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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伯吉斯光滑的头,哈利的目光越过伯吉斯投向窗外的夜幕。他可以想象伯吉斯有多孤单,漫长的时光里只有回忆可以证明过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过,也唯有那些回忆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即使,伯吉斯是一条蛇怪。[伯吉斯,没有谁会永远都在,再怎么亲密的人……也终究是要离开的。]
总觉得哈利是想起了什么,精确的说,想起了什么人,伯吉斯体贴的没有追问。就着哈利的手蹭了蹭,伯吉斯不再说什么。梅林太过残忍,而哈利早已不堪忍受。理智告诉他,哈利需要一个真正的解脱,而不是继续被梅林掌控在手中。然而,情感上他无法接受哈利的决定,却又无可奈何。
当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情不愿的跟在布莱克身后,看着死对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推开救世主的房门,看到的就是哈利·波特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双眼看着窗外——那是一片黑漆漆的夜幕,什么也没有。波特的头发长了很大一截,墨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让波特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而那条蛇怪,竟然像是一只乖顺的萨摩犬一样蜷在主人的脚边,还时不时蹭一下主人的袍子或者手。很安静的画面,安静得让斯内普觉得自己的闯入简直就是鲁莽到极致。
“西里斯。”对于自家教父永远学不会敲门这一点,哈利早就不打算纠正了,反正如果他不想的话,西里斯也很难推开他的门。绿眼睛扫到教父身后表情怪异的魔药学教授,短暂的闪烁了一下。“夜安,斯内普教授。”
“阿不思来了,在楼下客厅。”小心的越过蛇怪不踩到他的尾巴,西里斯走到教子身边伸手扒拉了几下哈利长长了好大一截的头发。“明明来叫你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行了,阿不思非要让斯内普也上来,哼。”
“蠢狗,别以为我愿意。”好像他乐意跨进一个波特的房间似的。不悦的喷气,斯内普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蛇怪身上。一条活着的蛇怪,意味着数量可观的毒液、毒牙、蛇蜕,还有血液。
[哈利,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罗伊娜,恨不能把我拆开来研究一遍。]感受到魔药学教授炽热的眼神,伯吉斯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而且他说你坏话,我不喜欢他,我要去睡觉了。]
“呵。”看着伯吉斯迅速的缩小溜进了为他准备好的篮子,甚至灵活的用尾巴为自己盖好了毯子,哈利为伯吉斯好像小孩子撒娇的表现轻笑了一下。他没注意到,魔药学教授看到他细小得不能再细小的微笑眼中闪了闪。“那么,我这就下去,让阿不思等太久不好……西里斯,放我下来。”
在哈利话没说完的时候就一把将瘦弱的教子打横抱了起来,西里斯无视了教子的抗议和语气里的无奈,龇牙咧嘴的笑着。“我亲爱的哈利,我有没有说过你留长发很适合扮演公主?尤其是你没有一副强壮得像牛的身板。”
“我可不是什么公主,西里斯。”一个无声无杖力劲松懈,从西里斯的怀抱里逃脱的哈利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好吧,西里斯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哈利其实已经很淡定了。
“哈利又瘦了。”等到教子和死对头的身影都消失,西里斯才低声的开口,灰色的眼睛里蔓延着浓浓的心疼。“我真怀疑这半年多他有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转头看向走廊上画框里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对方一贯阴沉的脸似乎对西里斯没有什么影响。“得了,我的曾曾祖父,我可没时间听你说什么斯莱特林的贵族礼仪,我得去找克里切,让他做点好东西给哈利补补。”
“看起来休息得不错,真让人高兴。”正在客厅里享用着克里切制作的甜点,邓布利多看到哈利出现在楼梯口时认真看了两眼,确认对方眼底因为疲惫而出现的青黑消失了。“但愿不是迷惑咒。”
“迷惑咒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在老人对面坐下来,哈利同样也认真的看了邓布利多几眼——显然老人已经恢复到常态了。“三周以前安格斯的爷爷告诉我德国出事了,一个叫做海因斯·威廉·瓦格纳的人率领圣徒进入纽蒙迦德带走了格林德沃,并宣布圣徒不再接受格林德沃的领导。令人吃惊,是的,我没有想到圣徒会背叛格林德沃,而且如此高调。”
“海因斯·威廉·瓦格纳?”认真的在脑子里搜索有关圣徒的信息,邓布利多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记得,当年我和盖勒特决斗那天,在场的圣徒当中有一个是姓瓦格纳的,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我查到的资料显示他的父亲曾经是格林德沃很信任的一个圣徒高层,不过已经不在了。作为圣徒当中的新起之秀,瓦格纳性格沉稳、冷静,善于谋略,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他的崛起是在最近五年左右,很大一部分圣徒都对他很信服。不过,瓦格纳真正掌握圣徒组织却是在今年初,我们忙于对付伏地魔的时候。大概是英国的局势对德国有所影响,那个时候德国魔法部的注意力也大多放在英国,给瓦格纳制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据说伏地魔复活的消息传到德国之后,瓦格纳去过一次纽蒙迦德,并且和格林德沃单独谈了很久,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太愉快。”幸好驻守纽蒙迦德的都是格林德沃的亲信,否则哈利认为自己恐怕根本就别想套出半句话。
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知道一直都有圣徒会去劝说盖勒特离开纽蒙迦德,或许瓦格纳也不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背叛的打算。“那么,目的呢?拥有了那么一个庞大且强大的组织,他想要什么?”
“让我头痛的就是这一点。”绿眼睛里划过一丝凝重,想起在德国明察暗访的经过,哈利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高调的带走了格林德沃,高调的宣布背叛,却没有半个字提到了目的。三周的时间,他甚至没有再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也没有任何行动。”
皱了皱眉,坐在邓布利多身边一直努力减小存在感的斯内普觉得很不妙。一个目的不明却掌握了圣徒的人,甚至第一代黑魔王还落在他手里,怎么想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可能。不过……能够查到圣徒的资料,连瓦格纳曾经和格林德沃有过不愉快的谈话都能查到,波特……似乎真的已经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个波特了。
“盖勒特身上有禁魔法阵。当初德国魔法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盖勒特没有任何反对的接受了。”不得不亲手参与封锁盖勒特的魔力的自己,还真是……当得起圣徒们憎恨的目光呢。苦笑了一下,邓布利多希望当年自己所留下的那个疏漏能被盖勒特察觉到,否则无法使用魔力的盖勒特恐怕很难从瓦格纳手中逃走。“不仅是限制他的魔力,也让人无法用追踪魔法追踪他。”
“阿不思,别告诉我那个法阵上的疏漏不是你故意的。”知道老校长是在为什么难过,哈利玩味的笑了笑。“天才如格林德沃,如果那么多年的时间他都看不出法阵上那个明显是你动的手脚,那么我真要怀疑当年他是凭借什么成为叱咤风云的黑魔王。”
“咳……”没想到哈利会知道这件事,邓布利多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我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因为伏地魔复活之后去过纽蒙迦德人不仅是瓦格纳,和格林德沃谈过话的人也不仅是瓦格纳。”绿眸里闪烁着狡黠,哈利现在觉得当时自己的决定真是再明智也没有了。“我说过,他会没事的,阿不思。或许他会受一点苦,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哈利?”惊讶的看向胸有成竹的哈利,邓布利多忍不住猜想哈利的纽蒙迦德之行究竟是怎样的。
“那个画面,我拒绝再看第二次。”意味深长的看向邓布利多,看到对方了悟的眼神,哈利眨了眨眼。是的,他不想再看一次格林德沃为了保护阿不思的坟墓而死的画面。那会让他羡慕,更会让他嫉妒。能够有一个人,在你死后还不惜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你的沉眠之地,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你的计谋,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又心酸的感情了吧。别开视线,哈利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低低的开口。“面对伏地魔,爸爸叫妈妈快走,自己去阻挡。还是面对伏地魔,格林德沃坚定的用自己苍老的身躯挡在你的墓碑面前,死守着老魔杖的秘密。”绿眸里似有什么一闪而逝,最终哈利让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看到的就只是一贯的平静。
“……汤姆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想起在西弗勒斯和哈利的记忆里所看到的那一幕,即使知道那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盖勒特,邓布利多依然觉得心底酸涩难当,同时又有种被填满的温暖感觉。懂得自己的,永远都是盖勒特。即使他们几十年不曾见面,即使他们曾经被迫举起魔杖指向对方。
阿不思总是挂在嘴边的,爱的力量。伏地魔的确不会懂,因为那是一种甘愿为对方奉献一切的感情,并不符合斯莱特林的标准。即使自己再怎么憎恨詹姆·波特,也不能无视那个混蛋在生死关头挡在莉莉身前的事实。斯内普隐晦的看了一眼比起詹姆·波特要柔和得多的那张脸,莫名的觉得波特身上有和邓布利多截然相反的情绪,斯内普暗暗皱了眉。他隐约记得,回归梅林的世界之后曾听到老混蛋波特炫耀他的三个孙子,据说是波特和韦斯莱家小女儿的孩子。当时的他只注意到波特有了一个和莉莉一样红发绿眸的女儿,并且取名叫做莉莉。
此时想起来,似乎六年来波特几乎没有跟韦斯莱家的小女儿有过任何交集。金妮·韦斯莱依然和自己记忆里一样迷恋着救世主,然而他从未看到过那个红发姑娘出现在波特的周围,也从未发现波特对那个姑娘有什么特别,后来似乎听说那个姑娘和一个格兰芬多热恋。见到自己上辈子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和别人热恋,波特为什么会没有任何行动?难道他不爱金妮·韦斯莱了?就算不是上辈子那个,可也还是金妮·韦斯莱不是吗?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思考波特的个人问题,并且是在讨论有关格林德沃和圣徒的时候,斯内普隐晦的再次看了波特几眼,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念头——难道波特对上辈子的金妮·韦斯莱爱得如此深沉,以至于不肯接受另一个金妮·韦斯莱?
“我留了一个门钥匙给格林德沃,危急关头他可以通过门钥匙脱身。只要离开了圣徒的势力范围,我相信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而我们,只需要等待。”摒除了脑子里闪过的纷乱的画面,哈利定了定神。“瓦格纳的目的,我认为格林德沃会给我们答案。”但愿,那不会是第三个黑魔王。
☆、[卷一第十三章]
[卷一第十三章]
波特,的确不同了。不是自己记忆中莽撞而单纯的格兰芬多,不是詹姆·波特那样傲慢自大的富家少爷,也不是莉莉那样热情开朗的天使。西弗勒斯·斯内普发现,当自己摒弃了莉莉或者波特这样的前缀,就像认识一个陌生人那样去重新观察波特,自己才真正的、不得不承认阿不思和卢修斯是对的,而自己,错了。他的确不了解波特,不了解眼前这个波特。他所有的认知和判断都来自于记忆,或者说来自于对詹姆·波特的憎恨和对莉莉的怀念。他看到的不是波特,而是波特身后的父母,是自己已经不可能逆转的上辈子。
静默的旁观,斯内普看着波特以不逊于阿不思的睿智跟卢修斯进行完全对等的交谈,听着波特冷静理智的分析斯莱特林的现状。而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过去的六年间他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极少参加由波特主持的凤凰社会议,直接从阿不思那里接受命令同时汇报情况的自己,从来就没想过波特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合格的领袖。不再是上辈子那个在阿不思的安排下跌跌撞撞前进的毛头小子,不再是那个依靠着格兰杰的智慧的傻小子,波特已经具有了上位者所应该有的一切素质。冷静、沉稳、理智,永远将眼光放在长远的未来而非眼前,却也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琐碎的细节。
越观察,斯内普就觉得陌生。是的,陌生。就像是一个原本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对方心里想说什么的人,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再没了熟悉的规律,他再也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出对方的想法。他不知道波特是什么时候成长为如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促成了这样可谓巨变的成长,上辈子解脱在纳吉尼毒牙之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