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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半年的时间,他过地极为幸福,像拥有一个最温暖的家庭。而后上了学,和同学一起玩耍一起回家,那个男人就开始不高兴,他以为成绩不好惹“父亲”生气了,每天在学校呆很久看书,学习蹭蹭地上去,可他还是不高兴,在门口等他回来,和同学一起,就想打他,打完抱着他哭,浑身地摸。
后来的事,蒋随原不愿意说下去,孙隐然没有为难他。
蒋随原是个天性坚强的,他最难过的时候就是半年后发现自己最爱的“父亲”只是喜欢他的身体。那时候他就想逃了。
那男人知道自己有病,胆子小,只敢摸摸,不给碰就甩一巴掌上去,但他始终没敢动真的,蒋随原第一次梦…遗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床单脸埋在里面就一阵恶心。
索性还是逃了出来。
那时候十三岁,他遇到十八岁的孙隐然,跟在后面当个小工,他记得孤儿院里面的老大一样的孙隐然,至少这人没坏心。
孙隐然带他到了十六岁,他就告辞自己出去闯荡。
尽管不如孙隐然混地好,养活自己没有问题了。
十三到十六岁的阶段,一把手带大他们这批的老院长去世了,那是个很年迈的女人,永远善良又贫穷。他们两个为院长办了风光大葬,看着院长的子孙争夺微薄的财产。
人世从来险恶。
他们两人都在想:幸亏院长已经去世了,死了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孙隐然和蒋随原一样只学到初中就辍学了,蒋随原一点都不想看到学校,而孙隐然却是另一个极端,他希望孩子都能上到大学毕业,大专也供,想学技术也行。最开始他尽力供蒋随原上学,蒋随原不想去,一去学校就吐,后来没办法就放弃了。
领养了孙威的时候就看中他的机灵劲儿,一股脑送去学校,看上什么给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家里还摆着孙威看了一眼觉得漂亮,随后再也没碰过的钢琴。
孙威最常说他就是个把自己的愿望嫁接后代身上的暴发户。
孙隐然也不否认,笑眯眯摸他的头道:“有没有后代谁知道呢。你好好学,上了大学我就不管你了。”
回到已经偏题了的现在。
孙威从椅子滚到了桌子上坐稳,拿着孙隐然装门面的书等他想好暑假怎么办,反正他要争取一个暑假,用什么方法都行。
嗯,找个后妈不行。
除此之外什么都行,要不色诱老爹?
看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自己一个人在厕所里泻火还不得要领的,孙伟就想笑。
嘲笑归嘲笑,孙隐然要是带个女人回来,孙威可就不止是离家出走了,他觉得真要出现这一幕就得把这个酒楼毁了,钱全部弄到手,让孙隐然自觉放弃那个女人,过来求他。
唉,求他就算了,孙威不大舍得,好歹养了自己那么多年。
反正要惩罚一下。
孙威自个儿意淫个没玩,孙隐然头疼地想送哪儿补课。
最后也没个着落,让他现在酒楼混着,不捣乱就成。
☆、方卫
梁意只知道蒋随原是个孤儿,后来被领养逃了出来,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蒋随原不提,梁意没有去问。
大家都有不快乐的记忆。
幸运的是,现在在一起,很快乐。
梁意活了这么大,遇到一切事情都是躲和受着,离家出走是他第一件自主意识的事儿,但是他那时候觉得顺其自然就该这么做了。
而喜欢蒋随原,却是他坚定了自己,猛冲上去想过一次自己生活的选择。
活到23岁的梁意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男的、女的都是,所以对他来说没有太多性别的概念。
察觉对蒋随原有好感时,他心慌了很久,在那个黑暗的小出租屋,他猛然想起来,这世间没有谁还在意他了,除了对面他喜欢,也在意他的男人。
对象是男人,也没有什么所谓。
他设想过蒋随原只是拿他当兄弟的话,那就离开三限镇。免得看到他就心慌。
还好,所有的不幸运中终究有一些幸运的事情降临。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种事情太过难得,当他们还性别相同时,概率又缩减了多少?
梁意缩在被窝里,空调开地很大,昨晚太热,蒋随原死活拖他进来睡屋里,他现在缩在蒋随原边上发呆。
睡床上人懒了好多,怪不得以前蒋随原早晨起来还躺沙发一会儿。
他翻了个身面对蒋随原,蒋随原还在睡。
睡颜平静而可爱,皮肤晒地黝黑,眼睫毛偶尔会颤动一下,终究平静下来。
梁意想去摸摸他的鼻梁,高挺好看,他自己的鼻子没那么好看。细细省视的时候,梁意不得不承认,蒋随原真帅。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天天背心工装的也帅地不行。
他工作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因为认真,眉毛直挺地上去,中间蹙起来一点,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梁意在边上盯着他发花痴,他常常像是感应到一样回头看他,然后笑地傻兮兮的。
梁意用目光描摹自己的恋人。
蒋随原被看地心痒,他早就醒来了,对面的鼻息轻柔地触到脸上,他就不想睁开眼了。
睁眼,想必小刺猬就要躲开了。
时间凝滞了许久,蒋随原假装半梦半醒地翻身,将梁意揽进了怀里。
就这样拥抱着地老天荒也不错。
“啪啪啪啪。”
梁意听到敲门声,怕吵到蒋随原就要下床去开门。
蒋随原抱地紧,不愿意松手,只要从装睡中醒来,揉揉眼,喊:“谁啊。”
“我,方卫。”
“……”蒋随原默骂一百遍,梁意无可阻止地爬起来开了门。
“小意~”
方卫站门口一脸卖萌“HI”的表情。
“方卫。你怎么来了?”
“我妈嫌我捣乱……打翻了一盆干面。”方卫满是心塞,一脸愧疚。
梁意也很无奈,没见过这样啥都不会的人。
邀请进来后,蒋随原刚从房间出来,一头乱发,抬眼看了下。
“你们住一起啦?”方卫高深莫测地咧嘴笑。
蒋随原护宝一般地从背后抱住梁意:“是啊,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了啊。”
梁意弯腰逃了出来,神色慌张,他担心方卫看出什么传出去,蒋随原是住在三限镇的,不能给他添麻烦了,名声原本就不是特别好。
方卫坦然地很,只是笑笑,装作没看见两人的神色变化。他做到了沙发边上,双手合在一起,眼镜还带着反光。
梁意去后院洗漱好了,倒了杯茶。
进屋,蒋随原和方卫正在聊些什么,剑拔弩张的感觉瞬间消失,倒是和谐地很。
梁意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端倪,聊的都是农业技术方面的,他坐边上听了半晌,眼睛亮了起来。
难怪两人看起来亲密和谐了,要是他也得抱这个金大腿啊。
等到说差不多,蒋随原到后面刷牙洗脸,早餐煮好带进来,邀请方卫一起吃早点。
蒋随原做到鸡蛋饼,鸡蛋混着面粉,加了小葱,摊成的面食。
色泽金黄养眼,小葱的绿色点缀上去,让人食欲大增。
方卫原本吃过早餐,只道在边上看着。
蒋随原和梁意两个人吃着小米粥,加上鸡蛋饼,还有一碟酸豇豆,全是激发食欲的。
方卫闻到香味还是没忍住,一副垂涎欲滴,眼睛都直了的样子。
梁意给他拿了碗筷,一碟就被吃了一半。
“你不是吃过了吗?”蒋随原嫌弃地看着他。
“啊。”方卫咽下口中的食物说:“太香了!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啊。你们怎么还去那里吃牛肉面?”
蒋随原鄙视地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吃货:“徐婶做的吃不腻。”
有时候不是为了去吃面,只是想尝尝母亲那个辈分做出来的东西。
“蒋随原以前是酒楼厨师,手艺很好,你要是爱吃,下次再来。”梁意解释了一下。
蒋随原在乔生酒楼的那几年学了一手好厨艺,从小帮工做起的,勤快热络,厨师长挺喜欢他,一直带在身边指点,一手厨艺学下来,掌了勺,满了十六他却辞职了。
厨师长气个半死,但是没奈何,孙隐然也想留他,怎么都留不住,就随他去了。
蒋随原性子傲,学东西快,人又灵活,不愁混不出来的。
但他的傲气在对朋友时,转化为不想占对方的一点儿巧,只希望帮助或者说恩泽他人。
孙威说蒋随原内心有非常自卑的部分。
年龄小小的少年看人很毒辣。
餐后,聊完了就没得聊了,方卫不大想走,窝在沙发上发懒,蒋随原不时出去工作,梁意也帮忙去了。
方卫下巴磕在沙发靠背上,脑袋随着两人的移动方向来来回回。
真像小两口。
他叹了口气,心里好羡慕啊,什么时候他也能找到一位随身带着啊。
梁意和蒋随原都不是他的菜。
梁意太温顺了,老实好欺负,他欺负起来有罪恶感。
蒋随原嘛,隐藏牙齿的狼。
他喜欢狼性的人,仅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角度。而温顺的刺猬君作为好朋友,则是厚道极了。
恋人嘛,他喜欢护短的、凶一点儿却又很调皮的。说不上来什么哪种。他想了想,狼狗那个型号的挺不错。
现在还在臆想中的方卫不知道还有十几天,他就遇到了这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亲
八月底,方卫念念不舍地回了市区。
他和徐婶拥抱一下,承诺每个月回家一次,但他自己常常忘记时间,这个是意外。
蒋随原和梁意也一起送他。
蒋随原挺不满意,又不是去多远,一股念念不舍生离死别,没多大意思。
梁意和方卫关系不错,送别时,方卫眼泪都快下来的样子也让他一时没憋住笑了出来。
“小意,太没良心了!”方卫擦擦眼角虚无的眼泪。
“……”
送上车,方卫扒拉着窗户招手,被司机吼了一句:“把手缩回来。”这才乖乖地远去。
大客车带着一屁股的尾气走了。
徐婶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落寞。
方卫很脱线,但是搞笑贴心。徐婶很快就忘记了他脱线到两年不回家的境界。
蒋随原和梁意将徐婶送回家,回去路上,蒋随原踢着石子,双手插裤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梁意,我们去趟市区吧?”
“嗯?”
蒋随原不太好意思地说:“咱们去见一下孙隐然。就是孙威他爸。算是我哥吧。”
梁意迟疑了一会儿,两人手指在空中相碰,勾一下又松开了,仿佛只是偶然。
蒋随原微抿着唇,还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傍晚的阳光和煦而不炽烈,身后地平线的晚霞蔓延到头顶的天空。
最美不过并肩行。
“好啊。”
计划一旦提上了日程,便开始规划,梁意担心这是见家长的模式,蒋随原安慰道自己只跟着孙隐然呆了三年。不过救自己于不好的过去的也是他。
对于蒋随原来说,孙隐然一直是很重要的亲人。
孙威那小子也好久没见了。
蒋随原在厨房时,梁意搁边上递东西,平时工作也是一样,一直是在帮忙,然而帮了再多的忙,蒋随原想给工资也不会要的。
他把收入说给梁意听,家里钱都放一处,随意去拿。存折密码告诉梁意时,被梁意拒绝了。
留些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包养,心在一块儿,钱什么就不在意了。
梁意抬眼平静又坦然地问他:“你以后会变心吗?”
“不会。”蒋随原答,坚定无比。
然而这样的回答就已经够了,真真假假,不重要,在感情中能够贪婪地得到一点儿是一点儿,以后还能依赖回忆过活。
隐藏起来的爱情,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产生财产的争夺,梁意想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可以在夏夜里靠在爱人的胸膛上,看璀璨星空,诉说未来的摸样,已然富有。
真正出行已经隔了一周,梁意磨磨蹭蹭的能力达到了极致,所谓大男人,有啥怕的,他这么鼓励自己,只是到了真要去了,心里还是紧张。
这和见家长没什么区别啊。
蒋随原见他就笑,本来就没有什么重大的,他这个节点过去也是因为去看看状况,如果合适做点生意,三限镇的房子想卖了,换个地方生活。
住地久了,两人心里都有鬼,遮遮掩掩的,但仍旧暧昧,暑假有些学生回乡,见到两人一起出门就爱在背后嘀咕“小攻小受”的,一来二去,两人心里都有些担心要被看出来。于是出行更加谨慎,梁意胆子小,渐渐不大爱出门,方卫来了才算见一见外人,有些社交。
蒋随原在三限镇住了好些年,说起来感情,确是没有的。
小镇子有小镇子的家长里短,邻里风情。
只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