转而一笑,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颛孙肃行,“不过我听说殿下早年前曾四处闯荡,一定有不少稀罕的见闻?郡主,您爹爹善于言辞,说出来的故事一定很好听。”
敏筠一听,连连拍手道:“爹爹,说故事给我听嘛,我好久没听您说过了。”
女儿真是他的死穴啊……颛孙肃行无奈,瞟一眼温柔笑着的杭豫左,只得答应女儿的要求。
一行人出发前往城外的庙宇。今早刚得到命令的侍卫们,大批出动开道,沿街上蹿下跳,确保没有可疑人员,并且将寺庙团团围住,严格搜查其中有无异样。
“如此说明……”颛孙肃行放下帘子,挡住了站在寺门前迎接的主持,“咱们府里没内奸。”
他之所以要冒险外出游玩,并不是装出来的那样临时起意,而是要看在这突发的状况下,还有没有人能够抓得住这难得的机会在半途设下埋伏。
侍卫们虽然是圣上安排来的人,但至少需要确保他性命无虞。有了第一次的刺杀,这些侍卫再也不敢粗心大意,所以他才这么放开胆子的亲身引内奸。
颛孙肃行在寺庙里转悠一圈,临时抱佛脚,向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之类的好一顿拜,又捐了不少香油钱,最后看时间还早,在一众人的包围下到庭院里看风景。
风徐徐的吹过,一地落叶滚动,透出无限凄凉。
杭豫左快行一步,从狗蛋手里抽出披风,盖在皇太叔的肩头。
颛孙肃行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风轻云淡的杭豫左,心头一动,起了些坏心思。
虽说要和战友打好关系,但总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又着实无聊了些,找些乐子来活跃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豫左,你体贴入微,本王感动不已。”他装模作样的牵起杭豫左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仔细摩梭着滑顺的手背,“你瞧天气越发的凉了,孤枕寒衾必然难捱,不如今晚开始你睡在我房里吧。”
他们身边紧跟着的唯有钟大夫和狗蛋,侍卫和侍女们离他们有段距离,正好听不见声音,所以他才好厚着脸皮调戏杭豫左。
很久以后,他明白“不作就不会死”的真理。
先说当下。颛孙肃行说完这番话,满意的看着一片诱人的绯红爬上杭豫左白皙,衬得神态越发风情万种。
杭豫左引着颛孙肃行走过一条小路,四周静悄悄的,也不见他回答一字半句。
钟大夫和狗蛋对看一眼,各怀心思的注意两个人的对话。
走到路口,杭豫左放缓脚步,对颛孙肃行灿然一笑。
“殿下怀念当时醉里同眠了么?”
“……”颛孙肃行知道他们当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不代表别人也知道。他口出此言,不仅仅是想调戏下杭豫左扳回一成,再者平日里说话总要想方设法的打发走旁的人,实在是太麻烦,同床共枕最重要的目的是在于“有话好说”。
他原本指望着杭豫左说一句“好”就万事大吉了。
钟大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