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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没动静了?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林卫方先开了腔。
“所长,我们舍不得你……”冉秋云先抬起了头,沉声道。
你那是舍不得我吗?你那舍不得的是我能给矿管所当保护伞!
林卫方心里冷笑道,可嘴上没那么说。“秋云啊,这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和你们相处四年多,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大串套话就此从林卫方的嘴里说出来,把小会议室里的氛围推向一个更为古怪的方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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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刑徒,与矿管所的其他管理者,在权力的分配上,存在着天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矿管所又不能缺乏流刑徒。矿管所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都因流刑徒而起,自然无法和流刑徒割裂联系。
历史的渊源,时间的沉淀,让矿管所既是流刑徒的矿管所,又不全是流刑徒的矿管所。还有一大批人在矿管所的羽翼庇护下生存。于是就构成了流刑徒与矿管所中其他掌权人共治矿管所,两者间唇齿相依的局面。
当面临外界的压力时,流刑徒挺身而出,做为矿管所的保护伞存在;而平时,流刑徒的利益,则需要这些掌权人来来保证。
这和一个小型帝国的结构何其相似?
对于矿管所的实际掌权者来说,流刑徒并不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惹人喜爱的角sè。因为在权力的争夺上,双方是天然的敌对者。
对于流刑徒的态度,掌权者向来是,看着难受离了愁。既需要流刑徒的存在,又厌烦他们的存在。
与矿管所历史中其他的流刑徒相比之下,林所长在矿管所里,与掌权者的关系,相对还算融洽。这源于林卫方的做人。林卫方讲原则,讲规矩,讲制度,言出必践。在矿管所里,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建立了表决制度,但恰恰是这个制度,把他自己套进了制度的陷阱里,使自己失去了话语权。
一个仅能做象征的流刑徒,是掌权者们最喜欢的流刑徒。
然而,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马上就要改变了。
原本,洛和平的到来,等于给矿管所的保护伞加上了双保险。他的存在,相当于帝国的王储。即便是林卫方有朝一rì流刑期满,矿管所里依然有候补的流刑徒作为政治保护伞。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失踪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林卫方被突然解除了流刑。这意味着,矿管所的政治保护伞至此消失,而且短期内看不到恢复的希望。
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矿务管理司将会动用行政力量,放心大胆地对矿管所下手,而无所顾忌。
眼见着矿管所即将成为上级管理机关砧板上的鱼肉,矿管所里所有高管都觉得心中冰凉,那就像寒冬腊月穿着单衣在雪地里遛弯,还时不时地吞上两颗冰疙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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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谋,这是彻底的yīn谋!”唐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送别林所长的会议刚刚开完,还没等散会,一封来自矿务管理司的公函就到了矿管所里。
公函很简短,就是要求唐白立刻动身,回赛尔上述职。至于其他的事情,干脆都没有提。没有敲山震虎,没有旁敲侧击,连措辞都显得异常平淡。
如此敏感的时刻,谁能相信这平淡是真正的平淡?那背后的不平静早就呼之yù出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弥漫在小会议室里。沉寂带来了窒息的压抑。没人愿意说话,像是说句话就会被魔鬼给套上锁链拘走。问题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天将倾,谁人能挽?说什么,都于大势无补,连减免损失都做不到。所以,都得了失语症。
说漏屋偏逢连天雨,说祸不单行,其实潜在的台词都是: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在一片死寂中,冉非凡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顶不住了。至多五天。如果五天后,他还不回来,我就只能按叛逃上报了。背个处分,总比人头落地要好。有个消息,不一定准。可能赛尔那边要下来调查组。和你们那边的人打好招呼,有点心理准备。”冉非凡的话说得隐晦又直接。那个“他”,当然指的是洛和平。
毋庸置疑,冉非凡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政治压力。
根据第七星系《行政法》,所有行政官员,无论是在本星系任职,还是外派至其他星系任职,凡是知情不报者,最高可判处死刑。误报者,可降职处理,最高可彻底剥夺公职。
拿流刑徒叛逃这件事来说,惟独如实上报,而且所报情况属实,行政主官才会得到最轻的惩处:仅仅是一个记过的处分,至于惩处原因,则是失察。
明眼人,很容易看清楚这其中的漏洞。
在某些事情上,行政官员一旦出现了误报,当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唯一的补救措施不是订正自己上报的内容,而是将这误报的东西坐实,让误报的内容成真。事后,只要把自己违法cāo作的痕迹抹得干净,就会将损失控制到最小的范围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对于行政官员来说,这何尝不是种无奈的选择?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和命运较劲,认了吧。”这是冉非凡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切断电话前,冉非凡一声叹息。
冉非凡的叹息,彻底湮灭了众人心中的希望,连最后一点点幻想,也都像风化的神像般,片片剥落。
在众人万念俱灰的时候,林卫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本不该让大家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上。不过,我还是想说点我的想法。可能在座的各位差不多都知道了,当初在赛尔上,我和洛和平就认识,而且认识了好多年。这个孩子,我几乎是从小看到大。就我认识的他而言,他不会叛逃,而且他应该还活着。他也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再者说,我们还有时间。哦,对,我已经不再是所长了……你们,还有时间,在没有最后盖棺定论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所长,不管你走到哪,你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所长!”这孩子气的话,一瞬间响起在林卫方的耳边。虽然知道,这无非是场面上的应景之语,可林卫方仍然湿润了眼角。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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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出门,恐怕需要休两天假了。也很郁闷,无论我怎么努力,收藏依然是掉个不停。最近写得很疲惫,希望被鼓励一下吧。
九十话:二次菊花保卫战(上)
() 洛和平一直认为,那些绑架连海源和自己的人,只是群不入流的土匪。哪怕是这群人动用大量军用装备来搜捕自己,他想法依然不变。
直到一场荷枪实弹的武装对峙,甚至是冲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绑架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刚刚的武装冲突中,周三儿挂了点花,被一颗流弹擦伤了大臂,经过包扎处理以后,在装甲车里疼得龇牙咧嘴。。。
“看你娘啊,小白脸,没见过受伤流血啊……”周三儿骂骂咧咧地扫了洛和平一眼,又道,“还真特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红人,还得了什么什么奖。过去还真小瞧你了。行,正好,这回得把你赎金开高点了。”
周三儿的话说得洛和平云里雾里,不明其所以然。洛和平想开口问问,可看周三儿那副德行,突然就懒得理他了。洛和平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周三儿,没搭腔,就看周三儿在那像说单口相声一样说个没完。
“你怎么得罪绿衫军了?”周三儿的话,洛和平仍旧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这让周三儿脸上有点挂不住,晃着身子穿过空间狭窄的装甲车过道,挨到洛和平身边,拿脚轻踢着洛和平道,“问你话呢,小白脸!嘶……”车身突然的晃动让周三跟着一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顾不得洛和平有没有回应自己,周三儿抬起头骂道:“怎么开的车?特么的稳当点!”骂完司机,周三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洛和平身上。
“你怎个事儿?问你话没听着,是不?”周三儿拿脚再拨弄着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洛和平。
洛和平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要想弄死我,就不用废这么大个劲,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认这个怂。想到这,洛和平瞟了周三儿一眼,道:“你也就这时候能跟我显显混。就你这货的,我一个能打仨。你敢放开我练练不?”
“哟嗬……”周三儿显然对洛和平的态度很意外,随后被气乐了,道:“我可不敢放开你。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万一给你掰折了,回去可没法和我们大哥交代。”说完,周三儿便不再理洛和平,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周三儿不再说话,洛和平反倒觉得不自在起来。
洛和平其实对对周三儿嘴里的“绿衫军”很感兴趣,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和周三儿说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么干有点太贱皮子了。
就这样,直到抵达羁押小楼前,洛和平一直处在这种冷遇的状态中。一路上,除了刚上路时的武装冲突外,其余时候,都还算平稳,没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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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进了小楼,周三儿长出口气,活动了下自己没受伤的胳膊,一幅如释重负的模样。
看了周三儿的反应,洛和平犯起了合计。看这意思,他这一切都按部就班了,想要办的事都办成了。这不行啊,我就这么顺着他们的节奏走,是不是有点太被动了?我得争取点主动。过去看了那么多书,不能白看啊。你看看书里的主角,一个个的,都在被动的形式下追求主动,然后一举翻盘。我应该也行啊!
想到这,洛和平开始动起了脑筋。
他们是军人,应该有点血xìng。我应该挑起他们的怒气来,和他们打上一架,然后我趁乱逃跑……不行,他们有枪,那样的话,我容易成活靶子。对,我可以把周三儿当chéng ;rén质,这就好跑了。
空想不如实干,于是洛和平开始了向周三儿挑衅。
“你敢把我放开不?”洛和平斜瞟周三儿道。
周三儿扫了洛和平一眼,问道:“怎个意思?”
“敢不敢把我放开,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洛和平道。
“哟,你这是……不服?”周三儿突然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洛和平歪着头道:“废话。你们一群人围着我,还带着枪,胜之不武,我当然不服。有种的,你和我单挑。”
“然后呢?”周三儿的表情里充满戏谑。
“然后……咱俩绑点彩头吧。让你放了我,估计你也不敢,你也没那个胆子……这么样,打赢了我,随便你处置,打不赢我,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洛和平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很技巧,这里有个选择xìng的逻辑陷阱,是他jīng心设计的。
如果周三儿受不住激,说,自己能做得了主,打赢就放洛和平走,显然洛和平就赚到了。到时候他就算反悔,自己也有了胁迫他就范的口实。如果周三儿选了后者,那么起码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最主要的是,不用被捆缚着手脚,哪怕是没办法顺利脱身,但总归是不至于像个粽子。
至于能不能打赢周三儿,这个事洛和平都没多做考虑。凭刚刚在装甲车里看周三搏命时的身手,洛和平觉得单对单,自己还有那么几成胜算。
总之,不管怎么周三儿怎么选,怎么着他洛和平都不吃亏。现在只差着周三儿按着自己心里拟订好的剧本来演下去了。想到这,洛和平满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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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儿嘿嘿一笑道:“看来你小子是找揍……”
洛和平本能地觉得,周三儿下一句话是:来,把他放开,老子要和他过过招之类的云云。却没想到,周三儿直接甩过来一记耳光。
这耳光谈不上多痛,但是羞辱味道十足。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洛和平促不及防。再者